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迄今的乾嘉学术研究中,对常州庄氏学术的研究,尚是一个薄弱环节。清中叶的常州庄氏学,起于庄存与,中经其侄述祖传衍,至存与外孙刘逢禄、宋翔风而始显。晚近学者论常州庄氏学之渊源,往往着眼于社会危机或权臣和坤之乱政,较少从学理上去进行梳理;其实这是一个很可深入论究的问题。所谓社会危机或权臣乱政云云,如果用以去观察庄述祖以降之常州今文经学,抑或恰当,而据以解释庄存与之《春秋》公羊学,则恐难以联系得上。 一、问题的早期议论 关于乾隆间常州庄氏学术的渊源,20世纪初,章炳麟先生著《訄书》,从历史环境和学风递嬗着眼,有过概略的讨论。太炎先生如是说: 初,太湖之滨,苏、常、松江、太仓诸邑,其民佚丽。自晚明以来,喜为文辞比兴,饮食会同,以博依相问难,故好浏览而无纪纲。其流风遍江之南北,惠栋兴,犹尚该洽百氏,乐文采者相与依违之。及戴震起休宁,休宁于江南为高原,其民勤苦,善治生,故求学深邃,言直核而无温藉,不便文士。震始入四库馆,诸儒皆震竦之,愿敛衽为弟子。天下视文士渐轻,文士与经儒始交恶。……夫经说尚朴质,而文辞贵优衍,其分涂自然也。文士既已熙荡自喜,又耻不习经典,于是有常州今文之学,务为瑰意眇辞, 以便文士。今文者,《春秋》公羊、《诗》齐、《尚书》伏生,而排斥《周官》、《左氏春秋》、《毛诗》、马、郑《尚书》。然皆以公羊为宗。始武进庄存与,与戴震同时,独喜治公羊氏,作《春秋正辞》,犹称说《周官》。其徒阳湖刘逢禄,始专主董生、李育,为《公羊释例》,属辞比事,类列彰较,亦不欲苟为恢诡。然其辞义温厚,能使览者说绎。及长洲宋翔凤,最善傅会,牵引饰说,或采翼奉诸家,而杂以谶纬神秘之辞。翔凤尝语人曰,《说文》始一而终亥,即古之《归藏》也。其义瑰玮,而文特华妙,与治朴学者异术,故文士尤利之。[1] 章先生之立论,一是注意历史和地理环境对学风影响之不同,二是探讨治经与为文取径的差异,言之成理,自为一家。继太炎先生之后,梁启超先生自今文经学营垒中出,所著《清代学术概论》和《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于此亦有论列。 在《清代学术概论》中,任公先生先是说:“乾嘉以来,家家许、郑,人人贾、马,东汉学烂然如日中天矣。悬崖转石,非达于地不止。则西汉今古文旧案,终必须翻腾一度,势则然矣。”继之又云: 清儒既遍治古经,戴震弟子孔广森始著《公羊通义》,然不明家法,治今文学者不宗之。今文学启蒙大师,则武进庄存与也。存与著《春秋正辞》,刊落训诂名物之末,专求所谓微言大义者,与戴、段一派所取途径,全然不同。[2] 梁先生的上述两段话,第一段是他的“复古为解放”说的演绎,能否成立,另当别论。而第二段话,以庄存与为清代今文经学开派宗师,且明确指出庄氏所著《春秋正辞》,取径与戴震、段玉裁一派不同,显然将章太炎先生的讨论向前做了推进。 稍后于《清代学术概论》,梁先生著《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则将常州学派的源头问题明朗化,他说: 常州派有两个源头,一是经学,二是文学,后来渐合为一。他们的经学是公羊家经说,用特别眼光去研究孔子的《春秋》,由庄方耕存与、刘申受逢禄开派。他们的文学是阳湖派古文,从桐城派转手而加以解放,由张皋文惠言、李申耆兆洛开派。两派合一,来产生出一种新精神,就是想在乾嘉间考证学的基础之上,建设顺康间经世致用之学。[3] 梁先生的讨论,发展了章先生在《訄书》中提出的主张,无疑是对清代学术史研究的一个贡献。然而当乾隆中叶考证学正盛之时,庄存与何以要去治讲求微言大义的《春秋》公羊学?对于这样一个问题,无论是章先生也好,还是梁先生也好,皆未及加以解决。 二、钱宾四先生的卓见 章太炎、梁任公二位先生留下的问题,是由钱宾四先生率先进行回答的。20世纪30年代中,钱先生著《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吸取章、梁二家论究之合理部分,转而别辟蹊径,提出了十分重要的意见。 钱宾四先生探讨常州庄学之渊源,注意力集中于苏州惠学的巨大影响上。苏州惠氏一门,从康熙间惠有声肇始,经惠周惕、惠士奇奠立藩篱,至乾隆初惠栋崛起,四世传经,自成一派。关于惠氏一门学风,钱宾四先生归纳为“推尊汉儒,尚家法而信古训”。钱先生做出此一判断的依据主要是两条,其一为惠士奇之论《周礼》,其二为惠栋之著《九经古义》。钱先生说: 天牧之论《周礼》,谓礼经出于屋壁,多古字古音,经之义存乎训,识字审音乃知其义,故古训不可改也。康成注经,皆从古读,盖字有音义相近而讹者,故读从之。后世不学,遂谓康咸好改字,岂其然乎?康成《三礼》,何休《公羊》,多引汉法,以其去古未远,故借以为说。 钱先生又说: 及松崖守父意益坚。遂著《九经古义》,谓汉人通经有家法,故有五经师。训诂之学,皆师所口授,其后乃著竹帛。所以汉经师之说,立于学官,与经并行。古字古言,非经师不能辨。是故古训不可改也,经师不可废也。余家四世传经,咸通古义,因述家学,作《九经古义》一书。 以此二条为依据,钱先生遂做出上述归纳;并进而指出:“此所谓守古训,尊师传,守家法,而汉学之壁垒遂定。其弟子同县余萧客、江声诸人先后羽翼之,流风所被,海内人士无不重通经,通经无不知信古,其端自惠氏发之”[4]。 正是从对苏州惠氏学风及其影响的准确把握出发,钱宾四先生创立新说,提出了“常州之学原本惠氏”的主张。钱先生的论证,依次围绕如下几个方面展开。 第一,表彰汉儒固是惠学之长,而惟汉是信亦实为惠学弊病。庄存与牵缀古经籍以为说,则系承袭惠学流弊而来。钱宾四先生于此有云:“庄氏为学,既不屑屑于考据,故不能如乾嘉之笃实。又不能效宋明先儒,寻求义理于语言文字之表,而徒牵缀古经籍以为说。又往往比附以汉儒之迂怪,故其学乃有苏州惠氏好诞之风而益肆。” 第二,庄存与侄述祖之为学,其究心明堂阴阳,亦在苏州惠学范围之中。钱先生说:“方耕有侄曰述祖,字葆琛(原注:生乾隆十五年十二月,卒嘉庆二十一年六月,年六十七),所著曰《珍艺宦丛书》,颇究明堂阴阳,亦苏州惠学也。” 第三,庄存与外孙刘逢禄之主张恪守“汉师家法”,更是惠氏遗风。钱先生说:“申受论学主家法,此苏州惠氏之风也(原注:戴望《刘先生行状》,记嘉庆五年,刘举拔贡生人都,父执故旧遍京师,不往干谒,惟就张惠言问虞氏《易》、郑氏《三礼》。张氏为学,亦由惠氏家法人也。刘氏有《虞氏易言补》,即补张氏书。又有《易虞氏五述》。此刘氏之以家法治《易》者)。主条例,则徽州戴氏之说。又主微言大义、拨乱反正,则承其外家之传绪。值时运世风之变,而治经之业乃折而萃于《春秋》(原注:因其备人事),治《春秋》又折而趋于《公羊》焉(原注:因其具师传、详条例。惠士奇论《春秋》曰:‘《春秋》无《左传》,则二百四十年,盲焉如坐暗室中。左氏最有功于《春秋》,公、谷有功兼有过。’此与申受尊公羊、深抑左氏者大异,然无害谓常州之学原本惠氏)”。 第四,刘逢禄著《春秋论》[5],阐发何休“三科九旨”,指为圣人微言大义所在,尤为苏州惠氏家法论之影响。钱先生说: 前乎中受者,有曲阜孔广森巽轩(原注:生乾隆十七年,卒乾隆五十一年,年三十五),为方耕门人,而亦从学戴氏,为《公羊通义》,已不遵南宋以来谓《春秋》直书其事,不烦褒贬之义,然于何休所定三科九旨,亦未尽守。至申受,乃举何氏三科九旨为圣人微言大义所在,特著《春秋论》上下篇,极论《春秋》之有书法(原注:上篇,针对钱竹汀《潜研堂集·春秋论》而加驳难。钱氏文例证坚明,而刘氏非之。此如庄方耕不斥《古文尚书》,实同为考证学之反动。近人乃认晚清今文学为清代经学考证最后最精之结果,则尤误也),与条例之必遵何氏(原注:下篇,针对孔巽轩《公羊通义》而发。何氏三科九旨不见传文,而刘氏信之。则以家法、师说之论为辨,此焦理堂所讥为据守之学也。常州公羊学之渊源于苏州惠氏家法之论,此等处最显)。 第五,庄存与外孙宋翔凤之论学,牵附明堂阴阳,亦系惠氏遗风。钱先生说:“宋翔凤宇于庭,长洲人,亦述祖甥(原注:生乾隆四十四年,卒咸丰十年,年八十二)。著《论语发微》,大意谓《论语》微言通于《春秋》,盖亦申受《述何》之旨(原注:今《续经解》有宋氏《论语说义》十卷,乃《论语发微》之前稿)。又为《大学古义说》,以明堂阴阳相牵附(原注:此亦吴学惠氏遗风也)”。 以上述五条为依据,钱宾四先生遂得出关于常州庄氏学渊源之结论:“要之,常州公羊学与苏州惠氏学,实以家法之观念一脉相承,则彰然可见也”[6]。 三、深化讨论的尝试 章、梁、钱三位先生之所论,尤其是钱宾四先生的解释,从宏观学风的把握上,为我们研究常州庄氏学的渊源,做了十分宝贵的示范。至于深入进行探讨,解决诸如庄存与何以要撰写《春秋正辞》一类的问题,则是三位先生留给后学的功课。以下,拟接武钱宾四先生的思路,就此试做一些努力。 同惠栋相比,庄存与是晚辈,他生于康熙五十八年(1719年),要较惠栋年少22岁。乾隆九年(1744年),惠栋撰《易汉学》成,率先揭出复彰汉学之大旗。翌年,庄存与始以一甲二名成进士,时年27岁。惠栋《易汉学自序》云: 六经定于孔子,毁于秦,传于汉。汉学之亡久矣,独《诗》、 《礼》、 《公羊》,犹存毛、郑、何三家。《春秋》为杜氏所乱,《尚书》为伪孔氏所乱,《易经》为王氏所乱。杜氏虽有更定,大校同于贾、服,伪孔氏则杂采马、王之说,汉学虽亡而未尽亡也。惟王辅嗣以假象说《易》,根本黄老,而汉经师之义,荡然无复有存者矣。[7] 常州与苏州毗邻,惠栋兴复汉学的倡导,庄存与随父宦游南北,当能知其梗概。 乾隆十四年,清高宗诏举潜心经学之士。惠栋为两江总督黄廷桂、陕甘总督尹继善保举,列名荐牍。十六年,因试期在即,惠栋深以不能如期入京为忧,就此致书尹继善,书中有云: 栋少承家学,九经注疏,粗涉大要。自先曾王父朴庵公,以古义训子弟,至栋四世,咸通汉学。以汉犹近古,去圣未远故也。《诗》、《礼》毛、郑,《公羊》何休,传注具存。《尚书》、《左传》,伪孔氏全采马、王,杜元凯根本贾、服。惟《周易》一经,汉学全非。十五年前,曾取资州李氏《易解》,反复研求,恍然悟洁静精微之旨,子游《礼运》,子思《中庸》,纯是《易》理。乃知师法家传,渊源有自。此则栋独知之契,用敢献之左右者也。[8] 此时庄存与正在翰林院为庶吉士,置身儒林清要,于惠栋之表彰汉儒经说,当有更深体悟。乾隆二十三年妆,存与以直隶学政条奏科场事宜,“奏请取士经旨,悉遵先儒传注”[9],或可视为对惠栋主张的响应。就当时学术界的情况言,惠栋所述之汉儒经说,表彰汉《易》有惠栋,《礼》有沈彤、江永,《诗》则有戴震。惟独《春秋》公羊,尚无人表彰。庄存与因之起而回应,亦是情理中事。 庄存与之发愿结撰《春秋正辞》,一方面固然是惠栋诸儒兴复汉学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与此时的清廷好尚和存与自身的地位分不开。 高宗初政,秉其父祖遗训,以“首重经学”为家法。乾隆十年四月,高宗策试天下贡士于太和殿,昭示天下士子:“将欲为良臣,舍穷经无他术”[10]。庄存与即是经此次殿试而进入翰林院庶吉士馆。乾隆十三年五月,庶吉士散馆,存与考列汉书二等之末,本当重罚,高宗念其“平时尚留心经学”[11],责令留馆再读三年。经十六年与下科庶吉士一并考试,存与遂官翰林院编修。而此时正值清高宗诏举经学,且首次南巡归来,濡染江南穷经考古、汉学复彰之风,因之而高唱“经术昌明,无过今日”[12]。十七年,庄存与升侍讲,;人直南书房,成为清高宗的文学侍从。 继圣祖、世宗之后,清高宗亦视《春秋》为帝王之学,命儒臣编纂《春秋直解》。乾隆二十三年八月,书成,高宗撰序刊行。序中有云:“中古之书,莫大于《春秋》。推其教,不越乎属辞比事,而原夫成书之始,即游、夏不能赞一辞。”高宗指斥宋儒胡安国《春秋传》“傅会臆断”,宣称《直解》本清圣祖所定《春秋传说汇纂》为指南,“意在息诸说之纷歧以翼传,融诸传之同异以尊经。[13]。 正是在令儒臣纂修《春秋直解》的前后,清高宗屡屡表彰汉儒董仲舒之学。乾隆十九年四月,高宗策试天下贡试于太和殿,阐发“天人合一”说,指出:“董仲舒以为,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又谓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14]三十七年四月,同样是策试天下贡士,高宗又称:“汉仲舒董氏,经术最醇”[15]。三十九年二月,高宗在经筵讲《论语》“克己复礼为仁”章,则以董仲舒、朱子之说相比较,认为:“董仲舒正谊明道之论,略为近之”[16]。在古代专制统治之下,“朕即国家”,帝王一己之好尚,对一时儒臣的为学,其制约力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乾隆三十三年,庄存与为清高宗识拔,人直上书房,教授皇十一子永理。迄于五十一年告老还乡,存与任是职十余年。他的《春秋正辞》,大概就始撰于人直上书房之后。我们之所以如此说,其根据主要是如下三个方面。 第一,《春秋正辞》秉高宗旨意,遵孟子之教,以《春秋》为天子之事。庄存与于此有云:“旧典礼经,左丘多闻。渊乎公羊,温故知新。谷梁绳愆,子夏所传。拾遗补阙,历世多贤。《春秋》应天,受命作制。孟子舆有言,天子之事。以托王法,鲁无愒焉。以治万世,汉曷觊焉。”[17]书中,存与屡引董仲舒说,以明为君之道,力言维护“大一统”。所以道光初阮元辑《皇清经解》,著录《春秋正辞》,评存与是书云:“主公羊、董子,虽略采左氏、谷梁氏及宋元诸儒之说,而非如何劭公所讥倍经任意、反传违戾也”[18]。 第二,乾隆三十六年三月,庄存与任会试副考官,翌年六月,在翰林院教习庶吉士。该科进士孔广森后撰《春秋公羊通义》,于书中大段征引庄存与说《春秋》语云: 座主庄侍郎为广森说此经曰,屈貉之役,左氏以为陈侯、郑伯在焉,而又有宋公后至,麇子逃归。《春秋》一切不书主,书蔡侯者,甚恶蔡也。蔡同姓之长,而也役于楚, 自绝诸夏。……若蔡庄侯者,所谓用夷变夏者也。 广森服膺师说,在引述存与说后指出:“三复斯言,诚《春秋》之微旨”[19] 第三,《春秋正辞》凡九类,依次为奉天辞、天子辞、内辞、二霸辞、诸夏辞、外辞、禁暴辞、诛乱辞、传疑辞。大体类各一卷,惟内辞作上中下三卷,故全书作十一卷,末附《春秋要指》、《春秋举例》各一卷。各类之下,再分子目,所列多寡不等,共计175目。今未所载,虽有目无书者甚多,因之光绪间所修《武阳志余》,认为:“此书先生或未能毕业,故各类中多有录无书乎?”[20]但就体例言,则颇类讲章。关于这一点,可以魏源文为证。道光间,庄氏后人辑存与经说为《味经斋遗书》,魏源于卷首撰序云:“武进庄方耕少宗伯,乾隆中,以经术傅成亲王于上书房十有余载,讲幄宣敷,茹吐道谊。子孙辑录成书,为《八卦观象上下篇》、《尚书既见》、《毛诗说》、《春秋正辞》、《周官记》如干卷。胶乎董胶西之对天人,醇乎匡丞相之述道德,肫乎刘中垒之陈古今,未尝凌杂抓析,如韩、董、班、徐数子所讥,故世之语汉学者鲜称道之”[21]。 根据以上诸条,笔者认为,《春秋正辞》当撰于乾隆三十至四十年代间,五十一年著者致仕,遂成未完之书。庄存与著书,正值乾隆盛世,身为卿贰,出入宫禁,周旋天子贵胄间,讲幄论学,清真雅正,岂敢去妄议社会危机!至于和坤之登上政治舞台,据《清高宗实录》和《清史稿》之和坤本传记,则在乾隆四十年,而其乱政肆虐,则已是乾隆四十五年以后。因此,庄存与之晚年,固恨和坤之祸国殃民,但若以此为其结撰《春秋正辞》之初衷,则似可再做商量。 [1]章炳麟:《訄书》第十三,第31~32页,《清儒》,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8。文中“谶纬”误作“纤纬”,依上下文意径改。 [2]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二十一、二十二,第60~61页,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5。 [3]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119页,四,清代学术变迁与政治的影响(下),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5。 [4]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319~320页,第八章,戴东原,中华书局,1986。 [5] 《春秋论》上下二篇,载道光十年刊本《刘礼部集》卷三,无疑系刘逢禄所著。今本《魏源集》一字不易,全文过录,视为魏源文,显然误植。 [6]钱穆:《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第529页,第十一章,龚定盒,中华书局,1986。 [7]惠栋:《松崖文钞》卷一《易汉学自序》。 [8]惠栋:《松崖文钞》卷一《上制军尹元长先生书》。 [9] 《清高宗实录》卷五五八,乾隆二十三年三月丙申条。 [10] 《清高宗实录》卷二三九,乾隆十年四月戊辰条。 [11] 《清高宗实录》卷三一五,乾隆十三年五月庚子条。 [12] 《清高宗实录》卷三八八,乾隆十六年五月丙午条。 [13] 《清高宗实录》卷五六九,乾隆二十三年八月丁卯条。 [14]《清高宗实录》卷四六一,乾隆十九年四月乙巳条。 [15]《清高宗实录》卷九○七,乾隆三十七年四月丙戌条。 [16]《清高宗实录》卷九五二,乾隆三十九年二月己丑条。 [17]庄存与:《春秋正辞》卷一《奉天辞第一》。 [18]阮元:《庄方耕宗伯经说序》,载庄存与《味经斋遗书》卷首,《 经室集》不载。 [19]孔广森:《春秋公羊通义》卷五《文公十年》。 [20]庄毓铉等:《武阳志余》卷七《经籍·春秋正辞》。 [21]魏源:《魏源集》上册,第237-238页,《武进庄少宗伯遗书序》,中华书局,1976。 原载:《实学文化与当代思潮》第十七章,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