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妹从台南来电话,泣不成声:2012年2月24日上午9时21分,啸虹兄安祥地病逝寓中。电话这头,我们一时惊呆了!不约而同,我们双双热泪盈眶。 啸虹兄怎么就走了?记得10年前的4月20日,在京郊戒台寺,我们曾经相约,10年后,再来观赏京城如画的初夏时节美景,聆听古刹空灵的佛家庙堂音乐。到时哪怕拄上拐杖,坐上轮椅,我们偏偏都还要穿上一件鲜红的夹克,一起再来这里,面对祖国山河大地,品味依然壮心不已的人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是我们相约的日子了,啸虹兄怎么就匆匆地离我们而去了? 记得那是1999年,身为台湾高雄文艺家协会理事长的周啸虹力促中国作家协会组团访问高雄。5月,庆瑞随中国作协访问团成行。啸虹兄就此写下了南台湾与大陆作家交流的光彩第一页。也是这个月,遐秋参加中国作协的大陆诗人学者访问团应邀访问台北,而后访问高雄,啸虹兄热情接待。第二年10月,啸虹兄率高雄文协访问团来京交流,同为作家的夫人陈春华一同来访。离京时,庆瑞奉派与作协机关两位朋友一道陪同访问团作文化之旅,再访开封、洛阳。2001年,应高雄文协邀请,中国作协组团赴台,我们两人一起参团,与啸虹兄、春华妹有了整整10天的朝夕相处。那一回,从高雄到台北,我们常常促膝相对,高谈阔论。最后三个晚上,在台北的中央研究院咖啡厅,夜阑人静之时,我们还言犹未尽。 2002年,啸虹、春华夫妇结束回访内地作协的行程后专门来京,送来《周啸虹作品集》书稿,这是春华妹从啸虹兄数百万字的作品里精心选编的。在这一年在京举办的“《周啸虹作品集》出版座谈会”上,两岸作家50余人参会,共同庆贺。2003年,中国作协组团应邀再访高雄,庆瑞作为顾问,得以再唔啸虹、春华贤伉俪。那以后,我们四人还相偕有过扬州团聚,苏州、常州之旅。历时12年的交往,我们四人已经情同手足了。 我们悲痛于啸虹兄的过早离去,不只是缘于这种私密的手足之情。如同金炳华同志在他的出版座谈会上所说:“周啸虹作品在祖国大陆出版是件有重要意义的大事,它不仅是台湾严肃文学的回归,也反映着一代人人心的回归;作为一个中国作家,不论是在台湾还是在大陆,都应该像周啸虹先生这样既爱祖国大陆,也爱中国宝岛台湾,因为海峡两岸同胞是永远不可分割的一家人。” 当时,《周啸虹作品集》由遐秋写《总序》。遐秋写道:“我们统一的中国新文学史的殿堂里,应该有啸虹这一代去台作家的恰当的位置。他们的文学作品,应该和全中国现代文学作家的作品一样,在我们的国人中传播、阅读、评论、研究,一样地流传下去。”这应该是对啸虹兄一生为人为文的最好评价。 春华妹说,撒手的那一刹那,啸虹兄非常清晰地告诉她:“这一辈子能遇到你,我此生无憾。”他还背诵了苏轼《江城子·记梦》那千古第一悼亡词…… 此刻,人在京华,坐看窗外,已是灯火阑珊,我们的心飞到了祖国宝岛台湾,飞到了他们从高雄搬迁到台南的寓所,陪伴着春华妹,在倾听啸虹兄临走前留给春华妹的“遗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原载:《文艺报》2012年03月26日 原载:《文艺报》2012年03月26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