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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揭秘”批判(中)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贾如泽 参加讨论
四. 先下结论后抓寻论据
    

     “刘揭秘”在论证上很随便,甚至可以先下结论再寻找论据,如果实在寻不到,就随便抓来充数,搞得文不对题、难圆己说。2004年12月7日CCTV-10百家讲坛《红楼六家谈(五)•刘心武揭秘秦可卿(上)》有这样一段话:
     【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连宝玉都是一双富贵眼睛,有时他也犯混。包括有一次,下雨回到怡红院,敲门不开,刚一开门,他一脚踹过去,踹在人家心窝上,踹的是袭人,大家记得这个情节吧,这就是富贵眼睛。他(指贾宝玉,引者注)有时候也犯这个毛病。所以上上下下,贾府都是一双富贵眼睛。】
     小说《红楼梦》和“刘揭秘”,多次提到“富贵眼睛”(小说有时也作“体面眼”)这个词组。那么,什么叫“富贵眼睛”呢? 不难理解,“富贵眼睛”是比较文明的骂人话,意为“势利眼”,是专送给那些高看有钱有势,低瞧“低三下四”的人的;如果用粗话说,就叫做:狗眼看人低。
     “刘揭秘”为了证明“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这个结论,举了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人物——小说唯一的男主角——贾宝玉的这个事件。说实在话,我也不反对“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这个说法,因为这个观点是小说多次提出的,“刘揭秘”只是引用而已。但是有个问题值得商榷:贾宝玉是“一双富贵眼睛”吗,这样的例子有说服力吗?
     是的,如果不举这样的例子,就再找不出能够说明贾宝玉也是一双富贵眼睛的干证。不难看出这是“刘揭秘”的一个论证方法:先下结论后抓寻论据,根据自己的需要随便胡诌。其实,不用证明贾宝玉是一双富贵眼睛也能说明贾府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因为,贾宝玉还是个不管事务的孩子,而作者所说的“上上下下”是专指那些已经成年的“主子奴才”。
     即使要说明贾宝玉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一双富贵眼睛,也不能找这样的例证啊。因为,贾宝玉作为“主子”打骂自己的“奴才”,是万恶的封建制度赋予他的权力。他打她们骂她们似乎是“合理合法”的;他不打她们不骂她们反而向她们赔不是,倒是他的人性在觉醒。这是社会问题不是个人问题,要批判就应该批判那个社会,要否定就应当否定那个时代。退一步讲,即使我们要批判贾宝玉脚踹袭人事件,也不应说成是“富贵眼睛”在起作用。
     我们现在分析一下“刘揭秘”引用的这个事例。
     第三十回,宝玉是在雨中带着气,狠狠踹了自己的丫头,而且踹的这个丫头是他数一数二得用的大丫头袭人。踹得挺厉害,吐了血。那么,宝玉生气“犯粗”的背景是什么呢:
     小说第二十九回写宝黛二人发生了一场大误会,一个砸玉一个剪穿玉的穗子,之后第三十回二人又被宝钗“机带双敲”了一番,宝玉又遇了金钏事变,又见“龄官划蔷”,等等,诸多坏心情齐凑一起,更加之第二十六回晴雯因不满宝钗粘宝玉而不给黛玉开门,第二十七回被黛玉告状等“连环误”,惹得宝玉一肚子没好气,发了一次公子脾气,对自己的丫头大打出“脚”,满心里要把开门的小丫头踢几脚,原只想教训教训负责开门、关门的小丫头,出出林妹妹的气,没想到阴差阳错踹了大丫头袭人。可见“刘揭秘”所讲的宝玉“犯混”, 是从误会中开始,又于误会中做脚。宝玉的“犯混”并不是宝玉天性使然,更不能说明宝玉有“一双富贵眼睛”。所以,庚辰本有批云:“脚踢袭人是断无是理,竟有是事。”
     “中国红楼梦研究网·红楼梦相关资料汇编(一)”指出:贾宝玉“性格的核心是平等待人,尊重个性,主张各人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生活。在他心里,人只有真假、善恶、美丑的划分。” (见http://www.hlm.net.cn/Article/ArticleShow.asp?ArticleID=288) 事实的确如此,贾宝玉是区别于贾府其他人的。可以说: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惟独宝玉例外——虽然这句话从语法上讲是病句,但事实上的确如此。很难想象,一个厌弃功名利禄的人会是“势利眼”;很难想象,元春晋封贵妃,贾家烈火烹油,人人“洋洋喜气盈腮”,独他自己“视有如无,毫不曾介意”的宝玉会是“势利眼”。宝玉非但不是“富贵眼睛”,相反,他还惜老怜贫:他为穷婆子刘姥姥向妙玉讨杯,他要把道士们献给他自己的“器皿”散给街上的穷人——宝玉长着一颗善良的心。
     五. 王婆学术
     【刘心武先生看起来是比较谦虚,他说我是一朵小小的苔花,是民间红学,实际上我们想一想,刘心武多次强调,在许多场合,而且在书里面多次强调,我独创的秦学,我首创的秦学,我建立的秦学。刘先生自恃甚高。】(周思源先生语.见:http://post.baidu.com/f?kz=84204578 )
     说“刘揭秘”没有下工夫是不合理的,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然而,红学是一门学术,不是戏说,不是斗玩,不是胡侃,更不能恶搞。不能因为刘心武辛辛苦苦搞了十几年,就对“刘揭秘”的错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能因为“刘揭秘”曾经提出过几个正确观点,而承认“刘揭秘”的学术地位吧;更不能因为刘心武上了百家讲坛就可以不负责任吧!要知道,“百家争鸣”不等于随便乱讲!
     《辞海》告诉我们:学术是“指较为专门、有系统的学问”。 所以,作为学术,首先必须是学问,并且这些学问还必须是“较为专门”和“有系统”的。不是什么人对一个对象随便看上几眼,随便说上几句,就形成了一门学问,更不能够上升为一种“学术”。
     就像作者当年写《红楼梦》一样,贾家两府人多事杂,竟如乱麻一般,“不知道”应该从何下笔,就专门选择了刘姥姥这个小门小户“小人物”写起。实践证明,这是一个很好的写作角度。“刘揭秘”以一个人物为突破口研究《红楼梦》的方法也许可取。但这仅仅只是一种研究的方法或策略。不能说您研究秦可卿,就说您在治“秦学”。事实上,后来刘心武又发表了关于林黛玉的讲座,就说刘心武搞的是“林学”,行吗?如果日后CCTV还给您机会,刘心武也许还会在“百家讲坛”讲宝玉,那刘心武先生就是在治“宝学”吗?讲薛宝钗,您就是在治“薛学”吗?如果CCTV不负责任到底,让你刘心武一直讲下去,也许还会有什么妙玉的“妙学”、刘姥姥的“刘学”、傻大姐的“傻学”……这岂不是“滥学”吗?
     事实上,稍微有点历史常识和文化知识的人士都会明白,漏洞百出的“刘揭秘”只不过是“信口开合”、随便混说。所谓的“秦学”连学问都不是,更谈不上系统,根本就与“学术”不粘边,充其量不过是个“乱谈秦(乱弹琴)”,是自卖自夸的“王婆学术”。
    
     六. 几个具体错误
     基本观点和基本方法的错误,导致“刘揭秘”的错误多之又多,难以数清,这里只取几个关键性例子。
     秦业的官职问题
     我们知道,秦业“现任营缮郎”,是工部的一个郎官。凭此并结合秦钟上学的二十四两贽见礼是东拼西凑的,“刘揭秘”就说秦业是一个 “很小的官”,与贾家结婚是秦家高攀了贾家。 “刘揭秘”说得对吗,秦业是小官吗?
     清代黄本骥编、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历代职官表》显示:清太宗皇太极建号(天聪),设内三院及六部、督察院,其中工部是六部之一,工部第一司就是小说中秦业所任的“营缮清吏司”。 营缮司具体负责缮治坛庙、宫府、城垣、仓库、廨宇、营房。与其它部各司一样,营缮司“郎中”的官阶是为正五品,“员外郎” 的官阶是为从五品。也就是说,秦业的官阶大体上是五品的司郎级。
     有比较才有鉴别。说秦业“小”,是相对于贾家和曹家的“大”的。
     我们看看曹家的官阶。众所周知,曹家三代四人任的是“织造”(曹家人还担任过其它官职,但他们任“织造”近60年,其官职以“织造”为主,特别是“江宁织造”一职,几乎可以说是曹家的“世职”,这大概就是小说中贾家世袭爵位的原因吧。所以这里只讨论其“织造”一职)。所谓“织造”,就是“织造监督”,通称“尚衣”,掌供应宫廷及公用之丝织物。明代以太监充任,清代则由内务府司员中简派。凡驻江宁、苏州、杭州各一人。在其驻地作为钦差官,与地方最高长官平行。事实上是内廷之采办官,经常进献珍奇之物。关于内廷之任务有专奏权。不难看出,曹家的官阶也是个五品的司郎级。
     我们再看看贾家人的官阶。小说虚写的是东府宁国府,实写的是西府荣国府,而荣国府又虚写的是大老爷贾赦(准确地说,贾赦也不属荣国府),实写的是二老爷贾政。贾政更多的时候是直接以荣国府“老爷” 的身份出现。也就是说,要弄清楚贾家人的官阶,只要弄清楚荣国府的真正所有人贾政的官阶即可,其他人多是情节需要的艺术虚构。小说第二回借冷子兴之口道出了贾政“如今现已升了员外郎了”。也就是说,贾政只是个员外郎级别,是个司郎副职。
     现在我们就可以作比较了:秦、贾、曹三人都是司郎级别。由于小说没有明确交代,所以秦业可能是正五品的“郎中”,也可能是从五品的“员外郎”。由于“织造监督”是由司员简派,所以与秦业一样,曹寅等可能是正五品的“朗中”,也可能是从五品的“员外郎”。只有贾政很明确,是从五品的“员外郎”。
     这里说句调侃的话:如果秦业、贾政、曹寅三人遇到一起,很有可能的情形是:贾政向秦业和曹寅口称“下官”、“卑职”;而秦业和曹寅二人则可平起平坐;秦业绝不可能称贾政和曹寅“大人”。
     “刘揭秘”说秦业是很小的官,是很随便的,也是不负责任的。而秦业的官职问题则是“秦学”的基础。如果秦业的官职高于贾家,就不知“刘揭秘”将从何谈起了。
    那么为什么秦业会东拼西凑二十四两贽见礼呢?有如下几个可能:一.秦家的确很穷。有清一代官吏是低薪制,官员的薪俸是不足以阔阔绰绰养家的。如果秦家没有其他收入或者其他收入不丰富,拿不出二十四两银子是很正常的。二.小说的矛盾。第八回交代秦家很穷,可在第十六回却说秦家“还有留积下的三四千两银子”。孰是孰非,还是时间差——秦钟上学时穷,秦业离世前发达了——不得而知了。三是差就差在“京官”和“外放”上, 秦业是个穷京官而曹家是个肥外放;差就差在有没有或有多少薪外收入上,贾政既做京官又外放,而贾家有许多庄园,收入很是可观。四是小说创作的其它需要。
     “北京不显官大小”,如果您在北京是小官,到了地方就是大官了。一个“司郎”级官员,在北京一定不惹眼;如果在地方上的市里做官,不怕不是专车接送、秘书随从;如果再到了县里,不怕没人点头弯腰。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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