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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主编朱燕玲:它是年轻的,勇敢的,也是理性的

http://www.newdu.com 2019-10-31 人民日报海外版 何平 参加讨论

    
    朱燕玲
    
    先锋是一种精神气质
    何 平:广东是中国新时期改革开放的前沿。《花城》是改革开放的产物。《花城》创刊之初,其“立足本省、放眼全国、兼顾海外”的办刊方针显示出它视野的开放和包容。《花城》得风气之先,改革开放赋予《花城》怎样的精神气质?
    朱燕玲:《花城》诞生于一个不可复制的年代,那个年代,人人激情昂扬,个个摩拳擦掌,创造力被大大激发。广东人思想开放,在历史上有革命的传统,此时划为改革的前沿试点地区,敢为天下先的胆识更加凸显。又因广东地理上毗邻港澳,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客观上得到海外资讯的便利大大强于内地,这才使得创刊初期的《花城》有可能设置那么丰富的栏目,打破常规,迫不及待地向读者介绍国际文坛的作品和思潮。40年后的今天再翻看,仍然能感到一股海洋之风扑面而来。可以说《花城》诞生在一个思想解放的大环境下,根植于沿海的土地,先天就带有了开放的基因、敢作敢为的精神气质。
    何 平:《花城》有诸多有影响的栏目,比如1983年的“作品争鸣”,1994年的“新小说”,1999年的“实验文本”,2004年的“花城出发”,2016年的“新媒介文艺前沿探讨”,2017年的“花城关注”……《花城》被文学界称为“先锋文学的摇篮”。事实上,在中国当代文学语境,“先锋”具有复杂性和流动性,作为《花城》“先锋转型”的参与者想必你对此有自己的理解,能具体谈一谈吗?
    朱燕玲:在我看来,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作品与争鸣”栏目来自于创刊早期打破禁区的强烈愿望。“新小说”栏目设立后推出了小说家韩东以及新人朱文和李冯,可以说及时抓住了上世纪90年代先锋小说重整旗鼓“续航”远征的契机。为什么大家现在常说《花城》是先锋文学的摇篮或者先锋文学的重镇?我想是因为《花城》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大量刊登先锋作家的作品,虽略晚于《收获》,但保持先锋的姿态更持久,而这些在《花城》成长起来的先锋作家,也更持久更鲜明地保持着先锋的个性,直至今日。我觉得,不要狭隘地理解先锋。先锋应该是一种精神气质,它是年轻的,勇敢的,也是理性的。它在各个阶段有不同的表现,单说技巧,它在今天也已经不知不觉融入到几乎所有作家的写作之中。这也许就是你说的“复杂性和流动性”吧。
    重视青年作家的培养和发现
    何 平:《花城》四十年并不是只追求先锋性和实验性,我的阅读观感,《花城》同样是改革开放时期现实主义文学的重镇,对于现实主义文学,你有着怎样的理解?
    朱燕玲:这里的先锋性和实验性,都是指文本意义上的。而我更愿意将先锋扩大至一个精神性的层面。这样理解,才更能看出《花城》40年办刊,其实有一条线贯穿始终:40年来,虽历经多任主编,风格和侧重点有所不同,由现实主义基调、报告文学主打,到实验色彩渐浓、鼓励文本创新,到文学策展、品牌运营,都无不保持着强烈的人文关怀色彩和独立担当勇气,每一任主编都很珍惜这个纸墨园地,不敢懈怠。
    何 平:印象中,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一直到新世纪前后,毕飞宇、李洱、韩东、北村、吕新、陈染、林白、艾伟、东西、鲁羊、朱文——这个名单可以开列得很长,这些当时的青年作家最重要的小说几乎都发表在《花城》。他们的年轻锐气带动了整个中国当代文学,绝不亚于上世纪80年代的文学黄金时代。《花城》今天依然重视青年作家的培养和发现,你觉得今天的青年作家群体和当年这个青年作家群体之间有差异吗?
    朱燕玲:是的,现在看,这个阵容十分强大。但当年他们也是一个个扎扎实实冒出来的。现在,最大的“90后”也快30岁了,而当年那批作家,在这个年龄,已经各自有非常不俗的表现。虽然“90后”群体受到的关注是空前的,但个体却又是模糊的,也很难看到一个集群化的现象。我暂时看不出后续会有如八九十年代那样爆发的态势。他们自由而分散。从一个社会来讲,这并不是坏事,现代社会就应该是多元的,多向度的,今天传播方式和渠道已发生巨大的变化,兴趣分化是必然的结果。但从文学内部来讲,我们并不满足,我们期待看到更有个性的作家一个个脱颖而出,出现具有高度概括能力的作品。《花城》一直在做着不懈的努力寻找这样的新人。
    何 平:《花城》的诗歌栏目对汉语诗歌,尤其是长诗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从早期朦胧派诗人第三代诗人到现在,几乎所有重要诗人都在《花城》有诗作发表,《花城》有没有自己的择选标准和尺度?
    朱燕玲:《花城》确实一直保持对诗歌栏目的高度重视。《花城》之所以坚持刊登组诗、长诗,是觉得推出一个诗人要有充分的说服力。组诗或者长诗才能较完整体现一个诗人的风格和面貌。我认为好的诗歌和其他文学形式一样,应具有崇高的精神力量,感知众生,悲悯为怀。我不反对写日常、写细小的事物,但我反对口水诗。我还认为所有好的文字都该有诗性——小说、散文、甚至评论。优秀的诗歌是可贵的,因此诗歌不能沦为版面的补白。
    希望既有思想性也有可读性
    何 平:《花城》是重视文学文化批评的文学杂志,设有“花城论坛”“现代流向”“思无止境”等栏目,这两年还有“域外视角”,诸如陈晓明、程光炜、谢有顺、王一川、陶东风、南帆、王岳川等人都在《花城》上发表过评论文章,《花城》的文学文化批评更注重什么?
    朱燕玲:《花城》这一块的栏目名称多变。“现代流向”栏目曾经推出了一大批优秀学者的文章,既有学术性也有思想性。而“思无止境”栏目,可以看成是“花城论坛”和“现代流向”的合体,再加上“花城关注”栏目里的点评部分,一起形成每期刊物里有点有面的效果,反映出对当下文学现场的观察、对文学和文化思潮的评判。“域外视角”注重的是海外资讯,我发现对同一个问题的解读,海外有可能提供非常不同的视角,在思维方式上对我们有很大的启迪。而和北大网络文学研究院的合作,则源于我的一个想法:要研究青年写作就必须研究青年兴趣,而青年亚文化是非常重要的领域。这个特约栏目,借北大师生的视野,引进他们对前沿文化的观察和思考。一本原创文学期刊里的文学文化批评,往往是点睛之作,应反映出办刊者的观点、眼界和趣味。《花城》首先排除掉太学院派的学术论文,更注重发现和表达,希望既有思想性也有可读性,实际上接近学术随笔。
    何 平:2017年,我开始和《花城》合作“花城关注”栏目,你的预期是“集《花城》品牌栏目‘花城出发’的年轻态和‘实验文本’的实验性为一体”。时至今日,这个栏目已经坚持快3年了,不知道这个栏目是不是达到你的预期了?
    朱燕玲:这个栏目的效果已经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成为了我们的王牌栏目,在全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我原来的设想是做一个能够及时反映文学现场的栏目,尤其是反映青年的写作状态,相当于一个文学观察员,这个观察员不能是个书斋里的评论家,必须要有巨大的阅读量和新锐的学术思想做基础,要非常关注年轻作家并有经常的互动,要既敏锐又有行动力。“花城关注”栏目除了有访谈,还增加总评,突出问题意识。
    何 平:《花城》以“独立精神,人文立场,新锐主张”为办刊宗旨。面对当下的文学生态和文学形势,《花城》的办刊理念会作出怎样的调整以适应新时代的文学现实?
    朱燕玲:载体的改变固然会影响对内容的需求,但内容为王不会过时,我们仍然有用武之地。相反,网络的发达,反而使纯文学的传播也有了新的途径。我们应好好利用这些途径。虽然纯文学小众化是不争的事实,但多元的社会提供了拓展文学边界的机遇,跨界的、跨阶层的、跨年龄的……不断革新的文学才会有生命力,开放、融合才会推动社会发展。原有的办刊方针依然适用,那是我们追求的精神高度,是《花城》的品牌价值所在。我们会以纸刊为核心,做更多尝试,搭建一个多元化的文化交流平台。总之我们在做的是有关心灵的事业。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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