没有终结的“文学终结论” 国内学术界围绕“文学终结论”展开的争论,实则源于学者们对此观点的不同理解。正如金惠敏所言,“从学术层面上说此次‘争鸣’与其说是‘争鸣’,倒毋宁说是在两条平行线上互补交锋的‘共鸣’。”学者从不同层面展开的解读,致使交流难以开展,不能达成共识。而在2005年后出现了研究方向的转向,对米勒的“文学终结论”进行研究的学者,开始转而偏向对其进行更为缜密的学理分析。 赖大仁认为,米勒提出的“文学终结论”的研究对象是传统的、机械印刷工业的文学,同时米勒关于文学的整体研究本就是一个悖论式的命题。周计武认为,“米勒并没有给文学和文学研究写悼词,在应然层面,文学研究依然具有永恒的魅力和存在价值。”不可忽视的还有米勒的“文学终结论”观点在中国文化学术语境中引发的中国文艺理论界关注点的转变。 一些学者将“文学终结论”的观点与图像时代联系起来,彭亚非探讨了图像社会与文学的未来,他认为文学在图像社会必然会受到排挤,但是文学所具有的内视审美的优越性、特定的人文本性和人文价值,决定了它的命运始终握在自己手里,因此文学不会终结。目前,有关米勒“文学终结论”的争论,从批判、误读、重新解读的众多分歧,到转为多角度更深入的研究理解,国内学者们对此观点的争论莫衷一是,仍未停止。 我国文学理论界对米勒“文学终结论”问题的探讨,呈现出观点不同的理解和思考,引发了众说纷纭的文学讨论热潮。但这一事件并不是单一的偶然问题,也不是学者们一时的观点争执,而是契合了新世纪中国文学界正在进行的自我反思大潮,包含着学术理论界对文艺学未来发展的共同关注,同时也在中国文化学术的语境中,伴随着中国当代文化特征的转变进行了长久的审视和思考。 回顾这次争论,我们不仅要看到学者们各执一词的言论纷争,更要从理解不同、看法相异的分歧中,看到他们共同聚焦于文学生存问题时焦虑、担忧的复杂心情。正视现代社会中文学不断被边缘化的困境,或许正如米勒所言,纯粹以文字表现的文学将面临消亡。处于当前图像、影视、网络主导的媒介大环境中的文学也许正经历着新时代带来的变革,但无论未来其形式如何变化,作为审美精神的文学性依旧不会受媒介的影响而消亡。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艺术学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