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己卯本是个过录本。 现存己卯本是个拼凑本。 现存己卯本的底本,就是己卯本原本。 我们只有通过对现存己卯本的分析,才有可能探索己卯本原本。 己卯本的“己卯本”名称,只不过是个约定俗成的说法而已。 己卯本之所以被称为“己卯本”,主要因为书内有“己卯冬月定本”六字。 我认为,“己卯冬月定本”是书商写的。 这样,就必须为己卯本的成书寻找一个主要的标志。 早期的《石头记》、《红楼梦》抄本,其成书都有个主要标志。 舒本之所以是舒本,就是因为有了舒元炜的序言。(即该抄本一旦加上了舒元炜序言,就定型为舒本。) 戚序本之所以是舒本,就是因为有了戚蓼生的序言。(即该抄本一旦加上了戚蓼生序言,就定型为戚序本。) 在我的思考体系中,己卯本的主要标志是什么呢?就是该抄本是怡亲王府抄本! 因此,可以这么说:己卯本的实质是怡亲王府抄本,“己卯本”名称只是个约定俗成的对该抄本的称呼。 己卯本避康熙帝玄烨的“玄”字讳,避雍正帝胤禛的“禛”字讳,表明己卯本是清代的小说。 己卯本既避怡亲王允祥的“祥”字讳,又避怡亲王弘晓的“晓”字讳,表明己卯本(原本)是怡亲王府的抄本。 现存己卯本既有对“祥”、“晓”字避讳的情况,也有对“祥”、“晓”字不避讳的情况,显然,这表明现存己卯本不是怡亲王府的原本,但其抄录的主持者与怡亲王府有比较密切的关系。 作为一个王府的抄本,至少应有戚序本的书写水平。 现存己卯本的书写水平与戚序本的书写水平相差甚远。 现存己卯本的书写水平实在与王府抄本应有的书写水平不相称,因此,现存己卯本不是怡亲王府的原本。 既然己卯本原本避“晓”字讳,这就意味着该本是弘晓去世后的抄本,这就意味着该本是永琅(弘晓之次子,王位继承人)主持抄录的抄本。 【己卯本上的“祥”字、“晓”字及其抄录,涉及连续三代的怡亲王。这三代怡亲王是:允祥(祖父)、弘晓(儿子)、永琅(孙子)。】 弘晓于乾隆四十三年去世。永琅于嘉庆四年去世。 因此,己卯本原本成书于乾隆四十三年至嘉庆四年之间。 然而,我们不能简单的说己卯本原本成书的时间下限就是嘉庆四年。 以梦本为时间标尺,我们可以断定己卯本原本成书的时间下限早于乾隆四十九年。 梦本即梦觉本、甲辰本。 梦本的成书时间是乾隆四十九年。 《红楼梦学刊》1999年第四辑,载有林冠夫先生的《论梦觉本——〈红楼梦版本论〉之一》。其文云: “……我们可以肯定,今藏北京图书馆的这个梦觉主人序本,是个过录本,不是最初形成的原本。 ……这个本子虽然只是个过录本,但它的过录和装订等等,悉照梦觉本最初形成时的原貌,其版本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这里说的是现存的梦本等同于梦本原本。 林冠夫在《红楼梦版本论》第189页写道: “如今梦觉本与庚辰本之间,存在如此特殊的版本联系,我们完全有理由认定:梦觉本形成之初,它所据的底本,是庚辰本。但是,今存的庚辰本,虽然是我们了解梦觉本与庚辰本之间关系的主要依据,但这却是个辗转过录多次的本子。它祖本是己卯庚辰本。这里所说的梦觉本底本是庚辰本,既不是最初的己卯庚辰本,也不是今存的这个庚辰本,而只是指庚辰本传抄过程中的某个本子。” “庚辰本传抄过程中的某个本子”,或是庚辰本原本。 “庚辰本传抄过程中的某个本子”,或是庚辰本第一次过录本,那么,现存庚辰本就是庚辰本的第二次过录本。 林冠夫先生在《红楼梦版本论》第61页写道: “在《红楼梦》的版本演变中,出现过一个非常特殊,也非常重要的早期抄本,这就是:‘己卯庚辰本’。……非分指今存的‘己卯本’和‘庚辰本’两个本子,亦非二者的简单相加,而是指独立存在的一个本子。……我们对‘己卯庚辰本’的研究,主要的依据也正是今存的‘己卯本’和‘庚辰本’。……今人看到的己卯本和庚辰本,都是过录本。如果追溯二者最初源头,即过录所据的祖本,是共同的。这个祖本就是:己卯庚辰本。” 我认为,有关《红楼梦》(《石头记》)早期抄本的部分源流如下: 1、无名氏甲“第五次增删”的《石头记》成书于乾隆三十七年除夕(壬辰除夕)。 2、脂砚斋“重评”的《石头记》成书于乾隆三十九年八月(甲午八月)。 脂砚斋“重评”的《石头记》,就是《石头记》原本! 这个《石头记》原本,可称为甲戌己卯庚辰本。 3、乾隆四十年,甲戌己卯庚辰本演化为甲戌本原本和己卯庚辰本。 4、乾隆四十四年左右,己卯庚辰本演化为己卯本原本和庚辰本原本。 5、乾隆四十九年,庚辰本原本演化为梦本(甲辰本)原本。 梦本原本的源头是庚辰本原本。 己卯本原本的成书时间,可以与庚辰本原本的成书时间相等同。 因此,己卯本原本成书的时间下限早于乾隆四十九年。 乾隆四十九年左右,怡亲王府的王爷是永琅。 永琅为何对抄录大部头的《石头记》感兴趣呢? 我想,主要原因当然是文学欣赏的兴趣。第二位的原因可能是要打发大块的时间吧。 乾隆四十三年,永琅的父亲弘晓去世。按照满清制度,永琅必须守制三年(实际守制两年三月)。 永琅是否因为要打发这两年三月的时间而主持抄录《石头记》呢? 因此,我大胆的猜测:己卯本之原本成书于乾隆四十三年至四十六年之间。 团结出版社2006年出版了《吴恩裕点评红楼梦》。 该书载有吴恩裕先生的多篇研究己卯本的论文。 吴恩裕先生叙述了笔迹鉴定之种种事宜。 我因为没有福分见到怡亲王府的笔迹,所以,不敢深入思考种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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