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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地山播下的文学种子——黄庆云对香港儿童文学的贡献

http://www.newdu.com 2018-10-22 文学报 孙立川 参加讨论

    
    黄庆云
    台风山竹袭港后,有一日去罗便臣道一号拜访一位画家朋友,突然想起9月20日刚去世的黄庆云大姐第一次去向许地山先生约稿而造访许府时,许地山先生就是住在罗便臣道上。
    黄庆云在 《落华生悄悄播下的种子》一文中写道:“(1941年)我请他(为《新儿童》创刊号)写稿,他一口便答应了,而且约我到他的家里谈。他家住在香港大学后面的罗便臣道。从香港大学后山去,有一段路是颇为偏僻……山上拦途截劫的事当时是常常发生的。每次我都有点提心吊胆的走上去;但是,到了许家,坐下来听许地山对我介绍故事内容时,一下子我就被吸引住,其乐融融了!”
    我们都知道:许地山先生是中国现代文学发轫时期的著名作家,以“落华生”为笔名而名震遐迩。1935年,他来香港大学任教,出任中文文学院长,直至1941年逝世。他在港大期间虽然不长,建树却很大,将新文学的白话写作之风带到了香港。而黄庆云毕生所从事的儿童文学,其实就是在许地山的指导下迈出了第一步的。许地山为《新儿童》第一期写了童话《萤火虫》,第二期写了《桃金娘》。许地山虽是她的私淑之师,她却毕生以他为恩师。也正是从她的回忆中,我才第一次知道:许地山也是中国新儿童文学的开山者之一,早期曾译过《孟加拉民间故事》。可以说,她就是许地山先生在香港播下的一粒文学种子。
    黄大姐还多次说过,她之所以会走上儿童文学创作之路,乃因“抗战军兴,大家都希望做一些对国家、对社会有益的事,但怎样才是有益的事呢?我想起鲁迅的号召:‘救救孩子’”。于是,她就踏上了这条路。
    自1941年创办香港第一份儿童文学杂志《新儿童》半月刊伊始,七十多年来,黄大姐就献身于中国儿童文学事业,始终锲而不舍。《新儿童》半月刊创办于1941年,当年12月,香港沦陷,半月刊停办。1942年在桂林复刊。1944年9月,日本入侵桂林,该刊又被迫停刊。抗战胜利后,《新儿童》在广州复刊办了4期,1945年12月转回香港出版。1951年至1956年则移师内地出版。可谓颠沛流离,却坚持了15年,获得广泛的中国小读者的喜爱。
    为了更好地与小读者们沟通,对他们有更好的了解,黄庆云在创办《新儿童》半月刊后不久即在杂志上设立了“云姐姐信箱”,希望这份杂志成为“童有、童治和童学”的“同人志”,因此征募了许多儿童通讯员,为杂志报道儿童新闻和提供稿子,与孩子们通讯,聆听他们的心声,并广泛开放给孩子们参加编务,可说是创办了一种崭新的儿童刊物,而这个模式后来成为许多儿童刊物的办刊模式。改革开放之初,黄大姐在广东创办《少男少女》杂志也是这种风格。我去年在广州参加广东省作协举办的“黄庆云创作研讨会”时,她的同事们争相诉说她怎样带领大家把这个杂志办得风生水起,高峰时发行达1000万份以上,成为广东乃至全国影响最大的少儿刊物。
    当年《新儿童》的小读者们,几十年后还有人组团专门从加拿大来港与她重聚。丰子恺先生与他的女儿丰一吟女士同是《新儿童》月刊的忠实读者。丰子恺先生曾以《新儿童》月刊小读者丰一吟(时年14岁)的父亲之名往该刊投寄了一份文章《我与〈新儿童〉》。60年后,丰一吟女士写信给黄大姐说,彼时丰子恺先生路过香港,亲自到跑马地的《新儿童》门市部去问讯。可惜黄大姐当时不在,缘悭一面,成为她终生的遗憾。好在丰一吟女士与她的女儿周蜜蜜后来成了好友,这本杂志把二位中国“童心”作家的两代人连在了一起,算是文坛的一段佳话。
    四年前,我受命主编由香港艺术发展局资助的“香港当代作家作品选”系列计划丛书时,选取了21位当代香港代表性作家,编辑出版一人一卷的代表作。这21位作家中既有现代小说代表,也有通俗小说、翻译、剧作家、古典文学及儿童文学的杰出代表。而黄庆云大姐一生出版了80多本著作,另译有迪士尼经典小说十多种及韩国英译儿童读物八种,多为儿童读物及儿童文学作品,不仅拥有数以千万计的中国小读者,而且远播东南亚华文界,更被译为英、法、日、西班牙文及乌尔都语等多个语种。她还曾代表中国儿童文学作家出席日本、美国、法国、瑞士等国的文学及儿童文学会议,为香港文学界赢取了无数赞誉。我相信,在当代文学灿烂的星座中,黄庆云大姐就是其中一颗闪闪发亮的行星。
    黄大姐终于可以休息了,但我知道她是安心地走了,她是香港儿童文学的先行者,在儿童文学这块园地里辛劳地耕耘了六七十年,香港的儿童文学作家已从她的孓然一人的独行发展到今日的蔚为壮观。而她与张天翼、陈伯吹、冰心、葛翠琳等老一代儿童文学作家们毕生向往的中国儿童文学的春天已经到来。春华秋实,黄大姐作为最早的先行者中的一员,终能笑着看到这个绚烂的丰收季节的到来。
    《香港当代作家作品选·黄庆云卷》中收有一篇《生命之树常绿(二十年后的覆信)》,这是她对保存了20年的香港儿童文学作家何紫两封信的“回复”,何紫先生已逝世多年。文中,黄庆云大姐从几十年前的一项科研成果说起:一粒成为化石的千年前的古莲子,竟然在科学家的手中复活,长出新的绿叶,开出莲花。她说:“对于我,何紫这两封信也像那古莲子一样,埋在土里也像埋在心灵里一样,叫我体味到生命的意义与永远的瞻望未来。心里只有一句话:生命之树常绿。生命是个别的,而绿意是属于无穷无尽的永恒的。”
    在她的文学生命周期中,许地山先生是播种者,他“悄悄播下的”这粒种子就是黄庆云大姐,她终于没有辜负播种者的期望,在儿童文学的园地上破土而出,几十年的向上生长,几十年经历的风雨洗礼,终于长大成常绿的生命之树。几十年后,她评价说:“何紫是一个播种人。同时,他自己也是一粒可贵的种子。”而在这篇永远无法送达何紫先生的覆信,开篇第一句话就是“种子万岁”。
    人生不过百,何来“万岁”身?可是,种子是可以长成大树的,种子是生命永恒的延续,一代代地繁衍下去,儿童文学的种子将孕育出一代代优秀的作家!
    “种子万岁!”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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