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只是媒介变了,并不是内容变了 罗雅琴:现在有一些纯文学的作家开始尝试为电影去创作小说,韩国有没有这种情况?你怎么看待纯文学的前途? 千明官:这应该是一种全球趋势,所有国家都一样。比如在法国,一个有着那么悠久文学传统的国家,如今它的文学却只能存在于大学校园当中。米歇尔·维勒贝克最近的一本小说中有一段话:当代最优秀的文学天才,只能在大学里任教,纯文学只能在大学里发挥作用。韩国也是一样,文学只存在于大学的文艺创作系或者国文系中,很难像以前一样存在于大众当中。文学作为一种艺术形式的地位也越来越微弱。但我并不觉得十分遗憾。这是很自然的事,是一种趋势。如今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智能手机普及,谁还会去读书呢?其实,在以前,人们没有其他娱乐方式可以选择,无聊时就只能看书。但现在不同了,娱乐方式数不胜数,人们自然跟书籍疏远。文学创作者的生存状态也因此越来越艰难。现在,文学创作系的学生们很少有立志从事文学创作的,大部分都是为了学习写作,以后好搞影视创作。我觉得这很正常。如果他们写出好剧本,拍成好电影,那也是一种新形态的文学。载体形式的变换,并不会真正改变什么。好的内容会依附于不同的载体一直延续下去。总之,我并不偏执于纸质媒体,不论用什么媒介来呈现,好的故事、好的内容最重要。 罗雅琴:说到好的故事,有评论称你为“一个会讲故事的人”。你觉得讲好一个故事,最核心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千明官:共鸣,最重要的是引起读者的共鸣。如果不能产生共鸣,不管多好的故事,读者都没法体会到它的魅力,没法享受它带来的乐趣。 罗雅琴:怎么样来实现这种共鸣? 千明官:我并不用刻意去引发读者的共鸣,因为作者最终只能以自己的视角、凭自己的感觉,去呈现他所认识到的、他所感兴趣的世界和人物。有的作品可能并不能得到很多人的共鸣,只能打动一小部分人。但有一点很必要,那就是要有开放的眼光,带着真心去观察人的内心,去探究深度和细节。 千明官1964年出生于韩国京畿道龙仁市。2003年凭借短篇小说《弗兰克和我》获文学村新人作家奖。2004年,长篇小说《鲸》获被称作“韩国本土文学风向标”的文学村小说奖。2007年,小说集《愉快的女仆玛丽莎》被评选为优秀文学图书。2014年,《我的叔叔“李小龙”》成为千明官最具特色的作品之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