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世界文化研究“听觉转向”的认知背景下,从“图像至上主义”之于文化极端破坏性的原型范例——聋人文化——所展示出来的五个交际偏好模式出发,探讨在“图像至上主义”终极发展之于文化的两大潜在的极端破坏性恶果基础上反观听觉互动之于文化的建构性。“图像至上主义”之于文化潜在的极端破坏性恶果主要有二:1)最终可能完全“消灭”听觉互动;2)诸多社会文化规范最终可能被解构、破坏、甚至被完全摒弃。基于这两大潜在的极端破坏性恶果,指出听觉互动之于文化构建的重要性主要在于:1)听觉互动是诸多社会规范得以形成、固化、完善和发展的重要基础和先决条件。2)听觉互动对社会文化情感结构的构建和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主要目的在于探讨紧跟世界文化研究的“听觉转向”思潮;呼吁社会和学界警惕“图像至上主义”终极发展可能对文化产生的潜在的极端破坏性恶果;强调听觉互动对于文化建构的重要性。 关键词: 听觉互动 图像至上主义 文化建构性 文化破坏性 作者简介: 王馥芳,北京外国语大学外国语言研究所教授、博生士导师。研究方向为认知语言学和辞典学 认知语言学认为,意义根植于人类身体与其所处环境之间的互动体验。[1][2]有鉴于文化本质上是一种意义结构,我们可以说文化同样根植于人类身体与其所处环境之间的互动体验。由于人体主要是通过五种主要器官——耳、目、鼻、口、心——与环境进行互动,以此获取信息并建构意义。因此,“五官”能力——听觉能力、视觉能力、嗅觉能力、味觉能力和感觉能力——势必是文化形成和构建的基础。有鉴于听觉能力通常被置于“五官”能力之首,因此,听觉互动之于文化形成和构建所起的作用不容小觑。 从生物学的角度而言,听觉(hearing)是一种听力感知(auditory perception)能力,即耳朵通过分辨气体、流体和固体等媒介中的声波震动变化来感知各种声响或者音响的能力。从科学的角度而言,听觉(hearing)是声学(acoustics)的研究论题之一。声学是一门研究气体、流体和固体中所有机械声波的交叉学科,其研究对象主要包括震动(vibration)、声音(sound)、超声(ultrasound)和次声(infrasound)等。声学研究成果被广泛应用于现代社会的方方面面,主要应用于工业中的音响和噪音控制。 在动物界,听觉是最为重要的生存手段之一。对有些主要依靠听觉来辨别和判定是否有险情的动物而言,听觉能力之于生命存亡的重要性要远胜于视觉能力。动物听觉的主要对象除了声音、各种机械性响动之外,还可能关涉超声波和次声波。对动物而言,听觉并不仅仅是一种确保生存的手段。某些动物还用听觉行使“仪式性”功能,如鸣鸟和青蛙等把声音作为求偶或者标识领地的关键手段。动物用听觉行使“仪式性”功能的重要性在于:对生命体而言,听觉的重要性超越了个体生存范畴而上升到社会文化交际领域。当动物运用听觉行使“仪式性”功能的时候,其实质就是在进行听觉互动。从一般的意义上来说,听觉互动指的是:基于听力感知能力之上的有声言语交际或者交流。 在人类社会,听觉的文化重要性见于音乐、医学、建筑、工业生产、战争、灾害排查等诸多领域。听觉互动则是人类社会组织和文化建构的基础。听觉互动之于文化建构的重要性是个宏大的课题。在一篇论文这样有限的篇幅之内要全面探讨听觉互动之于文化建构的重要性是不可能的。有鉴于此,本文主要从“图像至上主义”之于文化极端破坏性的原型范例——聋人文化——所展示出来的五个交际偏好模式出发,探讨在“图像至上主义”终极发展之于文化的两大潜在的极端破坏性恶果基础上反观听觉互动之于文化的建构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