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康熙大帝》每天三睡三起 距离当年写《康熙大帝》已经过去30多年,但二月河仍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犹新。“写历史小说不能没有历史背景知识,我写的不是架空或穿越的幻想小说,而是依据真实史料的帝王系列,需要阅读大量的清人笔记。究竟读了多少已经记不清了,肯定不止几百万字。” 当时一家三口蜗居在南阳一间不到30平方米的平房中,二月河毫不讳言当时是住在贫民窟。“房间被我从酒市场上淘来的发黄的书和报纸堆得满满的,妻子和女儿要从堂屋里过都迈不开腿。”为了不使手臂沾上稿纸,他在两臂缠满一圈干毛巾。 人们常用“头悬梁,锥刺股”形容读书人的勤奋。二月河还加上了一条“烟烧腕”,是他在晚上写作困了时拿烟头烫的。为了挤出时间来写作,他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当时家里太穷,用不起电扇,夏天太热,他就拿一桶水放在桌下,写作时把脚搁水桶里,既挡蚊子,又降温驱暑。有时实在太困,他甚至拿冷水浇头。冬天写作时,寒风刺骨,墨水都能结成冰。困意来袭时,他点燃一支香,让香烛腾起的烟雾把自己熏醒。 《康熙大帝》是二月河的开山之作。当时他天天熬通宵。晚上10点开始写作,写到凌晨3点睡觉。早晨7点半,天蒙蒙亮,他就起床点煤炉子煮粥,然后骑自行车买个烧饼吃,到单位上班。晚饭后睡两个小时,到晚上10点他再起来写作。“一天三睡三起,我的时间都是偷来的。”忙中偷闲写书,他也招来一些流言蜚语,说他不务正业,用公家的稿纸写自己的书。 正因为这种碎片化的作息,二月河练就了独特的“睡功”。如今,他坐在沙发上就能睡着。靠着这种“拼命三郎”的劲头,20年里,他写出了520万字的鸿篇巨制,包括《康熙大帝》《雍正皇帝》和《乾隆皇帝》三个系列。二月河说,这就像是一次精神上的沙漠旅行,疲惫不堪,但只要穿过沙漠,前面就是绿洲。 “没人出书我头发都掉光了” 二月河说,当时最大的困难并不是写书,而是在出版界、新闻媒体没有后台和熟人,没有门路。“写出书来往哪里投稿都不知道,找了很多出版社都吃了闭门羹。” 这是二月河一生中最焦虑的时光。“头发都掉光了。大片大片地掉。”二月河比划着说,当时他很迷茫,知道自己能写,但写到什么样的程度够得上发表的水平,他把握不准。他非常感激当初赏识他的中国红学会会长冯其庸。当时,初涉文坛的二月河把研究红学作为敲门砖,给《红楼梦学刊》投了一篇稿件但却石沉大海,半年多都没见回信。心有不甘的他便给当时编委会之一的冯其庸写了一封信“讨说法”,并附上另一篇稿子。不到一个星期冯其庸就回信了,不仅推荐刊发了二月河的文章,还建议他从事文学创作。二月河自此开启了写作的念头。 1985年,冯其庸看完《康熙大帝》前10章后对二月河说:“你不用研究什么红学了,这就是你的事业。”这让迷茫中的二月河备受鼓舞。“当时完全靠自己一个人,用白居易的一句诗说,‘策蹇步于利足之途,张空拳于战文之场’。”冯其庸鼓励他说,尽管写,书写出来由他帮忙找出版社。为感激提携之情,他曾拿出5000元稿费送给病中的冯老,但被退回。后来他给红楼梦学会捐款30万元。 很多人都以为二月河是研究红学出生的,但二月河表示,这是一个大大的误解。“当时我在文学界毫无知名度。我一个高中生说写了《康熙大帝》,肯定会被扔到废纸篓里,但如果说我是红学会理事,写了一本《康熙大帝》,人家可能会看一看。没办法。”说起昔日的辛酸,二月河感慨万千。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