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规定主义”遭到质疑和反对 在英国斯威夫特的提议一度得到很多人的支持,但是不久反对的意见占了上风。因为法国和意大利成立的学院为阻遏语言变化所做的努力并不成功。(1:4)有人甚至认为,“法兰西学院”与其说是使法语变得比以前好了一些,倒不如说是糟蹋了法语。(3:264)塞缪尔·约翰逊博士在他编的那部著名的《英文辞典》(A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1755)的前言中毫不含糊地认为成立这样的学院是徒劳无功的,他说:“看到人会变得衰老,到时候一个接一个地死亡,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我们不禁嘲笑那些信誓旦旦能延命千岁的炼丹师;同样的道理,词典编纂者既然从未能提供一个实例,表明一个国家能保持其词语不变,但却想象他编的词典能给他的语言抹上防腐剂,使其永不腐败朽坏,想象他能改变尘世的本性,能一举从世界上清除愚蠢、虚夸和做作,岂不也是很可笑么?”在英国此后还不时地有人提出成立“学院”的建议,但是反应一直不热烈。美国也曾有人提出一个类似的建议,但是也遭到否决。相反,18世纪以降,各种各样的语法书、词典和文体手册在英语世界里不断涌现。(1:4;3:264-265) “规定主义者”认为语言的变化就是语言的恶化和退化,其实这是毫无根据的悲观。老一代的人往往看不惯年青一代说话随便、不讲规范,老是指责或抱怨社会的语文标准降低、语文教学的水准下降、媒体不遵循既定的规范等等。这种态度是跨时代的,历来就存在,几乎每一代人都觉得当代的语言状况是最糟糕的。坎特伯雷教长奥尔福德(Henry Alford)曾在《标准英语》(Queens English)一书中列出当时的大量不规范用法,焦虑万分,认为英语在急剧退化。但是他列出的那些不规范用法大多保留至今,英语也并没有怎么退化。当然,变化太快太大确实会影响交际和沟通,甚至导致社会分裂,但是通常在某一时间语言发生变化的部分相对来说是很小的。不要使变化太快太大,关心和小心是应当的,但是没有必要过于悲观和保守:“让我们保持莎翁所说的语言”,这样的口号是多么可笑。语言的变化是不可避免的,因为社会在不断变化。词汇的变化速度很快,语法和发音的变化慢一些,但也在不停地变。事实上越来越多的人已经认识到,当今社会应该培养一种广泛的语言意识和对变化的宽容,特别是在一个多民族的社会里。在推广共同语的同时要承认语言的多样化及其存在的价值,对新词新义、新的发音、新的语法结构应该采取一种建设性的态度,而不是带情绪的指责和攻击。(1:5) 1975年法国曾通过法律(the loi Bas-Laurio1)禁止在官方场合使用英语借词,如果有法语对应词的话。例如足球赛的“角球”必须用jet de coin,不能用a corner,“昏倒”必须用s'évanouir,不能用collapser。但是实际情形是违背者众,遵守者寡。1994年法国有人提议进一步立法(the loi Toubon),规定在一系列公众场合强制使用纯正的法语,但是提案的好几个部分都遭到否决,理由是此举与言论自由的原则相背,是违宪行为。不管是赞成还是反对,“法兰西学院”总之是抵挡不住“英语式法语”的扩散,扩散的趋势近年来还变得愈加猛烈。在德国,那儿的邮局曾多年坚持在电话间上标写Fernsprecher,尽管口语中Telefon一词要常用得多,但是到1981年也终于改变了这项规定。(1:4)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