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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使更多读者爱上了契诃夫(2)


    巴金鼓励他走上翻译之路
    一千多万字的译作怎么做到呢?汝企和告诉记者:“父亲在世时经常说,人和人的智力水平相差不是很大,你要想取得超越常人的成就,必须付出超越常人的努力。他自己就是这样做的。”
    谈及汝龙与巴金先生的交往,他说:“父亲曾经不止一次回忆过他年轻时的荒唐与苦闷:‘那个时候整天无所事事,说是在一个教会中学念书,其实大部分课余时间都是泡在戏园子里听戏。你爷爷经常教导我要做大官,光宗耀祖,我心里却想,祖宗我根本没见过,凭什么为他们活着。而且看着周围那些高官,尽管飞黄腾达、穿金戴银,却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父亲说由于看不到出路,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心里极为苦闷。这时巴金的书拯救了他,巴金为当时苦闷的青年指出一条光明大道,就是为人类服务,甚至为人类献身。这个高尚的人生目标,把父亲从悬崖边上拉回来,使他看到崭新的、真正有价值、有意义的人生。”
    他回忆:“父亲去世后巴老在一封致我母亲的信中写道:‘过去我鼓励他翻译,他的确迷上翻译,这方面他有大的成就,可以说他把全身心都放在契诃夫身上,他使更多的读者爱上了契诃夫。’巴金拯救了我的父亲,也成为他终生的良师和最好的朋友。父亲常常对我讲起,当年选定做文学翻译工作之后,他曾经为选择莫泊桑还是契诃夫而感到困惑,是巴老的指点才使他数十年里翻译了契诃夫的几乎全部作品。五十年代的时候巴老经常到我家做客,他与父亲一谈就是几个小时,有时有激烈的争论,父亲经常说:尽管巴老是他的老师,可是他觉得对的还是要坚持,‘我们越争越亲近。’可惜我那时候太小,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名家谈契科夫的荒诞戏剧
    刘文飞:我倒不认为契诃夫是荒诞派的作家,契诃夫有现代的技巧,他有荒诞意识,但是他和加谬的存在主义,或者荒诞的戏剧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真要说他跟荒诞派的戏剧相比,本质的区别可能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问题。我们多把契诃夫看成现实主义作家,他虽然比陀思妥耶夫斯基晚一些,但是他对生活肯定的东西要多得多。濮存昕:契诃夫很不满意把他的戏排成正剧,他说你怎么能排成悲剧和正剧?他会强调说:“我这个是喜剧”。不过,我想补充一下,所谓荒诞,其实体现在他个人觉得生活是有趣的。然而契诃夫在意的其实是“想什么”,这个“想什么”和“看什么”不一样。我以为:满足眼球的那些方式和满足思想快感的方式不一样。文化应该是无国界的,什么好就进来,没有问题,商业也好,市场也好,咱们也甭批判人家。童道明:契诃夫应该感谢荒诞派,荒诞派戏剧有一个最显著的特点,它的戏剧冲突是新型的戏剧冲突,它表现的不是人和人的冲突,它表现的是人和环境的冲突,这一群人跟包围这群人的社会环境的冲突,这种新型的戏剧冲突,追踪溯源就追到了契诃夫。契诃夫最了不起的是他吸纳了当时现代主义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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