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这本书是凯文·凯利20年前写的,他用了一个比喻:蜂巢。蜂巢里面的蜂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结合起来形成股更大的力量,形成我们想象不到的东西。 张向东:看到您那个中文译本序言的时候,我觉得非常诧异。您在序言中说道,在过去十几年时间里面互联网的发展速度其实并没有那么出人意料。您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凯文·凯利:其实我最惊讶的就是互联网发展的速度。早期的时候这个东西能够发展起来,但是不知道它会发展得这么快,因为它像一颗种子一样以很快的速度爆发了。最早期的时候互联网的用途非常的原始,最开始是男性的用户用它。我第一次把一个UIR打到这个东西里面的时候非常的震撼,我觉得它是具有普世价值的东西。另外,互联网鼓励人创新分享。 吴伯凡:我们把这个世界比喻成自来水系统,我们可以控制。安上一个闸门和开关或者是一个按纽,我们就可以控制我们周围的环境和世界。而凯文·凯利找到的比喻是生物学的比喻,所以他叫新生物学。这个新生物学可能是一种更带有社会性的生物学,怎么说呢?就是蚂蚁的故事。由于最弱智的蚂蚁有一种特别简单的智慧的弱智的叠加,最后不是变成叠加,而是变成一种指数效应,所以会产生比人还要聪明的一种作品。这个就是凯文·凯利特别强调的生物学的、而不是机械论的世界观。 失控在他看来是一种很好的状态,不是由少数或者单个个体设计我们的世界。这个失控的意识就是说我们其实并不是谁比谁聪明,在一种环境下我们突然产生一种像细胞一样的、从细胞变成一个智能的身体这样的一个过程,所以失控是好的。我们刚才讲到一个蚂蚁的案例的时候,有一点值得特别注意,它之所以找到最优的路径是因为它非常的愚蠢。有那么多蚂蚁在目前已知的最短的路径上走,还有一些蚂蚁它不走这条路,它继续走别的路。走来走去发现还有更短的路,所以我们必须要保持一种还会有一种更愚蠢、更开放、更省事的等等这样的心态,我们才有可能达到持续的、最优化的环境。而不是说我们一旦达到一个环境,达到一个方式,达到一个解决方案的时候,我们就把它控制起来,我们就按照这种方式去做。 凯利先生,您觉得这个控制现在是不是又重新回来了?有什么样的办法或者是什么样的因素使大家回到一个我们所希望的不那么被控制的世界里头去?您觉得这种危险存在吗? 凯文·凯利:我觉得我们可以选择未来我们的互联网是更加封闭还是开放,当你选择用什么样的设备和服务的时候,你就是做一个开放和封闭之间的选择,你可以选择用iPhone手机或者是一种开放的建立。另外开放和封闭不是单纬度,Facebook在某些层面是封闭的,某些时候是开放的。从公司的角度来说,大的公司从长远的角度考虑,从长期来看封闭不是很好的选择,这是大公司需要考虑的事情。 吴伯凡:你觉得云计算对于你所说的失控,它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凯文·凯利:现在我们发展了很多系统,包括互联网。它们并不是我们控制的,而且我们很难预测它未来有什么样的结果。很多人觉得这样一种未来很可怕,我想说的其实现在我们并没有控制互联网任何东西。比如说每天在互联网跑的信息,包括像垃圾邮件本身就不受我们控制了。 另外,自然界也是属于失控的状态,没有人说自然界很可怕或者是担心这个事情。所以,希望大家把互联网看成一个自然的东西,而不是一个人造的系统。 所有的发明创造都不是单一的,都建立在前人工作的基础上。你做一种创新的时候也是依靠别人的创新或者是别的系统,所有这些东西是一个生态系统,就像自然界的生态系统一样是互相依存和互相关联的。因此你在创新的时候也希望其他人的创新成功。 (《失控》,凯文·凯利著,新星出版社2010年12月出版) 原载:《文艺报》2011年01月21日 原载:《文艺报》2011年01月21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