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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义词典中的两种类型:“同义”与“同类”——《同义词词林》与《朗文多功能分类词典》比较(3)


    3.以同义义场为最小义场的词典,在应用上也颇具价值。如翻译、写作中为了求得更大程度上的精确和明晰,增强语言的表现力,作者们通过同义词之间的替换,使文句生动活泼、富于变化,都需要词典有相当的词汇量,在同义义场上系列相关词语。又如在人工智能方面,类义词典以语义场为编纂根2据,将计算机处理的难点之一——同义词进行归类,这将有助于义素分析,进而用计算机编制代码语言,使语义描写形式化,增强计算机对语义的识别能力。
    以《朗文》为代表的“同类”性质的分类词典,则对语言教学,特别是外语教学又具有特别的价值。词汇教学是语言教学的重要方面。“词是意义的单位,而意义在语言的产生和听辨,在语言的储存和检索中都起了中心的作用,因此要进行以意义为中心的外语教学。”[13]
    在词汇的教学过程中,将词置于一定的语义场中,帮助学习者在语义场中接触、理解、记忆词汇,能有效地提高词汇学的效果。学习者在使用类义词典时,在查检到其所需要的某一义场的语词之余,还常常利用类义词典,学习了这一义场中的其它相关词语。近年来语言教学中盛行从具体场合出发,围绕社会生活的某一特定主题的“情景教学”,这就需要教师累积在某一语境中可能出现的词汇。而处于同一语义场中的词,正好能满足情景教学对词汇的要求。
    下面可以来看看不同语义场在语言教与学中的作用:
    1)  分类义场的运用:如用上义词归纳同一类的事物,能起到使行文简练的作用。如,在没有必要列举salt, pepper, mustard, vinegar等词时,可用condiments(调味品)来概括。反之,还可以用上义词归纳、整理下义词:例如,当教到“吃西餐”这一情景时,谈到餐具,教师可以通过查阅上位词cutlery(餐具),来查找到其下位词cutlery, fork, knife, spoon, teaspoon, tablespoon, ladle。
    2) 反义义场的运用:如在教授living, alive, live, animate, dead中任一个词时,顺便也学会了与他们对应的dead, dying这些反义词。
    3)  顺序义场的运用:外语教学总是遵循着顺序义场教授时间递进的词汇的。如学习“一周的七天”时,按从Monday到Sunday(《朗文》L232:days of the week)的顺序教学,一向是被认可的。
    此外,关系义场、部分否定义场、两级义场及同义义场,在外语教学中也同样具有价值。可见,“同义”性质的分类词典在语言教学、尤其是外语教学中,有着广泛的运用空间。
    对一种语言的初中级学习者来说,在一定的词汇量下,掌握表达相关语义的词语,无疑比掌握表达相同语义的词有更大的实用价值。例如,掌握“生日”、“忌日”、“婚期”、“吉日”,就会比掌握“生日”、“诞辰”、“生辰”、“寿辰”能覆盖更大的交际场合。以常用词为对象的分类词典,比起包罗万象,广泛收搜古语词、方言词、俚语词的断代词典,对外语学习者来说有着更强的针对性。情景教学理论就认为“选择词汇应控制专用和普通的词汇的比例”。[14]
    可以看到,以哪一类义场为最小义场没有孰优数劣之分,任何形式的采用,都与一部词典的编纂目的、要求、功用有着密切相关,也体现了其独具的理论价值与应用前景,《朗文》与《词林》即是如此。
    四、两条建议
    1.编纂为对外汉语服务的分类词典。由于“同类”性质的分类词典对语言教学有着独特的使用价值,因此有必要编纂一部服务于对外汉语教学的最小义场立足于“同类词”之上的分类词典。可以借鉴《朗文》的经验,专收常用词;词汇量不宜太小;最小义场中包含各类义场,既方便了教师的情景教学,也有利于学生通过各种义场扩充词汇量。
    下表中列出了两本词典的层次与每层的词汇量。
    可见,两部词典虽然二级类、二级类每类的平均含词量差距很大,但最低层的平均含词量却很接近,《词林》的五级类是每类≈6,《朗文》的三级类是每类6.84。若最低层的每类词量大于15个,会加大使用者的查检困难。但也不宜太少,否则将加大最小类的个数,同样不利于使用者的查找。如《朗文》1.6万个常用词,如果最小层细分为同义义场,将出现许多只有一、两个词的三类,大大增加三类的数量,使词条的查找同样不便。
    2.有区别地处理释义问题。要提高分类词典的使用效益,应该提供释义。“从使用者的方面言,总是希望条目多多益善,不仅词条收录多,并且希望每条所给的内容也能尽量完善。”[15]然而,一部词典完备的释义往往要以词条的减少或篇幅增大为代价的,对还要将一部分空间让给索引的类义词典来说更是如此。例如,《词林》收词64223个,正文362页,索引400页,加上前言后序,如果还有完备的释义,该书的容量就非常可观了——这无疑是不便于使用者携带与查阅的。
    其实,编纂语文词典,主要是为了让使用者了解某个语词或解决语词运用中的某个难题,释义仅仅是解决难题中方式的一种。对类义词典来说,释义并不是非要不可的,因为:首先,其不是“从形式到内容”的语文词典,目的不在于让使用者了解某个陌生的语词的含义与用法;其次,从总义场到子义场的层层体系,实际起到了“种=类+种差”的释义作用。以《朗文》A91类中的词条“chameleon  ”(变色蜥蜴)为例,其属于三类“蜥蜴类”,二类“爬行动物与两栖动物”,大类“生命与生物”,可见这是“一种蜥蜴类的爬行动物”。对同义义场为最小义场的内向型类义词典,可以考虑不释义。因为在现代词典中,普遍性较大的三种释义方式为:“用同义近义词语”、“用反义词的否定式或有关词语的否定式”、“定义式的释义。即有逻辑学上所讲‘种=类+种差’的内容的解义”。[16]如《词林》这样的词典,实际已用自身的特殊形式进行了这三种释义:《词林》在词群下,根据词汇概念义和色彩义的差异,分立同义词组,无疑起到了“同义词释义”的作用。又常常将同义与反义词群比邻排列,这又起到了“反义词释义”的作用。对这样的词典来说,除了“一些难用的词或容易引起误解的多义词,配以少量的用例”和“一些难懂的古语词举书例为证”[17]外,释义并不是非要不可的。而对最小语义层是“同类”性质的外向型词典,由于其常常缺乏同义词释义的方式,而目的语的学习者又缺乏通过语境习得词汇的途径,对他们而言,大多数词汇都是陌生的,这种情况下,应该加入释义,并简要进行同义词间理性义、色彩义及用法上差异的辨别。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