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金星 新一年的春运即将开始,又快到了纷纷返乡的时节,或许也会是“在乡”“怀乡”题材作品又一次喷涌的时节。回顾一年前,2016年春节前后,广东学者黄灯原刊于《十月》杂志当年第一期的散文《回馈乡村,何以可能?》,在网络上以《一个农村儿媳眼中的乡村图景》为题,成为这一年“返乡”主题讨论的焦点。2015年春节,则是上海大学文学院文化研究系一位博士生的返乡笔记“爆红”网络。 “返乡”与“乡愁”,年年有,年年讲,却依然有无尽的可能,能容纳最多人的精神激荡。或许正是因此,《回馈乡村,何以可能?》在2016年末的温州瓯海获颁首届琦君散文奖。散文奖因以命名的已故作家琦君,生长于温州瓯海。近年来大陆读者比较熟悉的,是由她的《橘子红了》改编成的同名电视剧,而在台湾,她一生致力最深的,却是众多爱国怀乡思亲题材的散文。 琦君曾说,“像树木花草似的,谁能没有一个根呢?我常常想,我若能忘掉亲人师友,忘掉童年,忘掉故乡,我若能不再哭,不再笑,我宁愿搁下笔,此生永不再写,然而,这怎么可能呢?”这段有关“根与故乡”的叙述,想必会激荡起众多“返乡”“怀乡”写作者的共鸣。受奖的作家与颁奖的嘉宾,可能也正是在这种共鸣中转入以“文学的乡愁”为主题的晤谈。《作家》杂志主编宗仁发谈起一同在场的作家韩少功1985年在《作家》杂志上发表的文学评论《文学的“根”》。这篇后来被视作寻根文学“宣言”的文章里,曾用大段落讲述乡土对中国作家创作的意义。与琦君对“根”的相比,《文学的“根”》或许不那么抒情。但抒情与非抒情的并存,恰恰是“返乡”无尽可能的表现之一。 从现代文学到当代文学,再到如今的日常生活观察、文化研究,“返乡”成为人们思考现实时不竭的触发,提供了丰富的文本。不知道这一年“返乡”,文学又会给我们什么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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