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声调和生成音系学理论(5)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2:11:20 《当代语言学》(京)2014年 包智明 曹栌文 参加讨论
2.4扩展变调 在语境变调和模版变调中,单字调和衍生调都在原来的音节上,不涉及其他音节,这和非洲语言的扩展性变调明显不同(Pike 1948)。扩展变调在吴方言中也有。学界对吴语的声调系统做过广泛讨论,见许宝华等(1981,1982,1983)、钱乃荣(1992)、Chen(2000)、曹志耘(2002)等。上海话连读变调就是扩展变调的一个典型例子。我们在这里做简单的介绍,语料摘自许宝华等(1981,1982,1983)。 上海方言共有五个单字调:53、34、13、、多音节词的调式由第一个声调决定。(19)显示首音节为53、34、13的多音词组的调式: (19)首字调双音节三音节四音节 5355-3155-33-3155-33-33-31 3433-4433-55-3133-55-33-31 1322-4422-55-3122-55-33-31 入声的变调情况相同。上海方言的声调系统有三个特点值得我们注意:第一,原调从第一个音节只向右扩展一个音节;第二,多音节合成词的句法结构不影响声调变化,我们以三音节合成词为例说明这一点: 尽管这两个词的句法结构不同,它们的调形是一样的。 第三,在三音节词中,固定默认调值为31;在四音节词中,默认调值为33-31。默认调不能通过扩展和其他方式派生出来,因此,上海方言保留了模版变调的特点。上海方言的声调模式简列如下(T代表单字调): (21)上海方言中合成词的连续变调 下面我们介绍Selkirk和Shen(1990)提出的分析。他们的方法有三个步骤:第一,保留词首字调并删除其他调;第二,向右扩展首字调;第三,插入默认调。推导过程如下: 类似上海方言的扩展变调在别的吴方言也有,参阅王福堂(1959)、钱乃荣(1992)、曹志耘(2002)等。 丹阳临近江淮地区,但是丹阳话的变调和上海话一样,也是扩展型的。吕叔湘(1980)对丹阳话做了详细的分析,在他的研究基础上,生成音系学家也做过不少研究(Chan 1991;Yip 1989;Duanmu 1994;Chen2000;Bao 2004)。丹阳话有六类调式,如(23)所示(吕叔湘1980:88): (23)基调二字组三字组四字组 a.1111-1111-11-1111-11-11-11 b.3333-3333-33-3333-33-33-33 c.5555-5555-55-5555-55-55-55 d.4242-11 42-11-1142-11-11-11 e.2424-5524-55-5524-55-55-55 f.24- 42-2442-42-2442-42-42-24 吕叔湘(1980)认为二字组模式是基本的,三字和四字组的声调模式是由两字组模式向右扩展而派生出来的。我们在二字组模式基础上得出基调,并且用24作为(23e)各式的基调,用24-作为(23f)各式的基调。根据吕叔湘(1980:90),基调不是词首音节的原调,而是和该音节在中古汉语里的音系特点有关;此外丹阳话的24-24组合一律变成42-24,见(23f)。这一规则可以写成下面的格式: (24)24 42/_24 吕叔湘(1980)用两个步骤推出(23f)的调形:先把24作为一个声调单位向右扩展,然后用规则(24)把24改成42。推导过程如(25)。 基调24和42只扩展调尾-4和-2(4与5、1与2的差别不计),得出24-55-55-55和42-11-11-11,见(25a)。平调11、33、55可以认为是调尾扩展(如25a)或者是整个调扩展(如25b)。扩展方式和曲折调的结构有关,这个问题我们将在3.1节讨论。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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