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本汉(1915~1926/2003)曾调查过太原方言,为我们留下了太原方言的读音资料,借助于这一历史文献材料,我们或许可以解决这一难题。高本汉记录的太原方言蟹摄一等字的读音状况如表七所示。 由表七可以看出,虽然百年前太原方言也没有文白异读,但是它所展示的太原方言蟹摄一等字的读音特征是蟹摄一等开合同韵基,而现代太原城区方言蟹摄一等字的读音状况表现是蟹摄一等开合不同韵基(唇音字除外),这与现代北方官话方言是一致的。王为民(2013)指出,现代太原城区方言蟹摄一等字的读音是被现代北方官话方言覆盖的结果,早期太原方言蟹摄一等字的读音特征与吕梁片方言一样是开合同韵基。 从这个角度出发,可以看出现代太原城区方言蟹摄一等字的读音从层次上说不是本地层次,而是外来层次。同时,太谷方言蟹摄一等ei/ai两种韵母中,ei是本地层次,ai是外来层次,因为ei层与合口同韵基,而ai层则否。 戴黎刚(2005)指出:“历史层次分析法划分层次最重要的依据是音类的对立关系。”历史文献所能体现就是音类的对立关系,因此可以说,文献的作用不仅体现在确定历史层次的绝对年代上,也体现在确定历史层次的性质上。 由此可见,有了文献的依据,我们在判断本地层次和外来层次时便有了客观的依据。若仅仅从共时平面出发,则很容易陷入从理论到理论的泥潭。在现代方言史的研究中,却恰恰出现了一种否定文献作用的倾向,这是一种人为的反科学的倾向。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