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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说》编剧郝岩:逆行者故事的电影化表达

http://www.newdu.com 2020-08-10 中国作家(微信公众号) 阎瑜郝岩 参加讨论

    “90后”小伙大连因下错车,而滞留武汉,火车上的小失误把他推到了时代的大风口,自带戏剧性的经历,极具个性化的遭遇,成为抗疫大潮中,颇为别致的一笔,央视等各大媒体都有追踪报道。电影剧本《对你说》即由此事件改编而来,并根据真实新闻加入更多的故事线。作为一部题材先行的电影,如何把新闻事件和文艺创作结合起来,既要尊重题材背景,又不落入题材窠臼;既能看到宏大的时代现场,又能体现深沉的人文关怀,这对于编剧来说,是一道难题。《对你说》电影项目官方新闻发布之后,网友就急切地期待早日一睹其真容,在故事搬上大银幕之前,《中国作家》影视版第八期刊发了剧本全文,让读者先睹为快。影视编辑部就这个抗疫“汉囧”故事采访了编剧郝岩。
    ——编者
    中国作家:今年春节武汉因疫情封城,一位大连小伙儿阴差阳错在武汉下车,为了找个“包吃包住”的地方,报名去医院做志愿者,在抗击疫情最前线,他上演了一幕守望相助的温暖故事。之后这段颇带囧意味的故事,在网上迅速走红,被网友称为现实版的“汉囧”。请您谈谈剧本的创作缘起。
    郝岩:今年2月底,国内的疫情还很严重的时候,我接到著名演员刘威老师一个电话,他推荐我给一家影视公司去写一部抗疫题材的电影,那时候虽然我也每天都在关注疫情的变化,但并没有想过这件事,起码当时没有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切入点,加之我当时还有别的项目要完成,便谢绝了。这件事过去十几天后,我看到一则大连小伙儿在武汉当志愿者的新闻,为此我还发过一条朋友圈,为有这样的小老乡感到自豪,很多朋友留言,说可以把这个新闻写成电影,还说这个故事与汤姆·汉克斯主演的那部电影《幸福终点站》有神似之处。过了不久,我所在的单位大连新闻传媒集团要做一部广播剧,来找我了,希望把大连小伙的故事写出来,我这才知道,大连小伙的新闻最早是由我们传媒集团的交通广播电台报道出来的。自己单位的任务,我有义务来完成,但是说实话,我觉得比较难办,因为大连小伙儿的这段武汉经历,央视和各级媒体早就铺天盖地报道过了,可谓事无巨细,面面俱到,而这对剧本创作来说已经没有了新鲜度,照实把他的经历写出来,还不如让大家去看新闻,那会更真实。但新闻肯定不是文艺作品,一部剧作,必须要有丰富的情节、别致的人物关系,还有思想、结构、语言、角度、情绪等等。所以,我在进入创作伊始,便决定只把这个新闻事实当成疫情期间我所了解的诸多新闻的其中之一来对待,重新编织故事,搭建人物关系。在拿出最初的故事设想时,项目组的人都觉得这已经不是写大连小伙的故事了,因为里面还有很多医护工作者、其他志愿者,以及患者的影子。所幸的是,当我的初稿出来以后,大家都很满意,也认为这样更符合一部剧作的创作规律。但是广播剧的篇幅有限,加之表现方式的局限,有些情节难以展开,我便把它们留在了电影剧本里。
    中国作家:剧本的曾用名是《笑着对你说》,“笑着对你说”即是故事视角的切入点,也可以说是整个剧情的结构方法,这样的故事呈现跟我们以往看到的“灾难片”不大一样,为什么会选择从这个角度讲故事。
    郝岩:疫情发生后,我们突然见到了很多国外关于疫情的“灾难片”,像《传染病》《恐怖地带》《惊变28天》《盲流感》《致命感冒》等等,这些影片展现的多是面对疾病肆虐的灾难,人类在抗争过程中的所为,既有人性光芒的闪耀,也有龌龊与阴谋并行。这些影片里讲述的疫情,时间段都相对不长,最终都得到了解决。而我们现在面临的疫情,用世界卫生组织和一些国内外专家的话来说,新冠肺炎病毒有可能将与我们长期共存,人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这样的背景下,加之我们的国情,创作上势必要与过往的“灾难片”有所区别,我在写这部作品时,关于疫情的广播剧已经出了不少,内容多是直面讴歌医务工作者,很多甚至都是“新闻剧”。疫情期间里,我们见到听到的多是悲壮感人的故事,那我可否写一个笑中带泪的故事?残酷中带着美好的?有了这个初衷,我想到的是电影《美丽人生》,这部将温暖与残酷交织在一起的影片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主人公虽然身处人间地狱,但内心一直怀揣着希望和美好,为了让儿子在集中营里快乐地活下去,他费尽心机编造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谎言,最终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救下了妻儿。要给《对你说》找一个“戏核”的话,那便也是“美丽的谎言”,剧中人丁东强和顾文静永远是擦干眼泪笑着和父母说,医生赵龙和女儿赵明明也是把悲伤留给自己,患者老齐对远在国外的儿子总是报喜不报忧,之所以要这么做,都是因为温暖的爱和牵挂,是体贴和付出。剧中的男女主人公都是“90后”,他们在医护人员和志愿者的影响下,在残酷的疫情面前,找到了自己对小家、对国家应该扛起的一份责任。
    中国作家:项目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郝岩:这个项目现在还在推进中,剧本已经通过了我们辽宁省卫健委和省委宣传部聘请的电影专家的审读,目前在走国家电影总局的审批流程。
    中国作家:您编剧的《王大花的革命生涯》当年在央视一套播出,获得年度收视率第一,此剧也获得金鹰奖最佳电视剧奖。幽默谍战剧《高大霞的火红年代》8月将在央视电视剧频道黄金档开播,而最近出台的建党百年主题电视剧献礼名单中,由您担任编剧的《百炼成钢》也有在列。我知道您工作生活在大连,在“地偏心远”的情况下,又能长期保持在线的创作状态,是怎么做到的。
    郝岩: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专业编剧,写的一些剧,也都不大遵循所谓的“创作规律”,你提到“王大花”,在剧本创作前,有不少人认为“四不像”,因为当时的市场上没有同类的成功剧目。《百炼成钢》作为明年建党百年的重点剧目之一,在规定动作里,我和著名导演毛卫宁也会努力在内容和表现形式上做一些大胆探索。我平常工作和生活在大连,比较远离“圈子”里的人和事,这可能也和我自己的性格有关,这样让我觉得自在舒服。我比较较真儿的事,可能都在创作本身上了,这个行业虽然光鲜亮丽,但对编剧来说,要简单许多,把每一个活儿做好了,应该饿不着。
    中国作家:回到采访的开头,疫情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对影视行业的影响之大也是史无前例的,对您的创作后续有影响吗,比如,上半年网剧的持续增温,您有转战网剧的规划吗?随着改编网剧的霸屏,坚持原创的编剧该怎么办?
    郝岩:疫情影响了每个人的生活,我也不例外。前面说到的那部建党百年献礼剧《百炼成钢》,剧情跨越一百年,是目前唯一一部贯穿一百年党史的重大历史革命题材剧,采访地涉及全国多地,疫情的突然出现,让原定的部分采访计划不得已只能取消,所幸与各方面的沟通还算通畅,确保了剧本工作的正常推进。从纯粹创作的角度看,我个人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后续的项目一直在等着我,这让我挺感动的。关于是否会参与网剧的创作,我一直不排斥,去年如果不是接了《百炼成钢》这个项目,应该已经创作完成一部警匪题材的网剧了,明年如果时间允许,我还想把那部“半截子工程”做完。现在网剧的市场越来越好,不少成功的网剧能成为爆款,最主要一点还是因为剧本的品质过硬。很多成熟编剧都开始涉猎网剧了,这对网剧的发展是件大好事。我们都应该坚信,无论原创还是改编,只能有了更多好编剧的加持,国产网剧真正的春天才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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