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向由男性作家独统文坛的俄罗斯,“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的群体崛起成为引人注目的现象,这些女性作家群的群体崛起缔造了白银时代俄罗斯文学的繁华盛景,其文学成就照亮了俄罗斯文坛,也给世界文坛增加了光彩,其作品本身反映了广阔的社会现实和深厚的时代精神,对其后的俄罗斯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群体崛起现象的研究不仅有助于我们更清晰地了解那一时代的女性作家的创作及地位,而且将有助于我们更为全面地把握 19 世纪末、20 世纪初俄罗斯文学的全貌。 一、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群体崛起的状况及时代地位 俄罗斯女性作家的创作经历了从模仿、独立到创新的过程,终于在 20 世纪初的白银时代迎来了它的辉煌时期。第一阶段,18 世纪末—19 世纪初,俄罗斯女性文学的发轫期;18 世纪末,随着俄国社会的进一步开放,女性获得了更多的自由。有闲阶级中一些俄罗斯女性开始拿起笔来进行创作,如叶卡捷琳娜二世不仅带头创办了俄国第一个讽刺周刊《万象》,还用俄文和法文写过一些戏剧和儿童读物。此外,还有安·布尼娜、叶·苏马罗科娃、叶·达什科娃等,尽管她们刚开始大都停留在对欧洲文学模仿的层次上。第二阶段,19 世纪初—19 世纪末,俄罗斯女性文学的积累期;随着 19 世纪初俄罗斯文学“黄金时代”的到来,女性作家受教育程度和自身的修养也在不断提升,作品中的模仿痕迹逐渐减少。这一时期女性作家的作品都达到了很高的文学水平,如济·沃尔康斯卡娅(诗人)、叶·罗斯托普钦娜(诗人、戏剧家)、玛·茹科娃(作家)、叶·图尔、阿·巴纳耶娃、娜·索汉斯卡娅等等。 [1]第三阶段,19 世纪末—20 世纪初,俄罗斯女性文学的繁荣期。在不断积累沉淀的基础上,俄罗斯女性作家的创作题材不断拓宽,创作水平不断提高,随着俄罗斯“文艺复兴时代”的来临,在各种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的影响和孕育下,一大批具有世界声誉的女性作家和诗人开始崛起于文坛,如济·吉皮乌斯、安·阿赫玛托娃、玛·茨维塔耶娃、苔菲、索菲娅·巴尔诺克等。她们不仅以自己的文学成就照亮了俄罗斯文坛,也给世界文坛增加了光彩。下面几位有代表性的女性作家便是白银时代俄罗斯女性文学崛起的标志。 (一)俄国颓废派的圣母——吉皮乌斯 齐纳伊达·吉皮乌斯生于图拉省的俄国高级法官家庭,1888 年发表第一首诗,1889 年与梅列日柯夫斯基结婚后移居彼得堡,在那里她很快成为象征派的领袖。1904 年和1910 年出版的两本《诗集》分别收进了她 1889- 1903 以及1903- 1909 年的诗作。吉皮乌斯以抒情诗见长,善于描写和抒发女性的内心感受,细腻深刻、节奏鲜明、语言流畅、结构讲究。因此,勃留索夫曾说,“吉皮乌斯女士属于我们最杰出的艺术家之列。她的诗仿佛是以浓缩的、有力的语言,借助清晰的、敏感的形象,勾画出了一颗现代心灵的全部体验。”[2]此外,她创作了许多小说和剧本,如:短篇故事集《镜子》、《红箭》,长篇小说《魔鬼娃娃》,剧本《绿环》等。吉皮乌斯曾与丈夫共同发起和组织宗教—哲学会,创办《新路》杂志,并以安东·克莱尼为笔名发表评论文章,引起广泛关注。他们的寓所“莫罗兹之家”成为彼得堡的文化中心之一,而吉皮乌斯本人也博得了“彼得堡的萨福“”颓废派的圣母“”穿裙子的俄罗斯路德”等称呼。1920 年初,由于不理解十月革命,吉皮乌斯与丈夫梅列日柯夫斯基偷渡出境,自 1921 年底开始,一直侨居于巴黎。他们在巴黎继续宣传“第三约”和“新基督教”精神,组织宗教 - 哲学团体“绿灯社”,举办沙龙“文学星期天”,在自己的周围集聚了一大批侨民知识界的精英人物,推动了俄侨民文学的发展。晚年,她一直坚持写作,留下了两部出色的回忆录《活着的面影》和《德·梅列日柯夫斯基》。 (二)诗海中的双帆竞发——阿赫玛托娃与茨维塔耶娃 当代俄罗斯诗人叶甫图申科认为,倘若说普希金是俄罗斯诗歌的太阳,那么阿赫玛托娃就是俄罗斯诗歌的月亮。1912 年,阿赫玛托娃的第一部诗集《黄昏》出版,两年后,她的第二本诗集《念珠》出版,奠定了她在 20 世纪俄语诗坛上的重要地位。她的抒情诗摈弃了象征主义的模糊和晦涩,体现了阿克梅派的宗旨:语言简洁而生动、描写细腻而准确、感情朴实而热烈。她善于把抽象的感情用具体的细节表达出来“:胸口是那么无助地冷却,/而我的脚步却那么轻快。/我把左手的手套/往自己的右手上戴。”(《呤唱最后一次相遇》)可是,在二十年代后,她的生活和事业都进入低谷,首先是前夫阿克梅派的领袖之一古米廖夫被杀,他们唯一的儿子列夫被捕,此后,她的作品被禁止公开发表,她本人被开除出苏联作协。但苦难和厄运并没有压倒阿赫玛托娃,反而让她更加光彩夺目,她汲取了更多的诗歌营养,走出了“室内抒情”的局限。正是这一阶段创作的两部叙事长诗《安魂曲》和《没有主人公的叙事诗》使她得以跻身于二十世纪世界诗歌最杰出的大师行列。五十年代后期,阿赫玛托娃被恢复名誉,以前的诗集被允许重版,新的诗歌也可以在刊物上公开发表。1964 年,她在意大利被授予“埃特纳·陶尔明诺”诗歌奖。次年,英国牛津大学授予她名誉博士学位。逝世后,苏联文学界给了她公正的评价“:杰出的苏联诗人”“诗歌语言的光辉大师”,她的诗“把人带进一个美好的世界”,她“创造的一切具有充分的根据被认为是伟大俄罗斯诗歌的杰出成就”。[3]1989 年,为纪念阿赫玛托娃诞辰一百周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这一年为阿赫玛托娃年。 在 20 世纪俄罗斯文学中,茨维塔耶娃也许是“惟一的一位可同阿赫玛托娃相媲美的女诗人”。[4]有人曾说,她的诗仿佛是由激情、痛苦、隐喻、音乐所汇成的雄伟的尼亚加拉瀑布。《黄昏纪念册》和《魔灯》是她早期的代表作。《莫斯科组诗》是女诗人为莫斯科扬名而创作的;《山岳之诗》和《终结之诗》则集中体现了她的爱情观:不管爱情多么美好,最终都会以离别、决裂告终;《致捷克》中歌颂了热爱自由的捷克人民,强烈谴责了法西斯侵略者;《铁轨上的黎明》、《向俄罗斯的黑麦鞠躬》等诗中表达了诗人对祖国的爱和思念;诗集《里程碑》和《手艺》则体现了诗人的创作纲领。作为白银时代一位孤独而桀骜不驯的天才诗人,茨维塔耶娃不隶属于任何一个文学流派,而是汲取各派所长使自己的诗歌独具一格, 她的诗是面向未来的,“我的诗句,就像珍贵的美酒,将迎来自己的时代。”[5]正如她自己曾经预言的那样,尽管生前没有得到公正的评价和认可,但现在人们对她诗歌的魅力和价值的兴趣开始升温,她的诗被译成多种文字,在俄罗斯已有数种茨维塔耶娃的多卷文集问世,而在中国,也于 2003 年由东方出版社出版了由汪剑钊先生主编的五卷本《茨维塔耶娃文集》。 3.文坛姐妹花——米拉·洛赫维茨卡娅与苔菲 洛赫维茨基家有两个女儿为俄罗斯文学增添了不少光彩。大女儿米拉·洛赫维茨卡娅成为“俄罗斯的萨福”,小女儿苔菲是一位著名的讽刺作家。米拉自幼多愁善感,充满浪漫主义气质,她的大部分作品都是爱情诗,她的诗句“这幸福就是甜蜜的情欲”被认为是女诗人的座右铭。当时的一位评论家沃隆斯基认为她的诗歌“仿佛是《雅歌》的回响”,“毫不掩饰地歌颂爱情”“,勇敢地袒露自己的心灵”。她因诗集《1889-1895 年诗选》和《1902-1904 年诗选》曾两度获得俄罗斯科学院颁发的普希金文学奖。她毕生致力于诗歌创作,其诗歌曾得到迈科夫、勃留索夫、伊万诺夫、巴尔蒙特等著名诗人的赞誉。 幽默大师苔菲是白银时代著名的幽默讽刺家,以写短篇小说、滑稽短剧及生活随笔见长。格·伊万诺夫指出:“严肃的苔菲是俄国文学独一无二的现象,一百年后人们仍将为她而惊叹。”[6]在自己的作品中,苔菲以其婉约精细的文笔,将芸芸众生中外表与人类似、相像的“类人”的品行挖掘出来,呈现给人们一部部“黑色幽默”小品,在带给读者笑声的同时,也引发他们对社会、对人性的另类思考。如《旋转木马》、《死兽》等。同时,苔菲还承继了普希金、果戈理等大师笔下的“小人物”主题,融悲剧、喜剧为一体,通过忧郁而惨淡的笑声揭示悲喜剧背后所蕴含的意义。如《赢来的马》等。流亡时期,苔菲的创作更加活跃与丰富多彩,如短篇小说《白天》、《五月的甲虫》,作品集《六月之书》、《回忆录》、《全是关于爱情》、《小城》等等。在这一时期的作品中,苔菲不仅描写了俄罗斯侨民的生活悲剧,而且还对人在世上的使命及自身命运进行了反思。在苔菲的创作中,欢乐和忧伤是同步的,她的讽刺和幽默总是与她对自己的可笑的主人公的喜爱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她的作品总会在引发读者思考的同时,感动着他们的心灵,并为他们注入乐观的精神。在上世纪初的俄罗斯,苔菲的名字可谓家喻户晓,她的剧作在首都剧院上映,小说集一本本刊发,有的还多次再版,她的创作也得到革命导师列宁的称赞。同时,在国外的俄罗斯人聚居区,如巴黎、上海、柏林等地,她的作品也很受欢迎。随着时光的流逝,苔菲的作品依然保持着其独有的魅力,上世纪70 年代,莫斯科和巴黎再版了她的小说,80- 90 年代俄罗斯境内又重新推出了《苔菲作品集》。 二“、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群体崛起的影响及意义 俄罗斯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群体的崛起,除了其社会和文化影响及意义之外,从文学自身的角度而言,主要有以下诸方面的影响和意义。 (一)打破了俄罗斯“男性作家”独统文坛的传统格局,开启了女性作家参与文学和文化建设进程的新篇章 白银时代的女性作家不仅以自己独具特色的创作傲视于文坛,并且自觉或不自觉地参与了当时的文学和文化建设。作为象征派的领袖之一,吉皮乌斯不仅积极参与象征主义的理论建构,努力宣扬梅列日科夫斯基的“新宗教意识”,而且创作了不少优秀的象征主义诗歌,并以自己诗歌中的独特的艺术技巧影响了包括勃洛克在内的其他象征派诗人。米拉·洛赫维茨卡娅的名字是作为先驱者进入自我未来主义的名单。她的诗歌不仅受到当时一些著名诗人的肯定,其中近百首诗歌还被塔涅耶夫、利亚普诺夫、格利艾尔等作曲家谱曲。阿赫玛托娃是阿克梅派的主将之一。阿克梅派是在试图克服象征主义理论的思辨性和乌托邦主义中成长起来的,他们主张诗歌创作应该依据现实生活、依靠俄罗斯传统文化,阿赫玛托娃正是在自己的创作中遵循了这一宗旨。阿赫玛托娃早期的爱情诗曾引起很多女性的模仿,《念珠》问世后多次再版,而她在卫国战争期间的爱国主义诗篇也极大地鼓舞了俄罗斯人民的斗志。茨维塔耶娃毕生所追求的是对俄罗斯诗歌传统的反叛,因此,她游弋于白银时代所有诗歌流派之外,以自己澎湃的激情、跳跃的思绪、个性化的语言、粗犷的诗风使她在 20 世纪的俄罗斯诗坛独树一帜。苔菲作为白银时代著名的幽默讽刺大师,她的作品不仅在国内享有盛誉,而且在国外的俄语读者中备受欢迎。在当时,她的剧作被上演,文集多次再版,而且社会上还出现了“苔菲”牌糖果和香水,其知名度由此可见一斑。 2.对其后俄罗斯文学产生的深远影响 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的辉煌成就影响了其后的俄罗斯文学,尤其是对俄罗斯女性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作为俄罗斯颓废派的先驱者,米拉·洛赫维茨卡娅的作品在当时引起了很多人的仿效,甚至有其他诗人不惜盗用她的名字来出版自己的诗集。在众多的追随者中间,伊·谢维里亚宁和切鲁比娜·德·加布里亚克都属于 20 世纪俄罗斯诗坛上的重量级人物,其中,谢维里亚宁是“自我未来主义”的领袖。1987 年,作为一位杰出的诗歌大师,布罗茨基站在诺贝尔奖的领奖台上列出的五位对他影响最大的诗人中,就有茨维塔耶娃和阿赫玛托娃。晚年的阿赫玛托娃身边聚集着很多崇拜者和求教者,其中就有布罗茨基,在他的诗歌中有着与自己的导师阿赫玛托娃的明显的承继关系,因此他被称为“最后一个阿克梅派诗人”。 他从茨维塔耶娃身上继承的或许是诗人身上那种骄傲和永不妥协的精神,这种精神促成了他对诗歌创新的不懈追求。或许正是对这两位大师的诗歌风格的继承与发扬,布罗茨基得以站在巨人的肩上成就了自己的诗歌事业。在苔菲之后饮誉俄罗斯文坛的幽默讽刺作家左琴科认为,苔菲是他心目中一位最能引人入胜最能把人逗笑的作家,在长途旅行时一定得随身带上她的一本小说集。 十月革命后,在白银时代得到发扬和扩充的俄罗斯的女性文学传统,在苏联境内的和流亡国外的女作家们的作品中都得到了继承和发扬。她们一方面表现出对传统女性角色与气质的拒绝,在作品中刻画各方面都力图成为男人的同类的新女性;如加·尼古拉耶娃的小说《收获》、安·卡拉瓦耶娃的三部曲《祖国》等。同时,她们也更强调女性自我意识,描写女性的生存困境和被疏远、被异化的忧伤。在诗歌领域,白银时代的传统尤其得到光大,如因卫国战争而闻名的诗人奥莉加·别尔戈丽茨,她的早期诗歌有阿赫玛托娃室内抒情诗的明显印迹:感情真挚、描写细腻,其抒情散文集《白天的星星》和索洛乌欣的抒情散文集《一滴露水》及《弗拉基米尔的乡间大路》一起开创了当代俄罗斯文学中一个崭新的流派的。作为 " 响派 " 中杰出的女诗人,贝拉·阿赫马杜林娜的诗真挚、坦率,大胆地袒露内心的隐秘情感,有着细腻的心理分析,其代表作是长诗《我的家谱》,她的诗风明显也受到阿赫玛托娃与茨维塔耶娃的影响。在 60- 70 年代的苏联女诗人和侨民诗人的作品中,对俄罗斯文学传统的喜爱明显可见,主要是通过细致入微的环境和心理描写来展示城市中的孤独群体。 3.启示了今天的女性作家,促进了俄罗斯女性作家的觉醒与成长 在当下的俄罗斯文坛,由于女性自身素质的提高、扮演的社会角色的不同、社会的开放以及西方各种思潮的冲击,俄罗斯女性作家的作品在数量、质量及影响方面都有与男作家一决高下之势,而且开始在各种文学奖项中折桂。彼特鲁舍夫斯卡娅和诗人阿赫马杜林娜分别于 1991 年、1994年获得普希金奖,伊·拉克莎成为 2000 年叶赛宁奖的获得者,托尔斯泰娅获得 2001 年的凯旋奖,而乌利茨卡娅于2001 年获得布克奖,结束了近十年中男作家对此奖项的独霸。所有这些都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俄罗斯女性作家的成绩以及评论界对她们的认可。 在经历了 19 世纪末、20 世纪初的繁荣期后,俄罗斯女性作家的创作迎来了多元化的时代。“多元化的表现为文学流派、体裁和题材、创作方法和批评方法多元并存。”[7]当下的俄罗斯女性文学具有新自然主义、新感伤主义、后现代主义、神话、反乌托邦和童话风格。如彼特鲁舍夫斯卡娅《吉斯》、乌利茨卡娅《美狄亚和她的孩子们》、托尔斯泰娅的《野猫精》、瓦西连科《傻瓜的故事》等。除了传统的诗歌和小说题材外,在俄罗斯的女性作家中还出现了一个侦探小说家群体,如达里娅·东佐娃、塔季扬娜·波利亚科娃等等,其中亚历山德拉·马里宁娜成就最大。她们的作品迎合了社会中寻求轻松读物的愿望,同时俄罗斯的社会生活也为她们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综上所述,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群的创作是俄罗斯文学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正因为这些女性作家群的才华绽放和群体崛起才缔造了白银时代俄罗斯文学的繁华盛景,其作品本身所反映的广阔社会现实和承载的深厚时代精神,不仅对俄罗斯的社会和文化发展,而且对其时代精神的塑造,尤其对俄罗斯文学发展的均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参考文献: [1] 陈方.当代俄罗斯女性小说研究[M]. 北京: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7:11- 14. [2]汪剑钊.诗歌是一种祈祷——吉皮乌斯与“存在”主题的艺术[A]. 吉皮乌斯诗选[M]. 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3. [3] 顾蕴璞.诗国寻美——俄罗斯诗歌艺术研究[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4:325. [4] 汪介之主编.20 世纪欧美文学史[M] .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3:429. [5(]俄)弗·阿格诺索夫著.俄罗斯侨民文学史[M] .刘文飞、陈方译.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4:369. [6] 列·斯皮里多诺娃.不朽的笑—国外俄罗斯文学中的喜剧性[M] .莫斯科:“遗产”出版社, 1999:164. [7] 任光宣、刘涛. 20 世纪 90 年代俄罗斯文坛概观[J] . 深圳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 2002(,2).第 2 期 陈秀梅,魏海燕:俄罗斯文学白银时代女性作家群体崛起现象研究2010 年 原载:《湖南学院学报》2010年第2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