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阅片将将过百部,大半观影时间在幽冥与幻象的异世界里穿行。当然,动画片《寻梦环游记》里活灵活现的亡灵国度应该是不存在的,像《忌日快乐》那样困在同一天的奇事从来没发生过,也没听说谁真的导演过《大逃杀》《贝尔科实验》或者《大骚乱》,但其中寄放的、颠倒错乱的恐惧与爱,却和我们生活的这个现实世界一样真实。 怪谈抑或是寓言 自下而上搜集来的,真正的民间童话总有些可怖的初始版本,且不论那些五花八门的、血腥的屠龙故事,灰姑娘的姐姐们为了穿上水晶鞋而砍下脚跟后一路滴着血的双脚,已经是十足的童年阴影了。 黑童话拍成怪谈电影,常常用多个单元连缀而成,就像《一千零一夜》《十日谈》或者《聊斋志异》那样,一个故事接一个故事讲下去。恐怖只是表层的追求,能否引导观众沉浸到奇诡瑰丽的情境里,是怪谈能否引人入胜的关键所在,如果再传递些许哲思,就是锦上添花了。 改编自17世纪那不勒斯语童话故事集《五日谈》的电影《故事的故事》,将观众带回奇幻与现实交错的中世纪,在那里,王后吃下海怪心脏后得子,老妇人喝了女巫的乳汁变回妙龄少女,昏聩的国王用巨大的虱子皮招亲,错将女儿嫁给兽人。几个故事不仅在情节上相互穿插,寓意也有相通之处:黑魔法能一时填平欲望的沟壑,但是总有一天会回来“讨债”。 2017年偶然看到的由捷克民谣改编的《野花》异曲同工,同样是以怪谈面目出现的寓言。虽然制作粗糙太多,但在氛围烘托上更胜一筹,气质清冷迷离,恐怖中缠绕着散不去的哀愁。 现代人乐于写下新的当世怪谈 去年,享有盛名的美国恐怖小说家斯蒂芬·金又奉献了一部可以写入影史的现象级恐怖片,他的小说《小丑回魂》第二次被搬上银幕,一举打破了北美9月票房纪录,同时也收获了口碑。上世纪80年代末,美国缅因州的德里镇频频发生儿童失踪案,一个来自下水道的恐怖小丑化为各种幻象,麻风病人、断头男人或者火灾中悲号的人们,片名直译的话只有一个词“它”,那位小丑是流落地球的、没有实体的外星人,它让每个孩子看到的都是他们心底最怕的东西。如果你真的怕了,“它”就带你走。 这让人想起2014年名噪一时的恐怖片《它在身后》,同样有一个形态千变万化的“它”如影随形。《它在身后》里最可怕的是不确定和未知;而《小丑回魂》里最可怕的是孩子们正在经受的一切,成人完全看不到、听不到。这个对苦难“视而不见”的设定暗含的批判性寓意是不言而喻的。指望不上漠然的大人们,几个“窝囊废”孩子用忠诚和友情拯救彼此,在秋天的银幕上成就了这部小镇怪谈版的《伴我同行》。 同样是现世小镇怪谈的《救命解药》,用几支迷离而沉重的预告片吊足了观众的胃口:一位大公司的年轻高管深入阿尔卑斯山的疗养院,揭开长生不老药背后的骇人阴谋。看了预告片以为要等到又一部《禁闭岛》了,没想到谜底是个轻飘飘的、猎奇走向的新编民间故事,片子过长,加之后半程剧本崩坏,只有大气的瑞士风光尚且撑着场面。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