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土里长出的音乐有着强大的现实张力 方言混搭流行歌成功娱乐大众的同时,也遭到专业上的非难。一向以毒舌著称的网络乐评人“音乐车祸现场”评价游淼改编的《双节棍》:“方言音乐是蛮值得提倡的,但语言超出依附于的编曲和作曲后,缺乏悦耳度也就是个杂技一样的噱头,多听两次大家也就没新鲜感了,目前方言音乐的形式还是大过内容,还有摸索的空间。” 事实上,跳脱翻唱改编流行歌曲而进入原创的范畴,不再只是唱片工业里流水线包装出的小情小爱和洗脑神曲,从泥土里长出的、市井生活滋养的方言音乐其实有着强大的现实张力。 一片土地一种风情,东北的花袄,西北的牛车,还有川南的号子,都在方言音乐中得以呈现。 早年黑棒组合就用沪语说唱,《霞飞路87号》里童谣《外婆桥》和梨膏糖都是美妙的童年记号,伴随着“大叉么福气”的猜拳声滑落入记忆深处。黑撒乐队是一支陕西方言乐队,循着他们的歌声,好似穿梭在西安这座古城的大街小巷,钟鼓楼、雁翔路、长安路,这些陌生的地方慢慢地立体生动起来。而岐山擀面皮、腊汁肉夹馍这样的传统三秦小吃,要想吃得好一样讲究,牛羊肉泡馍“馍要自己掰,还得配上辣子酱跟糖蒜,料重味浓肉烂汤浓还有暖胃功能”。没有诗与远方的追索,这些家长里短和鸡毛蒜皮,却更接近生活的本来面目。 西北音乐人苏阳眼中的宁夏是“鲜花开在粪土之上,干枯的身子埋在地下”,那里的人“像草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衣湿的歌里有家乡宜宾的流杯池,黄庭坚谪居时效法《兰亭集序》凿石饮水所建的“曲水流觞”,在古琴悠扬带出一片涟漪———涪翁的诗句“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用宜宾方言吟唱,成了少年漂泊在外的乡愁凭寄。 民间艺术或许无法在每一首方言歌曲中都能与流行音乐完美融合,然而音乐人却用本土的文化符号构架起自己的乡愁世界。正如苏阳所说,艺术必须有生活方式的支撑,当“从仪式化的承载转换到生活化的表达”,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蔬一饭,才得以鲜活地存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