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文学网-学术论文、书评、读后感、读书笔记、读书名言、读书文摘!

语文网-语言文学网-读书-中国古典文学、文学评论、书评、读后感、世界名著、读书笔记、名言、文摘-新都网

当前位置: 首页 > 评论 > 作品评论 >

王本朝评《桃园》:死的恐惧与生的挣扎

http://www.newdu.com 2017-11-13 《文艺争鸣》 王本朝 参加讨论


    再次阅读废名的小说《桃园》,让我有一种出其不意的沉默,改变了过去的阅读记忆和已知的文学史结论。我有些无话可说,心里被堵塞着,郁闷而沉重,好像经历了一场告别仪式。关于废名及《桃园》,文学史几乎都作了肯定性描述。周作人高度评价废名小说的趣味和写法,认为废名小说多“梦想的幻景”,其“简洁而有力”的文字“是一种很有意味的文章”,在现代中国小说界,废名“用了他简炼的文章写所独有的意境”,显示了“文章之美”的独特价值。周作人的看法或多或少影响到之后沈从文、朱光潜和李健吾的评价,包括文学史对废名冲淡风格和简洁文笔的高度肯定。《桃园》是废名小说趣味和写法的代表作之一,在它如诗如梦,幻美而灵动的文字背后,却有让人窒息的悲哀、无助和苦涩。它与废名其他小说一样,有意象和意境的营造,感觉和思绪的串联,行文的跳跃和流动,但却多了一份人生的痛苦和悲哀,呈现了死的恐惧和生的挣扎。只不过,人们常被其牧歌情调和纯美人性所勾留,而忽略其中深藏的苦痛和绝望。
    小说写“王老大只有一个女孩儿,一十三岁”,王老大和女儿阿毛相依为命。王老大“以种桃为业”,小小的县城里没有谁比他种的桃子多,他住的地方就叫桃园,于是,“桃园”成了王老大的另一个名字。王老大眼中有桃树,心中有女儿,阿毛也一样,她喜欢桃树、桃子和桃园,眼中满是父亲的身影。深秋的黄昏,阿毛坐在门槛上玩,望着爸爸取水。“桃树,长大了的不算又栽了小桃,阿毛真是爱极了,爱得觉着自己是一个小姑娘,清早起来辫子也没有梳!”“爸爸担着水桶林子里穿来穿去,不是把背弓了一弓就要挨到树叶子。阿毛用了她的小手摸过这许多的树,不,这一棵一棵的树是阿毛一手抱大的!”到了摘桃季节,“她站在树下,抱着箩筐,看爸爸摘桃,林子外不像再有天,天就是桃,就是桃叶”。阿毛不但喜欢桃园里的每一棵桃树,她还爱花,在城墙上栽满了牵牛花,“花开时节,许多孩子跑来玩,兜了花回去”。她更爱人,桃园傍着城墙,游人可以摘桃子吃,“时常惹得王老大发牢骚”,但阿毛不在乎,还把桃子送给化缘的尼姑吃,只恨自己上不了树多摘些。阿毛有着少女的纯真和美丽,有女性的温情和善良,如同“天仙”妹妹。何以如此?它是桃园这个宁静而闭塞的环境所致,还是家庭破碎后的自怜和惜人,抑或说是对残酷现实——阿毛“病了”的挣扎和反讽?
    阿毛病了,这是小说中王老大父女俩必须面对的巨大现实。小说开篇就说阿毛“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从上下文看,阿毛至少是从春天开始就病了,到了“深秋”季节又病了差不多半个月,这让父女俩非常恐惧,口里不说,心理全明白。更让父女担心的是阿毛的病一直没有得到正常的医治,不得不面临死亡的可能。“阿毛病了”就是《桃园》的叙事中心,由此带出《桃园》的叙事和抒情,包括对王老大和阿毛人伦亲情的展示,父女俩与桃园美丽自然的书写,以及阿毛对逝去母亲的追忆,对泼皮无赖张四的批判和小说结尾玻璃桃子的设置等等细节,都是由死亡恐惧而引起的生命挣扎。至于阿毛生了什么病,小说没作具体交代,总之,“疾病”成了阿毛和王老大无法回避的残酷现实和心理困境。小说写桃园篱墙的一边做了城墙,照墙上画有天狗食日。当春天的西山落日,桃花遍树,阿毛望着园里的爸爸兴奋地说“我们桃园两个日头”,而爸爸则责怪起日头来,“你这日头,阿毛消瘦得多了,你一点也不减你的颜色!”它并没有特别指明是否出自王老大之口,即使是叙述者所说,也特别切合王老大的心情。当深秋的黄昏,阿毛又病了,望着爸爸在桃园里取水。小说写她深爱桃树,连桃树仿佛也知道了,“阿毛姑娘今天一天不想端碗扒饭吃哩”。一天不想吃饭,的确是重病了。当阿毛看见桃树的叶子被秋风吹落了,没有了“精神”,如同她的身体一样,睹外物想自己,阿毛不由得低声说了一句:“桃树你又不是害病哩”。桃树虽然落了叶,到了春天它还会重新生长,而阿毛呢?她站在桃树下,抱着箩筐,看爸爸摘桃,“林子外不像再有天,天就是桃,就是桃叶”,她想:“是这个树吗?这个树,到明年又是那么茂盛吗?那时她可不要害病才好!”她还有自己的春天吗?
    令人动容的是父女俩深秋之夜的一场对话。父亲走到屋门口,低下眼睛看“他的阿毛”,劝女儿进屋去,“外面风很凉”,而阿毛这才看见爸爸脚上穿的是“草鞋”,“爸爸走路不响”。女儿看见爸爸瓶子的酒喝完了,希望他上街去买酒,而父亲则回答“喝完了我就不喝”,这让女儿感动得“要哭了!”在这时的父亲心里,没有什么比女儿更重要了,女儿也感觉得了“爸爸实在是好”。以前的王老大可不是这样,“当初为什么爸爸要同妈妈打架呢?半夜三更还要上街去!家里喝了不算还要到酒馆里去喝!但妈妈明知道爸爸在外面没有回也不应该老早就把门关起来!妈妈现在也要可怜爸爸罢!”女儿对父母曾产生过许多抱怨,今夜的女儿原谅了爸爸喝酒的嗜好,反而希望死去的母亲能够像她一样理解和同情爸爸。王老大不喝酒了,妈妈成了城外山上的一个坟头,对妈妈的思念也成了阿毛的情感所寄。父亲继续关心女儿的病,“今天一天没有看见你吃点什么,老是喝茶,茶饱得了肚子吗?”而女儿则希望父亲将桃园中的桃树换成橘树,她只是想有一棵橘树罢了,但从种橘树到结橘子也不是短时间的事。父亲回答道:“你晓得你爸爸活得几年?等橘子结起橘子来爸爸进了棺材!”于是,阿毛心中的“橘子连根拔掉了”,生病的阿毛只有一双瘦手,“她的病色是橘子的颜色”。
    随小说叙述的延展和深入,阿毛病了没有救治的原委也就显露出来了,王老大穷困无钱为女儿治病。小说中有几个细节值得注意,它几次写王老大询问和劝说女儿吃东西没有,但并没有写明吃什么。也许是阿毛不想吃或不能吃,更多可能的是家徒四壁,无东西可吃,或没有让阿毛想吃的食物。深秋季节的王老大穿的是草鞋,“坐下板凳脱草鞋”。夜深了,世上只有三间草房的王老大却“难过”起来,女儿阿毛睡不着了,不是夜长梦多,而是夜长话多。衙门的更锣响起来,阿毛紧紧把眼闭住,“她怕了”,如同“路上的一块小石头”,声音“慢慢的度来,度过一切,到这里”,清晰且漫长,“静默”而无言。阿毛又想“喝茶”,王老大去“摸茶壶”,而不是吃东西,他再次安慰起女儿来:“今天十二,明天,后天,十五我引你上庙去烧香,去问一问菩萨”。阿毛由寺庙又想起偶遇的尼姑来,阿毛送给她三个红桃,只遗憾上不了树多摘几个。“现在这个尼姑走进了她的桃园,她的茂盛的桃园”,阿毛却只能睡在床上,“张一张眼睛”,让回忆“落了幕”,心里却“空空的”,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只晓得她是病”。“病”是实实在在的。王老大再次告之儿女睡着的方法,“不说话一睡就睡着了”。王老大自己也想闭了眼,还不忘叮嘱和允诺:“要什么东西吃明天我上街去买”。王老大太穷了,他无钱去治女儿的病,也没有像样的食物给女儿吃,只好将女儿想吃的“东西”许诺给明天,如同“十五我引你上庙去烧香,去问一问菩萨”一样,求一个心理安慰。但是,阿毛还有“明天”吗?
    阿毛却回答一句“桃子好吃”,这完全出乎王老大的预想之外,他怔住了。小说中这样写道:“阿毛并不是说话说给爸爸听,但这是一声霹雳,爸爸的眼睛简直呆住了,突然一张,——上是屋顶。如果不是夜里,夜里睡在床上,阿毛要害怕她说了一句什么叫爸爸这样!” 王老大为了桃子曾同人吵过架,自己也采摘过成千成万的桃子,一口嚼得一个,但正值深秋时节,哪有春天的桃子!“桃子好吃”让王老大陷入了最后的绝境,“现在那里有桃子卖呢?”王老大只得继续回应:“不要说话,一睡就睡着了”。话虽这样说,但“睡不着的”却成了王老大。“窗孔里射进来月光”,王老大感到了“不平”。王老大“不平”的是什么?小说写王老大看见了“月光”和“酒瓶”,“月光居然会移动,他的酒瓶放在一角,居然会亮了起来!王老大怒目而视”。是酒喝完了么?“瓶子比白天还来得大”,王老大恨不得“一脚踢破了它”,“世界就只是这一个瓶子——踢破了什么也完了似的!”显然不是。王老大发怒了,近乎怒不可遏,但他什么也没做。隔了一天,王老大挟了酒瓶上街了,心里还念叨:“十五,明天就是十五,我要引我的阿毛上庙去烧香”。从深夜谈话到上街买酒有一个时间差,为什么王老大第二天没去寺庙呢?王老大没钱,他可能信奉初一十五烧香灵验。王老大上街去打酒,女儿“桃子好吃”一句话击垮了他!他绝望了,还食言了,似乎忘记了曾经答应阿毛“喝完了我就不喝”的诺言。“桃子好吃”只表明阿毛对春天里桃园里的桃树和桃子的记忆和梦想,她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向往着也许等不到的春天。王老大也知晓秋天吃桃子的不可能,只是看到女儿病趋严重——不吃饭,消瘦,无精神,面如橘色,但却无钱去医治,只能等死。他想以“说话”和“睡觉”消磨掉深秋之夜,但女儿想吃桃子的诉求却击垮了他的意志力!他终于抵挡不住曾经嗜酒的诱惑,带着仅有的十几个铜子上街了。恰巧这时街旁歇着一挑桃子,有人在卖玻璃做的桃子,“鲜红夺目得厉害”。王老大用酒瓶换了三个桃子,“每一个一大片绿叶”。王老大在换桃子过程中,不料还被张四骗走了十几个铜子,酒瓶虽没了,钱也没了,王老大很气愤,但“他居然晓得朝回头的路上走!”。比起生病而可怜的阿毛来说,没有什么比满足女儿“桃子好吃”的愿望了。过去的王老大嗜酒如命,不关心老婆和女儿,喝了酒常常与老婆争吵和打架,连一箩桃子都踢翻不顾惜,害得“阿毛一个一个的朝箩里拣!”这时的王老大却爱女心切,玻璃桃子虽不能吃,但外形像极了桃子,画饼亦可充饥?有桃总比无桃好!这时的王老大宁愿也许把女儿当小孩看了,他害怕女儿没有下一个春天。
    现实总是残酷的,结局总在愿望之外。在回家的路上,当路人称赞“桃子好”,王老大只是笑而不答,他心中的苦还能同谁说去?围拢来的四五个孩子,说“这桃子又吃不得哩”,这时的王老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替我阿毛买来的。我阿毛病了要桃子”。他知道“这桃子吃不得”,小说写他“低头看桃子一看,想叫桃子吃得!”小孩子的话击碎了王老大的“梦”,但他想拿给阿毛“看一看”,哪怕是吃不得!小说叙事发生突转,“乒乓!”一声,王老大手中的桃子被一个孩子撞跌了。小孩子们见证了“桃子玻璃做的!”,是“玻璃做的桃子!”撞碎桃子的小孩害怕了,“他的小小的心儿没有声响的碎了”,“同王老大双眼对双眼”,王老大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无助和绝望……他还能做什么?如何才能满足女儿阿毛“桃子好吃”这个小小愿望呢?“桃子好吃”本不难满足,来年就会有桃子的,何况还有那么大的一个桃园,但阿毛会有来年么?王老大不敢去想。上庙烧香问菩萨去,这有用吗?此时的王老大已家徒四壁,连十几个铜子也被骗走了。老婆走了,女儿也即将离去,“孤单得很”的桃园也会更加“孤单”了!
    有人认为,小说结尾写到的既不能吃又不堪一击的玻璃桃子是一个象征,暗示着充满美与爱的“桃园”理想不过是一个极易破碎的梦;也有人认为,玻璃桃子是近现代工业化的产物,小说表现了与堕落的半殖民地都市文化的对立,折射出废名创作的田园风格和反现代性倾向;还有研究者认为,玻璃桃子被孩子撞碎是一个隐喻,表明在家里的女儿阿毛死掉了。在我看来,玻璃桃子是王老大想用它来慰藉女儿“桃子好吃”的心愿,它被撞跌了,破碎了,只能说明王老大愿望的破灭,陷入精神心理的困厄。
    女儿阿毛想在桃园里种橘树,想吃春天的桃子,想念逝去的妈妈,得到不再喝酒的爸爸的关爱,哪怕是一句小小的问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如“歇了水桶伸手挽她”,“摸她的脑壳又捏一捏手”,都让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知道自己病了,看人看物都是病人的眼光,看到的也是病了的桃园和桃树。她的种种念想既是生命的渴望,也是奢望的幻象,虽然美好,但却无助。王老大也是如此,他改变了过去的不良嗜好,懂得关爱女儿了,包括女儿的病和生活,但他又无能为力,既无钱治病,也穷困无物改变女儿的生活。问候的话语虽然暖心,但却治不好女儿的病,抚摸的动作虽然感人,但阻挡不了女儿的消瘦。所有这一切,都是他的自我挣扎而已。在“疾病”和“贫穷”面前,王老大和女儿阿毛都面临生命和生活的挣扎,还有精神和心理的无助和绝望。面对即将离去的世界,阿毛紧紧抓住桃园和家庭的丝丝回忆,追忆是一种自我陶醉,哪怕留给她的美好记忆并不十分丰富。在女儿即将被病魔夺去生命之时,王老大除了宽慰和问候,还能做什么!王老大的关心和问候显然也可以给阿毛带来精神和心理安慰,但却挽救生命的消失。这就是小说人物的悲剧命运,表达了希望与绝望、回忆与慰藉、恐惧与挣扎主题。
    但是,小说又充满诗情画意,这与小说的悲剧性构成了强烈的反讽色彩。废名的小说有田园风味,清婉而悠扬,如一幅宁静而柔和的画卷,弥漫着平淡恬静的氛围。《桃园》中的桃园似乎也是一个世外桃源,有作者营造的诗样的意境,如:“王老大一门闩把月光都闩出去了”,“阿毛睁大了的眼睛叫月亮装满了,连爸爸已经走到了园的尽头她也没有去理会”。但在诗性文字背后却流淌着生活的苦涩与沉重,日常生活里充满了人生的无奈和惋惜。小说也就有了叙述的张力,形成了强烈的反讽色彩。桃园似乎是一个世外桃源,但桃园却孤单得很,唯一的相邻却是县衙门,更煞风景的是照墙外有杀场,城外山上却是满山的坟,纯净优美的桃园完全被衙门、杀场和坟场破坏了,古典的诗意已荡然无存。人们不常来,王老大才有了一大块地种桃树。“倘不是有人来栽树木,也只会让野草生长下去”。作者将“桃园”世界表面上描写得意境玄妙,灵动飘逸,如桃园的“夜”与“月”,“秋天的天实在是高哩。这个地方太空旷吗?不,阿毛睁大了的眼睛叫月亮装满了,连爸爸已经走到了园的尽头她也没有去理会。月亮这么早就出来!有的时候清早也有月亮!”,“古旧的城墙同瓦一般黑,墙砖上青苔阴阴的绿”,“阿毛似乎看见自己的眼睛是亮晶晶的!她不相信天是要黑下去”,“半个月亮,却也对着大地倾盆而注”,“城垛子,一直排;立刻可以伸起来,故意缩着那么矮,而又使劲的白,是衙门的墙;簇簇的瓦,成了乌云,黑不了青天……”但是,美丽的意境抵挡不住秋凉的寒意,杀场是露场,秋夜里,“杀”字如风一般向你吹来,令人打冷噤,“有如是点点无数的鬼哭的凝和”,路面始终是湿的,月光下显出一派阴冷气象,“越照是越湿的,越湿也越照”。王老大有三间建在低洼处的茅草房,今年才刚“盖了新黄稻草”,屋前“蜿蜒着”一条路,“路仿佛说它在等行人”。王老大常常是“月亮底下归他的家”,喝酒红的脖子“算不上月下的景致”。夜行人更不知屋里人的苦,所以才有阿毛爸爸妈妈因喝酒而吵架。可以说,桃园并非世外桃源,墙内穷困挣扎,墙外血雨腥风,人与自然间的生与死、孤单与喧哗、绚烂与肃杀、遗世独立与权力政治互相并置,构成了小说叙事的两重性,它既传达出人生的悲哀与冷酷,也预示着死亡的不可避免。美丽与罪恶,梦幻与现实交织重叠,美丽、温暖和生命短暂得不堪一击,贫穷、疾病和死亡却无处不在。小说虽写有月色清辉,温暖亲情,但在沉如磐石的秋夜里也蕴含着压抑和恐惧,乃至非人世间力量所能控制的冷酷和绝望。
    《桃园》也并非是遁世归隐之作。周作人认为《桃园》中的废名“隐逸性似乎是很占了势力”的评价,并非是不刊之论,认为《桃园》“以冲淡而稚拙的笔触抒写作者的理想”,也不完全准确。文学史常将周作人、废名、沈从文和汪曾祺作为拥有师承关系的文学派别加以讨论,有助于厘清现代诗化小说的发生与播散。就《桃园》主题而论,它在表现人生“疾病”和“穷困”上与郁达夫拥有一定的相似性,只是不同于郁达夫哭“穷”喊“闷”的表达方式,废名要隐晦含蓄得多,艺术风格迥然有异。

(责任编辑:admin)
织梦二维码生成器
顶一下
(0)
0%
踩一下
(0)
0%
------分隔线----------------------------
栏目列表
评论
批评
访谈
名家与书
读书指南
文艺
文坛轶事
文化万象
学术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