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终极信仰体系重建的方向及脉路——基于社会价值论视角的漫思与构想
http://www.newdu.com 2024/11/25 08:11:06 未知 庞井君 参加讨论
摘 要:从社会价值论角度看,人类精神结构可以分为日常感知、科学认知、审美感受、精神信仰四个组成部分。精神信仰居于人类精神体系的最高层,也是人类精神能力的最高表现。追求信仰对象的终极性、永恒性、绝对性、完美性和总体性是人类信仰活动的本质特性。在诸多选项中,只有“自然”具有这些神圣、神秘、神奇的特性,而自然灵性与活力的一面也在现代人类知识视域中逐渐开显和涌现,因而只有“自然”能够作为人类精神信仰的终极对象。以“自然”为核心建构人类终极信仰体系已经成了人类精神演进的必然趋向。而当代人类形态的剧烈转型也启示社会价值论研究必须把最高价值主体向“自然”拓展。人类终极信仰体系的重建和最高价值体系的跃迁在“自然”这里的汇流合一,也预示着人类精神体系正在发生着史无前例的大变革。当今人类社会遇到的一些根本的理论和现实问题:需要从变革前夜的时空定位下去重新考量和透视。 关键词:精神结构;终极信仰;终极价值;自然灵性;社会价值论 作者简介:庞井君,男,1967年5月出生,河北承德人,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博士,研究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第一届副主席,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兼职教授,长期潜心哲学基础理论思考,聚焦社会价值论研究,旁涉文艺评论、美学、传媒产业、新闻传播等领域。 人是一种价值存在,由人聚合而成的群体、社会和人类等集合主体形态也是一种价值存在,乃至无边无际的“自然”总体也需要从价值论的角度做出新的理解。当今时代,面对全球化变迁、科技迅猛发展和人类形态转型所造成的精神危机和人性异化,追本溯源,聚焦信仰问题展开深入讨论显得十分必要和迫切。本文从社会价值论角度,就当代人类终极信仰体系重建这一艰深复杂的问题提出一些粗疏的思考,以期引起学术界的进一步关注和探寻。 一、人类精神结构及信仰体系的价值定位 协同论的创立者哈肯说,“世界上最复杂的系统大概要数人的脑子了。”①这个论断几乎成为科学界的共识。应该说,当代神经科学、信息科学、生命科学和智能科学的惊人进步为深入理解人类精神现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为哲学家和思想家从更高的层面思考这个问题提供了重要的质料和新的启示。但是,哲学家似乎不应该像一些雄心勃勃的技术专家那样,期待靠科学技术彻底解开人类的精神之谜。科学认知之前、之外、之上那些奥秘永远比已经破解的多得多,思想的铧犁总有无尽的荒野等着开掘。 无论如何,信仰终究是人类精神的一种现象,全面深入地理解它,首先需要对人类精神结构有一个总体的把握。撇开人脑的物理结构和生物结构不谈,哲学家思考人类精神结构问题的视角大多是价值论和本体论层面的问题,这些问题很难从科学研究成果中找到直接答案。从社会价值论的角度看,人类精神版图中有四个不能继续延拓和相互归并的板块,即日常感知、科学认知、审美感受和精神信仰。“板块”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也可以理解成四个维度、四个层面、四个体系或四种能力。 日常感知是人类在生活中紧紧依靠生物本能、身体感官和生活经验而展开的精神活动,是与人的生存活动、生命运行和社会交往水乳交融的精神活动,是一个常识的形成和共识的建构过程。 科学认知,也可以叫理性认知,它是人类精神结构中理性思维能力的体现,是人类理性地、逻辑地、抽象地、形式化地把握对象的方式和和能力。知与不知是其精神活动的边界,也是判断其成就和进展的根本尺度。 审美感受是人类感性精神的体现,是人类感性地、感觉地、直观地、体验地把握对象的方式与能力。自我感受是其根本的活动方式。有感和无感以及感受的深度、强度、品质是其边界和尺度。 精神信仰是人类自然灵性的体现,是人直接地、即时地越过了知与不知、有感和无感的精神边界,直接抵达终极、总体和本真的能力和方式。 如果把人类精神活动理解为从自我到世界总体漫游的连续路程,那么日常感知、科学认知、审美感受和精神信仰恰恰相当于这路程的四个阶段。其中日常感知最接近自我生命实在这一端,精神信仰最接近终极存在那一端。这一端最切近、最鲜活、最清晰,那一端最渺远、最模糊,最神秘。科学认知和审美感受依次居于中间。日常感知是滋养和孕育人类精神的土壤和源泉。精神信仰是牵引和指示人类精神前进的星芒,是人类精神宝塔上指向辽远星空的那一层,是人类精神漫游旅程中最深远的那一段,是在人类精神版图中,从有知和无知、有感和无感界线蔓延开来的一块没有边界的疆域。从人类精神进化的角度看,基于生物本能、生存经验和感官反应的日常感知从人类产生那一天起就存在了。在漫长的岁月中,精神信仰能力产生得比较早,虽然大都是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等比较低水平的信仰形式,却构成了人类在严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的精神力量。大约在几万年前,人类的审美感受能力逐渐在日常感知的土壤中孕育发展起来,并日益脱出了宗教信仰的笼罩。相比而言,人类理性能力的充分发展是几千年前的事情,雅斯贝尔斯所说的轴心时代可以看作人类理性成熟和精神觉醒的一个标志。从一定意义上说,人类文明史就是人类理性认知能力发展史。人类理性认知能力崛起后,迅速渗透到日常认知、审美感受和精神信仰领域,并在人类精神结构中取得了主导和控制地位。这是一柄双刃剑。今天,当科学认知以及其现实化和物态化所形成的技术体系开始改造和瓦解人类主体自身时,迫使我们不得不冷静地思考人类精神结构的和谐性、平衡性、完整性和超越性问题,特别是重新审视和定位人类精神信仰体系的价值。人类个体精神发育史和人类种系精神发育史应该是相近的。从婴幼儿的发育成长中,我们可以从观察推测和想象人类早期的精神状况。先是本能性的日常感知主导婴幼儿的精神活动,然后是以灵性的方式把握无边广大的世界,然后是以感受具体事物和形象的方式理解周边环境,把自己的丰富感情投射到一切事物上。符号化、概念化、抽象化、逻辑化的精神活动是伴随着语言的发育而逐渐成长起来的。随着人类既有的文化知识系统逐渐灌入和渗透,他的审美感受系统和精神信仰系统越来越打上了理性认知的烙印,他的精神再也无法回到前理性那个纯净、简单、直接精神的状态境界中了。 就其本性而言,人的精神永远不会满感足于自身的空茫虚渺状态,不会甘心幽居于头脑之内,它在空间上追求普遍性和总体性,在时间上追求永恒性和贯通性,在力量上追求现实性和物质性,在形态上追求深刻性和卓越性。所以走出个体、走出当下、走出大脑、超越感官便成了人类精神成长的内在冲动和必然趋向。就人类精神结构中四个组成部分而言,它们降临现实,物化为实在的路径和结果并不一样。科学认知下降到现实和实践领域便物化为技术和生产能力,审美感受则外化和符号化为艺术创作和审美欣赏活动,精神信仰则制度化和社会化为各种宗教仪规、民间习俗、伦理信条、生活信念等具体信仰形态。这个过程既是一个精神过程、物质过程、社会过程,也是一个价值运行过程,随着这些过程的展开,整个社会价值体系也由此生长出来。 回顾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人类精神的四个板块不但在人类成长的不同阶段,不同个体身上分布是不均衡的,在不同民族和文明形态中,其发育程度和分布格局也是差异巨大的。也可以说,不同的文明形态与其特有的精神结构类型密切相关。比较典型的是西方文明、印度文明和中华文明。西方文明以科学认知体系见长,印度文明以精神信仰体系见长,中华文明则以审美感受体系见长。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刘家和先生认为,“印度形成了宗教研究的传统,希腊形成了科学研究的传统,中国形成了人文研究的传统。”②毫无疑问,中国是文学的国度、诗的海洋、审美的沃土。审美感受能力不但塑造了中华文明的总体精神品格,而且渗透到生产、生活、政治、经济和文化各个方面。我们的科学认识体系和精神信仰体系明显与审美感受体系混融在一起,并受其左右,其独立发育不充分成了传统文化的短板和弱项。近现代以来,在西方文明的冲击下,中华文明重塑和社会转型的一个非常重要方面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应该说在科学认知体系建设方面我们做得不错,但精神信仰体系重建却成了一个长期被搁置、无所适从的难题。直面现实,我们不得不承认,很多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长期得不到根本解决的深层根源正在此处。面向未来,随着考古学家德日进所说的人类自我进化的加速和科学技术的突变式跃迁,人类精神体系面临的挑战和危机越来越严峻,人类精神价值的危机和异化越来越深重。今天的人类极有可能正处于类似进化史上从猿到人的转变那样的历史大变革前夜。现代科学技术日益闯入被传统宗教信仰所笼罩的神秘领域,使之日益失去了未知性和神秘性。这样下去,传统信仰体系的认知基础和的精神价值将不复存在。因而,我们必须基于现代科学认知水平和当代人的日常感知能力,充分发挥审美感受能力的优长,面向未知、未来和未能,重新建构人类精神信仰体系。 二、人类终极信仰对象的追寻和确证 在人类精神结构中,精神信仰直接指向生命的未知、未来和未能领域,牵涉的是日常感知、科学认知和审美感受之外的事情,那么任何人、任何学说也无法独断和垄断,必须允许不同层次、不同水平、不同形态、不同境界的信仰存在。这是由信仰的开放性、多元性、未定性和历时性等决定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终极性永远是信仰的本质特性,离开了终极性,信仰便失去了崇高性、神圣性和永恒性,很容易蜕化为别的什么东西。终极性并没有封闭和窒息信仰的自由性和开放性空间,而是把人类精神信仰引向更高的层次和更高的境界。反观当代人类精神状况和社会境遇,在精神信仰体系建设中,我们最缺失的是终极信仰。信仰若没有对终极存在的牵挂和联结,便不可能是完整和彻底的信仰。也可说得极端一点,非终极不足以言信仰。一旦信仰对象固守于一种有限性的东西和封闭性的存在,便失去了终极性的品性,信仰不再是信仰。所以,当代人类信仰体系重建的关键问题是对终极信仰对象的确证。 对终极信仰对象的追寻和确证根植于人类本性。从事实存在和物质形态上说,人与现代物理学所描绘的宇宙和佛教所谈论的微尘一样,都是一个有限存在。但人是一种具有自我意识的价值存在和精神存在,人的精神深处有一种强烈的不可遏制的内在冲动,绝不满足于从生到死的生命时空的有限性,始终企图追求和把握无限的存在,渴望实现人生价值的伟大、超越与永恒。所以,抵达终极、追寻根本、掌握总体、洞悉神秘便成了人的精神活动的最高指向和最高价值。这种品性在人的精神深处,根扎得是如此之深,如此之牢,任凭什么力量和势力也不能彻底消除它、泯灭它。这便是终极精神信仰存在的人性论根据,也是一切价值的最终源泉和最高依托。人类对终极信仰对象的这种探索和追寻,科学认知爱莫能助,审美感受鞭长莫及,日常感知更是望洋兴叹。人类只能靠信仰自身的力量即精神灵性能力,才能完成对终极信仰的确证。 人类历史上产生的各种信仰形态,大都因信仰对象缺少终极性而在现代社会逐渐失去了精神魅力。比如基于轴心时代人类精神水平所产生的几大宗教信仰及其对终极信仰对象的确证,显然已难以支撑起当代人类精神信仰的大厦,对人类未来发展所面临的危机也无力做出有效的思想回应和精神构想。今天,现代科学技术及其衍生工具日益闯入被传统宗教信仰所笼罩的神秘领域,使之日益失去了未知性、神秘性和终极性。 人类终极信仰对象的确证必须遵循信仰的本性和真旨,不能挂搭在一个有限的存在物、一个具体的人和事、一个特定的学说和流派上,哪怕它再强大、再有力量、再具魅力。终极信仰对象必须具有绝对的无限性、永恒性和超越性。终极信仰对象还必须具有灵性与活力,如此才可能与每个人的精神相融通。只有如此,个体精神过去才有来源,未来才有归宿,生命过程才具有超越价值和永恒意义。如此看来,如果我们在诸多可能选项中,一个一个地遴选一番的话,终极信仰对象不是个人、不是集团、不是人类、不是具体的或抽象的物质,也不是物理学家所说的大爆炸形成的宇宙,更不是各种宗教所信奉的人格神,有资格作为终极信仰对象的只能是“自然”。纵观人类文化版图,对于社会价值论所选择的作为终极信仰对象的“自然”这个概念所指涉的内涵,曾有很多词语作过或多或少的表述和概括,如天、天地、宇宙、世界、存在、万物等等,但它们都不能全面确切地表达终极信仰对象的内涵和主旨。所以,我们纵览古今中西所提供的各个选项,只有“自然”作为当代人类终极信仰对象最合适。 首先,自然具有无限性。它时间上永恒,空间上无限,维度和层次无穷。自然可以将宇宙、世界、天等概念内涵包容其中。 第二,自然具有终极性。它是人类精神所能指向和到达的最辽远、最广大、最高深的存在界域。我们无法再想象在它之上、之外、之前、之后的任何事物和事情了。 第三,自然具有永远的神秘性、神奇性和神圣性。自然总体是人类感官感觉和理性认识永远无法彻底打开的黑箱,永远无法进出的黑洞,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荒野。我们没有理由对自然的这种“神性”作“人的想象”和类人的比附,如把自然人格化、神格化,对自然进行目的性、意志论的装扮。这只是人的一厢情愿。在神秘的自然面前,人只是自然灵性存在的一种个别样式,甚至算不上高级形态,今天的人类也绝不是自然生物智能的最后形态。我们不能用个别的事物去指代总体的事物,用低级的事物去比附高级的存在。任何对信仰终极对象的认知性图解和描绘都会将我们落入认识论的陷阱和独断论的圈套。 第四,自然与我们人类的精神有内在的关联性和融通性。现代科学表明,自然既是一种物质的和能量的存在,也是一种信息的和灵性的存在。信息是自然的本性,这认识越来越得到当代自然科学最新成果的支持。生物神经活动、本能活动以及人类精神活动不过是自然信息本性的不同表现形式而已。刚刚故去的我国著名哲学家张世英先生在综合西方“主客二分”和中国“天人合一”哲学观念的基础上提出了“万有相通”的著名论断。我以为,这种自然万物的相通相联不但是物质和能量层面的,更是信息和灵性层面的。既然信息的形式和载体不必是大分子有机化合物,那么灵性的形态和运行机制也一定是超越人和生物的。传统生物学的生命概念和活力概念必须加以哲学的提升和拓展。生命智能来自自然,也复归于自然,生命产生和存在的根本原因和终极意义一定也存在于人类认知无法穿透和打开的神秘自然之中,自然是生命的母体和灵魂的家园,也是人类价值的源泉。 三、终极信仰对象和最高价值主体的汇流与合一 从社会价值论的角度看,人类精神体系的重建,不但涉及对终极信仰对象的确证,也涉及最高价值主体的确立。最高的价值主体和终极信仰对象应是一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最高的层面实现主体与对象的合一,才能使价值体系和信仰体系相互支撑,相互印证,从而彻底解决信仰缺失、伦理瓦解和价值断裂的难题。 社会价值论所理解的最高价值主体和信仰体系的终极对象在“自然”那里实现了汇流合一。“自然”不但是事实存在,也是价值存在,不但是物质系统、能量系统、信息系统,同时也是一个联接和贯通物质、生物、个人和人类的完整主体系统和价值系统。自然既是最高价值主体,也是终极信仰对象,价值体系和信仰体系在最高层面完全融合在一起,和而不同,殊途同归。 首先,信仰体系需要价值体系的支撑。精神信仰是日常感知、科学认知和审美感受之外的事情,它们虽然对信仰体系建设提供条件、奠定基础,却无力支撑整个信仰大厦。有了价值体系的坚实支撑,信仰体系才可以变得很坚固,才有了一根连续而确定的价值轴线。要完成这种价值支撑,在终极信仰对象确证为自然的前提下,必然要求最高价值主体也提升为自然。所以,我们不但要把终极信仰对象确立为有活力、有灵性的自然,也应该把最高价值主体由个体拓展为群体,由群体拓展为人类,由人类拓展为自然。而这个作为最高价值主体的自然又与作为价值源点的个体两极相通,因远而返,变化流转。有限的生命个体价值因与其相关联和挂搭,得以实现永恒和伟大。 其次,最高价值主体在“自然”那里与最高信仰对象汇流不但是终极信仰体系建设对价值论提出的要求,也是当代价值论研究和人类社会价值体系重建的必然趋势。当代人类社会危机的最深刻根源是既定价值主体的瓦解和颠覆。现代生物技术、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神经科学的迅猛发展日益瓦解和重构着人类主体自身,传统的关于人和人的本质的定义将失去意义。只有将最高价值主体拓展到“自然”,我们才能走出这种价值困境。这样,人类价值体系的循环图式就不仅局限于人类自身范围内,不会因社会历史时空的变换而发生价值断裂和湮灭,也不会因未来人类形态的根本转型而带来价值主体的崩溃和瓦解。当我们把价值主体拓展到广大、无限、永恒的自然时,不但个体生命价值有了最高的依托,今天这个形态的人类主体有了更大的价值参照,而且后人类时代所涌现出的各类可能的智慧主体,乃至苍茫太空可能发现的外星生命都有了充分的价值空间。价值体系因有信仰体系的引领和关照,从而突破了狭隘的独断论和认识论框架,让个人价值跨越了重重主体的藩篱,实现了完整、崇高和无限。 面向未来,当今时代,在生物科技、信息技术、人工智能、先进算法的推动下,人类的主体形态和结构面临类似从猿到人的那样一场变革。这场变革的核心是价值主体的裂解、颠覆与反转。以往的理论,将价值主体固化于我们今天的人和人类形态,现在看来已明显不合时宜了。今天的人类形态只是自然演化的一种信息载体和灵性样态,既不是最高的、最后的,更不是唯一的。将价值支点放置于此,将使人类价值体系变得越来越空洞和脆弱,难以应对和冰释日益深重的危机和挑战。我们只有将最高价值主体放置到自然,与终极信仰对象合一,人类才能获得无限的价值空间。原有社会价值论研究中存在的价值主体断裂、价值通量缺位、价值存在虚幻、价值循环阻隔等问题,才有可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和有效的解决,人类才有可能实现最终的精神解放。 结 论 在由日常感知、科学认知、审美感受和精神信仰构成的复杂的人类精神结构中,信仰居于最高层、最深层,重建信仰体系是重建人类精神体系和价值体系的关键;科学认识依靠人类理性,审美感受依靠人类感性,而精神信仰依靠人类灵性,灵性是与感性和理性并列的一种精神特性,发现万物灵性,发展人类灵性,对人类未来命运至关重要;自然是灵性的存在,是人类终极信仰的对象,也是最高的价值主体。最高的价值体系和终极的信仰体系在“自然”那里实现了汇流与合一。只有在这条路径的昭示下,人类才有可能走出今天的危机和困境,获得由猿到人转变之后的又一次解放,迎接和拥抱新的生命和智慧形态。 注释: ① 哈肯:《信息与自组织》,四川教育出版社2013年4月版,第5页。 ② 刘家和:《论古代人类的精神觉醒》,《孔学堂》2015年02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