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在“不确定”的新时代(4)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07:11:23 文艺报 王晔 参加讨论
从瑞典文学的传统到欧洲的文学传统,或者说,盎格鲁·萨克逊男性写作的传统,再到瑞典学院的基准——基准到底是什么呢。没有标准答案,但兴许有参考意见。有人分析了近50年的获奖词,认为历史的主题、晦暗的现实、诗意的传统,注意历史的冲突、捕捉人类对现实生活的应对,是通往诺贝尔文学奖的道路。而一位日裔瑞典文学评论员认为,石黑一雄语言精美,以个性的方式书写了重大的存在主题。 石黑一雄善于书写处在两个历史时期中的人们、陷入困境的人们,善于书写失去的或即将失去的记忆。或许纯文学工作者也始终是这样的人们。和只把诺奖颁发当作带光环的时事新闻,不久便淡忘的大众群体不同,纯文学工作者会对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发投注过大的期待,也因此会有更多的失落。因为在他们的心中,一直以来,从瑞典学院设立的初衷开始,学院就是站在最前沿,指导着人们的语言和文学观念的。他们依然希望学院发出的信号能点亮灯塔,照亮航程;能介绍和输入更多有影响力的语言和文学。 瑞典南方的学术重镇隆德大学的一位语言文学学者认为,自托马斯·曼以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中就鲜见能让人膜拜的大文豪。他的观点有一点学院式的苛刻和傲慢,但也不无能让人理解的成分。无论是用荷马来形容鲍勃·迪伦的特性,还是用卡夫卡来比拟石黑一雄,都难免一丝尴尬。荷马和迪伦,卡夫卡和石黑的差别比之巴黎与“东方巴黎”、威尼斯和“东方威尼斯”的差别更大。而托马斯·曼以及其他的文豪伟大到自不需拿别人来比拟的。也不难看到,即便和本世纪前十年的获奖人相比,最近几年当选者的外观,和以往的在风格上有大不同。 有意思的是,在10月8日晚8点档瑞典国家电视台文学杂志栏目《巴比塔》中,瑞典学院常任秘书萨拉·丹纽尔有这样的表示:石黑一雄对现在和过去的关系很感兴趣。这一普鲁斯特式的主题特别在《无可慰藉》这部小说的引言中即已点明。但石黑一雄和普鲁斯特及此前探索这一问题的其他人,比如伍尔夫有很大不同。石黑一雄并不想保存过去,而是要探索如何忘却过去,以便继续活下去。 现在和过去的关系问题,应该说是每个人、每个集体,也是瑞典学院和每一个热爱文学的人的问题。拥有着关于过去的记忆,又被生活和时代裹挟着向前。文学的内涵和外延在这样的处境中不是一成不变的。虽然学院力图坚守基准,但近年获奖者的外在形式和内在文本的宽度在变,也是事实。这会使一些人失望,一些人欣喜。文学标准的微妙变化映衬的是时代。虽然瑞典学院的选择会让一些固守文学旧梦,希望“追忆逝水年华”的人失望,但不得不说,学院还是勇敢的,它在坚持“基准”的同时,敢于挑战博彩的时代,更敢于直面流行文化的强大外壳。或许,这一次学院是推出了一位将传统和流行的关系处理得恰到好处的、我们这个时代的优秀小说家。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