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真言(五十五)赵国基即李自成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五十五回 辱亲女愚妾争闲气 欺幼主刁奴蓄险心 本回和第五十六回主要写南明隆武政权。 本回回首有脂批云:“此回接上文,恰似黄钟大吕,后转出羽调商声,别有清凉滋味。” “黄钟大吕”:黄钟:我国古代音韵十二律中六种阳律的第一律。大吕:六种阴律的第四律。形容音乐或言辞庄严、正大、高妙、和谐。 “羽调商声”:古代有五音,即宫(gōng )商(shāng )角(jué)徵(zhǐ)羽(yǔ)。 第五十五回原文 且说元宵已过,只因当今以孝治天下,目下宫中有一位太妃欠安,故各嫔妃皆为之减膳谢妆,不独不能省亲,亦且将宴乐俱免。故荣府今岁元宵亦无灯谜之集。刚将年事忙过,凤姐儿便小月了,在家一月,不能理事,天天两三个太医用药。凤姐儿自恃强壮,虽不出门,然筹画计算,想起什么事来,便命平儿去回王夫人,任人谏劝,他只不听。王夫人便觉失了膀臂,一人能有许多的精神?凡有了大事,自己主张;将家中琐碎之事,一应都暂令李纨协理。李纨是个尚德不尚才的,未免逞纵了下人。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纨裁处,只说过了一月,凤姐将息好了,仍交与他。谁知凤姐禀赋气血不足,兼年幼不知保养,平生争强斗智,心力更亏,故虽系小月,竟着实亏虚下来,一月之后,复添了下红之症。他虽不肯说出来,众人看他面目黄瘦,便知失于调养。王夫人只令他好生服药调养,不令他操心。他自己也怕成了大症,遗笑于人,便想偷空调养,恨不得一时复旧如常。谁知一直服药调养到八九月间,才渐渐的起复过来,下红也渐渐止了。此是后话。 所谓“宫中有一位太妃欠安”,代指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五月弘光帝被俘,弘光朝廷覆亡。 所谓“凤姐儿便小月了”,代指清军消灭弘光朝廷。“小月”即小产、流产。 所谓“在家一月,不能理事”,代指在弘光朝廷覆亡后多尔衮误判形势,以为江南招抚可定。 所谓“凡有了大事,自己主张;将家中琐碎之事,一应都暂令李纨协理”,代指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闰六月清廷任命洪承畴为“招抚江南各省总督军务大学士”,敕赐便宜行事。所谓“王夫人便命探春合同李纨裁处”,代指同年同月隆武政权在福州建立;探春代表隆武政权。 所谓“一月之后,复添了下红之症”,代指隆武二年(顺治三年1646)清军第二次南下进攻南明。所谓“下红”即“下朱”;“下”,攻克(参见第七十二回“血山崩”)。 所谓“谁知一直服药调养到八九月间,才渐渐的起复过来,下红也渐渐止了”,意指到永历八、九年(1654/1655)间,明清才进入相持阶段。 “时届孟春,黛玉又犯了嗽疾。湘云亦因时气所感,亦卧病于蘅芜苑,一天医药不断。” “病中”之林黛玉,代指弘光朝廷覆亡后之南明;“病中”之史湘云代指主力北撤后之清军。 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六月,英亲王阿济格率师“凯旋”;九月,豫亲王多铎也领兵回京,换来了一位年纪很轻的贝勒名叫勒克德浑以平南大将军名义带领一支满洲八旗兵镇守南京。勒克德浑部下的兵员数目不详,但肯定比多铎的兵力少;此外就是奉命招抚江南各省的内院大学士洪承畴和一批投降不久的汉军。(顾诚《南明史》)。 “探春同李纨相住间隔,二人近日同事,不比往年,来往回话人等亦不便,故二人议定:每日早晨皆到园门口南边的三间小花厅上去会齐办事,吃过早饭于午错方回房。这三间厅原系预备省亲之时众执事太监起坐之处,故省亲之后也用不着了,每日只有婆子们上夜。如今天已和暖,不用十分修饰,只不过略略的铺陈了,便可他二人起坐。这厅上也有一匾,题着‘辅仁谕德’四字,家下俗呼皆只叫‘议事厅’儿。” “园门口南边的三间小花厅”,代指清军所占之南京地区、鲁监国政权之浙东和隆武政权之福建;所谓“议事”代指明清之交战。 王夫人“又特请了宝钗来,托他各处小心”。“可巧连日有王公侯伯世袭官员十几处,皆系荣宁非亲即友或世交之家,或有升迁,或有黜降,或有婚丧红白等事,王夫人贺吊迎送,应酬不暇,前边更无人。他二人便一日皆在厅上起坐。宝钗便一日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他三人如此一理,更觉比凤姐儿当差时倒更谨慎了些。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说:‘刚刚的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越性连夜里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 凤姐代表清廷,此时已退居二线。探春代表南明隆武政权。宝钗代表清廷和满洲八旗,李纨代表降清汉军。李纨直接管理实务,宝钗则主要“在上房监察”。此时清廷已开始采取以汉制汉的方针,战略上表现在更多地依赖汉族拥清派进行招抚,战术上不到关键时间不动用满洲兵,即使在关键战役中也大抵是让绿营兵和汉军打前阵,满洲兵将处于二线,这样既可减少伤亡,又可起到监视汉军和在最后关头夺取胜利首功的作用(顾诚《南明史》)。 本回之所谓“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昨日死了”,代指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五月李自成死于湖北通山。 崇祯十七年(1644)四月,李自成在北京匆忙称帝后西撤。后在清军的追击下,大顺军分两路南下。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五月,东路大顺军进入湖北通山,李自成死于民团之手。大约在七月间,东路大顺军同南明湖广总督何腾蛟达成“合营”协议。但何腾蛟对大顺军怀有深刻的敌意和猜忌,在驻地和粮饷上处处加以刁难,并对其实行分化和排挤,把郝摇旗、王进才收为亲信,对田见秀、袁宗第、张鼐、刘体纯、吴汝义等则既不安置驻地,也不供应粮饷,这些农民军被迫就地打粮,又立即加以掠夺的罪名,目的是使他们在湖南站不住脚。不久,除郝摇旗、王进才二部留在湖南外,田见秀等东路大顺军将领都率部北入湖北,在荆州地区同李锦、高一功等九大头领率领的西路大顺军汇合。后湖广巡抚堵胤锡亲赴荆州地区大顺军大营,谈判会盟事宜,并上疏遣人往福建为诸降将请爵。隆武帝决定封李锦为兴国侯,诸将封伯有差,改李锦名为李赤心,高一功名为高必正,所部称“忠贞营”,并令堵胤锡监其军。但在南明隆武至永历朝廷中的官绅大多数是把联合农民军作为权宜之计,内心里往往对农民军深怀敌意,私下甚至在某些公开场合仍斥之为“贼”。每当形势危急之时,他们把农民军推到第一线,喘息方定就以种种借口支开农民军。只有堵胤锡着眼于民族大义,始终不渝地奉行联络农民军共同抗清的政策。(顾诚《南明史》) 探春代表南明隆武政权,赵姨娘代表大顺军,赵国基代指李自成(原名鸿基)。本回之所谓“辱亲女愚妾争闲气”,实际上即指大顺军余部之所谓“联明抗清”。 按照贾府“祖宗手里旧规矩”,姨娘也分为“家里的”和“外头的”,“家里的”若死了人赏银二十两,“外头的”死了人赏银四十两。袭人属于“外头的”,故其母死后王夫人赏了四十两。 本回探春决定赏银二十两,意指隆武帝决定招抚大顺军余部,即把大顺军余部当作“家里的”对待。 顺治二年(1645)闰六月,“唐王聿键自立于福州……(四月)李自成毙于九宫山,其将刘体仁、郝摇旗等以众无主,议归腾蛟(湖广督师何腾蛟)……腾蛟开诚抚慰……摇旗等大悦,招其党袁宗第、蔺养成、王进才、牛有勇皆来归,骤增兵十余万,声威大震。未几,自成将李锦、高必正拥众数十万逼常德。腾蛟令胤锡(湖广巡抚堵胤锡)抚降之,置之荆州……自成乱天下二十年,陷帝都,覆庙社,其众数十万悉归腾蛟。”(《明史·列传第一百六十八》) “吴新登的媳妇”代指南明大臣。“吴新登的媳妇”之所以不“献勤说出许多主意”,或“查出许多旧例来”任探春“拣择施行”,是因为南明大臣大都对农民军深怀敌意,不愿把大顺军当做“家里的”。正如内阁大学士蒋德璟、路振飞、林增志等所言:“李贼破北京,罪在不赦,其党安得封拜?”所以当李纨把赵姨娘当做“外头的”赏四十两时,“吴新登家的”“答应了是,接了对牌就走”。此即所谓“欺幼主刁奴蓄险心”。 “吴新登”即“无星戥”;“星”,秤等衡器上记数的点;“戥děng”,一种小型的秤,用来称金、银、药品等分量小的东西,称“戥子”。 李纨代表降清汉军,所以要按袭人例赏赵姨娘四十两。清朝湖广当局也多次派人招抚,大顺军虚与委蛇,以“受抚”为名讨荆州、湖南为安插之地。清方坚持要李锦、马进忠等人剃头表示归顺的真心,李锦等人却坚决拒绝(顾诚《南明史》)。 平儿也代表降清汉军,故平儿到来时亦道:“奶奶说,赵姨奶奶的兄弟没了,恐怕奶奶和姑娘不知有旧例,若照常例,只得二十两。如今请姑娘裁夺着,再添些也使得。” 探春还将贾环与贾兰在家学里“吃点心或者买纸笔”的八两银子也免了,意指南明让大顺军余部与降清汉军之间互相消耗。故平儿亦道:“早就该免。旧年奶奶原说要免的,因年下忙,就忘了。”贾环代表大顺军余部,贾兰代指降清汉军。 崇祯七年(1644)三月,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帝自经殉国。五月,明福王朱由崧在南京先就任监国后即皇帝位,南明诞生。从这种因果关系来看,可以说南明是因李自成农民军而诞生,故谓代表南明之探春是代表李自成农明军之赵姨娘的“亲女”。 至于探春之所谓“庶出”,意指隆武帝朱聿键本是明朝疏藩。封建时代帝位的继承,血统的亲疏是个重要条件。唐藩朱聿键是朱元璋第二十二子朱桱(jìng)的八代孙,在谱系上同崇祯皇帝相距很远,按常规是轮不到他的。黄道周等大臣参与郑鸿逵的推举有三个原因:一是朱由检的叔父、兄弟只剩下在广西的桂王,而当时的南明政治中心却在东南,东南士绅急于解决继统问题,不得不就近从疏藩中推选。二是明朝唐藩封地为河南南阳,这里正是东汉开国皇帝刘秀的故乡,在黄道周等人看来真可谓“起南阳者即复汉家之业”,“以今揆古,易世同符”了。唐王朱聿键虽是以明朝疏藩即位称帝,但在南明四帝一监国中,朱聿键是位比较有恢复大志的君主,他所采取的政策措施大体上也是正确的。(顾诚《南明史》) 所以凤姐道:“虽然庶出一样,女儿却比不得男人,将来攀亲时,如今有一种轻狂人,先要打听姑娘是正出是庶出,多有为庶出不要的。殊不知别说庶出,便是我们的丫头,比人家的小姐还强呢。将来不知那个没造化的挑庶正误了事呢,也不知那个有造化的不挑庶正的得了去。” 本回前来问月钱之秋纹,代指明军。 凤姐对平儿道:“按正理,天理良心上论,咱们有他这个人帮着,咱们也省些心,于太太的事也有些益。若按私心藏奸上论,我也太行毒了,也该抽头退步。回头看了看,再要穷追苦克,人恨极了,暗地里笑里藏刀,咱们两个才四个眼睛,两个心,一时不防,倒弄坏了。趁着紧溜之中,他出头一料理,众人就把往日咱们的恨暂可解了。” 此处也指清廷退居二线,重用降清汉军;代表降清汉军之李纨也和探春一起管理事务。本回凤姐让“满口里‘你’‘我’”之平儿在一个桌上吃饭,也是此意。脂批道:“凤姐之才又在能邀买人心。”只是“平儿屈一膝于炕沿之上,半身犹立于炕下”。 本回回末有脂批云:“噫!事有难易哉?探春以姑娘之尊、贾母之爱、以王夫人之付托、以凤姐之未谢事,暂代数月。而奸奴蜂起,内外欺侮,珠玑小事,突动风波,不亦难乎?以凤姐之聪明,以凤姐之才力,以凤姐之权术,以凤姐之贵宠,以凤姐之日夜焦劳,百般弥缝,犹不免骑虎难下,为移祸东兵之计,不亦难乎?况聪明才力不及凤姐,又无贾母之爱、姑娘之尊、太太之付托而欲左支右吾撑前达后,不更难乎?士方有志作一番事业,每读至此,不禁为之投书以起,三复流连而欲泣也!” 石头真言(五十六)“江南甄家”代表南明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五十六回 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识宝钗小惠全大体 本回“江南甄家”唯一一次正式出场,“江南甄家”代表南明。 一、“姬子”即周公 本回探春提起第四十七回之“赖大花园”,用“姬子有云”对宝钗之《不自弃文》,讲起了学问。 “赖大”代表降清明臣;“赖大花园”代指靖南王耿继茂及其子耿精忠所镇守之福建(详见第四十五回之“柳湘莲”)。而探春所代表之隆武政权,也建立于福建。 第五十六回原文 探春道:“我因和他家女儿说闲话儿,谁知那么个园子,除他们带的花、吃的笋菜鱼虾之外,一年还有人包了去,年终足有二百两银子剩。从那日我才知道,一个破荷叶,一根枯草根子,都是值钱的。”宝钗笑道:“真真膏粱纨绔之谈。虽是千金小姐,原不知这事,但你们都念过书识字的,竟没看见朱夫子有一篇《不自弃文》不成?”探春笑道:“虽看过,那不过是勉人自励,虚比浮词,那里都真有的?”宝钗道:“朱子都有虚比浮词?那句句都是有的。你才办了两天时事,就利欲熏心,把朱子都看虚浮了。你再出去见了那些利弊大事,越发把孔子也看虚了!”探春笑道:“你这样一个通人,竟没看见子书?当日姬子有云:‘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者,窃尧舜之词,背孔孟之道。’”宝钗笑道:“底下一句呢?”探春笑道:“如今只断章取意,念出底下一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宝钗道:“天下没有不可用的东西;既可用,便值钱。难为你是个聪敏人,这些正事大节目事竟没经历,也可惜迟了。”【庚辰双行夹批:反点题,文法中又一变体也。】李纨笑道:“叫了人家来,不说正事,且你们对讲学问。”宝钗道:“学问中便是正事。此刻于小事上用学问一提,那小事越发作高一层了。不拿学问提着,便都流入市俗去了。” 《不自弃文》,在朱熹的所有文集、别集中都未收录,所以学界一般认为是“托名之作”,此处不论。《不自弃文》谓“天下之物”皆“有一节之可取且不为世之所弃”,即“天下无弃物”。 此处宝钗先提朱子后提孔子,探春则以“姬子”反驳,故所谓“姬子”当指儒家元圣周公。 周公,姓姬名旦,周文王第四子,武王之弟,因采邑在周,称周公。武王崩,成王年幼,周公遂摄政称王。其兄叔鲜有意争权,散布流言道:“周公将不利于孺子(成王)。”并鼓动其弟叔度和商纣王之子武庚一起判周。周公对太公望和召公爽道:“我之所以不回避困难形势而称王,是担心天下背叛周朝。否则我无颜回报太王、王季、文王。三王忧劳天下已经很久了,而今才有所成就。武王过早地离开了我们,成王又如此年幼,我是为了成就周王朝,才这么做。”继而东征,诛杀武庚、叔鲜,流放叔度。平定叛乱后,周公大行封建,将王室宗亲、开国贤臣分封各地,建立藩国,以此作为天子的屏障。周公在称王的第七年,归政成王。 所谓“姬子有云”乃探春杜撰,是用周公摄政称王之事,借指隆武帝朱聿键以明朝疏藩即位称帝。 朱聿键自知以远藩子孙入继大统事属偶然,必然出现争议。为了取得南明各地宗藩官绅的承认,不得不耍弄权术。例如,鲁监国朱以海是同他争夺帝位的公开对手,桂藩(安仁王和永明王)以神宗之孙是他潜在的竞争对象,就借口自己没有儿子,以“储位”作诱饵希图换取朱以海和朱由楥、朱由榔的支持。先派使者携带手书前往绍兴劝说朱以海接受皇太侄的名号,书中说:“朕无子,王为皇太侄,同心戮力,共拜孝陵。朕有天下,终致于王。”后来又声称:“此永明王(朱由榔)之天下也。永明,神宗嫡孙,正统所系。朕无子,后当属诸永明。”(顾诚《南明史》) 朱聿键以疏藩称帝,并言“此永明王(朱由榔)之天下也……后当属诸永明”,这是在效仿周公先称王后归政之事。当然朱聿键不能与周公相提并论,故探春道:“如今只断章取意,念出底下一句,我自己骂我自己不成?”这“底下一句”当为“法周公之行”云云。 朱聿键锐意恢复,颇有中兴之主的气概。南明灭亡以后,有一些遗民甚至认为留都立国之时就应该效法东汉光武帝不考虑亲疏,径直以朱聿键继统(顾诚《南明史》)。故宝钗道:“难为你是个聪敏人,这些正事大节目事竟没经历,也可惜迟了。” 李纨道:“叫了人家来,不说正事,且你们对讲学问。”宝钗道:“学问中便是正事。此刻于小事上用学问一提,那小事越发作高一层了。不拿学问提着,便都流入市俗去了。” 第五十六回原文 他三人说道:“这一个老祝妈是个妥当的,况他老头子和他儿子代代都是管打扫竹子,如今竟把这所有的竹子交与他。这一个老田妈本是种庄稼的,稻香村一带凡有菜蔬稻稗之类,虽是顽意儿,不必认真大治大耕,也须得他去,再一按时加些培植,岂不更好?”探春又笑道:“可惜,蘅芜苑和怡红院这两处大地方竟没有出利息之物。”李纨忙笑道:“蘅芜苑更利害。如今香料铺并大市大庙卖的各处香料香草儿,都不是这些东西?算起来比别的利息更大。怡红院别说别的,单只说春夏天一季玫瑰花,共下多少花?还有一带篱笆上蔷薇、月季、宝相、金银藤,单这没要紧的草花干了,卖到茶叶铺药铺去,也值几个钱。”探春笑道:“原来如此。只是弄香草的没有在行的人。”平儿忙笑道:“跟宝姑娘的莺儿他妈就是会弄这个的,上回他还采了些晒干了编成花篮葫芦给我顽的,姑娘倒忘了不成?”宝钗笑道:“我才赞你,你到来捉弄我了。”三人都诧异,都问这是为何。宝钗道:“断断使不得!你们这里多少得用的人,一个一个闲着没事办,这会子我又弄个人来,叫那起人连我也看小了。我倒替你们想出一个人来:怡红院有个老叶妈,他就是茗烟的娘。那是个诚实老人家,他又和我们莺儿的娘极好,不如把这事交与叶妈。他有不知的,不必咱们说,他就找莺儿的娘去商议了。那怕叶妈全不管,竟交与那一个,那是他们私情儿,有人说闲话,也就怨不到咱们身上了。如此一行,你们办的又至公,于事又甚妥。”李纨平儿都道:“是极。”【庚辰双行夹批:宝钗此等非与凤姐一样,此则随时俯仰,彼则逸才踰蹈耳。】探春笑道:“虽如此,只怕他们见利忘义。”【庚辰双行夹批:这是探春敏智过人处,此讽亦不可少。】平儿笑道:“不相干,前儿莺儿还认了叶妈做干娘,请吃饭吃酒,两家和厚的好的很呢。”【庚辰双行夹批:夹写大观园中多少儿女家常闲景,此亦补前文之不足也。】探春听了,方罢了。又共同斟酌出几人来,俱是他四人素昔冷眼取中的,用笔圈出。 此处探春等让老祝妈管竹、老田妈管稻香村一带的菜蔬稻稗等,则指隆武帝朱聿键效仿周公之“封藩建国”。“竹”隐“朱”,代指南明。“稻香村”代指福建、两广、云贵等南明主要辖区(详见第十八回和第二十三回之“稻香村”)。 在隆武政权建立之时,明鲁王朱以海也在浙东绍兴建立鲁监国政权。唐、鲁争立不仅是两个南明政权的对立,而且在两个政权内部也引起了严重纷争,尽管唐、鲁政权都以反清复明为宗旨,很大一部分精力却消耗在内部矛盾上。与此相应的是,文官武将的升迁不是以抗清功绩为据,而是被作为拉拢的一种手段。隆武、鲁监国两政权封爵拜官的人数很多,大抵都是因在内部倾轧中有“功”。比如丁魁楚、陈邦傅因投机有功加升伯爵,掌握了两广地区的实权。唐、鲁的对立既削弱了东南的抗清势力,表面上奉隆武正朔的各地大臣也往往私心自用。在福建隆武帝受制于郑芝龙、郑鸿逵兄弟;在外的湖广等地总督何腾蛟只知利用隆武帝的信任把湖南和贵州东部视作自己的禁脔,威福自操;广西巡抚瞿式耜意在拥立桂藩,同隆武朝廷貌合神离。向心力比较强的是赣南和广东。大致可以这样说,崇祯朝时虽已出现少数武将拥兵自重的迹象,朝廷的威令基本上还能畅通无阻;弘光时武将跋扈,封疆大臣仍不敢违反朝廷旨意;隆武以后督抚大臣也效法武将,一味盘踞地方,争权夺利,朝廷威令不行,几乎谈不上统一部署、统一指挥。(顾诚《南明史》) 隆武政权威令不行,只能给各地文武升官加爵,任其盘踞地方。此即所谓“敏探春兴利除宿弊”。 蘅芜苑代指清朝,怡红院代指南明。宝钗让茗烟之娘“老叶妈”管花草,是因为与其关系极好的莺儿之娘会弄“花草”,而且“前儿莺儿还认了叶妈做干娘”。此处之“茗烟”及其娘代表降清之汉军,莺儿及其娘则代表退居二线之清廷和清军。清廷也在给降清汉军升官加爵,使其成为进攻南明之先锋。此处茗烟之娘管花草,莺儿之娘在后面支持,即是此意。 探春道:“虽如此,只怕他们见利忘义。”脂批道:“这是探春敏智过人处,此讽亦不可少。”此处为李成栋等之反正归明埋下伏笔。 探春与李纨明示诸人:某人管某处,按四季除家中定例用多少外,余者任凭你们采取了去取利,年终算帐。探春还决定:每年归帐,不用归到帐房,竟归到里头来。宝钗道:“依我说,里头也不用归帐……凡有些余利的,一概入了官中,那时里外怨声载道,岂不失了你们这样人家的大体?如今这园里几十个老妈妈们,若只给了这个,那剩的也必抱怨不公……(一年中)他每人不论有余无余,只叫他拿出若干贯钱来,大家凑齐,单散与园中这些妈妈们。” 此即所谓“识宝钗小惠全大体”,意指清廷与南明争夺南明之文官武将。 本回有人回:“大夫来了,进园瞧姑娘。”平儿道:“难道没有两个管事的头脑带进大夫来?”回事的那人说:“有,吴大娘和单大娘他两个在西南角上聚锦门等着呢。” 此处之“大夫”代指明军和清军,“姑娘”即第五十五回交代生病之林黛玉和史湘云。“西南角上聚锦门”代指西南之永历朝廷,“聚锦门”取自迎春之“缀锦阁”,为后文埋下伏笔。 二、“江南甄家”即南明 本回“江南甄家”唯一一次正式出场。 “林之孝家的”来回说:“江南甄府里家眷昨日到京,今日进宫朝贺。此刻先遣人来送礼请安。” “林之孝家的”代表降清(金)明将和汉军八旗。(详见第二十七回之“小红”) “江南甄家”代表南明。所谓“江南甄府里家眷昨日到京,今日进宫朝贺”,点出南明已登上历史舞台。 探春看礼单上写着:“上用的妆缎蟒缎十二匹,上用杂色缎十二匹,上用各色纱十二匹,上用宫绸十二匹,官用各色缎纱绸绫二十四匹。” 第一回对顽石“高经十二丈”有脂批道:“总应十二钗。”对“方经二十四丈”又批道:“照应副十二钗。”第七回对宝钗之“冷香丸”也有脂批道:“凡用‘十二’字样,皆照应十二钗。”《石头记》之所谓“十二钗”、“副十二钗”等,都代表明清历史人物。此处“江南甄家”礼单上之“十二”和“二十四”,则代表南明史上的明清历史人物。 “江南甄家”共有“五个姑娘”,代指南明五个政权(四帝一监国)。甄府女人道:“老太太和哥儿、两位小姐并别位太太都没来,就只太太带了三姑娘来了。”贾母道:“你们大姑娘和二姑娘这两家,都和我们家甚好。”四人道:“正是。每年姑娘们有信回去说,全亏府上照看。” “江南甄家”之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其实就是贾家之元春、迎春、探春和惜春,分别代表南明弘光朝廷、永历朝廷、隆武政权、鲁监国政权。而五姑娘即绍武政权,因其只存在了一个月,故在“贾家”忽略不计。在《石头记》中,元、迎、探、惜四姊妹大多时候都应姓“甄”,而不是姓“贾”。其中弘光帝、永历帝与崇祯帝一样,是万历帝之“冢孙妇”(详见第十四回“秦氏铭旌”)。而永历朝廷存续时间最久,故贾母道:“你们二姑娘更好,更不自尊自大,所以我们才走的亲密。” 所谓“太太带了来”之“三姑娘”即探春,代表隆武政权及郑成功。贾母道:“有人家没有?”四人道:“尚没有。”此处为探春之远嫁(即郑成功移师台湾)埋下伏笔。 在《石头记》中,“乡宦甄家”代表南京朱明,“贾家”代表北京朱明,“江南甄家”代表南明。虽然本回“江南甄家”已正式出场,但仍将“甄家事”从宝玉梦中写来(即仍点《红楼梦》)。甄家有与贾家大观园(中国)一样的园子,脂批道:“写园可知。”有与贾家鸳鸯、袭人、平儿等(明清历史人物)一样的“一干人”,脂批道:“写人可知。妙在更不说‘更强’二字。”有与贾家怡红院(末世朱明)一样的“院落”。更奇的是甄家还有一个与“贾家”宝玉(传国玺,朱明皇权)一模一样的“宝玉”,不仅模样一样、性情一样,连“怕老爷”也一样…… 宝玉道:“孔子、阳虎虽同貌,却不同名;蔺与司马虽同名,而又不同貌;偏我和他就两样俱同不成?”第五十七回宝玉随王夫人拜会甄夫人后,方信确实还有另一个宝玉。 其实宝玉只有一个,即缺角传国玺,只是根据其所处时代不同而有“甄”“贾”之分。宝玉即缺角传国玺,代表朱明皇权。“贾宝玉”即贾家(北京朱明)之宝玉,代表北京朱明皇权。“甄宝玉”即甄家(南京朱明)之宝玉,代表南京朱明(南明)皇权。湘云对宝玉道:“你放心闹罢,先是‘单丝不成线,独树不成林’,如今有了个对子,闹急了,再打狠了,你逃走到南京找那一个去。”意指北京朱明灭亡后南明建立。 所谓“贾家”和“甄家”乃因朱棣篡位迁都而有,通灵宝玉即朱棣篡位后镶嵌在缺角传国玺上的玉角;甄宝玉即缺角传国玺,通灵宝玉即南京朱明永乐朝之玉角。朱棣迁都北京后,贾宝玉便“衔玉而生”;贾宝玉即缺角传国玺,通灵宝玉即北京朱明之玉角。第二回有脂批道:“灵玉却只一块,而宝玉有两个,情性如一,亦如六耳、悟空之意耶?”“两个宝玉”即指贾宝玉和甄宝玉;“灵玉”即通灵宝玉。 所谓甄宝玉“今年十三岁”,代指南明弘光朝廷建立于崇祯年间,即崇祯十七年(1644)。(详见第二十二回“宝玉年龄”)。此处之甄宝玉乃南明之缺角传国玺,代表南明皇权。第二回有脂批道:“甄家之宝玉乃上半部不写者,故此处极力表明,以遥照贾家之宝玉,凡写贾家之宝玉,则正为真宝玉传影。” 石头真言(五十七)邢岫烟即青藏顾实汗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五十七回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慈姨妈爱语慰痴颦 本回接“江南甄家”写南明政权之“南迁”,并对邢岫烟作出交代。 一、紫鹃代表南明大臣 本回宝玉来看黛玉,紫鹃道:“从此咱们只可说话,别动手动脚的。一年大二年小的,叫人看着不尊重。打紧的那起混帐行子们背地里说你,你总不留心,还只管和小时一般行为,如何使得。姑娘常常吩咐我们,不叫和你说笑。你近来瞧他远着你还恐远不及呢。” 林黛玉代表南明。此处意指弘光朝廷即将覆亡。 雪雁对紫鹃道:“原来他(赵姨娘)和太太告了假,出去给他兄弟伴宿坐夜,明儿送殡去,跟他的小丫头子小吉祥儿没衣裳,要借我的月白缎子袄儿。” “赵姨娘的兄弟”赵国基之死代指李自成之死,李自成死于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五月,所以所谓“明儿送殡”点出了此处之时代背景。同月,南明弘光朝廷覆亡。 紫鹃对宝玉道:“你都忘了?几日前你们姊妹两个正说话,赵姨娘一头走了进来,──我才听见他不在家,所以我来问你。正是前日你和他才说了一句‘燕窝’就歇住了,总没提起,我正想着问你。”宝玉道:“我想着宝姐姐也是客中,既吃燕窝,又不可间断,若只管和他要,也太托实。虽不便和太太要,我已经在老太太跟前略露了个风声,只怕老太太和凤姐姐说了。我告诉他的,竟没告诉完了他。如今我听见一日给你们一两燕窝,这也就完了。” 所谓“黛玉吃燕窝”,代指南明政权之“南迁”;“燕窝”产于南方,故借指南方(详见第四十五回之“秋窗风雨夕”)。第四十五回宝钗送黛玉燕窝,代指在清军攻击下永历朝廷之播迁。第五十一回宝玉向黛玉“说了一句‘燕窝’”,事指永历朝廷亡命缅甸(详见第五十二回“晴雯”)。此处之“黛玉吃燕窝”,则指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五月弘光朝廷覆亡后南明政权之“南迁”;隆武政权建立于福州,鲁监国政权建立于绍兴,绍武政权建立于广州,永历朝廷建立于肇庆,其后永历帝驻跸之地即南明朝廷,此即第五回元春判词之所谓“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 紫鹃说林黛玉要“回苏州家去”,即指南明政权之“南迁”。紫鹃道:“你太看小了人。你们贾家独是大族人口多的,除了你家,别人只得一父一母,房族中真个再无人了不成?我们姑娘来时,原是老太太心疼他年小,虽有叔伯,不如亲父母,故此接来住几年。大了该出阁时,自然要送还林家的。终不成林家的女儿在你贾家一世不成?林家虽贫到没饭吃,也是世代书宦人家,断不肯将他家的人丢在亲戚家,落人的耻笑。所以早则明年春天,迟则秋天。这里纵不送去,林家亦必有人来接的。前日夜里姑娘和我说了,叫我告诉你:将从前小时顽的东西,有他送你的,叫你都打点出来还他。他也将你送他的打叠了在那里呢。” “宝玉听了,便如头顶上响了一个焦雷一般”,“晴雯见他呆呆的,一头热汗,满脸紫胀,忙拉他的手,一直到怡红院中”。“无奈宝玉发热事犹小可,更觉两个眼珠儿直直的起来,口角边津液流出,皆不知觉”。“众人见他这般,一时忙起来,又不敢造次去回贾母,先便差人出去请李嬷嬷”。李嬷嬷先摸脉门,后掐人中,“只说了一声‘可了不得了’,‘呀’的一声便搂着放声大哭起来”,又“捶床倒枕说:‘这可不中用了!我白操了一世心了!’” 李嬷嬷代表明末阉党,此处指阉党余孽阮大铖。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1646)五月,清征南大将军博洛率军经苏州进抵杭州,渡钱塘江进攻浙东鲁监国政权。六月,清军占领绍兴,鲁监国朱以海逃往海上,原弘光朝兵部尚书阮大铖等降清。阮大铖判定南明“这可不中用了”,后悔“白操了一世心”,于是剃发降清,并随清军入闽,病死在仙霞岭上。 袭人跑到潇湘馆哭道:“不知紫鹃姑奶奶说了些什么话,那个呆子眼也直了,手脚也冷了,话也不说了,李妈妈掐着也不疼了,已死了大半个了!连李妈妈都说不中用了,那里放声大哭。只怕这会子都死了!” “已死了大半个了”,脂批道:“奇极之语。从急怒娇憨口中描出不成话之话来,方是千古奇文。五字是一口气来的。”弘光朝廷建立时南明尚拥有南方半壁江山,到清军占领浙东等地时,朱明可谓“已死了大半个了”。所谓“只怕这会子都死了”,意指隆武政权之覆亡。阮大铖认为南明“不中用”之时,清军已在入闽的路上。隆武二年(清顺治三年1646)八月,隆武帝被俘于汀州(今福建长汀),九月清军占领福州。 “黛玉一听此言,李妈妈乃是经过的老妪,说不中用了,可知必不中用。哇的一声,将腹中之药一概呛出,抖肠搜肺,炽胃扇肝的痛声大嗽了几阵,一时面红发乱,目肿筋浮,喘的抬不起头来。” 在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里,南明弘光朝廷、隆武政权相继覆亡,鲁监国政权则亡命海上,对林黛玉所代表之南明来说,可谓天崩地裂。后宝玉在紫鹃的看护下逐渐好转,意指在永历朝廷建立于广东肇庆后,在各地南明抗清文武的抵抗下,特别是在江西金声桓、广东李成栋等反正之后,南明才逐渐稳住阵脚。 本回进府医治宝玉之王太医即代指明军(详见第五十一回之“王太医与胡庸医”);来看望宝玉之“林之孝家的”和“单大良家的”等,则代指清军。而宝玉误以为是来接黛玉的陈设在十锦格子上的“一只金西洋自行船”,代指在东南沿海坚持抗清之鲁监国政权和郑氏集团;贾环和贾兰代指大顺军余部和降清汉军。 紫鹃道:“那些顽话都是我编的。林家实没了人口,纵有也是极远的。族中也都不在苏州住,各省流寓不定。纵有人来接,老太太必不放去的。” 所谓“族中也都不在苏州住”,意指南明已从南京南迁;“苏州”实指南京。而所谓“各省流寓不定”,即指弘光朝廷覆亡后南明政权之播迁。 紫鹃道:“年里我听见老太太说,要定下琴姑娘呢。不然那么疼他?”宝玉道:“人人只说我傻,你比我更傻。不过是句顽话,他已经许给梅翰林家了。果然定下了他,我还是这个形景了?先是我发誓赌咒砸这劳什子,你都没劝过,说我疯的?刚刚的这几日才好了,你又来怄我。” 薛宝琴代表郑氏集团和明郑政权。所谓“要定下琴姑娘”,代指郑成功将移师台湾,建立明郑政权。所谓“已经许给梅翰林家”,则指明郑政权将仍奉永历正朔。 紫鹃道:“你知道,我并不是林家的人,我也和袭人鸳鸯是一伙的,偏把我给了林姑娘使。偏生他又和我极好,比他苏州带来的还好十倍,一时一刻我们两个离不开。我如今心里却愁,他倘或要去了,我必要跟了他去的。我是合家在这里,我若不去,辜负了我们素日的情常;若去,又弃了本家。所以我疑惑,故设出这谎话来问你,谁知你就傻闹起来。” “紫鹃”代指南明抗清大臣。第三回林黛玉入京都代指南明之建立,其时贾母见黛玉只带着两个人,其中“雪雁甚小”、“王嬷嬷又极老”,便认定南明之建立不过是仿效南宋偏安一隅,即“鹦鹉学舌”,于是将一个二等丫头“鹦哥”给了黛玉。黛玉则改“鹦哥”为“紫鹃”,说南明是泣血的杜鹃。第八回“紫鹃”第一次出现,脂批道:“鹦哥改名也。”(详见第三回“林黛玉入京都”)此处“紫鹃”说“我并不是林家的人”,意谓“紫鹃”代指改奉南明之北京朱明朝廷文武大臣;而所谓“二等丫头”,意指紫鹃代表北京朱明之次要文武大臣。 此即所谓“慧紫鹃情辞试忙玉”,紫鹃之所谓“顽话”实际上是一段南明史,主要指南明政权之播迁,直至迁至台湾。 二、邢岫烟即青藏顾实汗 “邢岫烟”,“腥嗅掩”也,即“腥,嗅之掩鼻!”“腥膻”是古代中原人对北方游牧民族的蔑称。邢岫烟代表青藏地区及其实际统治者卫拉特蒙古(漠西蒙古)和硕特部顾实汗。 顾实汗,又译固始汗,皆“国师”之音译,姓孛儿只斤,名图鲁拜琥,明末清初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首领。 漠西蒙古分为四个部落:准噶尔部,杜尔伯特部,土尔扈特部,和硕特部,四部各自为政,不相统属。17世纪20—30年代,准噶尔部强盛起来,成为四部之首,恃强欺弱,其它部落出现外迁内逃的形势。17世纪初叶,卫藏地区(旧时西藏别称)以达赖五世为首的藏传佛教黄教(格鲁派)寺院势力,受到地方政权的敌视,在青海的蒙古喀尔喀部却图汗与地方政权联合,更构成对黄教寺院势力的威胁。漠西蒙古四部均以尊信黄教相标榜,并以黄教的施主自诩。当黄教寺院势力处于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不得不向实力雄厚的漠西蒙古四部求援。天聪八年(1634),黄教派专人将密信展转送交和硕特部领袖顾实汗,请求救援。崇德二年(1637),顾实汗率部消灭却图汗,青海遂尽入和硕特部的治下。崇德五年(1640),顾实汗出兵康区,消灭统治康区的白利土司。崇德六年(1641),顾实汗佯称回师青海,暗中兵临拉萨。次年藏巴汗投降,噶玛政权灭亡,顾实汗开始统治西藏。 先是天聪年间,大兵取明之东省,天现明星祥瑞。顾实汗曰:“此星系大力汗之威力星。由是观之,非常人也。”于是遐迩蒙古共遵太宗文皇帝为和尔摩斯达额尔德穆图博克达撤辰汗。迨崇德二年,奏请发币使延达赖。四年,遣使贻土伯特汗及达赖书,谓“自古所制经典,不欲其泯灭不传,故遣使敦请”云。嗣以喀尔喀有违言,不果。顾实汗复致书达赖、班禅、藏巴汗,约共遣使朝贡。达赖、班禅及藏巴汗、顾实汗遣伊喇固散胡图克图等贡方物,献丹书,先称太宗为曼殊师利大皇帝。曼殊者,华言“妙吉祥”也。使至盛京,太宗躬率王大臣迓于怀远门。御座为起,迎于门阈(yù国门),立受书,握手相见,升榻,设座于榻右,命坐,赐茶,大宴于崇政殿。间五日一宴,命王、贝勒以次宴。留八阅月乃还。八年,报币于达赖曰:“大清国宽温仁圣皇帝致书于金刚大士达赖喇嘛。今承喇嘛有拯济众生之志,欲兴扶佛法,遣使通书,朕心甚悦,兹恭候安吉。凡所欲言,令察罕格龙等口授。”复贻书于班禅及红帽喇嘛济东胡图古图等,亦如之。是为西藏通好之始。于是阐化王及河州弘化、显庆二寺僧,天全六番,乌斯藏董卜、黎州、长河西、鱼通、宁远、泥溪、蛮彝、沈村、宁戎等土司,庄浪番僧,先后入贡,献前明敕印,请内附矣。明年,世祖定鼎燕京,混一宇内。顾实汗复奏:“达赖功德无量,宜延至京,令其讽诵经咒,以资福佑。”乃遣使往迎。顺治四年,达赖、班禅各遣使献金佛、念珠,表颂功德。五年,遣喇嘛席喇布格隆等赍书存问达赖,并敦请之。达赖覆书,许于辰年朝觐。九年十月,达赖抵代噶,命和硕承泽亲王硕塞等往迎。十二月,达赖至,谒于南苑,宾之于太和殿,建西黄寺居之。达赖寻以水土不宜,告归,赐以金银、缎币、珠玉、鞍马慰留之。十年二月,归,复御殿赐宴,命亲王硕塞偕贝子顾尔玛洪、吴达海率八旗兵送至代噶,命礼部尚书觉罗朗球、理藩院侍郎达席礼赍金册印,于代噶封达赖为西天大善自在佛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达赖归,兴黄教,重建布达拉及前藏各寺院六十二处,又创修喀木、康等处庙,计三千七十云。(《清史稿·藩部八》) 第三十六回之所谓“薛姨妈生日”,代指崇德八年(1643)八月二十六日顺治帝在沈阳即皇帝位。本回之“薛姨妈生日”,则指崇祯十七年(1644)十月初一日顺治帝在北京即皇帝位。 本回薛姨妈将邢岫烟说与薛蝌为妻,即指顾实汗遣使表示归附清朝;薛蝌代表清朝。顺治二年(1645)顾实汗遣其子至京上书顺治帝,表示对清政府的谕旨“无不奉命”,并“表贡方物”。自此顾实汗和五世达赖几乎每年谴使纳贡,清朝也厚与回赐。 “蝌岫二人前次途中皆曾有一面之遇,大约二人心中也皆如意。” 崇德七年(崇祯十五年1642),顾实汗在统治西藏之初,就遣使至盛京(沈阳)通好清朝。皇太极亲自出城迎接,盛情接待。第二年致函赏赐顾实汗汗、达赖、班禅等政教首领。此即蝌岫之所谓“一面之遇”。 “宝钗自见他时,见他家业贫寒,二则别人之父母皆年高有德之人,独他父母偏是酒糟透之人,于女儿分中平常;邢夫人也不过是脸面之情,亦非真心疼爱;且岫烟为人雅重,迎春是个有气的死人,连他自己尚未照管齐全,如何能照管到他身上,凡闺阁中家常一应需用之物,或有亏乏,无人照管,他又不与人张口,宝钗倒暗中每相体贴接济,也不敢与邢夫人知道,亦恐多心闲话之故耳。如今却出人意料之外奇缘作成这门亲事。岫烟心中先取中宝钗,然后方取薛蝌。有时岫烟仍与宝钗闲话,宝钗仍以姊妹相呼。” 顾实汗统治西藏之时,正处于明朝末世,朱明王朝自顾不暇,无力管理西藏。此即所谓“迎春是个有气的死人,连他自己尚未照管齐全,如何能照管到他身上”。此处之迎春代表明朝,而西藏本臣属于明,故第四十九回凤姐将邢岫烟安排在迎春处。 此处之探春也代表朱明,探春送给邢岫烟之“碧玉珮”,即代指明朝对西藏“多封众建”,赐予西藏各主要教派和地方势力首领之“印诰”(详见第五十二回“篆儿”)。明朝在河州(今甘肃临夏)设西安行都指挥使司,总管河州和乌斯藏、朵甘二行都指挥使司,对西藏各宗教势力和教派领袖封三大法王(大宝、大乘、大慈),五大教王(阐化、赞善、护教、阐教、辅教),称“明封八王”,还将一大批西藏僧人封为灌顶大国师、灌顶国师、大国师、国师、禅师等。 邢夫人叫邢岫烟将二两银子的月钱分一两给邢忠夫妇,意指顾实汗仍受到漠西蒙古准噶尔部的欺压。而邢岫烟倒拿出钱来给“妈妈丫头”打酒买点心吃,则意指顾实汗在青藏的统治基础还不稳固。 为了“几吊钱盘缠”,邢岫烟将绵衣当在了薛家的“恒舒典”。邢岫烟之所谓“当绵衣”,意指顾实汗归顺清朝以得到清廷支持。但当时清朝也无力直接统治青藏,只能承认顾实汗和五世达赖统治西藏的既成事实,间接统治青藏。 顺治元年(1644)清朝入主北京后,顺治帝即遣使入藏迎请达赖入京。但五世达赖只是遣使向顺治帝献礼、问安,没有接受邀请。后清朝又再三遣使入藏,敦促五世达赖进京。此即宝钗之所谓“人没过来衣裳先过来”,意指在五世达赖降清之前,顾实汗已将西藏“当”给了清朝。 “偏梅家又合家在任上,后年才进来。若是在这里,琴儿过去了,好再商议你这事。离了这里就完了。如今不先定了他妹妹的事,也断不敢先娶亲的……” “合家在任上”之“梅家”代指南明,宝琴代表明郑政权。此处意指清朝在消灭南明收复台湾之后,才会正式解决蒙古青藏问题,即所谓“薛蝌娶岫烟”。 “篆儿”即五世达赖,原本是宝玉(明朝)之丫鬟,后成为邢岫烟(顾实汗)之丫鬟。篆儿将当票送给莺儿,即指顺治九年(1652)五世达赖入京朝觐。所以林黛玉在听说“岫烟当衣”后,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叹。而当探春惜春来到时,众人“忙掩了口不提此事”。此处还借众婆子之口当面骂薛家(清朝)“天下老鸹一般黑”。 顺治九年(1652)五世达赖入京,顺治帝待以殊礼,并建西黄寺作为达赖喇嘛驻锡之所。顺治十年(1653),在五世达赖归藏途中,顺治帝派官员携金册、金印,册封五世达赖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达赖喇嘛”,正式确认了达赖喇嘛在蒙藏地区的宗教领袖地位,此后达赖喇嘛须经中央政府册封遂成为制度。顺治帝又遣使携金册、金印入藏,封顾实汗为“遵行文义敏慧顾实汗”,承认了顾实汗在藏族地区的汗王地位。清廷册封后,顾实汗和达赖喇嘛在青藏的统治得到巩固,清廷则通过顾实汗和达赖喇嘛对青藏实行间接统治。 三、“薛姨妈说姻缘” 本回“慈姨妈爱语慰痴颦”之时代背景,实际上在“慧紫鹃情辞试忙玉”之前。 山海关战役后,清廷轻易地占领了北京及其附近地区,开初在总体战略上并没有定见。个别满洲贵族甚至主张“宜乘此兵威,大肆屠戮,留置诸王以镇燕都,而大兵则或还守沈阳,或退保山海,可无后患”。摄政王多尔衮却因为皇太极曾经说过“若得北京,当即徙都,以图进取”,不同意就此止步。不过,多尔衮设想的移都北京以图进取,究竟进取到多大范围,也心中无底。当时正在北京的张怡记载道:多尔衮刚入北京,为崇祯帝举哀三日,随即令汉族官民剃发改制。“剃发令下,有言其不便者曰:‘南人剃发,不得归。远近闻风惊畏,非一统之策也。’九王(即多尔衮)曰:‘何言一统?但得寸则寸,得尺则尺耳。’”六月间,多尔衮发布文告说:“深痛尔明朝嫡胤无遗,势孤难立,用移我大清宅此北土。厉兵秣马,必歼丑类,以靖万邦。非有富天下之心,实为救中国之计。咨尔河北、河南、江淮诸勋旧大臣、节钺将吏及布衣豪杰之怀忠慕义者,或世受国恩,或新膺主眷,或自矢从王,皆怀故国之悲,孰无雪耻之愿?予皆不吝封爵,特予旌扬。其有不忘明室,辅立贤藩,戮力同心,共保江左者,理亦宜然,予不汝禁。但当通和讲好,不负本朝,彼怀继绝之恩,此惇睦邻之义。”下文又说:“若国无成主,人怀二心,或假立愚弱,实肆跋扈之邪谋;或阳附本朝,阴行草窃之奸宄。斯皆民之蟊贼,国之寇仇。俟予克定三秦,即移师南讨,殪彼鲸鲵,必无遗种。於戏,顺逆易判,勉忠臣义士之心;南北何殊,同皇天后土之养。布告天下,咸使闻知。”这件由清廷实际最高统治者颁发的诏书,在措词上是颇有讲究的。它反映了多尔衮等人对于自己的实力究竟能够控制到多大的地盘还没有把握。因此,一方面把清方准备接管的地方暂限于河北、河南、江淮,即长江以北,示意“不忘明室”的南方汉族官绅可以“辅立贤藩”,“共保江左”;另一方面,又预先留下伏笔,以便一旦有机可乘时,可以随即宣布江左政权并非明朝“贤藩”,而是“假立愚弱”,那时移师南讨“民之蟊贼,国之寇仇”,就是名正言顺了。清军入关初期,兵力有限,特别是满族人口稀少,补充兵员颇非易事。原来的明帝国虽分裂为山西以西的大顺政权和以南京为中心的南明政权,但地域辽阔,实力也相当可观。多尔衮摸不清底细,不敢贸然行事。在吴三桂的接引下,占领了北京和畿辅地区已属意外,他初期的意图很可能是勾结南明,共平“流寇”,实现南北分治。这一方针对于南明弘光政权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他们鉴于自身的腐败无能,苟且偷安,因而对清方代平“流寇”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以为此策既行,自己坐享江南财赋充盈之地,依然可以过着纸醉金迷的太平日子,“联虏平寇”就成了弘光朝廷一厢情愿的上策。然而,清廷的政策很快发生了变化。自从五月间清军占领畿辅以来,除了在七月间发生过大顺军由山西反攻,占领井陉县城以外,南京的弘光政权龟缩于江淮以南,数十万大军割据自雄,鱼肉当地百姓,连大顺军西撤后归属未定的畿辅南部(约相当今河北省南部)、山东、河南都没有采取有力措施加以“收复”。这使多尔衮等清廷决策人认定没有必要承认南明弘光朝廷,干脆以清代明,走统一全国之路。七月,清摄政王多尔衮命人带给南明督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史可法一封信,信中反映出清廷对南明政权态度的全方位转变,即自封正统,否认弘光朝廷的合法地位,要求它无条件投降。信中充满了恫吓之辞,甚至说什么“且拟释彼重诛,命为前导”,连抗清劲旅大顺军也被“借用”来作为迫胁手段,从另一方面看也反映了多尔衮自知兵力有限,以虚无飘渺的“联闯平南”壮大声势。史可法的复信则措辞极为软弱,他只是为弘光朝廷继统的合法进行辩解,反复表达“连兵西讨”的愿望,企图在镇压大顺军后两国世通盟好。信中虽提到“天下共主”、“大一统之义”、“光复神州”之类的言词,但通篇精神却流露出苟且偷安的心理。这封信在当时所起的作用只能是助长多尔衮之流的骄狂气焰。(顾诚《南明史》) 弘光朝廷建立的时候,正值吴三桂降清,联兵击败大顺军,占领北京。弘光君臣由于情报不明,对吴三桂同清朝的关系并不清楚,以为是吴三桂借清兵击败了“闯贼”,收复神京,一个个兴高采烈,称之为“功在社稷”的“义举”。随后弘光朝廷上下几乎全都沉浸在借用满洲贵族兵力扫灭“流寇”的美梦中。(顾诚《南明史》)此即指林黛玉欲认薛姨妈为“干娘”,妄想得到薛姨妈(清朝)的照顾。 薛姨妈道:“我想宝琴虽有了人家,我虽没人可给,难道一句话也不说。我想着,你宝兄弟老太太那样疼他,他又生的那样,若要外头说去,断不中意。不如竟把你林妹妹定与他,岂不四角俱全?” 宝玉即缺角传国玺,林黛玉即南京朱明(南明)之玉角,后化为“血泪”(水印)。薛姨妈之所谓将林黛玉定与宝玉,即指让朱明之“血泪”在传国玺缺角上重新凝结为赤玉,此即所谓“四角俱全”,即恢复到“三生石畔”之“衔赤玉之神玉”。多尔衮起初标榜清军是为明朝“复君父仇”之“义师”,其入关“非有富天下之心,实为救中国之计”,又说:“其有不忘明室,辅立贤藩,戮力同心,共保江左者,理亦宜然,予不汝禁。”此即所谓“慈姨妈爱语慰痴颦”。 紫鹃道:“姨太太既有这主意,为什么不和太太说去?”薛姨妈道:“你这孩子,急什么,想必催着你姑娘出了阁,你也要早些寻一个小女婿去了。”婆子们道:“姨太太虽是顽话,却倒也不差呢。到闲了时和老太太一商议,姨太太竟做媒保成这门亲事是千妥万妥的。” 紫鹃和潇湘馆之“婆子们”都代指南明大臣,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薛姨妈”(清朝)身上。弘光朝廷之基本国策是“联虏平寇”(或借虏平寇),并派北使团与清廷议和,意欲平分江山。使团出发前,朱由崧“命会同府部等官从长酌议。或言:‘以两淮为界。’高辅弘图曰:‘山东百二山河决不可弃,必不得已,当界河间耳。’马辅士英曰:‘彼主尚幼,与皇上为叔侄可也。’”八月,马绍愉致吴三桂信中说,讲定和好之后“便是叔侄之君,两家一家,同心杀灭逆贼,共享太平”。很明显,马士英的意思是明、清分境而治,从两国皇帝的年龄考虑,弘光为叔,清帝福临为侄,多少给明朝廷争点体面……弘光君臣急于同清廷联络,借满洲贵族的兵力平定大顺军,连己方的方案都没有酝酿成熟,就草率地行事了。(顾诚《南明史》) 在林黛玉要认干亲时,宝钗道:“认不得的。”并解释道:“我哥哥(薛蟠)已经相准了,只等来家就下定了,也不必提出人来,我方才说你认不得娘,你细想去。”“说着,便和他母亲挤眼儿发笑”。 薛宝钗说薛蟠相准了林黛玉,实际上意指清廷将南下消灭南明,即“娶黛玉”;而不是要与南明议和,即不与林黛玉认干亲。 当清军南下之时,南明美梦破灭,这才有了“慧紫鹃情辞试忙玉”。林黛玉则继续“吃燕窝”,即南迁。 石头真言(五十八)“红楼十二官”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五十八回 杏子阴假凤泣虚凰 茜纱窗真情揆痴理 本回回首交代:“谁知上回所表的那位老太妃已薨,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贾母、邢、王、尤、许婆媳祖孙等皆每日入朝随祭,至未正以后方回。” 第五十五回之所谓“太妃欠安”,代指弘光元年(顺治二年1645)五月弘光帝为清军所俘。本回之所谓“老太妃已薨”,则代指隆武二年(顺治三年1646)五月弘光帝在北京被清廷处死。同年八月二十八日隆武帝被俘杀。同年十月明桂王朱由榔在广东肇庆就任监国,十一月即皇帝位,永历朝廷建立。 此处点出“贾蓉之妻”姓“许”。所谓“许”,言午也,点出本回之所谓“老太妃已薨”代指弘光帝被杀于五月;“午”,代指农历五月。所谓“未正”,点出本回之所谓“老太妃已薨”又代指隆武帝被俘杀于八月下半月。“未”,为地支的第八位,借指八月;“正”代指下半月。所以本回之时代背景在南明永历朝。 “在大内偏宫二十一日后,方请灵入先陵,地名曰孝慈县。”脂批道:“随事命名。” “老太妃”之“先陵”在“孝慈县”。明太祖朱元璋之马皇后谥“孝慈”,朱元璋和马皇后合葬于孝陵,孝陵之名即来自马皇后之谥。此处借以点出南京弘光朝廷之亡。 “两府无人,因此大家计议,家中无主,便报了尤氏产育,将他腾挪出来,协理荣宁两处事体。” “尤氏”代指降清明臣,主要指清初汉人四王和洪承畴等,此时已成为南明战场之清方主力。(详见第四十四回之“鲍二媳妇”) 贾母将宝琴送与李纨照管,代指郑成功及其郑氏集团正式登上历史舞台,但因郑克塽之降清,本回将其归入代表率部降清(金)之“李氏家族”;康熙二十二年(1683)郑克塽以台湾降清。在贾母处之宝琴则主要代表台湾明郑政权。而薛姨妈挪至潇湘馆与黛玉同住,则指弘光朝廷已经覆亡,清军占领南京。 “可巧这下处乃是一个大官的家庙,乃比丘尼焚修,房舍极多极净。东西二院,荣府便赁了东院,北静王府便赁了西院。太妃少妃每日宴息,见贾母等在东院,彼此同出同入,都有照应。” “荣府”代指清朝;“北静王府”代指南明。“大官的家庙”代指南明之江南;“东院”代指已被清军占领之江南东部,即苏、浙、闽、粤、赣等地;“西院”代指尚在南明控制下之江南西部,即广西、湖南、贵州等地。 一、“红楼十二官” “红楼十二官”原本是第十七回贾府为“元妃省亲”派贾蔷“从姑苏采买”的“十二个女孩子”。“元妃省亲”代指南明诸政权之建立和覆亡;“贾蔷”代指清朝和清军;“姑苏”代指南明;“十二个女孩子”则代指南明历史上的明清历史人物。(详见第九回、第十七回) “红楼十二官”住在“梨香院”。“梨香院”本指以沈阳为中心的东北之清朝(后金),此处则指梨园。梨园原为唐代长安的一个地名,后唐玄宗李隆基在此教演艺人。《旧唐书·玄宗本纪》:“玄宗于听政之暇,教太常乐工子弟三百人,为丝竹之戏,号为皇帝弟子,又云梨园弟子。以置院近于禁苑之梨园。”《新唐书·礼乐志》:“玄宗既知音律,又酷爱法曲。选坐部伎子弟三百,教于梨园。声有误者,帝必觉而正之,号‘皇帝梨园弟子’。宫女数百,也为梨园弟子,居宜春北院。梨园法部,更置小部音声三十余人。”后世遂称戏曲界为梨园界或梨园行,称戏曲演员为梨园弟子。 《红楼梦》中的戏曲主要指昆曲,也有弋阳腔、杂剧、传奇等。昆曲原名“昆山腔”或“昆腔”,发源于元末明初苏州昆山,是揉合了唱念做表、舞蹈及武术的表演艺术。明朝嘉靖年间,杰出的戏曲音乐家魏良辅对昆山腔的声律和唱法进行了改革创新,吸取了海盐腔、弋阳腔等南曲的长处,发挥昆山腔自身流丽悠远的特点,又吸收了北曲结构严谨的特点,运用北曲的演唱方法,以笛、箫、笙、琵琶的伴奏乐器,造就了一种细腻优雅,集南北曲优点于一体的“水磨调”。昆曲是明朝中叶至清代中叶戏曲中影响最大的声腔剧种,很多剧种都是在昆剧的基础上发展而来,有“中国戏曲之母”的雅称。明代人称南戏为“传奇”,明以后杂剧渐衰,传奇音乐独主剧坛,兼收杂剧音乐,改名昆曲。 昆曲的角色行当,在清初还基本保持了“江湖十二角色”的体制,到嘉庆、道光间,基本定型在“生、旦、净、末、丑”五大行之下,又细分二十小行,称作“二十个家门”。 生:生行主要扮演剧中男性角色。生早期分为正生和小生两支,正生指剧中生行正角,小生指剧中生行副角,并不受年龄限制。后老生独立为细行,生才以扮演青年男角色为主,俗称小生,并分出大官生、小官生、巾生、穷生、雉尾生等细行。 旦:旦角是女性角色的总称,昆剧旦行有“老、正、作,四、五、六”之说,实践中还有一个贴旦,共为七个家门。老旦古称“老贴旦”,另称“一旦”,扮演老年妇女,也兼演太监之类丧失男性特征的男子。正旦也称“二旦”,扮演已婚或中年妇女。作旦俗称“娃娃生”或“娃娃旦”,又称“花生”,也称“三旦”,主要扮演男性童子和青少年女性角色。四旦也称“刺杀旦”,传统昆剧没有武旦,需要武功技巧的戏即由刺杀旦承担。五旦古称“小旦”,所扮者基本上都是青年女子,而且多半是窈窕淑女、大家闺秀。因这类角色都身在深闺,故又称“闺门旦”,一般为爱情故事剧的女主角。如《牡丹亭》中的杜丽娘、《西厢记》中的崔莺莺等。帝王妃子和新婚贵妇也多由五旦扮演,如《长生殿》中的杨贵妃、《浣纱记》中的西施等。另外五旦也扮演流落、蒙尘的善良女子,如《玉簪记》中的陈妙常等。六旦古称“风月旦”,又称“活泼旦”、“快乐旦”,通常扮演年轻活泼、机智勇敢、身份较五旦为低的青年女子。如《西厢记》中的红娘、《牡丹亭》中的春香等。贴旦原系“旦之外又贴一旦”之意,为旦中副角。称贴旦概念较宽,包含风月旦、作旦、武小旦三个细行在内。所扮多村姑贫女,丫环侍妾,同一剧中有两个旦角时,次要角色也就常由贴旦扮演。 净:净角俗称“花面”或“花脸”,包括大面、白面、邋遢白面三个家门,大面为正净,白面和邋遢白面为副净。大面又称“大净”(正净),俗称“大花面”或“大花脸”,化妆造型有红、黑、花、白、紫、蓝等多种色彩的脸谱,以红、黑二色脸谱的男性正面形象为主,如关羽、赵匡胤、李逵、尉迟恭、阎王、达摩老祖等。 末:末行扮演中年以上男子,包括老生、副末、老外三个家门。老外简称“外”,所扮角色多半是饱经风霜的年老长者,以朝廷重臣为多,其扮演范围颇广,上至朝廷重臣,下至仆役方外。 丑:丑又分为副丑和小丑两个家门。其区别是副丑的面部白块画过两边眼梢,而小丑只画到眼的中部,副丑常穿官衣、袍,而小丑多穿短衣。副丑简称“副”,又称“二面”,多扮演狡猾阴险而身份较高的人物,如奸臣、刁吏、恶讼师之类人物。小丑因其面部白块较副为小,故称“小花面”、“小花脸”或“三花面”、“三花脸”,又称“小面”、“三面”,所扮大多是心地善良而风趣、社会地位较低或滑稽可爱的角色。(田志平《戏曲舞台形态》) 本回因老太妃之薨,荣府“遣发十二个女孩子”。“将去者四五人皆令其干娘领回家去,单等他亲父母来领;将不愿去者分散在园中使唤。贾母便留下文官自使,将正旦芳官指与宝玉,将小旦蕊官送了宝钗,将小生藕官指与了黛玉,将大花面葵官送了湘云,将小花面豆官送了宝琴,将老外艾官送了探春,尤氏便讨了老旦茄官去。” “红楼十二官”在戏曲中各有角色行当,本回遣发时被分散在园中当丫鬟“使唤”之“不愿去者”,则代表永历时期之明清历史人物。 第五十三回:“凡从文旁之名者,贾敬为首;下则从玉者,贾珍为首;再下从草头者,贾蓉为首。”“红楼十二官”也按贾府辈分取名。“从文者”:文官;“从玉者”:宝官、玉官;“从草头者”:菂官、藕官、蕊官、芳官、葵官、荳官、艾官、茄官;只有龄官是一个例外。除文官在本回捎带提及外,本回后粉墨登场者皆为“从草头者”。 1、副末文官 “从文”之文官代表退居二线之清廷和满洲八旗,故“贾母留下自使”之文官没再出场。 书中并未言明文官是何行当,但文官是“红楼十二官”之首,应为副末。《扬州画舫录·新城北录下》:“梨园以副末开场,为领班;副末以下老生、正生、老外、大面、二面、三面七人,谓之男脚色;老旦、正旦、小旦、贴旦四人,谓之女脚色;打诨一人,谓之杂。此江湖十二脚色,元院本旧制也。”《扬州画舫录》是李斗所著之清代笔记集,共十八卷,是清康乾时期扬州文明的实录。 2、小旦龄官 龄官代表早期降清之明将。“龄官”之名取自第三十回“划蔷”之椿灵;“椿灵”代指在清朝入关前降清(金)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洪承畴等。第十八回表现“极好”之龄官,则指吴三桂。第三十六回“情悟梨香院”之龄官,又代指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洪承畴等。(详见相关各回) 3、小生宝官、正旦玉官 宝官和玉官只出场两次。一次在第三十回,宝官玉官进怡红院玩耍,宝玉“脚踢袭人”;一次在第三十六回,宝玉“情悟梨香院”时宝官玉官也在场。 宝官玉官每次都一起出场,合而为一便是另一个“宝玉”,即“琪官”,代表清朝皇权。(详见第二十八回“琪官”) 4、小旦菂官、小生藕官、小旦蕊官、正旦芳官 “菂(dì)”,莲子。“藕”,莲的地下茎。“蕊”,花蕊。“芳”,花;芳官姓“花”(第六十三回“占花名”) 菂官、藕官、蕊官、芳官之名都与“莲”有关,代表南明政权及其文官武将;“莲”代表南明(详见“甄英莲”)。其中菂官代表弘光朝廷,藕官代表弘光朝廷之抗清文武;蕊官代表隆武政权及其抗清文武;芳官代表永历朝廷及其抗清文武。 本回薛姨妈住进潇湘馆代指清朝消灭弘光朝廷,将蕊官送给宝钗代指清朝消灭隆武政权,藕官、蕊官则和芳官一起代表永历朝廷之抗清文武 5、大花面葵官、小花面荳官、老外艾官、老旦茄官 葵官、荳官、艾官、茄官则随其主子分别代表明清人物。湘云之葵官代表清军(满蒙);宝琴之荳官和探春之艾官代表明军;尤氏之茄官代表降清之汉军。(详见相关各回) 二、“夏婆子”和“何婆子”代表永历朝之楚党和吴党 南明隆武二年(顺治三年1646)十月,朱由榔在肇庆就任监国,十一月即皇帝位。十二月清军李成栋部进攻广州,与永历朝廷争立的绍武政权一月而亡,永历帝逃入广西。次年正月,清军西进,留守肇庆的明两广总督朱治涧不战而逃。清军攻梧州,明将陈邦傅弃城而逃。三月间,一股广东清军经平乐推进,陈邦傅“竞拔营而去”,逃往柳州。四月,永历帝逃到湖南武冈,成为湖南军阀定蛮伯刘承胤的傀儡。八月,“三顺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领兵往征湖广、两广。次年(1647)八月,清军迫近武冈,刘承胤想将永历帝献给孔有德,永历帝仓惶逃往广西。永历二年(顺治五年1648)四月,李成栋以广东全省和广西梧州反正来附,被封为惠国公。李成栋派使者迎请永历帝移跸广东,他的初意是以广州为行在,大学士瞿式耜等认为朝廷若迁至广州,势必为反正官员操纵,表示强烈反对,最后才决定以永历帝即位的肇庆为行在。八月,永历帝重回肇庆,李成栋养子李元胤任锦衣卫都督同知提督禁旅。据守广西一隅的思恩侯陈邦傅在永历朝廷处境危迫时曾经向佟养甲、李成栋暗通款曲,有意投降清朝,这时却以扈驾功邀封庆国公。于是广西军阀陈邦傅同广东军阀李成栋、李元胤父子之间为争夺朝廷权力,又形成了所谓“吴党”与“楚党”。 李成栋曾经参加明末农民起义,绰号“李诃子”,长期跟随李自成的部将高杰(绰号“翻山鹞”),后来随高杰投降明政府,弘光时任徐州总兵。清兵南下时李成栋降清,奉命率部沿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一线进攻,为清方收取了大片疆土。特别是在清方第一次进攻广东和广西部分州县的战役中,李成栋起了关键作用。他自以为功勋卓著,两广总督一职非己莫属。不料清廷在任用汉人官职上总是优先选用所谓辽人,他只被任命为两广提督。李成栋难以忍受,决定反正易帜。永历三年(1649)三月,李成栋兵败身死,其部由其部将杜永和及其养子李元胤掌控。 明末党争剧烈,官僚士大夫往往结党营私,争权夺利,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多次给民族带来重大灾难。如果说在弘光以前的东林、魏党之争表面上还以“君子”、“小人”为分野,到永历时期就完全变成了争夺朝廷权力的内部倾轧。按钱秉镫的说法:“先是,朝士有东西之分,自东粤来者,以反正功气凌西人;而粤西随驾至者,亦矜其发未剃以嗤东人。而东、西又各自为镇。久之,遂分吴、楚两局。主持吴局者,阁臣朱天麟、吏部侍郎吴贞毓、给事张孝起、李用楫,外则制辅堵胤锡也;而江右之王化澄、万翱、雷德复,蜀中之程源、粤东之郭之奇实为之魁。主持楚局者,丁时魁、蒙正发、袁彭年,……陕西刘湘客、杭州金堡既与时魁等合,桂林留守瞿式耜亦每事关白,居然一体矣。”“凡自湖南、广西随驾至,出于督师(何腾蛟)、留守(瞿式耜)门者,大半归楚。吴人谓楚东恃元胤、西恃留守;实则吴亦内倚吉翔、外倚邦傅,特其踪迹秘密,不似时魁等招摇人耳目耳。”其他人则“浮沉吴、楚之间,或无所依附”。这种描述有一定道理,但并不完全正确。所谓“吴局”、楚局经历了一个对立、分化、转合的过程。广东反正以前,是瞿式耜等人同广西南浔军阀陈邦傅之间的矛盾;李成栋反正以后,开初是未曾降清的扈从诸臣同反正来归的广东文官武将之间的矛盾。由于李成栋反清归明,永历朝廷管辖区骤然扩大到广东全省以上,永历帝也移跸肇庆,进入李成栋父子的控制区。朝廷为取悦成栋等人,在用人行政上“重反正,薄守节”。甚至讳言是否曾经剃头降清:“近奉新功令,休称两鬓完(原注:时禁自陈保发归朝之语)”。以忠贞不二、扈驾有功自命的官僚对此颇有意见,留守桂林大学士瞿式耜竭力反对永历帝移驻广东,就是耽心朝廷权力落入“东勋”手里。不久,何腾蛟兵败身死,马吉翔又极力拉拢李成栋,瞿式耜力单势孤,才通过袁彭年、刘湘客、金堡等人同反正来归的“东勋”结合起来,共同对付马吉翔、陈邦傅等原广西实权人物。争夺朝廷权力的格局错综复杂,“吴”、“楚”的概念本来很不准确,既不是以同乡亲友联结而成,也不是以反正、随驾(即曾否降清剃发)划分。 如果仔细剖析一下所谓吴、楚党争,不难发现它实际上是勋镇(带有地方割据色彩的军阀)之间的矛盾在朝廷上的反映。简单一点说,主要是广西军阀庆国公陈邦博同广东军阀李成栋,李元胤父子之间为争夺朝廷权力的斗争。瞿式耜是江苏常熟人,按地域观念应该算是吴人,为什么却同“楚党”联为一体呢?这是因为他原任广西巡抚,后来任留守桂林大学士,希望统揽广西全省军政,可是陈邦傅凭借实力以“居守”广西的敕旨(他还行贿中书舍人把居守的诏敕写成“世守”)为依据控制了广西大部分地区。瞿式耜所能指挥的军队仅限于宣国公焦琏(原封新兴侯)等部,行政权力也局促于桂林一隅之地。因此,他同陈邦傅在争夺广西权力上处处勾心斗角。李成栋以广东全省和广西梧州反正来附,被封为惠国公。陈邦傅在永历朝廷处境危迫时曾经向佟养甲、李成栋暗通款曲,有意投降清朝,这时却以扈驾功邀封庆国公。李成栋知道他的底细,羞与为伍。于是,瞿式耜为首的势力同反正来归的“东勋”集团逐渐合拍,形成一个左右朝政的联合阵线,即所谓楚党。楚党的幕后人物为瞿式耜和李元胤,称之为楚党是因为出头露面的袁彭年、丁时魁、蒙正发都是湖广人。 那末,以堵胤锡、陈邦傅、王化澄、朱天麟为后台的“吴党”是怎么回事呢?严格说,永历朝廷内并不存在吴党。所谓的“吴党”是楚党把妨碍自己独家揽权的势力指派为结党营私。堵胤锡、王化澄、朱天麟在永历朝廷里是比较正直的大臣,他们同陈邦傅、马吉翔并没有什么瓜葛。问题是,陈邦傅在广东反正以前足以同瞿式耜等人相抗衡,广东反正以后力量平衡被打破,陈邦傅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先把李过(李赤心)、高一功(高必正)为首的忠贞营接进广西南宁一带安插,后来又拉拢云南的大西军余部;而堵胤锡等人却是从抗清大局着眼,主张南明朝廷应该联合原大顺军和大西军。尽管堵胤锡、王化澄、朱天麟等人和陈邦傅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天地悬隔,落实到具体事情上却颇有类似之处。换句话说,“吴”、楚党争的内涵原来是东、西军阀的争权,后来却衍伸为对待原农民军的态度上的分歧。 在永历朝廷大臣中,何腾蛟、瞿式耜联为一体,竭力维护崇祯朝以来的“正统”观念,歧视和排斥原农民军。在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的情况下,他们仍然保持着极深的阶级偏见,妄图凭借残明的文武官绅势力实现“中兴”,这实际上是一条自取灭亡的道路。他们的这种政治态度在南明官绅中显然有一定代表性。由于他们自己的军事力量相当弱,不得不同反正来归的文官武将互相勾结,形成所谓的楚党。 然而,在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情况下,南明朝廷(从隆武政权开始)中一些有识之士看到了只有联合原大顺、大西农民军共同抗清才有复兴的希望。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大学士堵胤锡、朱天麟、王化澄等人。由于在统筹全局上同维护崇祯朝以来政治格局的某些官绅的见解有明显差异,他们当中一部分任职永历朝廷的人因此被说成是同“正统派”(即楚党)相对立的所谓“吴党”。 堵胤锡从隆武时期起就真心实意地联合大顺军余部,负责改编和联络忠贞营,后来又力主联合据守云南的大西军,因此先后遭到何腾蛟、瞿式耜等“正人君子”的嫉恨。永历三年(1649)秋,金堡上疏“劾其丧师失地,而结李赤心等为援,张筵宴孙可望使。且面责之曰:‘滇与忠贞,皆国仇也,厥罪滔天。公奈何独与之呢?’胤锡失色,徐曰:‘我幸苦边事,如君言,竟无功耶?’堡曰:‘劳则有之,功于何有?’”上引堵胤锡临终上疏,对五虎及其后台瞿式耜、李元胤的把持朝政导致复兴无望深表不满,可见堵胤锡的备受排挤是因为政见分歧和反对延臣结党营私。 朱天麟,崇祯元年进士,历仕崇祯、隆武、永历三朝,永历二年(顺治五年,1648)任东阁大学士。李成栋反正后,袁彭年等五虎弄权,上疏攻击跟随永历帝播迁的大学士严起恒、权臣陈邦傅、马吉翔、太监庞天寿。永历帝很不高兴,由皇太后出面叫朱天麟拟严旨诘责。接着,又有金堡倚仗“东勋”兵力上疏劾奏陈邦傅无饷无兵,窃取勋爵。陈邦傅大怒,上疏反斥金堡任临清州知州时曾经投降大顺,又请朝廷派金堡为自己的监军,“观其十万铁骑”。朱天麟即票拟旨意道:“金堡辛苦何来,朕所未悉。所请监军即会议。”同任内阁大学士的严起恒早就想排挤朱天麟,暗中把这一票拟的旨意告知吏科给事中丁时魁。五虎得知消息,连夜约集给事中、御史十六人于正月十三日晨拥入行在宫门,声称“强臣箝结言官之口”,“吾等不做官矣”;“将公服袍带掷弃庭中,小帽叉手,白衣冠联袂去”。这时永历帝正在穿堂召见太仆寺卿马光,听得外面一片喧哗,吓得“两手振索,茶遂倾衣”。永历帝心知五虎自恃有李成栋父子为靠山,才敢于大闹朝堂,被迫于次日(十四日)特敕李元胤出面邀请参与闹事的十六人仍入本衙门办事。朱天麟即日解职,所票旨意改拟。五虎垮台以后,朱天麟于九月间再次入阁办事。在联合大西军问题上,孙可望坚持封秦王,不愿改号,朱天麟说:“许之便。我势日衰,彼力方壮,我以空名羁之,犹可号召以拒强敌,毋持迂议,自贻伊戚。”他的主张被严起恒等人拒绝。永历六年(顺治九年,1652)八月十八日朱天麟病卒于广南府。 王化澄,崇祯七年进士,参与定策拥立永历帝,官至东阁大学士。在孙可望请封秦王时,他力排众议,声称:“江楚溃败,两粤且不支,能制可望之不王乎?”主张真封秦王,与大西军余部联合抗清。这就触犯了楚党的大忌,被金堡等劾免。清军占领广西后,王化澄躲入山中,被清将马蛟麟捕获,誓死不降,于顺治九年三月十八日遇难。关于他的为人,《南疆逸史》卷二十二《王化澄传》中说“正色立朝,人赖以安”。而楚党人士的著作却对他极尽诋毁之能事,说他“贪庸误国”。 仔细研究现存材料,不仅找不到他们同陈邦傅、马吉翔私下勾结的迹象,他们之间也没有抱成一团,操纵朝政的事,根本谈不上结党营私。楚党则是确实存在的,他们是明朝反动统治者的“正脉”,其特色是奉行既要抗“虏”,又要平“贼”的方针。正因为楚党实质上代表着崇祯以来明朝统治阶级中的顽固势力,在南明史籍中袒护楚党的相当不少,也容易为清朝统治者所容纳。在明、清统治集团眼中,大西、大顺军都是十恶不赦的“流寇”,只有在涉及李定国时才网开一面,因为他们认为李定国属于“改邪归正”之列。由于在各种南明史著中都读到“吴”、楚党争,特别是持论者大抵颂扬楚党,指斥本不存在的“吴党”中的许多人物为“奸佞”,本书多费一点笔墨予以澄清就是必要的了。 (顾诚《南明史》) 本回为清明节,宝玉去瞧林黛玉,拄拐从沁芳桥一带堤上走来。“只见柳垂金线,桃吐丹霞,山石之后,一株大杏树,花已全落,叶稠阴翠,上面已结了豆子大小的许多小杏。宝玉因想道:‘能病了几天,竟把杏花辜负了!不觉倒绿叶成荫子满枝了!’因此仰望杏子不舍。又想起邢岫烟已择了夫婿一事,虽说是男女大事,不可不行,但未免又少了一个好女儿。不过两年,便也要绿叶成荫子满枝了。再过几日,这杏树子落枝空,再几年,岫烟未免乌发如银,红颜似槁了,因此不免伤心,只管对杏流泪叹息。” 所谓“邢岫烟已择了夫婿”,代指隆武元年(顺治二年1645)青藏地区统治者顾实汗之降清,点出此处之时代背景。所谓“杏花已全落”,代指隆武二年(顺治三年1646)隆武政权之覆亡。第六十三回“占花名”,探春抽得“杏花”,探春代表隆武政权及郑成功。此处宝玉“对杏流泪叹息”,是伤隆武政权之亡。脂批道:“近之淫书满纸伤春,究竟不知伤春原委。看他并不提‘伤春’字样,却艳恨秾愁香流满纸矣。” “正悲叹时,忽有一个雀儿飞来,落于枝上乱啼。”宝玉想到:“这雀儿必定是杏花正开时他曾来过,今见无花空有子叶,故也乱啼。这声韵必是啼哭之声,可恨公冶长不在眼前,不能问他。但不知明年再发时,这个雀儿可还记得飞到这里来与杏花一会了?” 此处用“雀儿啼杏”引出“假凤泣虚凰”,即藕官烧纸钱祭菂官。宝玉问其缘由,藕官让其问芳官。芳官道:“他竟是疯傻的想头,说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 菂官代表弘光朝廷,藕官代表弘光朝廷之抗清文武。藕官和菂官曾“你恩我爱”,意指藕官曾是弘光朝廷之抗清文武官员。蕊官代表隆武政权,藕官后又对“新补”之蕊官“一般的温柔体贴”,意指弘光朝廷覆亡后藕官所代表之文武官员又继续拥戴新建立之隆武政权。故宝玉称奇道绝道:“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此即所谓“茜纱窗真情揆痴理”。 本回薛姨妈住进潇湘馆,代指清军已消灭弘光朝廷;蕊官被送给宝钗,则指清军已消灭隆武政权。藕官、蕊官则又尊奉永历朝廷继续抗清,和芳官一起代表永历朝廷之抗清文武。 藕官烧纸钱,遭到一婆子的呵斥,并要拉其去见“奶奶们”。后文交代此婆子为藕官之干娘“夏婆子”。此处“祭菂官”之藕官,代指为南明“守节”之明臣。宝玉谎说藕官是在黛玉“写坏了的字纸”,又说是为自己祭杏花神,即点出此点;林黛玉代表弘光朝廷,宝玉代表朱明皇权。夏婆子则代指永历朝廷“重反正,薄守节”之“楚党”。夏婆子名为藕官之干娘,实为其对头,第五十九回交代:“(何婆子)复又看见了藕官,又是他令姊的冤家。” 宝玉在潇湘馆所见“益发瘦的可怜”之林黛玉,代指南明永历朝廷。所谓“问起来,比往日已算大愈了”,意指在李成栋反正归明后永历朝廷终于稳住阵脚。黛玉眼中“也比先大瘦了”之宝玉也代表永历朝廷。 芳官之干娘为“何婆子”(见第五十九回),代指“以忠贞不二、扈驾有功自命”之永历朝廷大臣;芳官则代指反正归明之李成栋、李元膺父子。何婆子“先叫了他亲女儿洗过了后,才叫芳官洗”,代指永历朝廷之“吴党”重守节,薄反正。何婆子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怪不得人人说戏子没一个好缠的。凭你甚么好人,入了这一行,都弄坏了。”此处即指李成栋父子曾剃发降清;“戏子”代指降清者。 晴雯说:“都是芳官不省事,不知狂的什么也不是,会两出戏,倒象杀了贼王,擒了反叛来的。”袭人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老的也太不公些,小的也太可恶些。”宝玉道:“怨不得芳官。自古说:‘物不平则鸣。’他少亲失眷的,在这里没人照看,赚了他的钱。又作践他,如何怪得。”因又向袭人道:“他一月多少钱?以后不如你收了过来照管他,岂不省事?”袭人道:“我要照看他那里不照看了,又要他那几个钱才照看他?没的讨人骂去了。” 此处代指南明对吴党和楚党之看法。 麝月道:“把一个莺莺小姐,反弄成拷打红娘了!这会子又不妆扮了,还是这么松怠怠的。” 此处点出李成栋父子是永历朝廷之主力。 麝月又道:“提起淘气,芳官也该打几下。昨儿是他摆弄了那坠子半日,(钟)就坏了。” 此处意指李成栋之反正,打乱了历史进程,挽救了覆亡在即之永历朝廷。 晴雯道:“(宝玉)已经好了,还不给两样清淡菜吃。这稀饭咸菜闹到多早晚?” 此处也点出永历朝廷因李成栋之反正而稳住阵脚。 袭人让芳官吹汤,宝玉又让其尝一口,意指移跸肇庆之永历朝廷为取悦李成栋等人,一味“奉承剃发之人”。也想吹汤之何婆子则被晴雯撵了出去,众婆子笑道:“嫂子也没用镜子照一照,就进去了。”“羞的那婆子又恨又气,只得忍耐下去”。 宝玉又嘱芳官转告藕官:“以后断不可烧纸钱。这纸钱原是后人异端,不是孔子的遗训。以后逢时按节,只备一个炉,到日随便焚香,一心诚虔,就可感格了。愚人原不知,无论神佛死人,必要分出等例,各式各例的。殊不知只一‘诚心’二字为主。 即值仓皇流离之日,虽连香亦无,随便有土有草,只以洁净,便可为祭,不独死者享祭,便是神鬼也来享的。你瞧瞧我那案上,只设一炉,不论日期,时常焚香。他们皆不知原故,我心里却各有所因。随便有清茶便供一钟茶,有新水就供一盏水,或有鲜花,或有鲜果,甚至荤羹腥菜,只要心诚意洁,便是佛也都可来享,所以说,只在敬不在虚名。以后快命他不可再烧纸。” 此处指永历朝廷安抚“守节”之人,只要“心诚”就可“感格”,但不要闹事。所谓“即值仓皇流离之日”,暗指永历朝廷之播迁,即永历帝之所谓“朕披星戴月,流离惊窜,不可胜数”。 石头真言(五十九)宝玉论“女人”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五十九回 柳叶渚边嗔莺咤燕 绛芸轩里召将飞符 本回接第五十八回继续写南明之内讧。 一、春燕代表堵胤锡等抗清文武 本回之所谓为老太妃“送灵”,代指清军进攻永历朝廷。 本回湘云“两腮作痒,恐又犯了杏癍癣,因问宝钗要些蔷薇硝来”。史湘云代表南下之清军(满蒙),宝钗代表清朝。“杏癍癣”,亦称春癣、桃花癣,春季好发于妇女双颊和额部。发病时患者多出现两腮作痒干燥,病斑呈圆形。此处之“杏”代指南明,所谓“湘云犯杏癍癣”,犹如谓南明的存在就像“杏癍癣”使清军“两腮作痒”。治疗“杏癍癣”需“蔷薇硝”,但宝钗的都给了宝琴,宝琴代表郑氏集团;黛玉则“配了许多”,林黛玉代表南明。所以宝钗派莺儿去黛玉处取“蔷薇硝”,实际上即指清军进攻南明。 莺儿带蕊官到了柳叶渚;“柳叶渚”代指永历朝廷(“柳”见第六十回“柳五儿”)。莺儿采柳条编花篮盛花并将其送给黛玉,点出此处之林黛玉代表永历朝廷。 回来时“莺儿便又采些柳条,越性坐在山石上编起来,又命蕊官先送了硝去再来”。“这里莺儿正编,只见何婆的小女春燕走来,蕊藕二人也到了。” 此处之莺儿代指永历三年(顺治六年1649)进攻湖南之清郑亲王济尔哈朗部。 永历二年(顺治五年1648)堵胤锡利用孔有德等三王兵马撤出湖南的机会,率忠贞营收复常德。一度降清的将领陈友龙也在靖州反正归明,连克靖州、武冈、宝庆等地。堵胤锡部与陈友龙部互相呼应,大有一举拿下长沙之势。一直龟缩于广西桂林的督师阁部何腾蛟为窃取“复湘”首功,竟率部击垮了陈友龙军。何腾蛟导演的南明军队自相火并,使湖南清军得以喘息。永历三年(顺治六年1649),清郑亲王济尔哈朗部进入湖南,何腾蛟被俘杀。忠贞营李赤心、高必正被迫率军南撤。南明广西文武官虽然明知李赤心、高必正早在隆武时即已封侯爵,这次由夔东入湘作战又是奉永历朝廷调遣而来,可是在他们处境艰难被迫退入广西时,竟被斥之为“犯境”之“贼”。忠贞营将士乘八桨船数百艘到达梧州附近,南明总兵叶承恩、兵备道刘嗣宽、梧州知府东玉如临大敌,“飞舸逆战,箭炮交加”,被忠贞营击败。赤心与必正统舟师泊于江口(今广东封开市,距梧州约四十里),叶承恩、刘嗣宽见兵力不敌,“飞檄德庆总兵杨大甫率所部来援”。由于忠贞营兵多势众,加上永历朝廷内部意见分歧,李赤心、高必正等部终于经过梧州,进至浔州、横州。当忠贞营向广西撤退的时候,制辅堵胤锡见大势已去,带领残兵一千余人,从镇峡关(即龙虎关)退入广西。当时镇守关口的明保昌侯曹志建在宗室朱谋烈的挑拨下,认定堵胤锡来到镇峡关是为忠贞营作内应,夺取自己的地盘。于是,在晚上突然派兵把堵胤锡的随从军士包围歼灭,胤锡父子逃出,藏于附近监军佥事何图复山寨里。曹志建仍不肯罢手,统兵往攻山寨,诱杀何图复。堵胤锡经贺县、梧州到达广东肇庆行在。这时,传来忠贞营在梧州遭到粤、桂两省军阀阻挠,双方发生武力冲突的消息。堵胤锡向朝廷建议让忠贞营暂时安置于广东适当地方休整。李元胤听说后大为不满,声称“我辈作鞑子时,渠不来复广东,今反正后,乃来争广东乎?且皇上在此,他来何为?”永历帝派兵部侍郎程峋前往宣谕粤、桂诸将,胤锡托程峋把自己和忠贞营将领的部分家眷护送到梧州。不料,李元胤为了阻止忠贞营进入广东,暗中指使封川守塘官张祥发炮,把程峋和他护送的家属座船击毁于江中。事情闹到朝廷,永历帝惟恐得罪东勋,竟不了了之。堵胤锡到达肇庆行在后,永历帝命他入阁辅政。以瞿式耜、李元胤为后台的丁时魁、金堡等人又上疏劾奏他在湖南“丧师失地之罪”。其实,湖南的丧师失地是与瞿式耜气味相投的何腾蛟一手造成的,瞿式耜等人委过于堵胤锡完全是别有用心。堵胤锡在遭到广西、广东实权人物瞿式耜、李元胤的猜忌后,心情十分忧郁。在动辄获咎的情况下,他仍然志不稍减,一方面力排众议坚决主张联合原大西军抗清,另一方面联络忠贞营等部准备重返前线。尽管永历帝对堵胤锡相当信任,但也知道把他留在身边辅政于事无补,于是,加升他为少傅兼太子太师、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兼兵部尚书“总督直省军务”,节制忠贞、忠武(指马进忠、王进才、张光翠、牛万才等部)、忠开(指于大海、李占春、袁韬、武大定、王光兴、王友进、王昌、王祥等部)诸营兵马。然而,窃据朝廷大权的人物却惟恐他重掌兵权,别开生面,于是在行军银饷上百般刁难。据记载,堵胤锡五次上疏请发军饷,才批给三千两,银子刚领到手又被李元胤派人抢去。八月二十四日,胤锡陛辞,永历帝问道:“卿将何往?”胤锡回答:“陆行无马,水行无舟,有视师之名,无犒军之费。臣决不敢逍遥河上,贻外人指摘,惟有廓清四海,以申此意。万不得(已),当捐此身,以报皇上耳。”朱由榔无可奈何,“乃撤御前龙旗二,以壮行色。胤锡叩谢,含泪而出”。堵胤锡檄调忠贞营出师,又正碰上该营主将兴国公李赤心因病去世,“军中新丧大帅”不便出师。到这年十一月,在堵胤锡再三要求下,只有忠贞营的淮侯刘国昌愿意率部跟随他出征。十一月二十六日,堵胤锡心力交瘁,在浔州一病不起,赍志以殁。临终上遗疏说:“臣受命以来,罪大孽重。不复自谅,拟再合余烬,少收桑榆。不料调兵则一营不发,若曰:‘堵阁臣而有兵,则丰其羽翼也。’索饷则一毫不与,若曰:‘堵阁臣而有饷,则资其号召也。’致臣如穷山独夫,坐视疆场孔亟。昨西上横邑,感疠大重,一病不起,遂快群腹。臣但恨以万死不死之身,不能为皇上毕命疆场,而死于枕席,是为恨也。臣死之后,愿为厉鬼以杀贼。伏乞皇上拣任老成,用图恢复。如国家大事,有李元胤、刘湘客、袁彭年、金堡、丁时魁、蒙正发六人作皇上腹心股肱,成败可虞,祖宗有灵,实鉴临之。臣死矣,不胜余憾云。”可见他对朝廷权臣跋扈乱政极为愤慨。永历朝廷追赠其为浔国公,谥文忠。(顾诚《南明史》) 此处之春燕代指堵胤锡等抗清文武。春燕对莺儿道:“你这会子又跑来弄这个。这一带地上的东西都是我姑娘管着,一得了这地方,比得了永远基业还利害,每日早起晚睡,自己辛苦了还不算,每日逼着我们来照看,生恐有人糟踏,又怕误了我的差使。如今进来了,老姑嫂两个照看得谨谨慎慎,一根草也不许人动。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他的嫩树,他们即刻就来,仔细他们抱怨。” 此处之何婆子和夏婆子代指地方督抚大臣和军阀,藕官和蕊官则代指在清军进攻下退入其辖地之明军。何婆子和夏婆子不敢得罪莺儿,却埋怨春燕,莺儿再加以挑拨,春燕便成了出气筒。夏婆子先用拄杖击打,何婆子则直接上来“打耳刮子”。春燕跑回怡红院求救,何婆子追到怡红院,即使春燕受到袭人宝玉的庇护也仍不罢休,直到麝月派人去叫平儿和林大娘,平儿传言要将其撵出去、打四十板子,才服软求饶。 此处即指永历朝廷地方督抚大臣和军阀对堵胤锡等抗清文武之打击。 莺儿则“赌气将花柳皆掷于河中,自回房去”。 永历三年(顺治六年1649),清郑亲王济尔哈朗攻占湖南后,随即“班师还京”。永历四年(顺治七年1650),清廷调续顺公沈永忠率部进驻湖南。 平儿代表孔有德等;平儿之“到来”,代指永历三年(顺治六年1649)定南王孔有德、靖南王耿仲明、平南王尚可喜统兵南下。 平儿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得省的将就省些事也罢了。能去了几日,只听各处大小人儿都作起反来了,一处不了又一处,叫我不知管那一处的是。”袭人道:“我只说我们这里反了,原来还有几处。”平儿道:“这算什么。正和珍大奶奶算呢,这三四日的工夫,一共大小出来了八九件了。你这里是极小的,算不起数儿来,还有大的可气可笑之事。” 袭人之所谓“这里反了”,是指南明永历朝廷之内讧。平儿之所谓“各处大小人儿都作起反来了”,则指永历初年全国各地的反清运动。比如:永历元年(顺治四年1647)清苏松(苏州松江)提督吴胜兆反清复明(明末复社钜子陈子龙参与其事,事败遇难);宁波华夏等人密谋反清;王光泰兄弟在襄阳、郧阳反清。永历二年(顺治五年1648)清江西提督金声桓、副将王得仁反正;清两广提督李成栋反清复明;清大同总兵姜瓖反清,次年清延安营参将王永强起兵响应;甘肃回族将领米喇印、丁国栋等发动反清起义等等。 故平儿道:“这三四日的工夫,一共大小出来了八九件了。”“这三四日”,代指永历朝廷建立后的三四年间。 二、宝玉论“女人” 春燕道:“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春燕引宝玉之“女人三阶段论”,是针对永历朝廷盘踞地方之督抚大臣和军阀而言。所谓“女孩儿未出嫁”,指未独掌一方之前;所谓“出了嫁”,指独掌一方之后。所谓“再老了”,指威福自操、完全不听从朝廷号令。 故春燕道:“这话虽是混话,倒也有些不差。别人不知道,只说我妈和姨妈,他老姊妹两个,如今越老了越把钱看的真了。先时老姐儿两个在家抱怨没个差使,没个进益,幸亏有了这园子,把我挑进来,可巧把我分到怡红院。家里省了我一个人的费用不算外,每月还有四五百钱的余剩,这也还说不够。后来老姊妹二人都派到梨香院去照看他们,藕官认了我姨妈,芳官认了我妈,这几年着实宽裕了。如今挪进来也算撒开手了,还只无厌。你说好笑不好笑?我姨妈刚和藕官吵了,接着我妈为洗头就和芳官吵。芳官连要洗头也不给他洗。昨日得月钱,推不去了,买了东西先叫我洗。我想了一想:我自有钱,就没钱要洗时,不管袭人、晴雯、麝月,那一个跟前和他们说一声,也都容易,何必借这个光儿?好没意思。所以我不洗。他又叫我妹妹小鸠儿洗了,才叫芳官,果然就吵起来。接着又要给宝玉吹汤,你说可笑死了人?我见他一进来,我就告诉那些规矩。他只不信,只要强做知道的,足的讨个没趣儿。幸亏园里的人多,没人分记的清楚谁是谁的亲故。若有人记得,只有我们一家人吵,什么意思呢?” 石头真言(六十)柳五儿即永历帝朱由榔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回 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玖瑰露引来茯苓霜 本回主要写忠贞营和大西军余部。 一、赵姨娘和贾环代表忠贞营 本回回首袭人等笑道:“他(平儿)奶奶病了,他又成了香饽饽了,都抢不到手。”平儿代表孔有德等。 永历二年(顺治五年1648),清廷在姜瓖、金声桓、李成栋掀起的反清浪潮下,深感满洲兵力有限,决定起用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王统兵南下。永历三年(顺治六年1649),孔有德率部攻广西,尚可喜、耿继茂率部攻广东。(顾诚《南明史》) 本回何婆子和春燕去蘅芜苑向莺儿赔礼道歉,意指永历朝廷大臣和明军向清军输诚。春燕道:“宝玉常说,将来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外头的,一应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太太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呢。”所谓“全放出去,与本人父母自便”,意指南明永历朝廷根本无力节制明臣与明军,只能任其“嫁”给清军。何婆子听说则喜得“念佛不绝”。 本回蕊官送芳官蔷薇硝,贾环也要,芳官却用“茉莉粉替去蔷薇硝”,意指永历朝廷歧视和排挤忠贞营。 忠贞营撤退至广西之时,明庆国公陈邦傅正同所招“义勇”徐彪部争夺南宁,从1648年九月打到次年五月,陈邦傅兵败,南宁府城仍被徐彪占领。陈邦傅知道忠贞营兵精将悍,进入广西以后又没有立足之地,就耍弄权术派人邀请李赤心、高必正剿灭徐彪,收复南宁。十二月初三日,忠贞营于永淳县(在今横县、邕宁之间)界攻杀徐彪,随即占领南宁府城。在这以后约一年时间里,兴国公李赤心驻扎南宁,郧国公高必正驻扎横州。陈邦傅利用忠贞营消灭异己的目的既已达到,又想把忠贞营支往桂林,这样一方面可以控制永历朝廷,另一方面又可以使忠贞营从自己视为禁脔的南、太、思明地区离开。于是,他玩弄种种花招,自己拜李赤心养母(即李自成妻)高氏为义母,称高必正为舅舅;又献上女儿给高必正作二房夫人(高必正原有妻室,陈邦傅身为庆国公,以女配给自然不便为妾,故特请朝廷并给郧国夫人诰命)。在作了这样一番处心积虑的安排以后,他才露出谜底,“怂恿必正提兵入桂(林)”。桂林是留守大学瞿式耜的驻地,由于永历朝廷经常逃难,这里成了比较稳定的政治中心。瞿式耜得知陈邦傅的阴谋后,上疏朝廷“请以粤西全省粮饷分给诸勋,使无侵扰”。李赤心、高必正有了立足之地,得以休养士马,已经心满意足,根本不赞成陈邦傅的挟制朝廷、破坏抗清大局。因此,开初还虚与委蛇,后来见邦傅喋喋不休,才由李赤心直言正告说:“陈兄劝我劫驾,是将终谓我为贼也!”陈邦傅碰了个大钉子,兵力又不敌忠贞营,只好怀恨在心,另思狡计。这就是不久后伪撰敕书封孙可望为秦王,利用原大西军挤走原大顺军改编而成的忠贞营,并且控制永历朝廷的张本。1650年,清孔有德、尚可喜、耿继茂三藩兵进攻广东和湘桂时,高一功和党守素曾率领精锐五千兵马到行在朝见永历帝,提出两项重要建议,一是改变勋镇割据的局面,财政收入和官员任命都应该由朝廷统一安排,以便集中有限的财力、兵力救亡图存;一是以忠贞营为主力东救广州。他们的主张得到一部分比较正直的永历朝臣支持,然而,南明诸帝大抵都是托身于军阀,连掌握了部分兵权的大臣如何腾蛟、瞿式耜也沾染“勋镇习气”,一味拥兵据地自重,以邻为壑,从来没有全局打算。尽管当时形势已经相当危急,无论是“东勋”(李成栋养子李元胤及杜永和等)还是“西勋”(庆国公陈邦傅以及瞿式耜节制的将领)都惟恐忠贞营地位上升,使自己失去原有的权势,于是想尽办法加以反对和破坏。六月,忠贞营东救广州的先遣部队刘国昌部竟被宣布为造反,遭到广东、广西军阀的合兵进剿。七月,高必正、党守素拔营回南宁。很明显,这是广东、广西勋镇为防止忠贞营入粤策划的阴谋。当时,尚可喜、耿继茂带领的清军进攻广州并不顺利,永历朝廷由广西和广东肇庆派出的各路援军兵力相当雄厚,如果能齐心合力会同广州城内的杜永和部内外合击,战胜的把握很大。可是,南明军阀内部矛盾重重,所谓“东勋“李元胤与杜永和等人之间争权夺利,他们与“西勋”陈邦傅等人又勾心斗角,只有在打击和排挤原大顺军上才能携手合作。南明官员说“刘国昌反”,却始终拿不出证据,既没有列出刘国昌反对永历朝廷的任何罪状,又不能不承认刘国昌部在遭到暗算后仍然在广东阳山、英德一带抗清。究其实质,这不过是种预谋,先以朝廷名义调忠贞营东援,粮饷却一毫不与,待到忠贞营军队就地筹饷时立即以“劫掠”为名大做文章,聚而歼之。到1650年(永历四年、顺治七年)下半年,忠贞营在永历朝廷控制区内已经很难立足,又不愿依附于大西军孙可望,被迫先后转移北上。忠贞营诸将到达夔东后,原大顺军系统的各支队伍基本会合,他们同集结在这里的其他拥明抗清武装互相呼应,被称为夔东十三家。夔东十三家在李过养子李来亨等领导下坚持抗清,一直到康熙三年(1664)。(顾诚《南明史》) 赵姨娘进园去找芳官,又受夏婆子挑唆,“仗着胆子便一径到了怡红院中,将粉照着芳官脸上撒来”,并骂芳官为“戏子”。 赵姨娘之所谓“戏子”,意指李元膺和杜永和等是降清后“反正”之明军。芳官之所谓“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则指忠贞营与反正之李元膺等一样,以前都是明朝之“反叛”。 “梅香”,婢女的代称;“几”,指排行。 藕官、蕊官、葵官、荳官等围攻赵姨娘,即指忠贞营遭受明军和清军双重打击。 探春道:“那些小丫头子们原是些顽意儿,喜欢呢,和他说说笑笑;不喜欢便可以不理他。便他不好了,也如同猫儿狗儿抓咬了一下子,可恕就恕,不恕时也该叫了管家媳妇们去说给他去责罚,何苦自己不尊重,大吆小喝失了体统。你瞧周姨娘,怎不见人欺他,他也不寻人去。我劝姨娘且回房去煞煞性儿,别听那些混帐人的调唆,没的惹人笑话,自己呆白给人作粗活。心里有二十分的气,也忍耐这几天,等太太回来自然料理。”又道:“这么大年纪,行出来的事总不叫人敬伏。这是什么意思,值得吵一吵,并不留体统,耳朵又软,心里又没有计算。这又是那起没脸面的奴才们的调停,作弄出个呆人替他们出气。” 探春代表南明,探春之言就是南明对忠贞营之评价。南明许多大臣对农民军怀有深刻的敌意,需要时拿忠贞营当枪使,不需要时“以饷绌难之”。忠贞营打粮索饷,即被冠以“劫掠”之名,成为南明官绅污蔑农民军的口实。 二、柳五儿即永历帝 探春命人查调唆赵姨娘之人,艾官回说是夏婆子。在探春处当役的蝉姐儿是夏婆子的外孙女儿,听翠墨说“艾官告他老娘”,便来告诉她老娘防着些,从而引出大观园厨房。 此处之所谓“大观园厨房”,代指逃入广西之永历朝廷。 永历四年(顺治七年1650)正月,尚可喜、耿继茂攻入广州。二月,永历帝逃到梧州。十一月,尚可喜、耿继茂部攻占广州;孔有德部占领桂林,瞿式耜死难。永历帝逃往南宁。永历五年(顺治八年1651)十一月,清军逼近南宁,永历帝召集廷臣会议何去何从。有的人建议逃往两广海滨依靠李元胤的残兵败卒;有的主张迁入越南避难;也有的提议航海往福建投奔郑成功;掌锦衣卫事文安侯马吉翔和太监庞天寿极力主张前往云南依赖原大西军,首辅吴贞毓由于自己曾经反对封孙可望为秦王,这时顾虑重重,不敢决策。特别是永历帝本身就“不欲就可望”。(顾诚《南明史》) 夏婆子在第五十九回是“每日早起晚睡”管理柳树和鲜花之人,本回则在厨房当差。夏婆子和蝉儿代指永历朝廷赞成联合原大顺、大西农民军共同抗清的一方,管理厨房之“柳家的”和芳官则代指反对的一方。 “原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鸳皆类。因他排行第五,便叫他是五儿。因素有弱疾,故没得差。” “柳五儿”代表永历帝,南明共有四帝一监国,即弘光帝、隆武帝、鲁监国、绍武帝、永历帝,故谓“因他排行第五,便叫他是五儿”。所谓“今年才十六岁”,意指永历帝从永历元年(1647)至永历十六年(1662),共在位十六年。永历帝朱由榔相貌堂堂,据说很像祖父万历皇帝朱翊钧,可是生性懦弱,瞿式耜说他“质地甚好,真是可以为尧、舜,而所苦自幼失学,全未读书”。脂批道:“五月之柳,春色可知。”此处借美貌点出柳五儿之皇帝身份。 柳五儿想通过芳官进入“宝玉房中”,即指永历朝廷有人建议逃往两广海滨依靠李元胤的残兵败卒。 在《石头记》中,“柳氏家族”代表永历朝廷,其中“柳五儿”代表永历帝,“柳湘莲”代表郑成功和郑经。 三、钱槐即孙可望 “柳家的”将芳官所送“玫瑰露”转送其侄子,从而引出钱槐。 “(柳家的)直至外边他哥哥家中,他侄子正躺着,一见了这个,他哥嫂侄男无不欢喜……可巧又有家中几个小厮同他侄儿素日相好的,走来问候他的病。内中有一小伙名唤钱槐者,乃系赵姨娘之内侄。他父母现在库上管账,他本身又派跟贾环上学。因他有些钱势,尚未娶亲,素日看上了柳家的五儿标致,和父母说了,欲娶他为妻。也曾央中保媒人再四求告。柳家父母却也情愿,争奈五儿执意不从,虽未明言,却行止中已带出,父母未敢应允。近日又想往园内去,越发将此事丢开,只等三五年後放出来,自向外边择婿了。钱家见他如此,也就罢了。怎奈钱槐不得五儿,心中又气又愧,发恨定要弄取成配,方了此愿。今日也同人来瞧望柳侄,不期柳家的在内。” “赵姨娘之内侄”之“钱槐”,代指从云南进据贵州之孙可望。“钱”隐“黔”;“槐”,周代朝廷种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分坐其下,后因以“槐棘”指三公或三公之位。“内侄”,妻子的弟兄的儿子。赵姨娘代表李自成农民军,而孙可望是明末农明军的另一领袖大西皇帝张献忠的养子。 崇祯十七年(1644)十一月,张献忠在成都称帝,建国号“大西”,改元“大顺”,以成都为西京。封四个养子为王,孙可望为平东王,刘文秀为抚南王,李定国为安西王,艾能奇为定北王。南明隆武二年(顺治三年1646)初,清肃亲王豪格率吴三桂等进攻大西农民军。十一月,张献忠中箭而死。大西军在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的领导下急速南撤,经贵州进入云南。入滇两年,由于政策措施正确得当,社会安定,生产迅速恢复发展,大西军对云南的统治日益稳定,实力已经大大增强。孙可望等从全国大局着眼,决定领兵出滇,开赴抗清前线。孙可望认识到在民族危机日益深重的情况下,以朱明王朝为旗帜可以获得更多的同盟者,有利于抗清事业,决定请求永历朝廷加封,其中也有借此挟制李定国、刘文秀的意图。孙可望与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的地位本来不相上下,入滇以后可望虽被推为盟主,但他毕竟不能同张献忠相比,李定国、刘文秀手握重兵,各以“西府”、“南府”老爷自居,并不能惟孙可望之命是从。永历三年(顺治六年1649),孙可望派原南明云南巡抚杨畏知前往广东肇庆,向永历朝廷请封秦王。但永历朝廷在争论了几个月后,勉强同意封孙可望为景国公。堵胤锡知道事情必定决裂,连续上疏朝廷请封可望为二字王,经永历帝同意决定封孙可望为平辽王。不料庆国公陈邦傅为结好孙可望,竟伪撰敕书私铸“秦王之宝”金印,派人入滇封孙可望为秦王,后被杨畏知揭穿。孙可望在宣布受封秦王、接受拜贺后难以退步,再三派人入朝请求实封秦王,“即用原宝,但求上加敕书一道”,又遭到永历朝廷的拒绝。孙可望一边请封,一边出兵贵州、四川,凭借武力收编永历朝廷残存的地方割据武装。到永历四年(顺治七年1650)十二月,孙可望已进至贵州东部的铜仁,贵州全省都处于原大西军管辖之下,并平定了四川南部。(顾诚《南明史》) 所谓“他父母现在库上管账”,意指大西军孙可望已占据云南贵州作为根据地。“他本身又派跟贾环上学”,代表李自成之赵姨娘兄弟赵国基,也跟着贾环“上学”;贾环代表李自成农民军。 所谓钱槐“曾央中保媒人再四求告欲娶五儿”,代指孙可望再三请封秦王并迎请永历帝。所谓“发恨定要弄取成配”,意指孙可望需要朱明皇帝这面旗帜,要把永历帝掌握在自己手中,借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此处“柳家的”之哥嫂及侄子,代指盘踞贵州地方之南明匡国公皮熊、忠国公王祥等部,因阻挡大西军入黔被孙可望以武力强行改编。 “柳家的忽见一群人来了,内中有钱槐,便推说不得闲,起身便走了”。“他嫂子”将一个纸包递给“柳家的”,说是“粤东的官儿”送的茯苓霜。 此处意指贵州已被孙可望占据,永历朝廷只能去投奔“粤东的官儿”。所谓“粤东的官儿”,即指在广东坚持抗清之李元膺、杜永和残部。 石头真言(六十一)司棋即秦王孙可望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一回 投鼠忌器宝玉情脏 判冤决狱平儿情权 本回接第六十回之“钱槐”,写大西军孙可望迎请永历帝移跸安龙。 一、司棋即秦王孙可望 本回“柳家的”回来时看角门的小厮不开门,要“柳家的”“偷些杏子出来赏我吃”。“柳家的”道:“可是你舅母姨娘两三个亲戚都管着,怎不和他们要的,倒和我来要。这可是‘仓老鼠和老鸹去借粮——守着的没有,飞着的有’。” 此处之“小厮”代指永历帝逃往南宁时阴谋劫持永历帝之陈邦傅。所谓管着果子的“你舅母姨娘两三个亲戚”,代指大西军之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永历三年(顺治六年1649)孙可望第一次请封秦王时,庆国公陈邦傅为结好孙可望,竟伪撰敕书私铸“秦王之宝”金印,派人入滇封孙可望为秦王。 1649年(永历四年,顺治七年)正当孙可望部署原大西军由云南入贵州,开赴四川、湖南抗清前线时,清军向永历朝廷管辖下的两广地区展开了大规模的进攻。十一月初四日,清朝平、靖二藩尚可喜、耿继茂部攻占广州;次日,清定南王孔有德部占领桂林,两广地盘土崩瓦解。永历朝廷的文官武将除了少数慷慨就义以外,叛变投降的比比皆是;稍有民族气节的如方以智、钱秉镫等人或是避入深山少数民族居住区,或是披缁为僧,演出了一幕大散场的悲剧。驻于梧州的永历帝一天之内接到东西两省省会失陷的消息,惊恐万状。在大学士文安之、严起恒等拥簇下于十一月初十日逃往浔州。浔州守将庆国公陈邦傅眼看大厦将倾,决意降清,阴谋劫持永历帝献给清方作贽见礼。朱由榔得到密报,不顾倾盆大雨,仓皇窜往南宁,皇帝的卤簿和随驾官员都被陈邦傅叛军搜劫一空。陈邦傅没有抓到永历帝,竟把宣国公焦琏杀害,向孔有德投降。十二月初三日,朱由榔在南宁见情况紧急,无兵无将,辖地全失,已经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把希望寄托于原大西军和原大顺军。这月二十一日首席大学士文安之自请往四川督师,以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书,赐尚方剑节制以原大顺军为主体的川中诸将。同时派使者封孙可望为冀王,让他派兵入卫。按明朝制度,一字王为亲王,二字王为郡王,永历帝到危难关头决定破格封孙可望为一字王,却不同意真封秦王,原因是明初朱元璋的次子朱樉受封秦王,位居诸藩之首,传世二百多年,需要避免重复,也有恩自上出的意思。孙可望却因为用秦王名义发号施令已久,不愿拆穿早已誊黄公布的“伪敕”,拒不接受。杨畏知劝他接受冀王封号,说“假王何如真王”,孙可望置之不理。1651年(永历五年,顺治八年)二月,清军由柳州南下,南宁岌岌可危,永历朝廷覆亡在即。孙可望急忙派遣贺九仪、张明志领劲兵五千赶赴南宁护卫永历皇帝,同时也借此机会逼迫朝廷承认伪敕封秦的合法性。贺九仪、张明志到达南宁后,杀兵部尚书杨鼎和,逼死阻挠封秦的首席大学士严起恒。(顾诚《南明史》) 本回司棋让“莲花儿”到厨房“要碗鸡蛋”,代指孙可望派使者向永历朝廷请求实封秦王。司棋代表孙可望及其大西军。“莲花”始花于春末夏初,故脂批道:“总是写春景将残。” “柳家的”说没鸡蛋不给做,代指永历朝廷拒绝实封孙可望为秦王。 莲花儿道:“前儿要吃豆腐,你弄了些馊的,叫他说了我一顿。今儿要鸡蛋又没有了。” 所谓前儿之“馊豆腐”,代指陈邦傅矫封孙可望为秦王。 本回司棋带小丫头们砸厨房,代指永历五年(顺治八年1651)孙可望派贺九仪、张明志往南宁胁封,并擅杀大臣。 “柳家的只好摔碗丢盘自己咕嘟了一回,蒸了一碗蛋令人送去。司棋全泼了地下了。” 此处指永历朝廷遣使封孙可望为冀王,孙可望拒不接受。 本回柳五儿将茯苓霜分些赠芳官,意指永历帝“不欲就可望”,想逃往两广海滨依靠李元胤的残兵败卒。芳官代指李元膺。 柳五儿在“蓼溆一带”遭到“林之孝家的”的盘问,小蝉和莲花儿又趁机拨弄一番,“林之孝家的”在厨房搜出露瓶和茯苓霜,回过凤姐和平儿,将五儿软禁起来。 此处意指永历帝在南宁情况紧急,无兵无将,辖地全失,已经走投无路。“蓼溆”代指南明(详见第十七至第十八回“蓼汀花溆”)。“林之孝家的”代表清军;小蝉代指极力主张前往云南依赖原大西军之朝臣;莲花儿代指大西军。 “谁知和他母女不和的那些人,巴不得一时撵出他们去,惟恐次日有变,大家先起了个清早,都悄悄的来买转平儿,一面送些东西,一面又奉承他办事简断,一面又讲述他母亲素日许多不好。” “和他母女不和的那些人”,代指降清之永历朝文武官员。 平儿代指孔有德等。平儿“查贼”,却查出彩云偷露给贾环。彩云代指赞成联合大顺军抗清之明臣;玉钏儿代表清军。所谓“宝玉瞒脏”,意指所谓“玖瑰露引来茯苓霜”实际上都是因为“皇权”,即永历朝廷各方都是在争夺朝廷控制权。 “平儿笑道:‘这也倒是小事。如今便从赵姨娘屋里起了赃来也容易,我只怕又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别人都别管,这一个人岂不又生气。我可怜的是他,不肯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说着,把三个指头一伸。袭人等听说,便知他说的是探春。” 平儿之所谓“投鼠忌器”,实际上是指清军还无力消灭永历朝廷,因为还有大西军、大顺军和郑成功。此处之探春代指郑成功及其郑氏集团。 第六十一回原文 林之孝家的又向平儿说:“今儿一早押了他来,恐园里没人伺候姑娘们的饭,我暂且将秦显的女人派了去伺候。姑娘一并回明奶奶,他倒干净谨慎,以后就派他常伺候罢。”平儿道:“秦显的女人是谁?我不大相熟。”林之孝家的道:“他是园里南角子上夜的白日里没什么事,所以姑娘不大相识。高高孤拐,大大的眼睛,最干净爽利的。”玉钏儿道:“是了。姐姐,你怎么忘了?他是跟二姑娘的司棋的婶娘。司棋的父母虽是大老爷那边的人,他这叔叔却是咱们这边的。”平儿听了,方想起来,笑道:“哦,你早说是他,我就明白了。”又笑道:“也太派急了些。” “秦显的女人”管理厨房,代指孙可望将永历帝迎至安龙。 1651年(永历五年,顺治八年)三月,朱由榔被迫正式承认了陈邦傅、胡执恭矫封孙可望为秦王的敕书和金印。1652年(永历六年,顺治九年)正月初一,永历帝和他手下为数不多的臣子、眷属在云南省最东边一个名叫皈朝的村子里度过了传统的节日。半个月后移到了广南府(今云南省广南)。孙可望接到报告后,经过再三斟酌决定把朱由榔及其随行人员迎往贵州安隆千户所城居住,派副总兵王爱秀带兵护送。永历朝廷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勉强接受孙可望的安排,在王爱秀护送下搬到了安隆千户所,为了使名字好听一些,改为安龙府。据江之春记载,“壬辰(1652,永历六年,顺治九年)二月初六日,上自广西南宁府移跸贵州安龙府,……时廷臣扈随者,文武止五十余人”,加上少数兵丁、随从人员和家属眷口也不过二千九百余人。《残明纪事》中说:“王自入黔,无尺土一民。”其实,更正确的说法应当是:帝无尺土一民,方始入黔。永历帝和他寥寥可数的廷臣迁入原大西军余部的控制区,标志着这位南明皇帝被迫把自己和小朝廷的命运完全托付给原大西军。(顾诚《南明史》) “秦显的女人”是司棋的婶娘。所谓“秦显”,代指秦王孙可望;“显”隐“衔”,指职务和级别的名号。“秦显的女人”和司棋都代指孙可望及其大西军。 所谓“园里南角子”,代指孙可望所占据并经营之云南。 所谓“高高孤拐”,意指孙可望有不臣之心。“孤拐”即颧骨,旧时认为女人颧骨高是克夫之相,故称“孤拐”。 就孙可望来说,他既需要朱明皇帝这面旗帜,把永历帝掌握在自己手中,借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又明知朱由榔和忠于明室的朝臣是在山穷水尽的情况下才违心地同意真封秦王。于是,他采取敬鬼神而远之的策略,名义上尊奉永历年号,正式自称秦国“国主”,在贵阳建立行营六部,从而实际上接管了永历朝廷的权力。永历帝移跸安龙后,孙可望任命亲信为安隆府知府,每年给银八千两、米六百石供永历君臣、随从支用。“帝以不足用为言,不答”。官员“造册,开皇帝一员、皇后一口,月支银米若干”。他们还奉命对永历朝廷的动静严密监视,随时飞报可望。永历皇帝实际上处于软禁之中。连原大西军领导人物李定国、刘文秀未经孙可望许可都不得直接同永历帝往来。所谓永历朝廷不过是个虚有其名的空架子,仅靠一小批扈从文武官员勉强支撑门面。军国大事都由孙可望在贵阳裁决,然后在形式上通知永历帝认可,日常事务则根本不关白朝廷。南明管辖区内的相当一部分文官武将除了奉行永历年号外,心目中只有孙可望这位“国主”,皇帝被置之度外。值得注意的是,连在安龙永历帝身边的权臣马吉翔也为自身富贵着想,暗中依附孙可望。一些史籍记载,永历八年(顺治十一年1654)五、六月间孙可望曾经专程返回云南昆明,打算正式登基称帝。据说是由于选定的吉日良辰大雨如注,无法举行即位大典,实际上很可能是遇到内部阻力(如与孙可望地位相当又掌握兵权的李定国、刘文秀坚决反对)才未能如愿以偿。有的史料记载,孙可望在方于宣等人参与策划下,“定仪制,立太庙,庙享三主:太祖高皇帝主于中,张献忠主于左,而右则可望祖父主也。拟改国号曰后明,日夜谋禅受”。(顾诚《南明史》) 平儿对凤姐道:“何苦来操这心!‘得放手时须放手’,什么大不了的事,乐得不施恩呢。依我说,纵在这屋里操上一百分的心,终久咱们是那边屋里去的。没的结些小人仇恨,使人含怨。况且自己又三灾八难的,好容易怀了一个哥儿,到了六七个月还掉了,焉知不是素日操劳太过,气恼伤着的。如今乘早儿见一半不见一半的,也倒罢了。” 此处仍点清廷退居二线,执行以汉制汉的方针。“平儿”代指洪承畴、孔有德、尚可喜、耿继茂、吴三桂等,是清军主力。 凤姐所怀之“哥儿”,代指永历朝廷;所谓“到了六七个月还掉了”,代指清军在永历六、七年(1652/1653)将永历朝廷逼入孙可望辖区。 平儿之所谓“也太派急了些”,意指孙可望也没能坚持多久。 第六十二回平儿吩咐“林之孝家的”道:“如今将他(柳家)母女带回,照旧去当差,将秦显家的仍旧退回,再不必提此事。只是每日小心巡察要紧。”“秦显家的听了。轰去魂魄,垂头丧气,登时掩旗息鼓,卷包而出。送人之物白丢了许多,自己倒要折变了赔补亏空。连司棋都气了个倒仰,无计挽回,只得罢了。” 孙可望取代永历帝朱由榔的图谋在紧锣密鼓中进行,永历帝则密诏李定国救驾。永历十年(顺治十三年1656),李定国入安龙迎永历帝至昆明。永历十一年(顺治十四年1657),孙可望率军进攻云南。孙可望师出无名,手下将领白文选、马惟兴、马宝等阵前反戈,孙可望在少数兵马保护下,仓皇东窜,逃至湖南降清。 二、赵姨娘和贾环代表“夔东十三家” 第六十二回原文 赵姨娘正因彩云私赠了许多东西,被玉钏儿吵出,生恐查诘出来,每日捏一把汗打听信儿。忽见彩云来告诉说:“都是宝玉应了,从此无事。”赵姨娘方把心放下来。谁知贾环听如此说,便起了疑心,将彩云凡私赠之物都拿了出来,照着彩云的脸摔了去,说:“这两面三刀的东西!我不稀罕。你不和宝玉好,他如何肯替你应。你既有担当给了我,原该不与一个人知道。如今你既然告诉他,如今我再要这个,也没趣儿。”彩云见如此,急的发身赌誓,至于哭了,百般解说,贾环执意不信,说:“不看你素日之情,去告诉二嫂子,就说你偷来给我,我不敢要。你细想去。”说毕,摔手出去了。急的赵姨娘骂:“没造化的种子,蛆心孽障。”气的彩云哭个泪干肠断。赵姨娘百般的安慰他:“好孩子,他辜负了你的心,我看的真。让我收起来,过两日他自然回转过来了。”说着,便要收东西。彩云赌气一顿包起来,乘人不见时,来至园中,都撇在河内,顺水沉的沉漂的漂了。自己气的夜间在被内暗哭。 此处与彩云怄气之贾环,代指“北上夔东”之大顺军余部。 忠贞营将领一直以抗清复明为己任,主动请缨,永历朝廷却视之为异己力量,一味加以防范,更谈不上发挥他们的作用了。到1650年(永历四年、顺治七年)下半年,忠贞营在永历朝廷控制区内已经很难立足。高一功等忠贞营将士既打不过清定南王孔有德部,又不愿依附于孙可望,剩下的道路就是领兵北上夔东,同刘体纯、袁宗第、郝摇旗等大顺军旧部靠拢。忠贞营诸将到达夔东后,原大顺军系统的各支队伍基本上会合了。他们同集结在这里的其他拥明抗清武装如在郧、襄反清的王光兴,在陕西反清的贺珍,忠县以谭文、谭弘、谭诣为首的地方武装,摇黄的部分武装互相呼应,被称为夔东十三家,忠贞营的名字不再使用了。(顾诚《南明史》) 贾环之所谓“你不和宝玉好,他如何肯替你应”,意指彩云所代表之大臣是在利用忠贞营争夺永历朝廷控制权。贾环“将彩云凡私赠之物都拿了出来,照着彩云的脸摔了去”,即代指忠贞营离开永历朝廷控制区北上夔东。贾环和赵姨娘自此代表夔东十三家。所谓赵姨娘“百般的安慰”彩云,意指夔东十三家仍奉永历正朔。 石头真言(六十二)卫若兰即薛宝钗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二回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呆香菱情解石榴裙 本回主要写康熙帝即位,郑成功移师台湾。 一、宝玉、宝琴、平儿、岫烟之生日 “当下又值宝玉生日已到,原来宝琴也是这日,二人相同。” 本回宝玉之生日,代指康熙帝即位。“宝玉生日”本为四月二十六日,即“史曰秦二十六年”。宝玉即传国玺,所以每个皇帝即位之日也都是“宝玉生日”。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顺治帝病逝,其第三子玄烨以八岁的幼龄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以明年为康熙元年。 康熙即位之初,还形成或存在三大势力,即台湾明郑政权、“三藩”、蒙古族势力,其代表人物分别为宝琴、平儿、邢岫烟,所以宝玉之生日也是宝琴、平儿、邢岫烟之生日。 宝琴之生日,代指郑成功收复台湾,建立明郑政权(“真真国”)。顺治十八年(1661)二月,郑成功亲率主力出征台湾。十二月,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郑成功改台湾城为东都,开始了把台、澎经营为抗清基地。 “平儿”之生日,代指清初“三藩”之形成。顺治十六年(1659)三月,清廷命吴三桂驻镇云南、尚可喜驻镇广东、耿继茂镇守四川。十二月,改命耿继茂移镇广西。次年(顺治十七年)七月,又令耿继茂“停赴广西,率领全标官兵并家口,移驻福建”。吴、尚、耿三王之驻镇地就这样确定下来。 邢岫烟之生日,代指康熙即位时蒙古察哈尔亲王已对清廷心生不满。邢岫烟本指统治青藏地区之蒙古和硕特部顾实汗,这里代指蒙古族。在康熙即位之初,漠南蒙古察哈尔亲王阿布鼐并不甘心北元政权的覆灭和屈居异族统治之下,多年不朝觐(详见第五十四回“热孝之鸳鸯”);清廷对漠北蒙古的统治还不稳固,对青藏地区也只是通过顾实汗实行间接统治,而漠西蒙古还未完全臣服于清朝(详见第七十五回之“邢大舅”)。 探春道:“倒有些意思,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有几个生日。人多了,便这等巧,也有三个一日、两个一日的。大年初一日也不白过,大姐姐占了去。怨不得他福大,生日比别人就占先。又是太祖太爷的生日。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和宝姐姐,他们娘儿两个遇的巧。三月初一日是太太,初九日是琏二哥哥。二月没人。”袭人道:“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怎么没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探春笑道:“我这个记性是怎么了!”宝玉笑指袭人道:”他和林妹妹是一日,所以他记的。” 元春之生日代指弘光朝廷之建立。“太祖”,亦作大祖,是指高祖父的父亲,曾祖父的祖父,祖父的曾祖父,父亲的高祖父。探春是荣国府第四代,荣国公是其高祖,故此处之“太祖太爷”不是指荣国公,而是指贾府之“太祖”,即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元年(1368)朱元璋在南京建立南京朱明,崇祯十七年(1644)明福王在南京建立南明,故谓元春的生日与“太祖太爷”相同。 第二十二回宝钗之生日,代指顺治帝在沈阳即位;第七十一回贾母之生日,代指康熙帝即位。 “二月十二日”是花朝节,在第二十七回中被写成“饯花辰”。林黛玉代表南明,袭人代表南明大臣。所以“二月十二日”实际上是南明及其大臣之“饯花辰”。 第六十二回原文 一进角门,宝钗便命婆子将门锁上,把钥匙要了自己拿着。宝玉忙说:“这一道门何必关,又没多的人走。况且姨娘、姐姐、妹妹都在里头,倘或家去取什么,岂不费事。”宝钗笑道:“小心没过逾的。你瞧你们那边,这几日七事八事,竟没有我们这边的人,可知是这门关的有功效了。若是开着,保不住那起人图顺脚,抄近路从这里走,拦谁的是?不如锁了,连妈和我也禁着些,大家别走。纵有了事,就赖不着这边的人了。”宝玉笑道:“原来姐姐也知道我们那边近日丢了东西?”宝钗笑道:“你只知道玫瑰露和茯苓霜两件,乃因人而及物。若非因人,你连这两件还不知道呢。殊不知还有几件比这两件大的呢。若以后叨登不出来,是大家的造化;若叨登出来,不知里头连累多少人呢。你也是不管事的人,我才告诉你。平儿是个明白人,我前儿也告诉了他,皆因他奶奶不在外头,所以使他明白了。若不出来,大家乐得丢开手。若犯出来,他心里已有稿子,自有头绪,就冤屈不着平人了。你只听我说,以后留神小心就是了,这话也不可对第二个人讲。” 第七十八回宝钗道:“三则自我在园里,东南上小角门子就常开着,原是为我走的,保不住出入的人就图省路也从那里走,又没人盘查,设若从那里生出一件事来,岂不两碍脸面。” 薛家住在大观园外东南面。此处之时代背景在康熙即位之顺治十八年(1661),所谓“宝钗锁上东南角门”,代指清廷之“迁海”。 顺治十六年(1659),郑成功、张煌言率领舟师展开的长江战役虽然在南京城下遭到了重大挫折,但这个战役的政治影响却不可低估。显示了郑成功、张煌言为首的东南沿海义师还拥有雄厚实力,特别是大江两岸缙绅百姓的群起响应,使清朝统治者不寒而栗,他们感到当务之急是不惜代价切断义师同各地居民的联系。顺治十八年(1661)清廷断然决定实行大规模的强制迁徙濒海居民的政策,史称“迁海”。 沿海迁界令发布以后,清廷于八月派出官员前往各省巡视“立界移民”。从这年九月起就随着钦差大臣的来到,各地雷厉风行地把濒海居民驱赶进内地。迁界的范围原则上包括了沿海各省,共有直隶、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六省。但迁海政策只是给沿海居民造成了极大的灾难,给清政府自身带来了重重困难,对郑成功父子领导的义师并没有起到多大的威胁作用。(顾诚《南明史》) 第五十九回也有所谓“关园门”:“荣府内赖大添派人丁上夜,将两处厅院都关了,一应出入人等,皆走西边小角门。日落时,便命关了仪门,不放人出入。园中前后东西角门亦皆关锁,只留王夫人大房之后常系他姊妹出入之门,东边通薛姨妈的角门,这两门因在内院,不必关锁。” 第五十九回之时代背景在永历朝前半期(1646—1652),王夫人房后之门和东边通薛姨妈之角门,实际上是清军进攻西南永历朝廷和东南沿海郑成功之通道。 二、卫若兰即薛宝钗 本回众人“凑分子”在“芍药栏红香圃”为宝玉、宝琴、平儿、岫烟过生日。 第六十二回原文 宝玉便说:“雅坐无趣,须要行令才好。”众人有的说行这个令好,那个又说行那个令好。黛玉道:“依我说,拿了笔砚将各色全都写了,拈成阄儿,咱们抓出那个来,就是那个。”众人都道妙。即拿了一副笔砚花笺。香菱近日学了诗,又天天学写字,见了笔砚便图不得,连忙起座说:“我写。”大家想了一回,共得了十来个,念着,香菱一一的写了,搓成阄儿,掷在一个瓶中间。探春便命平儿拣,平儿向内搅了一搅,用箸拈了一个出来,打开看,上写着“射覆”二字。宝钗笑道:“把个酒令的祖宗拈出来。‘射覆’从古有的,如今失了传,这是后人纂的,比一切的令都难。这里头倒有一半是不会的,不如毁了,另拈一个雅俗共赏的。”探春笑道:“既拈了出来,如何又毁。如今再拈一个,若是雅俗共赏的,便叫他们行去。咱们行这个。”说着又着袭人拈了一个,却是“拇战”。史湘云笑着说:“这个简断爽利,合了我的脾气。我不行这个‘射覆’,没的垂头丧气闷人,我只划拳去了。”探春道:“惟有他乱令,宝姐姐快罚他一钟。”宝钗不容分说,便灌湘云一杯。 探春道:“我吃一杯,我是令官,也不用宣,只听我分派。”命取了令骰令盆来,“从琴妹掷起,挨下掷去,对了点的二人射覆。”宝琴一掷,是个三,岫烟宝玉等皆掷的不对,直到香菱方掷了一个三。宝琴笑道:“只好室内生春,若说到外头去,可太没头绪了。”探春道:“自然。三次不中者罚一杯。你覆,他射。”宝琴想了一想,说了个“老”字。香菱原生于这令,一时想不到,满室满席都不见有与“老”字相连的成语。湘云先听了,便也乱看,忽见门斗上贴着“红香圃”三个字,便知宝琴覆的是“吾不如老圃”的“圃”字。见香菱射不着,众人击鼓又催,便悄悄的拉香菱,教他说“药”字。黛玉偏看见了,说:“快罚他,又在那里私相传递呢。”哄的众人都知道了,忙又罚了一杯,恨的湘云拿筷子敲黛玉的手。于是罚了香菱一杯。下则宝钗和探春对了点子。探春便覆了一个“人”字。宝钗笑道:“这个‘人’字泛的很。”探春笑道:“添一字,两覆一射也不泛了。”说着,便又说了一个“窗”字。宝钗一想,因见席上有鸡,便射着他是用“鸡窗”“鸡人”二典了,因射了一个“埘”字。探春知他射着,用了“鸡栖于埘”的典,二人一笑,各饮一口门杯。 湘云等不得,早和宝玉“三”“五”乱叫,划起拳来。那边尤氏和鸳鸯隔着席也“七”“八”乱叫划起来。平儿袭人也作了一对划拳,叮叮当当只听得腕上的镯子响。一时湘云赢了宝玉,袭人赢了平儿,尤氏赢了鸳鸯,三个人限酒底酒面,湘云便说:“酒面要一句古文,一句旧诗,一句骨牌名,一句曲牌名,还要一句时宪书上的话,共总凑成一句话。酒底要关人事的果菜名。”众人听了,都笑说:“惟有他的令也比人唠叨,倒也有意思。”便催宝玉快说。宝玉笑道:“谁说过这个,也等想一想儿。”黛玉便道:“你多喝一钟,我替你说。”宝玉真个喝了酒,听黛玉说道: 落霞与孤鹜齐飞,风急江天过雁哀,却是一只折足雁,叫的人九回肠,这是鸿雁来宾。 说的大家笑了,说:“这一串子倒有些意思。”黛玉又拈了一个榛穰,说酒底道: 榛子非关隔院砧,何来万户捣衣声。 令完,鸳鸯袭人等皆说的是一句俗语,都带一个“寿”字的,不能多赘。 大家轮流乱划了一阵,这上面湘云又和宝琴对了手,李纨和岫烟对了点子。李纨便覆了一个“瓢”字,岫烟便射了一个“绿”字,二人会意,各饮一口。湘云的拳却输了,请酒面酒底。宝琴笑道:“请君入瓮。”大家笑起来,说:“这个典用的当。”湘云便说道: 奔腾而砰湃,江间波浪兼天涌,须要铁锁缆孤舟,既遇着一江风,不宜出行。 说的众人都笑了,说:“好个诌断了肠子的。怪道他出这个令,故意惹人笑。”又听他说酒底。湘云吃了酒,拣了一块鸭肉呷口,忽见碗内有半个鸭头,遂拣了出来吃脑子。众人催他:“别只顾吃,到底快说了。”湘云便用箸子举着说道: 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上那讨桂花油。 众人越发笑起来,引的晴雯、小螺、莺儿等一干人都走过来说:“云姑娘会开心儿,拿着我们取笑儿,快罚一杯才罢。怎见得我们就该擦桂花油的?倒得每人给一瓶子桂花油擦擦。”黛玉笑道:“他倒有心给你们一瓶子油,又怕挂误着打盗窃的官司。”众人不理论,宝玉却明白,忙低了头。彩云有心病,不觉的红了脸。宝钗忙暗暗的瞅了黛玉一眼。黛玉自悔失言,原是趣宝玉的,就忘了趣着彩云。自悔不及,忙一顿行令划拳岔开了。 底下宝玉可巧和宝钗对了点子。宝钗覆了一个“宝”字,宝玉想了一想,便知是宝钗作戏指自己所佩通灵玉而言,便笑道:“姐姐拿我作雅谑,我却射着了。说出来姐姐别恼,就是姐姐的讳‘钗’字就是了。”众人道:“怎么解?”宝玉道:“他说‘宝’,底下自然是‘玉’了。我射‘钗’字,旧诗曾有‘敲断玉钗红烛冷’,岂不射着了。”湘云说道:“这用时事却使不得,两个人都该罚。”香菱忙道:“不止时事,这也有出处。”湘云道:“‘宝玉’二字并无出处,不过是春联上或有之,诗书纪载并无,算不得。”香菱道:“前日我读岑嘉州五言律,现有一句说‘此乡多宝玉’,怎么你倒忘了?后来又读李义山七言绝句,又有一句‘宝钗无日不生尘’,我还笑说他两个名字都原来在唐诗上呢。”众人笑说:“这可问住了,快罚一杯。”湘云无语,只得饮了。大家又该对点的对点,划拳的划拳。这些人因贾母王夫人不在家,没了管束,便任意取乐,呼三喝四,喊七叫八。满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真是十分热闹。顽了一回,大家方起席散了一散,倏然不见了湘云,只当他外头自便就来,谁知越等越没了影响,使人各处去找,那里找得着…… 正说着,只见一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走来:“姑娘们快瞧云姑娘去,吃醉了图凉快,在山子后头一块青板石凳上睡着了。”众人听说,都笑道:“快别吵嚷。”说着,都走来看时,果见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穰穰的围着他,又用鲛帕包了一包药花瓣枕着。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忙上来推唤挽扶。湘云口内犹作睡语说酒令,唧唧嘟嘟说: 泉香而酒冽,玉盏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 众人笑推他,说道:“快醒醒儿吃饭去,这潮凳上还睡出病来呢。”湘云慢启秋波,见了众人,低头看了一看自己,方知是醉了。原是来纳凉避静的,不觉的因多罚了两杯酒,娇嫋不胜,便睡着了,心中反觉自愧。 第二十九回“清虚观打醮”,张道士为宝玉提亲,送给了宝玉一个“赤金点翠的麒麟”。宝钗道:“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小些。”第三十一回史湘云来到贾府,王夫人道:“前日有人家来相看,眼见有婆婆家了……”史湘云在去怡红院的途中,和翠缕一边走一边说,谈论起了“阴阳公母”。史湘云说:“走兽飞禽,雄为阳,雌为阴;牝为阴,牡为阳。”翠缕拿起史湘云的金麒麟问:“这是公的,到底是母的呢?”史湘云说:“这连我也不知道。”翠缕又问:“这也罢了,怎么东西都有阴阳,咱们人倒没有阴阳呢?”话题逐渐转到“姻缘”上来,这时她们就捡到了宝玉丢失在蔷薇架下的金麒麟,翠缕道:“可分出阴阳来了。”“湘云举目一验,却是文彩辉煌的一个金麒麟,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彩。”第三十二回史湘云将金麒麟还给了宝玉。袭人道:“大姑娘,听见前儿你大喜了。”从而留下了一个“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之谜。 第二十六回薛蟠请宝玉,冯紫英也来了。脂批道:“惜‘卫若兰射圃’文字无稿。叹叹!”第三十一回史湘云拣到金麒麟并得知是宝玉所遗落。脂批道:“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于此回中,所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 “卫若兰”之名,除在第十四回为秦可卿送殡的名单中可有可无地出现了一次之外,便只有这两个脂批提及,并道出后文中有“卫若兰射圃”之文字,且“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即史湘云还给宝玉之金麒麟。 史湘云之金麒麟与宝玉之金麒麟有“阴阳”关系,而“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那么史湘云与卫若兰也将有“姻缘”关系。 “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 第十四回正文和第二十六回、第三十一回脂批中之“卫若兰”,都属于“草蛇灰线”。所谓“草蛇”,指在草中爬行时隐时现之蛇。所谓“灰线”,指在建筑地基上沿测定线断断续续撒石灰所画之线。那么所谓“千里之外”呢? 所谓“射圃”,就出现在本回之酒令“射覆”中。 关于“射覆”,薛宝钗说它是“酒令的祖宗”,并解释道:“‘射覆’从古有的,如今失了传,这是后人纂的,比一切的令都难。” 本回第一次“射覆”即为“射圃”。因孔子有“吾不如老圃”之句,薛宝琴便说了一个“老”字,底下“覆”着一个“圃”字,“覆”是掩盖、隐藏之意,也就是说底下藏着一个“圃”字。薛宝琴还要求所谓“室内生春”,就是说室内必须有这个“圃”字。香菱猜不出来,而史湘云看到此处名叫“红香圃”,明白薛宝琴底下藏着个“圃”字,就“射”了个“药”字,因为“红香圃”在“芍药栏中”,也是“室内生春”。(“药圃”的出处很多,含“药圃”的诗词就不少,比如杜甫《太平寺泉眼》:“余润通药圃。”)所谓“射”,即用“药”字去“射”薛宝琴藏着的那个“圃”字,即“射圃”。 此处用“射圃”解释了“射覆”,此处之“射覆”即“射圃”。那么“射圃”之卫若兰呢? 且将本回所“覆”之字与所“射”之字单独列出: 宝琴(覆):“老” 湘云(射):“药” 探春(覆):“人”、“窗” 宝钗(射):“埘” 李纨(覆):“瓢” 岫烟(射):“绿” 宝钗(覆):“宝” 宝玉(射):“钗” 再将其串连起来便为:“老药人埘瓢绿宝钗”。探春所“覆”之“窗”字乃额外所加,不取。其中“老”、“药”下覆着“圃”,此处之“射覆”即“射圃”。“埘”隐“是”。“瓢”即葫芦,隐“胡虏”。“绿”即“青”,隐“清”。所谓“老药人埘瓢绿宝钗”,即“射圃人是(代表)胡虏清朝(之)宝钗”。 本回只有薛宝钗一人既“射”又“覆”,其他人则只“射”或只“覆”,所以薛宝钗是唯一真正“射覆”之人。所以所谓“卫若兰射圃”即“薛宝钗射覆”,卫若兰即薛宝钗。 本回史湘云与宝玉“拇战”,还别出心裁地限酒底酒面。她说:“酒面要一句古文,一句旧诗,一句骨牌名,一句曲牌名,还要一句时宪书上的话,共总凑成一句话。酒底要关人事的果菜名。” 林黛玉之酒面为:“落霞与孤鹜齐飞,风急江天过雁哀,却是一只折足雁,叫的人九回肠,这是鸿雁来宾。”酒底为:“榛子非关隔院砧,何来万户捣衣声。”史湘云之酒面为:“奔腾而砰湃,江间波浪兼天涌,须要铁锁缆孤舟,既遇着一江风,不宜出行。”酒底为:“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上那讨桂花油。” 林黛玉和史湘云之酒面酒底,都是将原本没有关系的句子和东西硬扯到了一起,实即所谓“乱点鸳鸯谱”。 起初史湘云不愿“射覆”,而要“拇战”,被罚了一杯。又因帮香菱射了个“药”字,又被罚了一杯。当探春、宝钗开始“射覆”时,史湘云就限了这么个酒底酒面,说这是“乱点鸳鸯谱”。 当史湘云输了时,薛宝琴笑道:“请君入瓮。”大家笑起来,说:“这个典用的当。”“请君入瓮”,比喻用某人整治别人的办法来整治他自己。此处点出史湘云就是“乱点鸳鸯谱”中的主角。 而当薛宝钗覆“宝”、宝玉射“钗”时,“乱点鸳鸯谱”中的另一主角薛宝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于是史湘云急了,说不可用“时事”,表示反对,却被香菱引经据典地驳得哑口无言,又被罚了一杯。 史湘云一醉解千愁,当她“醉眠芍药裀”时,“口内犹作睡语说酒令”,表达不满:乱点鸳鸯谱! “射覆”和“拇战”同时进行,一个道破“男女主角”,一个道破这是“乱点鸳鸯谱”,最后就得出这么个结论:史湘云被许配给了薛宝钗。史湘云代表北元和蒙古族;薛宝钗代表清朝(后金)。 《石头记》之所谓“婚配”,和真正意义上的儿女婚事没有关系,或指皇帝登基,或指投降,或指逃跑,或指死亡,或指双方本为一体…… 第二十九回宝玉所得之金麒麟,是皇太极崩掉“北元之金角”(史湘云之金麒麟),为传国玺镶补之“清朝之金角”,属于薛宝钗。崇祯八年(天聪九年1635)皇太极征服漠南蒙古并获得传国玺。崇祯九年(1635)皇太极正式称帝,改“金”为“清”。 第三十一回之所谓“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乃伏北元残余势力之彻底覆亡。(详见第五十四回“热孝之鸳鸯”) “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那么本回之所谓“射圃”就是这个“千里之外”吗?非也,本回之“射圃”还属于“草蛇灰线”,乃伏清朝征服整个蒙古。所谓“千里之外”,还远在第七十五回之“射圃”。 三、芳官即李定国 本回之时代背景在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清朝已基本控制大陆地区。 “寿宴”后,“探春便和宝琴下棋……探春因一块棋受了敌,算来算去总得了两个眼,便折了官着,两眼只瞅着棋枰……” 此处意指郑成功及其郑氏集团即将移师台湾。探春和宝琴都代指郑氏集团,此时只能做“两个眼”求活,一个“眼”代指以厦门为中心的福建沿海,一个“眼”代指台湾,已无力顾及官子损不损,任由“林之孝家的”以“嘴很不好”为由将“四姑娘屋里的小丫头彩儿的娘”撵了出去。惜春代表鲁监国政权,“彩儿的娘”代指张煌言部。 袭人送来两钟新茶给宝玉和黛玉,黛玉的一杯被宝钗接去先喝了半杯才给黛玉,黛玉竟然安之若素,这与第七回连别人先挑过的“宫花”都嫌弃的黛玉大相径庭。此处即指清朝已基本控制大陆地区。薛宝钗代表清朝,林黛玉代表南明。黛玉对宝玉道:“我虽不管事,心里每常闲了,替你们一算计,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必致后手不接。”宝玉道:“凭他怎么后手不接,也短不了咱们两个人的。” 在怡红院让“柳家的”送饭之芳官,代指在云南边疆坚持抗清之李定国。宝玉嘱咐小燕照顾芳官,小燕道:“我都知道,都不用操心。但只这五儿怎么样?”宝玉道:“你和柳家的说去,明儿直叫他进来罢,等我告诉他们一声就完了。”芳官道:“这倒是正经。”柳五儿即永历帝,此时正亡命缅甸,李定国等正设法从缅甸迎回永历帝。 永历帝亡命缅甸后,李定国招集流散各处的溃众,声势稍振。白文选则率将士入缅,寻找永历帝,大学士马吉翔害怕白文选找他算账,阻止永历君臣与白文选联络,白文选得不到确信,只好退兵。接着,咸阳侯祁三升持李定国之命,率师来请永历出缅。马吉翔又出面阻止,并派人向祁三升传达永历的敕令:“朕已航闽,将军善自为计。”祁三升退兵。当李定国、白文选确知永历并没有离开缅甸时,通过各种途径,或派人、或收买缅甸人屡次向永历转达奏疏,敦请他尽快离开缅甸,特别是李定国前后奏疏三十余道,半为缅甸人所得。但缅甸扣留奏本,也不放永历走,实际上,已把永历君臣扣留起来。顺治十七年七月,白文选率兵入缅,至阿瓦城下,迎接永历。缅甸国王要求永历予以制止。永历诸臣“燕雀自安”,不想再回到清兵占领下的云南,答应了缅方要求,“草草与之敕,令毋进兵”。白文选不相信这是永历的本意,下令攻城,兵败而退。顺治十八年(永历十五年,1661年)初,白文选约会李定国攻缅,决心此次必攻克缅甸,救出永历,“以成恢复中原之举”。他们收买缅人,给永历送去密信,永历也回信慰劳。四月间,李定国向缅人发出通牒,要求借道入觐永历,缅甸断然拒绝,据险设炮,加强防守。双方相持月余,李定国无奈撤军。永历君臣是在吴三桂穷追不舍的情况下,仓促之中,猝然决定入缅的。永历的本意,大抵是想作暂时的避难。因为他毕竟是中国的一朝皇帝,他不能久居异国,总是要回来的。谁料他的多数从臣并不想回国,以马吉翔为首的一伙人,从出于控制永历、独掌大权的卑鄙目的出发,一再阻挠永历离开缅甸,想方设法割断他与李定国、白文选的任何联系。缅甸方面,也毫无道理地不放永历走。其中的一个因素,就是马吉翔挑拨和煽惑缅人,鼓励了他们扣留永历。所以,李定国、白文选、祁三升等与缅人屡经交涉,甚至不惜动用武力,终达不到目的,直到永历被杀,这些亡国忠臣也未能再见上他一面。(李治廷《吴三桂大传》) 晴雯说芳官是个“狐媚子”:“明儿我们都走了,让芳官一个人就够使了。”袭人道:“我们都去了使得,你却去不得……倘或那孔雀褂子再烧个窟窿,你去了谁可会补呢。你倒别和我拿三撇四的,我烦你做个什么,把你懒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一般也不是我的私活烦你,横竖都是他的,你就都不肯做。怎么我去了几天,你病的七死八活,一夜连命也不顾给他做了出来,这又是什么原故?你到底说话,别只佯憨,和我笑,也当不了什么。” 此处点出晴雯代指在东南沿海坚持抗清之张煌言(详见第五十二回之“晴雯”)。 香菱和小螺、芳官、蕊官、藕官、荳官等斗草,被荳官按在一洼积水里弄脏了石榴红绫裙。“石榴红绫裙”代指南明;香菱代表南明;芳官即李定国;蕊官、藕官代表南明文官武将;小螺、荳官代指郑氏集团。香菱之所谓“夫妻蕙”,意指南明希望郑成功及其郑氏集团与永历朝廷文官武将一起奉永历正朔抗清。荳官弄脏香菱之石榴红绫裙,则指郑成功及其郑氏集团在清军打击下移师台湾。宝玉之所谓“并蒂菱”,代指明郑政权之建立;而宝玉掩埋“夫妻蕙”、“并蒂菱”,则暗伏大陆抗清势力和明郑政权之覆亡。 “石榴红绫裙”为宝琴所送,意指在永历帝亡命缅甸后,郑氏集团成为南明抗清主力。宝玉让香菱换上袭人的石榴裙,则指在郑氏集团移师台湾后,在大陆坚持抗清之文官武将就成为了南明之代表。 臻儿走来说:“二姑娘等你说话呢。”“臻”即“甄”,代表南明;迎春代表永历帝。 香菱向宝玉道:“裙子的事可别向你哥哥说才好。”宝玉道:“可不我疯了,往虎口里探头儿去呢。”意指清军即将进兵缅甸,殄灭永历。 石头真言(六十三)“占花名”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三回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 死金丹独艳理亲丧 本回用“占花名”、“贾敬宾天”,写永历帝遇难、南明灭亡。 一、“占花名” 本回袭人对宝玉道:“你放心,我和晴雯、麝月、秋纹四个人,每人五钱银子,共是二两。芳官、碧痕、小燕、四儿四个人,每人三钱银子,他们有假的不算,共是三两二钱银子,早已交给了柳嫂子,预备四十碟果子。我和平儿说了,已经抬了一坛好绍兴酒藏在那边了。我们八个人单替你过生日。” 晴雯、麝月、秋纹、芳官、碧痕、小燕、四儿等八人,代指南明残余抗清势力。其中晴雯即张煌言,芳官即李定国,四儿即鲁监国朱以海。“绍兴”,是鲁监国政权建立之地,代指鲁监国政权。 宝玉叫出小燕问“五儿之事”,小燕道:“我才告诉了柳嫂子,他倒喜欢的很。只是五儿那夜受了委屈烦恼,回家去又气病了,那里来得。只等好了罢。” 此处意指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十二月永历帝为清军所俘,故“宝玉听了,不免后悔长叹”。 所谓小燕“才告诉了柳嫂子”,代指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上半年,白文选和李定国最后一次攻缅迎请永历帝,无功而返。(详见第六十二回之“芳官”) 本回前来“查夜”之“林之孝家的”等,代指进攻南明残余势力之清军。 第六十三回原文 宝玉只穿着大红棉纱小袄子,下面绿绫弹墨袷裤,散着裤脚,倚着一个各色玫瑰芍药花瓣装的玉色夹纱新枕头,和芳官两个先划拳。当时芳官满口嚷热,【庚辰双行夹批:余此时亦太热了,恨不得一冷。既冷时思此热,果然一梦矣。】 只穿着一件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水田小夹袄,束着一条柳绿汗巾,底下是水红撒花夹裤,也散着裤腿。头上眉额编着一圈小辫,总归至顶心,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拖在脑后。右耳眼内只塞着米粒大小的一个小玉塞子,左耳上单带着一个白果大小的硬红镶金大坠子,越显的面如满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引的众人笑说:“他两个倒象是双生的弟兄两个。” 芳官“头上眉额编着一圈小辫,总归至顶心,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拖在脑后”。 此处芳官没有剃发,意指李定国等没有降清。 再看宝玉发型。第三回“二玉初会”:“头上周围一转的短发,都结成小辫,红丝结束,共攒至顶中胎发,总编一根大辫,黑亮如漆,从顶至梢,一串四颗大珠,用金八宝坠角……” 第二十一回湘云为宝玉梳头:“在家不戴冠,并不总角,只将四围短发编成小辫,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编一根大辫,红绦结住。自发顶至辫梢,一路四颗珍珠,下面有金坠脚。” 此处芳官与宝玉发型相同,故众人道:“他两个倒象是双生的弟兄两个。”宝玉没有剃发,意指南明尚未灭亡,为下文埋下伏笔。 本回“占花名”共十六人,团圆坐定,座次为:李纨、黛玉、湘云、宝玉、袭人、秋纹、芳官、小燕、四儿、碧痕、麝月、晴雯、香菱、宝琴、探春、宝钗。其中从秋纹到碧痕是大致座位,书中没有点明。 1、薛宝钗 “只见签上画着一支牡丹,题着‘艳冠群芳’四字,下面又有镌的小字一句唐诗,道是:‘任是无情也动人。’又注着:‘在席共贺一杯,此为群芳之冠,随意命人,不拘诗词雅谑,道一则以侑酒。’” “任是无情也动人”,出自唐代罗隐《牡丹花》诗:“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 “解语”,典出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帝(唐明皇)与妃子(杨贵妃)共赏太液池千叶莲,指妃子与左右曰:‘何如此解语花也。’” 此处借“任是无情也动人”之牡丹花,反点薛宝钗是“有情”之“解语花”,即杨贵妃。 元春是贵妃,代表朱明。元春“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作女史”,代指北京朱明之建立。第十六回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代指南明之建立(详见第十六回“晋封贵妃”)。薛宝钗代表清朝,“宝钗进京”则是为了“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第三十回宝玉将宝钗比作杨妃,代指清朝之建立。此处点出宝钗即“杨贵妃”,意指宝钗已取代元春成了“贵妃”,即清朝已取代朱明,即已基本消灭南明。故众人道:“巧的很,你也原配牡丹花。”又题“艳冠群芳”。 此处宝钗掣中牡丹花,实际上是替代“宝玉生日”代指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康熙帝即位。牡丹为“群芳之冠”,可以“随意命人”。宝钗命芳官唱一支,芳官便唱道:“寿筵开处风光好。”此处明点此日也是宝钗之生日,即康熙帝即位。 众人说“这会子很不用你来上寿”,于是芳官“细细的唱了一支《赏花时》”:“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您看那风起玉尘沙。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儿差,再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您与俺眼向云霞。洞宾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儿回话;若迟呵,错教人留恨碧桃花。” 《赏花时》是《邯郸梦》第三折何仙姑的唱段。《邯郸梦》写何仙姑要去参加蟠桃宴,吕洞宾下凡度人来代其在天门扫花。吕洞宾在邯郸遇卢生,让其头枕磁枕做了一个黄梁美梦后,带其上天执帚。《赏花时》是何仙姑嘱吕洞宾快去快回,不要惹事,不要醉酒,以免错过蟠桃宴。“剑斩黄龙一线儿差”:《指月录》中说吕洞宾曾祭剑斩杀黄龙禅师,被黄龙收去宝剑,将其扣押,后其师出面方免。“东老”:湖州沈氏,家贫好客。宋代胡仔《苕溪渔隐丛话》:“东坡云:回先生过湖州东林沈氏,饮醉,以石榴皮书其家东老庵之壁云:‘西邻已富忧不足,东老虽贫乐有余,白酒酿来缘好客,黄金散尽为收书。’东老,沈氏之老自谓也。”吕洞宾好饮,曾酒醉岳阳楼。 此处之《赏花时》与上文小燕“告诉柳嫂子”让“五儿进怡红院”寓意相同,代指顺治十八年(永历十五年1661)初,白文选约会李定国攻缅,决心此次必攻克缅甸,救出永历,“以成恢复中原之举”。 “宝玉却只管拿着那签,口内颠来倒去念‘任是无情也动人’,听了这曲子,眼看着芳官不语。” 此处意指《赏花时》实际上是宝玉对芳官之希冀。 2、探春 “众人看上面是一枝杏花,那红字写着‘瑶池仙品’四字,诗云:‘日边红杏倚云栽。’注云:‘得此签者,必得贵婿,大家恭贺一杯,共同饮一杯。’” 此处之探春替代与宝玉同一天生日之宝琴,代指郑成功及其郑氏集团。 “日边红杏倚云栽”,出自唐代高蟾《下第后上永崇高侍郎》诗:“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南怨未开。”此处借作谜面,谜底为郑成功。“日”,代指隆武帝;“边”,“变”也;“红杏”,“朱姓”也。所谓“日边红杏”即“皇帝赐姓朱”。郑成功乃郑芝龙之子,初名森,隆武元年(1645)隆武帝朱聿键赐郑森姓“朱”名“成功”,“以驸马体统行事”。郑森自称和被称为朱成功、赐姓、赐姓成功、国姓成功、国姓爷、郑成功都是由此而来。所谓“倚云栽”则喻大树,郑成功号“大木”。黄宗羲《赐姓始末》:“(朱成功)弘光时入南京太学,闻钱谦益名,贽为弟子,谦益字之曰大木。”“大木”寓“大木寄危厦”之意。“日边红杏倚云栽”一句,同时寓含着郑成功之“国姓”及“大木”之号。 所谓“瑶池仙品”,代指在东南沿海坚持抗清之郑成功。顺治十六年(1659)永历帝亡命缅甸后,郑氏集团成为南明抗清主力,郑成功成为南明旗帜。 “我们家已有了个王妃,难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 “贵妃”元春代表朱明,探春“必得贵婿”则指郑成功将出兵收复台湾,建立“真真国”(明郑政权)。顺治十八年(1661)正月,康熙登基。二月,郑成功出征台湾。十二月,郑成功驱逐荷兰殖民者,收复台湾。 3、李纨 “众人瞧那签上,画着一枝老梅,是写着‘霜晓寒姿’四字,那一面旧诗是:‘竹篱茅舍自甘心。’注云:‘自饮一杯,下家掷骰。’” “竹篱茅舍自甘心”,出自宋代王琪《梅》诗:“不受尘埃半点侵,竹篱茅舍自甘心。” 此处之李纨替代与宝玉同一天生日之平儿,代指“三藩”。“竹篱茅舍”,代指“三藩”镇守之云南、广东、福建等边疆地区。“自甘心”,意指“三藩”对清廷之封赏心满意足。当掣中此签时,李纨笑道:“好极。你们瞧瞧,这劳什子竟有些意思。”又道:“真有趣,你们掷去罢。我只自吃一杯,不问你们的废与兴。” 4、史湘云 “大家看时,一面画着一枝海棠,题着‘香梦沉酣’四字,那面诗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注云:‘既云香梦沉酣,掣此签者不便饮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饮一杯。’” 此处之史湘云替代与宝玉同一天生日之邢岫烟,代指蒙古势力。 “只恐夜深花睡去”,出自宋代苏轼《海棠》诗:“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黛玉道:“‘夜深’两个字,改‘石凉’两个字。”“众人便知他趣白日间湘云醉卧的事,都笑了。”所谓“湘云醉卧”即指第六十二回之“憨湘云醉眠芍药裀”,黛玉将“夜深”改为“石凉”,等于将湘云所占之海棠花也改为了芍药花。芍药花又称雌牡丹,而宝钗所占之花为牡丹。芍药与牡丹并称花中二绝,自古有“牡丹为王芍药为相”之说。而第六十二回之“射覆”已将史湘云“许配”给了薛宝钗,意指整个蒙古将被清朝征服。湘云则笑指那自行船与黛玉看,又说:“快坐上那船家去罢,别多话了。”嘲笑南明政权之“南迁”;史湘云又代表蒙古八旗。所以黛玉和宝玉不愿为史湘云饮酒,“宝玉先饮了半杯,瞅人不见,递与芳官,端起来便一扬脖。黛玉只管和人说话,将酒全折在漱盂内了”。 5、麝月 “大家看时,这面上一枝荼縻花,题着‘韶华胜极’四字,那边写着一句旧诗,道是:‘开到荼縻花事了。’注云:‘在席各饮三杯送春。’” “开到荼縻花事了”,出自宋代王琪《春暮游小园》诗:“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荼縻花开在春末夏初,荼縻花开过即意味着春天结束。苏轼《杜沂游武昌以荼蘼花菩萨泉见饷》诗:“荼縻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宋代任拙斋《荼縻》诗:“一年春事到荼縻。” 其注云:“在席各饮三杯送春。”“三春”代指南明三帝及其政权,“送春”犹如谓为南明送行,代指南明之亡,故谓“韶华胜极”。 6、香菱 “香菱便掣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那面写着一句诗,道是:‘连理枝头花正开。’注云:‘共贺掣者三杯,大家陪饮一杯。’” “连理枝头花正开”,出自宋代朱淑贞《惜春》(一作《落花》)诗:“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连理枝”,不同根的草木,其枝干连生在一起。 惜春代表鲁监国政权。此处借《惜春》之“连理枝头花正开”,代指永历朝廷(李定国部)和鲁监国政权(张煌言部)仍在坚持抗清。下句“妒花风雨便相催”,已暗伏永历朝廷和鲁监国政权之覆亡。 7、林黛玉 “只见上面画着一枝芙蓉,题着‘风露清愁’四字,那面一句旧诗,道是:‘莫怨东风当自嗟。’注云:‘自饮一杯,牡丹陪饮一杯。’” “莫怨东风当自嗟”,出自宋代欧阳修《明妃曲·再和王介甫》诗:“汉宫有佳人,天子初未识,一朝随汉使,远嫁单于国。绝色天下光,一失难再得,虽能杀画工,于事竟何益?耳目所及尚如此,万里安能制夷狄!汉计诚已拙,女色难自夸,明妃去时泪,洒向枝上花,狂风日暮起,飘泊落谁家?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欧阳修之《明妃曲》写“昭君出塞”,此处借指郑成功移师台湾;“明妃”代指郑成功。(详见第六十四回“五美吟”之“明妃”) “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且将有关探春之诗句与此处对看。第五回探春判词:“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红楼曲“分骨肉”:“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第二十二回探春“风筝”谜:“游丝一断浑无力,莫向东风怨别离。” 林黛玉代表南明,探春代表郑成功,郑成功移师台湾后仍奉永历正朔,延续朱明香火。所以此处之林黛玉实际上代表明郑政权。 芙蓉又称秋牡丹,故要求“牡丹陪饮一杯”,意指南明还有明郑政权与清廷相抗。故当众人说“除了他别人不配作芙蓉”时,“黛玉也自笑了”。 8、袭人 “袭人便伸手取了一支出来,却是一枝桃花,题着‘武陵别景’四字,那一面旧诗写着道是:‘桃红又是一年春。’注云:‘杏花陪一盏,坐中同庚者陪一盏,同辰者陪一盏,同姓者陪一盏。’” “桃红又是一年春”,出自宋代谢枋得《庆全庵桃花》诗:“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见一年春。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签上又题“武陵别景”,点出“避秦”之意。第十七回众人为花溆曾拟题“武陵源”,又拟“秦人旧舍”。宝玉道:“‘秦人旧舍’说避乱之意,如何使得?莫若‘蓼汀花溆’四字。” 此处之袭人代指解散军队隐居悬岙岛之张煌言,其所避之“秦”代指清朝。 1661年(顺治十八年,永历十五年)永历帝及其太子被清军俘获,明统告绝,张煌言等筹划拥立朱以海为帝。1662年四月,永历帝及其太子在昆明遇难。五月,郑成功病逝于台湾。六月,李定国病逝于景线。十一月,朱以海病逝于金门。复明运动的旗帜既已不复存在,继续同清军作战也就失去了意义。1664年(康熙三年)六月,张煌言下令解散自己部下的军队,只留下几个亲信居住于人迹罕至的悬山花岙。七月,被俘。九月初七日,张煌言在杭州遇害。(顾诚《南明史》) “大家算来,香菱、晴雯、宝钗三人皆与他同庚,黛玉与他同辰,只无同姓者。芳官忙道:‘我也姓花,我也陪他一钟。’” 第六十二回交代,袭人与林黛玉之生日同为“二月十二日”,此处又点出二人还“同辰”。 “二月十二日”既是花朝节,又是饯花辰(详见第二十七回“饯花辰”)。 黛玉道:“命中该着招贵婿的,你是杏花,快喝了,我们好喝。”探春代表明郑政权;宝钗代表清朝;香菱和林黛玉代表南明;袭人、晴雯、芳官代表南明残余势力。所以此处袭人之“避秦”(张煌言之隐居),既是清朝和明郑政权之“花朝节”,又是南明及其抗清势力之“饯花辰”。 薛姨妈打发人来接黛玉。“众人因问几更了,人回:‘二更以后了,钟打过十一下了。’宝玉犹不信,要过表来瞧了一瞧,已是子初初刻十分了。” “子”为地支的第一位,此处之所谓“子初初刻”代指康熙元年(1662)上半年。所谓“薛姨妈打发人来接黛玉”,代指清军进攻南明。 黛玉等七人走后,宝玉和八个丫鬟“复又行起令来”。袭人道:“一坛酒我们都鼓捣光了,一个个吃的把臊都丢了,三不知的又都唱起来。四更多天才横三竖四的打了一个盹儿。” 此处意指南明残余势力之抗清。把一坛“绍兴”酒“鼓捣光了”,代指鲁监国政权(张煌言部)之覆亡。“四更”在丑时,指凌晨一时至三时。“丑”为地支的第二位,代指康熙二年(1663)。 此处还让芳官与宝玉同炕而眠,为下文埋下伏笔。 二、妙玉代指被俘之永历帝 宝玉早起发现“昨儿妙玉打发个妈妈送来”之贺贴,其上写着“槛外人妙玉恭肃遥叩芳辰”。宝玉不知如何回帖,想去问林黛玉,路上却碰上了邢岫烟。岫烟道:“他也未必真心重我,但我和他做过十年的邻居,只一墙之隔。他在蟠香寺修炼,我家原寒素,赁的是他庙里的房子,住了十年,无事到他庙里去作伴。我所认的字都是承他所授。我和他又是贫贱之交,又有半师之分。因我们投亲去了,闻得他因不合时宜,权势不容,竟投到这里来。如今又天缘凑合,我们得遇,旧情竟未易。承他青目,更胜当日。” 妙玉即宋恭帝,借指末世朱明;邢岫烟代表青藏地区及其实际统治者顾实汗。 邢岫烟之所谓“我家原寒素,赁的是他庙里的房子,住了十年”,意指顾实汗入据之青藏地区本属于明朝。所谓“十年”,代指从崇祯十五年(崇德七年1642)顾实汗开始统治西藏到永历六年(顺治九年1652)五世达赖入京朝觐之间的十年(详见第五十七回“蝌岫定亲”)。 所谓“我和他又是贫贱之交”,意指顾实汗在朱明末世入据青藏。所谓“又有半师之分”,意指原西藏各主要教派和地方势力首领都为明朝所封。 所谓“我们投亲去了”,即指顾实汗之降清。所谓“闻得他因不合时宜,权势不容,竟投到这里来”,则指朱明宗室仿南宋建立南明;妙玉借指南明。 岫烟道:“怪道俗语说的‘闻名不如见面’,又怪不得妙玉竟下这帖子给你,又怪不得上年竟给你那些梅花。既连他这样,少不得我告诉你原故。他常说:‘古人中自汉晋五代唐宋以来皆无好诗,只有两句好。’说道:‘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所以他自称‘槛外之人’。又常赞文是庄子的好,故又或称为‘畸人’。他若帖子上是自称‘畸人’的,你就还他个‘世人’。畸人者,他自称是畸零之人;你谦自己乃世中扰扰之人,他便喜了。如今他自称‘槛外之人’,是自谓蹈于铁槛之外了;故你如今只下‘槛内人’,便合了他的心了。” “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出自宋代范石湖(范成大)之《重九日行营寿藏之地》,而范诗则化自唐初诗僧王梵志之《城外土馒头》:“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一人吃一个,莫嫌没滋味。”《世无百世人》:“世无百世人,强作千年调。打铁作门限,鬼见拍手笑。”此处借指再强大的朝代也终将灭亡。 “昨儿打发人”送宝玉贺贴时自称“槛外人”之妙玉,代指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为吴三桂所俘之永历帝。 宝玉即传国玺,代表皇权,故下“槛内人”。 第六十三回原文 宝玉回房写了帖子,上面只写“槛内人宝玉熏沐谨拜”几字,亲自拿了到栊翠庵,只隔门缝儿投进去便回来了。因又见芳官梳了头,挽起□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将周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作大貂鼠卧兔儿带,脚上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镶鞋。”又说:“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别致。”因又改作“雄奴”。芳官十分称心,又说:“既如此,你出门也带我出去。有人问,只说我和茗烟一样的小厮就是了。”宝玉笑道:“到底人看的出来。”芳官笑道:“我说你是无才的。【庚辰双行夹批:用芳官一骂,有趣。】咱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个小土番儿。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可妙?”宝玉听了,喜出意外,忙笑道:“这却很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芳官笑道:“既这样着,你该去操习弓马,学些武艺,挺身出去拿几个反叛来,岂不进忠效力了。何必借我们,你鼓唇摇舌的,自己开心作戏,却说是称功颂德呢。”宝玉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宾服,八方宁静,千载百载不用武备。咱们虽一戏一笑,也该称颂,方不负坐享升平了。”芳官听了有理,二人自为妥贴甚宜。宝玉便叫他“耶律雄奴”。究竟贾府二宅皆有先人当年所获之囚赐为奴隶,只不过令其饲养马匹,皆不堪大用。湘云素习憨戏异常,他也最喜武扮的,每每自己束銮带,穿折袖。近见宝玉将芳官扮成男子,他便将葵官也扮了个小子。那葵官本是常刮剔短发,好便于面上粉墨油彩,手脚又伶便,打扮了又省一层手。李纨探春见了也爱,便将宝琴的荳官也就命他打扮了一个小童,头上两个丫髻,短袄红鞋,只差了涂脸,便俨是戏上的一个琴童。湘云将葵官改了,换作“大英”。因他姓韦,便叫他作韦大英,方合自己的意思,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之语,何必涂朱抹粉,才是男子。荳官身量年纪皆极小,又极鬼灵,故曰荳官。园中人也有唤他作“阿荳“的,也有唤作“炒豆子”的。宝琴反说琴童书童等名太熟了,竟是荳字别致,便换作“荳童”。 永历帝之被俘,标志着南明政权之覆亡。故宝玉回来后随即命芳官改妆,“又命将周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此处之芳官实际上是宝玉之替身,上文之所谓“他两个倒象是双生的弟兄两个”,又让芳官与宝玉“同炕而眠”,已为此埋下伏笔。所以此处芳官之“剃发易服”,也就是宝玉之“剃发易服”,代指南明之亡。 “番”,旧时对西方边境各少数民族和外国的称呼。“打联垂”,指当时的一种番邦发式;第五十二回“真真国女孩子”(荷兰人形象)也“打着联垂”。 宝玉先改芳官为“雄奴”,又改“耶律雄奴”,道:“‘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耶律”,辽代契丹族皇室姓氏。此处宝玉乃借“中华之患”之匈奴和契丹,作践满蒙,“为君父生色”。 “素习最喜武扮”之史湘云代表清军(满蒙),葵官也代指满蒙清军。满人自小剃发留辫,漠南蒙古则已剃发降清,故此处谓“葵官本是常刮剔短发”。宝琴之荳官代指台湾郑氏集团,尚未剃发降清,故李纨和探春命荳官“打扮了一个小童,头上两个丫髻”,这是典型的汉人小童打扮。宝琴名其为“荳童”,此亦汉族称谓。 清初的剃发标准,是将四周头发全部剃去,只留脑后小手指细的一绺,拧成绳索一样下垂,蓄发部位只有金钱般大小,故称“金钱鼠尾”。后蓄发部位逐渐移到头顶,面积逐渐变大,辫子也越来越粗,从鼠尾变为猪尾、牛尾,到清末演变为今人熟知的“阴阳头(半瓢)”。“剃发易服”是清朝特有的民族征服政策,遭到了广大汉族民众持久、激烈的反抗。清廷则鼓吹说:“金钱鼠尾,乃新朝之雅政;峨冠博带,实亡国之陋规。”史湘云将葵官改名为韦大英即合此意,谓其中“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之语”,此乃征服者之语。 本回芳官发型本为:“头上眉额编着一圈小辫,总归至顶心,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拖在脑后。”宝玉命将周围的短发剃去后,就只剩下头顶的一根辫子。这是清朝入关后经汉人无数次反抗而逐渐形成的发式,蓄发部位已由脑后移到头顶。 本回平儿在榆荫堂中还席,听宝玉叫芳官“耶律雄奴”,佩凤、偕鸳、香菱等便学着叫,“又叫错了音韵,或忘了字眼,甚至于叫出‘野驴子’来,引的合园中人凡听见无不笑倒。”宝玉见人人取笑,恐作践了芳官,道:“海西福朗思牙(法兰西),闻有金星玻璃宝石,他本国番语以金星玻璃名为‘温都里纳’。如今将你比作他,就改名唤叫‘温都里纳’可好?”“众人嫌拗口,仍翻汉名,就唤‘玻璃’。” “福朗思牙”即法兰西。“温都里纳”和“玻璃”之名似乎好听一些,但实际上离“大舜之正裔”越来越远,越来越“土番”。 三、“贾敬宾天”代指永历帝遇难 “且说当下众人都在榆荫堂中以酒为名,大家顽笑,命女先儿击鼓。”人回说:“甄家有两个女人送东西来了。” 所谓“甄家女人送东西来”,代指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被吴三桂从缅甸擒回昆明。 顺治十七年(1660)八月,在平西王吴三桂的请求下,清廷决定出兵缅甸,迫其交出南明永历帝。顺治十八年(1661)十一月,吴三桂和定西将军爱星阿率军入缅。十二月,吴三桂迫缅甸交出永历帝。康熙元年(1662)三月,清廷以擒获永历帝诏告天下。四月十五日,吴三桂缢杀永历帝于昆明。(顾诚《南明史》) 又有东府中几个人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宾天了。” 所谓“贾敬宾天”,代指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四月十五日,永历帝被吴三桂缢杀于昆明。 贾敬即嘉靖,时人讥之曰:“嘉靖者,家尽也。”贾敬是嘉靖帝的翻版,但实际上代指万历帝,《明史》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详见第二回“贾敬”) 此处借嘉靖之“家尽”,用“贾敬宾天”代指“万历之家”彻底覆亡(详见第八回“秦家”)。 本回被尤老娘带到宁府之“红楼二尤”,代指驻镇云南之吴三桂、驻镇广东之尚可喜、驻镇福建之耿继茂。(详见第六十五回“红楼二尤”) 石头真言(六十四)《五美吟》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四回 幽淑女悲题五美吟 浪荡子情遗九龙珮 本回之“悲题五美吟”写南明五政权之主要抗清大臣,“情遗九龙珮”写清朝之“封藩”。 一、《五美吟》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都缺失本回,故以列藏本、甲辰本、戚序本等脂评本为解读底本。 本回宁府将贾敬灵柩请进城,停灵在家。所谓“贾敬宾天”,代指康熙元年(1662)四月永历帝被缢杀于昆明。其后南明主要抗清势力为云南边境李定国大西军残部和东南沿海之张煌言部。在怡红院打闹的晴雯和芳官即分别代表张煌言和李定国。而袭人在给宝玉做扇套,袭人对宝玉道:“我见你带的扇套还是那年东府里蓉大奶奶的事情上作的。那个青东西除族中或亲友家夏天有丧事方带得着,一年遇着带一两遭,平常又不犯做。如今那府里有事,这是要过去天天带的,所以我赶着另作一个。等打完了结子,给你换下那旧的来。”“东府里蓉大奶奶”秦可卿即崇祯帝,旧扇套为崇祯帝殉国而做;新扇套则是为南明永历帝遇难而做。 林黛玉则在写诗词、传瓜果、设香案私祭。宝玉听说后想道:“或者是姑爹姑妈的忌辰,但我记得每年到此日期老太太都吩咐另外整理肴馔送去与林妹妹私祭,此时已过。大约必是七月因为瓜果之节,家家都上秋祭的坟,林妹妹有感于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礼记》‘春秋荐其时食’之意,也未可定。” 林黛玉之母贾敏代表南京朱明之永乐朝,其父林如海代表南明(详见第二回“林家”)。此处已点出林黛玉是在奠祭南明。 宝玉来到潇湘馆,发现了林黛玉所写之诗词,不想宝钗也来了,三人对话中又牵连出“白海棠诗”。第三十七回“白海棠诗”写北京朱明灭亡后南明之建立与覆亡。二宝看完黛玉诗词后,宝玉赞不绝口,不容分说地命名为《五美吟》。 《五美吟》实际上是五首谜语诗,属于灯谜中的“会意谜”。会意法亦称字义分析法,它和拆字法一样是灯谜猜制两大法门之一。它从谜面上的文字(包括字、词或句)可能具有的含义去领会、联想、推敲、探索谜底,使谜面谜底经过别解按某种特定的含义相吻合。这种含义对谜面来说,可以是通常明显的“本义”,也可能是不易觉察的需作别解的“隐义”。但是,对谜底整体来说,其含义应该不再是语文范畴内的“本义”,而是经过别解的“隐义”。在会意法猜射时,切不能用谜底本义去解释谜面。也就是说,运用会意法制谜时,务必注意不要犯“直解谜”的毛病。(《灯谜入门》) 1、西施 一代倾城逐浪花,吴宫空自忆儿家。 效颦莫笑东村女,头白溪边尚浣纱。 谜底:史可法 西施,春秋时越国美女。越王句践图谋复国,将西施献给“淫而好色”之吴王夫差,夫差因而不理朝政,终至国亡身死。关于西施的结局,一说吴亡后与范蠡同游五湖;一说沉水而死。 “东施效颦”:《庄子·天运篇》:西施因病捧心蹙眉,益增妩媚;邻家女有样学样,却更加丑陋。宋代乐史《太平寰宇记》:“巫里,勾践得西施之所,今有东施家西施家。”后人因此敷衍出“东施效颦”的故事。 “空自”,徒然;白白地。“儿家”,古时对年轻女子的称呼或年轻女子的自称。汤显祖《牡丹亭·闺塾》:“只无邪两字,付与儿家”。洪升《长生殿·闻乐》:“娘娘不必迟疑,儿家引导,就请同行。” 谜面表面意思为:一代美女如浪花般消失,人们只能空自想念曾在吴宫的她。不要嘲笑那个“效颦”的东邻丑女,她头发白了还在溪边浣纱。 史可法,原为明朝南京兵部尚书,崇祯十七年(1644)五月弘光朝廷在南京建立后,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时称“史阁部”。后遭马士英等人排挤,自请督师江北。弘光元年(1645)四月清军多铎部破扬州,史可法被俘遇难。清军占领扬州后,多铎以不听招降为由,下令屠城。大屠杀延续十天,被杀者约计八十余万人,史称“扬州十日”。 谜面可以别解为:一代英雄史可法已为国捐躯,人们只能徒然怀念曾效命于弘光朝廷的他。那些屈膝侍清的丑陋之辈,却一直活到白头。 “一代倾城”代指史可法;“吴宫”代指南京弘光朝廷;“东村女”代指屈膝侍清者。 2、虞姬 肠断乌骓夜啸风,虞兮幽恨对重瞳。 黥彭甘受他年醢,饮剑何如楚帐中。 谜底:张煌言 “虞姬”,西楚霸王项羽的爱姬,名虞。项羽被围垓下时,曾作悲歌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传说虞姬自刎楚帐。 “乌骓(zhuī)”,项羽所骑战马名。《史记》:“项王骏马名骓,常骑日行千里。” “重瞳”,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代指项羽。《史记·项羽本纪》:“舜目盖重瞳子,又闻项羽亦重瞳子。” “黥彭”,“黥(qíng)”指英布,曾受黥刑(墨刑),故称“黥布”;“彭”即彭越。英布、彭越原为项羽部将,后降刘邦,是西汉开国功臣,英布封淮南王,彭越封梁王。英布后起兵反叛,被刘邦诛杀;彭越也因被人告发谋反,被刘邦诛而醢之(《史记》)。醢(hǎi),本是肉、鱼等制成的酱,这里指把人杀死后剁成肉酱的醢刑。 张煌言,字玄著,号苍水,浙江鄞县(今宁波)人。弘光元年(1645)七月,奉鲁王朱以海监国于绍兴,授以翰林修撰。次年清军攻浙东,张煌言追随鲁监国至舟山,加授右佥都御史。永历五年(1651)清军攻舟山,奉鲁监国至厦门,与郑成功联合抗清。其后与张名振率军数次攻入长江。永历十一年(1657),永历帝遣使封张煌言为兵部侍郎、翰林院学士。永历十二年(1658),清军攻云贵永历朝廷。为策应云贵抗清,张煌言与郑成功会师将入长江,在羊山遇飓风而返。永历十三年(1659),郑成功、张煌言再入长江,围困南京。郑成功命张煌言带兵控制上游,张煌言攻入安微,传檄大江南北,各地人民响应,一举收复四府、三州、二十二县。后郑成功中清军缓兵之计,退出长江。张煌言遭清军阻截,兵败后绕道潜行二千余里,到达浙东海滨,招集散亡。永历十六年(1662)四月,永历帝被杀于昆明,张煌言筹划拥立鲁监国为帝,以继明统。五月,郑成功在台湾病逝。十一月,鲁监国朱以海病逝于金门。康熙三年(1664)六月,张煌言眼见抗清斗争大势已去,解散军队,隐居荒僻小岛。七月,张煌言被俘,九月,被杀于杭州。(钱海岳《南明史》) 谜面表面意思为:听到乌骓迎风夜啸而痛断肝肠,虞姬与项羽悲愁相对。黥彭甘愿投降而将来受醢刑,何如虞姬自刎楚帐。 谜面可以别解为:南明形势令人痛断肝肠,只有张煌言在筹划拥立鲁监国抗清。张煌言与其自解武装而遭俘杀,还不如自刎殉国。 “虞姬”代指张煌言。“重瞳”代指鲁监国朱以海。张煌言《追往八首》诗之二:“曾挂星槎沧海东,冠裳涕泪捧重瞳。”因舜与项羽皆“重瞳”,故此诗借“重瞳”代指帝王,即鲁监国朱以海。 3、明妃 绝艳惊人出汉宫,红颜命薄古今同。 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 谜底:郑成功 “明妃”即王昭君,因避晋文帝司马昭讳,改“昭”为“明”。传说汉元帝后宫人多,不能遍见,叫画工先画了像,然后看画选见。宫人多向画工行贿而昭君不肯,所以像被丑化,不得召见。匈奴求亲,元帝选昭君前去,临行召见,方知昭君很美,但已无法挽回,遂杀画工毛延寿等泄愤。(《西京杂记》) “出汉宫”,指昭君出嫁匈奴。 “予夺”,赐予和剥夺。“何”,岂;怎。“畀(bì)”,给与,交给。 谜面表面意思为:王昭君远嫁匈奴时汉元帝才发现其“绝艳惊人”,红颜古今都一样薄命。汉元帝即使不好色,又怎能将决定权交给画工。 永历五年(顺治八年1651)十一月,清军逼近南宁,永历朝廷覆亡在即。永历帝召集廷臣会议何去何从。有人建议逃往两广海滨依靠李元胤的残兵败卒;有人主张迁入越南避难;也有人提议航海往福建投奔郑成功;掌锦衣卫事文安侯马吉翔和太监庞天寿极力主张前往云南依赖原大西军,首辅吴贞毓由于自己曾经反对封孙可望为秦王,这时顾虑重重,不敢决策。特别是永历帝本身“不欲就可望”。十二月,南宁失陷,永历朝廷逃至桂滇交界处,进入大西军管辖区。次年二月,走投无路的永历朝廷被孙可望派人迎请至安笼(安龙),成为傀儡。(顾诚《南明史》) 谜面可以别解为:郑成功收复台湾时永历帝才发现其是真英雄,自古英雄多磨难。永历帝即使当初不投奔郑成功,也不应将决定权交给佞臣和太监。 “明妃”代指郑成功;“昭君出塞”代指郑成功移师台湾。“汉宫”代指南明朝廷;“君王”代指永历帝;“画工”代指佞臣马吉翔和太监庞天寿等。 4、绿珠 瓦砾明珠一例抛,何曾石尉重娇娆。 都缘顽福前生造,更有同归慰寂寥。 谜底:苏观生 “绿珠”,西晋石崇的侍妾。“石尉”即石崇,字季伦,以豪富奢靡著称;曾任南中郎将、荆州刺史,领南蛮校尉,加鹰扬将军;官至卫尉卿。《晋书·石崇传》:“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秀怒……遂矫诏收崇。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君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及车载诣东市,崇乃叹曰:‘奴辈利吾家财。’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母兄妻子无少长皆被害,死者十五人,崇时年五十二。” “顽福”,谓凭借祖先阴德而享受的福气。 谜面表面意思为:(豪富奢靡的)石崇将瓦砾和明珠一例看待、一样抛弃,又何曾看重过美丽柔媚的绿珠。都只因为他有前生造就的福气,才有绿珠殉情慰藉其死后寂寞。 当清军进入福建时,隆武帝之弟续封唐王朱聿鐭(yù)和其他一些藩王乘船经海路逃到广州,本来不过是为身家性命着想,未必有觊觎大宝之心。隆武元年(顺治三年1646)十一月,原隆武朝大学士苏观生等援引“兄终弟及”之义,奉请朱聿鐭监国,同月称帝,改明年为绍武元年。十二月清军李成栋部攻广州,绍武帝被俘后自缢而死。苏观生在墙壁上写下“大明忠臣,义固当死”八个大字后,悬梁自尽。绍武政权一月而亡。(顾诚《南明史》) 谜面可以别解为:朱聿鐭只是锦衣玉食的明朝宗室,何曾想倚重苏观生抗清复明。都只因为他是隆武帝之弟才被拥立为帝,并有苏观生等殉国慰藉其死后寂寞。 “明珠”代指苏观生;“石崇”代指绍武帝朱聿鐭。所谓“顽福”意指朱聿鐭是明朝宗室、隆武帝之弟。 5、红拂 长揖雄谈态自殊,美人巨眼识穷途。 尸居余气杨公幕,岂得羁縻女丈夫。 谜底:李定国 “红拂”,姓张,隋朝权臣杨素的侍女,因常手执红拂,故称“红拂女”。一日李靖以布衣上谒杨素,献奇策。红拂一见倾心,连夜投奔李靖。 “长揖”,拱手。 “尸居余气”,象尸体一样但还有一口气,指人将要死亡;也比喻人暮气沉沉,无所作为;“余气”,最后一口气。 “岂得”,犹怎能,怎可。“羁縻”, 束缚。 谜面表面意思为:李靖以布衣入见杨素却长揖不拜、雄辩阔论,其表现与常人不同,红拂看出他将来必然大有作为。老朽无能的杨素,又怎能束缚得了女中豪杰。 李定国和孙可望等本同为张献忠养子,地位不相上下,入滇后孙可望虽被推为盟主,但李定国、刘文秀手握重兵,并不能惟孙可望之命是从。于是孙可望决定请求永历朝廷加封,借此挟制李定国、刘文秀。永历六年(1652)二月,孙可望派人迎请,永历帝移跸安笼(后改安龙),却形同软禁。《爝火录》记载道:“时可望假天子名号令中外,调兵催饷,皆不上闻。生杀与夺,任意恣肆。帝在安龙,一不与闻。”《残明纪事》中说:“王自入黔,无尺土一民。”在当时的情况下,孙可望大权在握,要玩弄一场“禅让”的把戏是再容易不过的了。问题是,永历帝的宝座可以取代,永历朝廷所能发挥的号召作用却是孙可望取代不了的。孙可望处于进退维谷之中,一方面强烈的野心驱使他继续策划和筹备登极大典;另一方面他又不能不考虑一旦踢开永历朝廷,包括李定国、刘文秀等原大西军高级将领在内的各种抗清势力几乎可以肯定不会承认他这个草头天子。尽管孙可望仍有所顾忌,始终没有演出黄袍加身的闹剧,永历帝却感到头顶上悬挂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随时都有被废黜以至丧生的危险。为了求得自身和朝廷的安全,永历帝朱由榔及其亲信把惟一的希望寄托于李定国。他们对李定国的战功、兵力、人品和同孙可望之间的矛盾早已有所了解,于是密诏李定国救驾。永历十年(顺治十三年1656),李定国入安龙迎永历帝至昆明。(顾诚《南明史》) 谜面可以别解为:在永历帝受困于孙可望之时,李定国仍然尊奉穷途末路之永历帝。尸居余气之孙可望,又怎能束缚得了大丈夫李定国。 “穷途(李靖)”代指永历帝;“红拂”代指李定国;“杨公幕”代指孙可望。 《五美吟》表面上是在吟咏历史上的五大美女,实际上是在吟咏南明五政权的五根台柱子,即弘光朝廷之史可法、鲁监国政权之张煌言、隆武政权之郑成功、绍武政权之苏观生、永历朝廷之李定国。《五美吟》是对《红楼梦》“红妆裹白骨”之写作手法的最好诠释。宝钗道:“做诗不论何题,只要善翻古人之意。若要随人脚踪走去,纵使字句精工,已落第二义,究竟算不得好诗,即如前人所咏昭君之诗甚多,有悲挽昭君的,有怨恨延寿的,又有讥汉帝不能使画工图貌贤臣而画美人的。纷纷不一。后来王荆公复有‘意态由来画不成,当时枉杀毛延寿’;永叔有‘耳目所见尚如此,万里安能制夷狄’。二诗俱能各出己见,不与人同。今日林妹妹这五首诗,亦可谓命意新奇,别开生面了。” 脂批道:“《五美吟》与后《十独吟》对照。” “独”,本义一犬一笼,谓犬性好斗,多独居。《说文》:“独,犬相得而斗也。羊为群,犬为独也。”段玉裁注:“犬好斗,好斗则独而不群。”“独”本指犬,此处借指屈膝侍清者,即“西施谜”之所谓“东村丑女”。在南明文武官员中,义无反顾之抗清者少,卑躬屈膝之降清者多,故谓“五美”与“十犬”。当然此处之“五”和“十”皆表示多数,《五美吟》中之史可法等则是抗清文武官员之代表。 本回戚序本有脂批云:“五首新诗何所居?颦儿应自日唏嘘。柔肠一段千般结,岂是寻常望雁鱼。” 二、“红楼二尤”即“三藩” 本回“贾敬停灵在家”时,贾琏“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有了垂涎之意,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麀之诮,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第六十九回尤三姐托梦尤二姐道:“自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好还。你虽悔过自新,然已将人父子兄弟致于麀聚之乱,天怎容你安生。” “聚麀”,《礼记·曲礼上》:“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郑玄注:“聚,犹共也。鹿牝曰麀。”后以指两代的乱伦行为。“麀(yōu)”,母鹿。中国人历来讲究“好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故用淫妇代指贰臣。尤氏之“尤”即隐“麀”。 在《石头记》中,“尤氏家族”代表降清(金)之明朝文武,主要指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吴三桂、洪承畴等。 本回为贾敬送殡后,贾琏则“托相伴贾珍为名,亦在寺中住宿,又时常借着替贾珍料理家务,不时至宁府中来勾搭二姐”。 本回列藏本回首有“题曰”:“深闺有奇女,绝世空珠翠。情痴苦泪多,未惜颜憔悴。哀哉千秋魂,薄命无二致。嗟彼桑间人,好丑非其类。” 其中所谓“深闺奇女”,代指《五美吟》之“五美”所代表之抗清明臣;所谓“桑间人”即指“红楼二尤”(尤氏家族),代指降清之明臣。“桑间”在濮水之上,是古代卫国的地方,后用“桑间濮上”代指淫靡风气盛行的地方(男女幽会之地)。《礼记·乐记》:“桑间濮上之音,亡国之音也。”《汉书·地理志下》:“卫地有桑间、濮上之阻,男女亦亟聚会,声色生焉。故俗称郑、卫之音。”“桑间人”代指淫乱之人。 宁国府本代指明朝,贾珍代表明朝权臣,尤氏是降清明臣之代表。南明灭亡后,尤氏仍是降清明臣之代表,贾珍和贾蓉则代指清朝之汉臣。 尤老娘曾出现在第十一回贾敬寿宴上,贾蓉道:“母亲该请二位太太、老娘、婶子都过园子里坐着去罢。”此时秦可卿(崇祯帝)已患上“红(朱)尽”之病(“嘉靖”之“家尽”),此处之“尤老娘”代指崇祯六、七年(1633—1634)率部降金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 “红楼二尤”则曾出现在第十三回秦可卿丧礼上:“只见秦业、秦钟并尤氏的几个眷属尤氏姊妹也都来了。”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即指崇祯帝自经于煤山登仙阁,代指北京朱明之亡。此处之“尤老娘”和“红楼二尤”代指从龙入关和引清兵入关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吴三桂。 本回贾珍对贾蓉道:“你问你娘去,昨日出殡以后,有江南甄家送来打祭银五百两,未曾交到库上去,你先要了来。“贾蓉复转来回道:“昨日那项银子已使了二百两,下剩的三百两令人送至家中交与老娘收了。” 本回之“江南甄家”代指永历朝廷,所谓“五百两”代指永历朝廷原主要辖地,即云南、贵州、广西、广东、福建。此处意指清军进攻永历朝廷残余抗清势力,所谓“已使了二百两”,意指清军已平定广西与贵州;所谓“下剩的三百两交与老娘收了”,代指清廷命吴三桂驻镇云南、尚可喜驻镇广东、耿继茂镇守福建。 顺治十六年(1659)三月,清廷命吴三桂驻镇云南、尚可喜驻镇广东、耿继茂镇守四川。十二月,改命耿继茂移镇广西。顺治十七年(1660)七月,清廷再令耿继茂移驻福建。孔有德在顺治九年(1652)李定国破桂林时自杀,其旧部后驻桂林。康熙五年(1666)五月,康熙帝命孔有德女婿孙延龄为镇守广西将军,统辖孔有德旧部,驻守桂林。 本回之“尤老娘”即代指镇守广西将军孙延龄;“尤二姐”代指驻镇广东之平南王尚可喜和驻镇福建之靖南王耿继茂;“尤三姐”代指驻镇云南之吴三桂。 《清史稿》:“孙延龄,汉军正红旗人。父龙,从孔有德来归,授二等阿思哈尼哈番,从有德广西。有德以女四贞字延龄。及有德死事,龙亦战死,加拖沙喇哈番,以延龄袭。四贞尚幼,还京师,孝庄皇后育之宫中,赐白金万,岁俸视郡主。长,命仍適延龄。有德所部诸将,线国安功最高。国安与有德同起事,偕来降。从入关,西破李自成,南破桂王,累擢广西提督,驻南宁。李定国陷桂林,尽杀其孥。国安与总兵马雄、全节力战复桂林,走定国。累加太子太保、征蛮将军,封三等伯,统有德旧部驻桂林。康熙五年,以老乞休。上以延龄有德壻,四贞生长军中,习骑射,通武事,乃授延龄镇守广西将军,代国安统有德旧部。予四贞郡主仪仗,偕赴镇。延龄渐骄纵,十一年,御史马大士劾延龄擅除武职,兵部既驳奏,延龄复疏请,恣肆不臣,上命申禁。十二年,所部都统王永年,副都统孟一茂,参领胡同春、李一第等列延龄纵兵殃民状,牒总督金光祖,光祖以闻。上遣侍郎勒德洪按治,得实,请逮延龄治罪,特命宽之。三桂反,上授延龄抚蛮将军,起国安都统。时节已前卒,雄代国安为提督,命与巡抚马雄镇合谋剿御。十三年二月,延龄举兵反,杀永年、一茂、同春、一第,幽雄镇及其眷属。诏夺官爵,声讨。延龄乃上疏言光祖、雄诱永年等谋害,上审其诬,谕尚可喜与光祖筹策进攻。延龄自称安远大将军,移牒平乐、梧州诸郡。雄与总兵江义亦以柳州叛应三桂。国安病死。延龄招致万羊山土寇,与所部合设五镇,镇兵二千。俄又自称安远王。庆阳知府傅弘烈当三桂未反,疏发诸不轨事,谪戍苍梧,延龄既叛,授以将军。弘烈说延龄迎师,四贞尤力劝之。十六年,延龄遣弘烈迎师江西。三桂诇知之,使从孙世琮率兵逼桂林,执杀延龄,四贞督兵御战。世琮乃留其将李廷栋戍桂林,出掠平乐、浔州、横州、南宁。弘烈还至平乐,延龄将刘彦明、徐洪镇、徐上远等擒斩廷栋,与国安子成仁并出降。四贞还京师。” 本回贾琏取走“前日那包银子”,又赠尤二姐“汉玉九龙珮”,又在第六十五回娶尤二姐为二房,并将尤老娘和尤三姐一并娶了过去。此处代指清廷之“封藩”;贾琏即顺治康熙二帝。 “三王”所领之地,本只是驻防地,而不是封藩的领地。但由于形势的发展,朝廷又临时授予了他们某种特殊的权力。这样,王爵加上授予的特权,才使他们名高权重,得以发挥政治指导作用,换言之,可直接参加或干预国家的政治生活。顺治帝在世时,命吴三桂留镇云南,授予的权力包括:兵权,军队出征的指挥权;财权、钱粮、兵饷的支配权;民政权,民事庶务、地方兴除的管理权;人事权,当地官员考核、甄别荐举、弹劾、罢斥的任免权及赏罚权等等,地方一切事务,均授予裁决权,连本省的督抚大员也置于他的监督之下。朝廷在授予异姓王对当地的一切权力时,还特别规定:中央“内外各衙门不得掣肘”。吴三桂只对皇帝负责,“遵奉”皇帝的旨意行事。中央各有关部门对吴三桂所作所为只能是履行必要的手续,而不能干涉,更不许随便阻止。康熙帝即位之初,又把贵州全盘交给了吴三桂,规定了享有同云南一样的权利。对尚可喜、耿继茂二王也作了同吴三桂相似的规定。恰恰是这些特权规定,使三王具有封藩、裂土分封的意义。这样便形成了吴三桂王云贵、尚可喜王广东、耿继茂王福建的“三藩”并立的局面。“三王”中,无疑吴三桂占地最多,兵力最强,势力也最为雄厚。(李治亭《吴三桂大传》) 本回贾蓉道:“我二姨儿三姨儿都不是我老爷养的,原是我老娘带了来的。听见说,我老娘在那一家时,就把我二姨儿许给皇粮庄头张家,指腹为婚。后来张家遭了官司败落了,我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如今这十数年,两家音信不通。我老娘时常报怨,要与他家退婚,我父亲也要将二姨转聘。只等有了好人家,不过令人找着张家,给他十几两银子,写上一张退婚的字儿。想张家穷极了的人,见了银子,有什么不依的。再他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怕他不依。又是叔叔这样人说了做二房,我管保我老娘和我父亲都愿意。倒只是婶子那里却难。” 此处介绍了“三藩”之历史。孔有德是第一个率部降金之著名明将,崇祯六年(1633)与耿仲明渡海降后金。其后尚可喜、吴三桂也相继率部降清(金)。“我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之“那家”以及尤二姐指腹为婚之“张家”,都代指北京朱明。 第六十四回原文 次日命人请了贾琏到寺中来,贾珍当面告诉了他尤老娘应允之事。贾琏自是喜出望外,感谢贾珍贾蓉父子不尽。于是二人商量着,使人看房子打首饰,给二姐置买妆奁及新房中应用床帐等物。不过几日,早将诸事办妥。已于宁荣街后二里远近小花枝巷内买定一所房子,共二十余间。又买了两个小丫鬟。贾珍又给了一房家人,名叫鲍二,夫妻两口,以备二姐过来时伏侍。那鲍二两口子听见这个巧宗儿,如何不来呢?又使人将张华父子叫来,逼勒着与尤老娘写退婚书。却说张华之祖,原当皇粮庄头,后来死去。至张华父亲时,仍充此役,因与尤老娘前夫相好,所以将张华与尤二姐指腹为婚。后来不料遭了官司,败落了家产,弄得衣食不周,那里还娶得起媳妇呢。尤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两家有十数年音信不通。今被贾府家人唤至,逼他与二姐退婚,心中虽不愿意,无奈惧怕贾珍等势焰,不敢不依,只得写了一张退婚文约。尤老娘与了二十两银子,两家退亲不提。这里贾琏等见诸事已妥,遂择了初三黄道吉日,以便迎娶二姐过门。 第四十四回之“鲍二媳妇”代指定南王孔有德,自经而死;“鲍二”代指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继茂(详见第四十四回之“鲍二媳妇”)。此处之“鲍二”身份不变,“鲍二媳妇”则代指平西亲王吴三桂。此处用“鲍二夫妇”点出尤老娘和“红楼二尤”之身份。所谓“小花枝巷”,代指“三藩”(含孔延龄)所“封”之地,即福建、广东、广西、贵州、云南,其地理形状犹如“一枝花”。“小花枝巷”之“小”乃相对整个清朝而言。 此处之所谓“遭了官司,败落了家产”之“张家”代指南明。所谓“尤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来”,代指孔有德等之降金。所谓“两家音信不通”之“十数年”,代指从崇祯六年(1633)孔有德降金到崇祯十七年(1644)北京朱明覆亡之间的十余年。 此处之所谓“今被贾府家人唤至,逼他与二姐退婚”之“张家”,代指明郑政权。尤老娘所与之“二十两银子”,代指南明存续之二十年。 石头真言(六十五)尤三姐即吴三桂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五回 贾二舍偷娶尤二姨 尤三姐思嫁柳二郎 本回用所谓“聘三姐”写清廷撤藩,用“尤三姐思嫁”写吴三桂起兵反清。 一、尤三姐即吴三桂 本回贾琏娶尤二姐,却将尤老娘和尤三姐一并娶了过去,代指“三藩”之形成。此即所谓“贾二舍偷娶尤二姨”。“舍”,公子,少爷;“二舍”即二公子或二少爷。贾琏代指顺治康熙二帝;“贾二舍”代指康熙帝。 “那贾琏越看越爱,越瞧越喜,不知怎生奉承这二姐,乃命鲍二等人不许提三说二的,直以奶奶称之,自己也称奶奶,竟将凤姐一笔勾倒……当下十来个人,倒也过起日子来,十分丰足。” 贾珍贾琏拿“红楼二尤”“权当粉头来取乐”,玩起了“二马同槽”。上行下效,小厮们也在鲍二夫妻处大贴烧饼。尤三姐却反“拿他弟兄二人嘲笑取乐”,“竟真是他嫖了男人,并非男人淫了他。一时他的酒足兴尽,也不容他弟兄多坐,撵了出去,自己关门睡去了。自此后,或略有丫鬟婆娘不到之处,便将贾琏、贾珍、贾蓉三个泼声厉言痛骂,说他爷儿三个诓骗了他寡妇孤女。”“那尤三姐天天挑拣穿吃,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或不趁心,连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论绫缎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条,骂一句,究竟贾珍等何曾随意了一日,反花了许多昧心钱。” 顺治帝钦命“三王”留镇南疆,本意是以三王“世守边圉,以为藩镇”,借以“藩屏王室”,维护清朝的稳定统治。康熙即位初,由索尼等四辅政执掌朝政,继续执行世祖的政策,依赖“三藩”镇守南疆,对付南明残余势力和叛服无常的少数民族的土司及海上郑成功的抗清力量,对吴、尚、耿三王百般笼络,听任三藩自行其是。然而,事物的发展却走向了清朝统治者愿望的反面。当外部矛盾——同南明和农民军余部的斗争结束,内部的矛盾便突现出来。四辅臣的政策,恰好鼓励与助长了三藩势力的急剧膨胀,不仅不能护卫王室,却形成了一股与它抗衡的政治军事力量。在四辅臣执政的六年期间,三藩渐成割据之势。他们各握兵权,拥兵自重。吴、尚、耿一方面搜刮民财,聚敛财富;一面伸手向朝廷索取千百万粮饷和经费,用于养兵和行政及生活开支。“天下财赋,半耗于三藩”,三藩的存在,在经济上已成为国家的巨大负担。(李治亭《吴三桂大传》) “圉(yǔ)”,一意为养马的地方,一意为边陲。故《石头记》将“三藩”驻镇之地称为“南院马棚”(详见第三十九回“刘姥姥的鬼话”)。此处之所谓“二马同槽”,也点出“红楼二尤”和尤老娘所入住之“新房”乃“三藩”驻镇之云贵、两广、福建。 “何曾随意了一日,反花了许多昧心钱”,清廷正如是也。尤三姐“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之“金莲”,点出“三藩”本为汉人;第六十九回鸳鸯揭起尤二姐裙子让贾母看,也是此意。 “无奈二姐倒是个多情人,以为贾琏是终身之主了,凡事倒还知疼着痒。若论起温柔和顺,凡事必商必议,不敢恃才自专,实较凤姐高十倍;若论标致,言谈行事,也胜五分。虽然如今改过,但已经失了脚,有了一个‘淫’字,凭他有甚好处也不算了。” 尤二姐之“多情”,代指尚可喜对清廷之忠心。 尤二姐常劝贾琏道:“把三丫头聘了罢。”贾琏道:“前日我曾回过大哥的,他只是舍不得。我说:‘是块肥羊肉,只是烫的慌;玫瑰花儿可爱,刺大扎手。咱们未必降的住,正经拣个人聘了罢。’他只意意思思,就丢开手了。你叫我有何法。”尤二姐道:“闹的无法,少不得聘他。”贾琏称是。 所谓“聘三姐”,即指清廷之“撤藩”。 至撤藩前,尚可喜年老多病,获准由其长子尚之信理事。尚之信“以凶虐横于粤”;耿精忠“以税敛暴于闽”;吴三桂在云南“尤骄纵”。康熙帝久有撤藩之意,曾道:“朕自少时,以三藩势焰日炽,不可不撤。”他听政以来,以三藩及河务、漕运为三大事,“夙夜厪念,曾书而悬之宫中柱上”。康熙十二年(1673)三月,尚可喜突然提出申请撤藩、“归老辽东”的奏疏。尚可喜申请撤藩不单单是因年老多病,实质问题是,深虑位高权重引起朝廷怀疑,而长子之信不法,终将招来不测之祸,殃及宗族。他只有求退,才能保全自己声誉,得一善终结果。正当康熙帝处心积虑选择适当时机,解决三藩问题时,尚可喜不待朝廷下令,也不管吴、耿两藩如何打算,先自提出撤藩,既明智,又争取了政治上的主动,在客观上为康熙帝处理三藩问题铺平了道路。于是,康熙帝抓住这一难得时机,顺水推舟,准备立即采取行动,实施撤藩。尚可喜的本意,并非是全撤,他自己要携带部分家口和兵丁撤回关外故乡,而想把王爵传给长子尚之信,让他继续留镇广东。但朝廷以父亲健在无移爵的先例,予以拒绝,下令全撤。尚可喜看得很明白,朝廷的意图是彻底撤藩,从根本上解除它的心腹之忧。既然这样,尚可喜自然无话可说。朝廷锐意全撤,虽非尚可喜本愿,事已至此,他只有俯首听命,服从朝廷的决定了。康熙帝批准尚可喜撤藩的决定,迅速向朝廷内外包括各省军政官员作了通报。吴三桂、耿精忠两藩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惶惶不安。他们根本就没有撤藩的思想准备,一次也不曾提过或表示有撤藩之意,如今朝廷同意尚可喜撤藩,实则也强烈地暗示他们,是考虑自己应否撤藩的时候了。朝廷的举动,又暗示他们,是自请撤好,还是等朝廷下令撤你们好,由你们做出选择。康熙十二年(1673)七月,吴三桂给康熙帝上了一道自请撤藩的奏疏。比吴三桂的奏疏稍晚几天,靖南王耿精忠也给朝廷写了一份撤藩的奏疏。康熙帝决意撤藩,而尚、吴、耿先后自请要撤,是他求之不得之事。所以,当廷臣分别送上三桂与精忠撤藩的报告时,他毫不迟疑地作了批示。吴三桂估计朝廷一定会挽留他,同尚、耿两藩有所区别。他以假意求撤,而康熙帝真撤,结果弄假成真,木已成舟,已经无法挽回!(李治亭《吴三桂大传》) 所谓“撤藩”,就是除保留王爵外剥夺“三藩”的一切权利,将“三藩”安插到关外“恩养”。“三藩”只能掌管自己的庄田,安闲度日,变成一个无权无威的“富家翁”。 尚可喜主动提出撤藩,即指尤二姐劝贾琏“聘三姐”。康熙帝决定三藩同撤,一次性解决;但多数阁臣主张区别对待,即先撤尚、耿二藩,后撤吴藩,认为吴三桂实力、威望与权势并重,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此即贾珍之所谓“舍不得”。 贾琏与尤二姐要“聘三姐”,尤三姐却要自择夫婿。贾琏说“一定是宝玉”,尤二姐与尤老娘亦以为然。“宝玉”即传国玺,代表皇权;说尤三姐要嫁宝玉,即指吴三桂要起兵反清,自己做皇帝。但尤三姐却说要嫁柳二郎,意指吴三桂要打着“兴明讨虏”的旗号反清;“柳二郎”代指郑成功之子郑经(详见第六十六回“冷二郎”)。所谓“尤三姐思嫁柳二郎”,代指“三藩之乱”爆发。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吴三桂起兵反清,于是贾琏被贾赦急着叫走了…… 二、“猴兴儿混编十二钗” “欲知目下兴衰兆,须问旁观冷眼人。”第二回之所谓“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介绍了明末清初之明朝和清朝(“冷子兴”见第二回、第七回)。本回则通过“兴儿”混编一番,介绍南明末世和“三藩之乱”。 第五十三回兴儿在宁国府负责倾铸“押岁锞子”之事,代指清军进攻南明;兴儿代指降清汉军。本回之兴儿则已是“贾琏的心腹小厮”。 且看“猴兴儿混编十二钗”(与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和第五回“指迷十二钗”对看)。 1、元春 元春代表南明和弘光朝廷。兴儿道:“我们大姑娘不用说,但凡不好也没这段大福了。” 2、迎春 迎春代表南明永历帝,性格懦弱,在位期间从未曾自主,先被军阀挟持,后成为大西军孙可望之傀儡。兴儿道:“二姑娘的浑名是‘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 3、探春 探春代表隆武政权及郑成功。郑成功是南明东南沿海抗清主力,后收复台湾作为抗清基地。兴儿道:“三姑娘的浑名是‘玫瑰花’。”并解释道:“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也是一位神道,可惜不是太太养的,‘老鸹窝里出凤凰’。” 所谓“老鸹窝里出凤凰”,既指隆武帝朱聿键以疏藩即皇帝位,又指郑成功并非朱明宗室,乃隆武帝赐其姓“朱”。“神道”,俗语,谓了不起,有本领。清廷一直在招降郑成功,但郑成功始终尊奉南明,坚持抗清,故兴儿谓探春为“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 4、惜春 惜春代表鲁监国政权及张煌言。兴儿道:“四姑娘小,他正经是珍大爷亲妹子,因自幼无母,老太太命太太抱过来养这么大,也是一位不管事的。”宁国府本代表明朝,贾珍代表明朝权臣;在清朝入关后贾珍则代表降清明臣。所谓“他正经是珍大爷亲妹子”,点出惜春主要代表明臣,即张煌言。 5、李纨 李纨代表清朝入关后率部南下征伐南明之孔有德、耿仲明(耿继茂)、尚可喜、吴三桂等,其时满族八旗战斗力下降,孔有德等是清军主力。兴儿道:“我们家这位寡妇奶奶,他的浑名叫作‘大菩萨’,第一个善德人。我们家的规矩又大,寡妇奶奶们不管事,只宜清净守节。妙在姑娘又多,只把姑娘们交给他,看书写字,学针线,学道理,这是他的责任。除此问事不知,说事不管。只因这一向他病了,事多,这大奶奶暂管几日。究竟也无可管,不过是按例而行,不象他(凤姐)多事逞才。” 6、凤姐 凤姐代表清朝。兴儿道:“提起我们奶奶来,心里歹毒,口里尖快。我们二爷也算是个好的,那里见得他……如今合家大小除了老太太、太太两个人,没有不恨他的,只不过面子情儿怕他。皆因他一时看的人都不及他,只一味哄着老太太、太太两个人喜欢。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拦他。又恨不得把银子钱省下来堆成山,好叫老太太、太太说他会过日子,殊不知苦了下人,他讨好儿。估着有好事,他就不等别人去说,他先抓尖儿;或有了不好事或他自己错了,他便一缩头推到别人身上来,他还在旁边拨火儿。如今连他正经婆婆大太太都嫌了他,说他‘雀儿拣着旺处飞,黑母鸡一窝儿,自家的事不管,倒替人家去瞎张罗’。若不是老太太在头里,早叫过他去了。” 兴儿说邢夫人也“嫌”凤姐,意指康熙十四年(1675)漠南蒙古亲王布尔尼乘“三藩之乱”举兵反清(详见第五十三回“正月十五”)。 7、平儿 “平儿”代表清朝入关前之降清(金)明臣,此处代指“三藩”,主要代指平南王尚可喜。 兴儿道:“倒是跟前的平姑娘为人很好,虽然和奶奶一气,他倒背着奶奶常作些个好事。小的们凡有了不是,奶奶是容不过的,只求求他去就完了。” 此处意谓平儿所代表之“三藩”虽与清廷“一气”,但也在施恩培养自己的力量。比如吴三桂不仅操纵着云南军政官员的任免权,还将自己意中人从外省调来充实力量,又把自己的亲信派往其他各省任职。 兴儿又道:“虽然平姑娘在屋里,大约一年二年之间两个有一次到一处,他还要口里掂十个过子呢,气的平姑娘性子发了,哭闹一阵,说:‘又不是我自己寻来的,你又浪着劝我,我原不依,你反说我反了,这会子又这样。’他一般的也罢了,倒央告平姑娘。”并解释道:“这就是俗语说的‘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去’了。这平儿是他自幼的丫头,陪了过来一共四个,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只剩了这个心腹。他原为收了屋里,一则显他贤良名儿,二则又叫拴爷的心,好不外头走邪的。又还有一段因果:我们家的规矩,凡爷们大了,未娶亲之先都先放两个人伏侍的。二爷原有两个,谁知他来了没半年,都寻出不是来,都打发出去了。别人虽不好说,自己脸上过不去,所以强逼着平姑娘作了房里人。那平姑娘又是个正经人,从不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也不会挑妻窝夫的,倒一味忠心赤胆伏侍他,才容下了。” 此处之平儿代指对清廷忠诚不贰之平南王尚可喜。所谓“陪了过来一共四个”之“四个”,代指清初汉人四王,即孔有德、耿仲明(耿继茂、耿精忠)、尚可喜、吴三桂。所谓“嫁人的嫁人”,代指“三藩之乱”时起兵叛清之平西王吴三桂和靖南王耿精忠。所谓“死的死了”,代指顺治六年(1649)畏罪自杀之耿仲明和顺治九年(1652)兵败自杀之孔有德。 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吴三桂在昆明誓师反清,十二月出兵北伐。康熙十三年(1674)二月,孙延龄据桂林反,投向了吴三桂。三月,耿精忠在福州宣布反清。只有镇守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断然拒绝参加叛乱。康熙十五年(1676)二月,尚可喜长子尚之信发动兵变,接管了平南王的权利,被吴三桂封为“招讨大将军”。康熙十六年(1677)五月,尚之信复降清,袭平南亲王爵。康熙十九年(1680)七月,康熙帝以尚之信“不忠不孝,罪大恶极”,赐其自尽,平南王藩亦随之撤去。 在康熙帝批准尚可喜撤藩之初,尚可喜即打点行装,准备搬迁。吴三桂起兵后,康熙帝下令停撤平南王、靖南王两藩,尚可喜遵从令旨,守在广州待命。当叛乱迅速波及广东后,尚可喜积极投入平吴剿耿的斗争,始终保持臣节。康熙十四年(1675年)正月,康熙帝晋封尚可喜为亲王。(李治亭《吴三桂大传》)此即平儿之所谓“又不是我自己寻来的,你又浪着劝我,我原不依,你反说我反了,这会子又这样”。 “我们家的规矩,凡爷们大了,未娶亲之先都先放两个人伏侍的。”此处意指顺治帝和康熙帝在亲政前都设有辅政大臣,亲政后即将其势力铲除,比如顺治朝之多尔衮,康熙朝之鳌拜等。所谓“二爷原有两个”之“两个”,即代指康熙帝亲政前之辅政大臣鳌拜等。 8、尤二姐 尤二姐代指“三藩之乱”时之耿精忠、尚之信。兴儿道:“但凡小的们有造化起来,先娶奶奶时若得了奶奶这样的人,小的们也少挨些打骂,也少提心吊胆的。如今跟爷的这几个人,谁不背前背后称扬奶奶圣德怜下。我们商量着叫二爷要出来,情愿来答应奶奶呢。” 尤二姐道:“我还要找了你奶奶去呢。”兴儿道:“奶奶千万不要去。我告诉奶奶,一辈子别见他才好。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占全了。只怕三姨的这张嘴还说他不过。好,奶奶这样斯文良善人,那里是他的对手!”尤二姐道:“我只以礼待他,他敢怎么样!”兴儿道:“不是小的吃了酒放肆胡说,奶奶便有礼让,他看见奶奶比他标致,又比他得人心,他怎肯干休善罢?人家是醋罐子,他是醋缸醋瓮。凡丫头们二爷多看一眼,他有本事当着爷打个烂羊头。” 此处事指耿精忠、尚之信叛清后又降清。(详见第六十八回、第六十九回之“尤二姐”) 因尤二姐代指靖南王耿精忠和平南亲王尚之信两人,所以尤二姐相当于“猴兴儿混编十二钗”之两钗。 9、尤三姐 尤三姐代指吴三桂(吴世璠)。 兴儿之所谓“只怕三姨的这张嘴还说他不过”,意指吴三桂之吴氏集团也不一定是清廷的对手。兴儿之所谓“(林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意指“三藩”原本是明臣;林黛玉代表明朝。 第六十六回兴儿口中之宝玉和以前一样“疯疯颠颠”,但尤三姐独具慧眼,并举例说明宝玉不糊涂。尤二姐道:“依你说,你两个已是情投意合了。竟把你许了他,岂不好?” 宝玉即传国玺,是“绛(朱)洞花王”,代表朱明皇权。此处意指吴三桂有意称帝,故“三姐见有兴儿,不便说话,只低头嗑瓜子”。 兴儿又道:“若论模样儿行事为人,倒是一对好的。只是他已有了,只未露形。将来准是林姑娘定了的。因林姑娘多病,二则都还小,故尚未及此。再过三二年,老太太便一开言,那是再无不准的了。” 此处意谓吴三桂虽有实力但不能称帝,因为宝玉(传国玺)属于明朝,即所谓“只是他已有了,只未露形,将来准是林姑娘定了的”。 尤三姐慧眼识宝玉,也道出尤三姐表面上是要嫁柳湘莲,实际上是要嫁宝玉,即指吴三桂打着“兴明讨虏”的旗号起兵,后来却称帝于衡阳。(详见第六十六回之“冷二郎“) 10、林黛玉、薛宝钗 林黛玉代表朱明;薛宝钗代表清朝。兴儿道:“奶奶不知道,我们家的姑娘不算,另外有两个姑娘,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一个是咱们姑太太的女儿,姓林,小名儿叫什么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一肚子文章,只是一身多病,这样的天,还穿夹的,出来风儿一吹就倒了。我们这起没王法的嘴都悄悄的叫他‘多病西施’。还有一位姨太太的女儿,姓薛,叫什么宝钗,竟是雪堆出来的。每常出门或上车。或一时院子里瞥见一眼,我们鬼使神差,见了他两个,不敢出气儿……生怕这气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气暖了,吹化了姓薛的。” “三藩之乱”时只有台湾明郑政权还延续着朱明香火,朱明已是苟延残喘,行将就木。所以兴儿说林黛玉是“风儿一吹就倒”之“多病西施”。而“三藩之乱”时清朝也摇摇欲坠,濒于崩溃的边缘。所以兴儿说“见了他两个,不敢出气儿”,“生怕这气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气暖了,吹化了姓薛的”。“雪”即“薛”,代指清朝。 石头真言(六十六)“冷二郎”即郑经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六回 情小妹耻情归地府 冷二郎一冷入空门 本回写明郑政权之郑经率部登陆参加“三藩之乱”并败回台湾。 第六十五回尤三姐要自择夫婿,贾琏说“一定是宝玉”,意指吴三桂要反清称帝。但尤三姐道:“别只在眼前想,姐姐只在五年前想就是了。” 本回尤二姐解释道:“说来话长。五年前我们老娘家里做生日,妈和我们到那里给老娘拜寿。他家请了一起串客,里头有个作小生的叫作柳湘莲,他看上了,如今要是他才嫁。旧年我们闻得柳湘莲惹了一个祸逃走了,不知可有来了不曾?”贾琏道:“怪道呢!我说是个什么样人,原来是他!果然眼力不错。你不知道这柳二郎,那样一个标致人,最是冷面冷心的,差不多的人,都无情无义。他最和宝玉合的来。去年因打了薛呆子,他不好意思见我们的,不知那里去了一向。”尤二姐道:“我们这三丫头说的出来,干的出来,他怎样说,只依他便了。” 尤二姐之“老娘”即尤老娘之母,尤二姐之“老娘家里”本代指明朝(详见第六十四回“红楼二尤”),此处代指清朝一统中原后之大陆。“串客”,参加专业剧团演出的非专业演员;“串”,扮演戏剧角色。《石头记》中之“优伶”代指降清明臣,所以第四十七回说柳湘莲“年纪又轻,生得又美,不知他身分的人,却误认作优伶一类”,薛蟠调情即指清廷招抚郑成功(详见第四十七回“柳湘莲”)。此处说尤二姐老娘“家里做生日”请柳湘莲作串客,则意指清廷招降东渡台湾之郑经。清廷曾于康熙六年(1667)及康熙八年(1669)两次与郑经谈判,郑经都以不接受剃发为由拒绝,郑经只是“串客”并非“优伶”。五年后,郑经率师西渡参加“三藩之乱”,于康熙十三年(1674)五月抵厦门。 所谓尤三姐要嫁五年前之“串客”柳湘莲,意指吴三桂要“兴明讨虏”。 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吴三桂在昆明誓师,起兵反清。吴三桂自称“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建国号“周”。吴三桂发布讨清檄文,声称自己三十年来委曲求全,“养晦待时,选将练兵,密图恢复”。“正当伐暴救民,顺天应人之日”,“推奉(崇祯)三太子”“恭登大宝”,“告庙兴师,刻期进发”。“移会总统兵马上将耿(精忠)、招讨大将军总统使世子郑(经),调集水陆官兵三百六十万员,直捣燕山”。 尤三姐道:“若有了姓柳的来,我便嫁他。从今日起,我吃斋念佛,只伏侍母亲,等他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自己修行去了。”“说着,将一根玉簪,击作两段,‘一句不真,就如这簪子!’说着回房去了,真个竟非礼不动。” 所谓“尤三姐思嫁柳二郎”就如“妓女”之“从良”,代指降清明臣之反正,即指吴三桂打着“兴明讨虏”的旗号起兵反清。“柳二郎”即郑经,是台湾明郑政权的第二代,仍奉明朝年号,已是朱明硕果仅存的唯一代表。 第六十五回尤三姐刚说“只在五年前想就是了”,便有“贾琏的心腹小厮”兴儿来说“老爷那边紧等着叫爷”,将贾琏叫走。贾琏特意将兴儿留下,便有了“猴兴儿混编十二钗”,具体介绍了“三藩之乱”爆发时的形势。兴儿刚混编完,便有隆儿来将兴儿带回,说:“老爷有事,是件机密大事,要遣二爷往平安州去。不过三五日就起身,来回也得半月工夫。今日不能来了。请老奶奶早和二姨定了那事,明日爷来,好作定夺。”尤二姐盘问了尤三姐一夜,第二天告诉贾琏“尤三姐思嫁柳二郎”。而贾琏在去平安州途中,却意外地遇到了薛蟠和柳湘莲。 所谓“平安州”即安平镇。郑芝龙本为福建南安石井人,初为海盗,后就抚于明福建巡抚熊文灿,授海防游击,建府邸于安平镇,并将七岁的郑成功从日本接回,郑成功在安平长大。顺治十八年(1661)郑成功收复台湾,改赤嵌城为东都,下设一府二县。郑成功又取家乡安平镇(今晋江安海镇)之名,改热兰遮城(台湾城)为安平镇(今台南市安平区),作为延平王内府以居之,故台湾人谓之“王城”。此处之“平安州”即指福建安平镇和台湾安平镇,代指福建耿精忠和台湾郑经。 贾琏因“机密大事”去平安州,即指清军前往福建征剿耿精忠和郑经。 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吴三桂命三军蓄发易衣冠,誓师反清。康熙十三年(1674)三月,耿精忠起兵响应,并遣使约郑经会师。五月郑经率师抵厦门。但耿、郑之间很快在是否尊奉明朝的问题上发生矛盾。郑经指责耿精忠“从不遵大明正统”,表示只愿“遵照吴王原檄布,中兴大义,惟郑王为盟主,复我大明三百余年之基业,澄清东南之半壁”。耿精忠命令照前禁海,拒绝与郑经来往。郑军则攻同安,接着又持续攻取泉州、漳州和广东的潮州。康熙十四年(1675年)正月,耿精忠又遣使修睦,约定“有事相援,无得侵伐”。康熙十五年(1676年)二月,郑军进据广东惠州。五月,耿精忠部将把汀州献与郑经,耿、郑复交恶,互相攻伐。耿精忠部将徐光武见郑师日逼,遂遣人持书到浙江衢州,向康亲王纳款,促其从速进兵。九月,清军入闽,耿精忠复降于清。十月,郑经派军攻福州,在乌龙江被清军击败,其他领地也相继失守。康熙十六年(1677)二月,郑经退守厦门。清康亲王遣人议和,郑经坚持“比朝鲜不剃发,愿进贡投诚”,议不成。七月,康亲王又遣人议和,郑经以“索四府(漳、泉、惠、湖)之地裕饷”为议和前提,议和破裂。康熙十九年(1680)正月,清军攻金、厦,三月,郑经率部退回台湾。 薛蟠道:“天下竟有这样奇事。我同伙计贩了货物,自春天起身,往回里走,一路平安。谁知前日到了平安州界,遇一伙强盗,已将东西劫去。不想柳二弟从那边来了,方把贼人赶散,夺回货物,还救了我们的性命。我谢他又不受,所以我们结拜了生死弟兄,如今一路进京。从此后我们是亲弟亲兄一般。到前面岔口上分路,他就分路往南二百里有他一个姑妈,他去望候望候。我先进京去安置了我的事,然后给他寻一所宅子,寻一门好亲事,大家过起来。” 薛蟠代表清军,其在平安州界遇到的一伙强盗即指反清之耿军。“从那边来了”之“柳湘莲”即郑军,正在攻击耿军。康熙十五年(1676)六月,耿精忠叔父耿继善焚毁营盘,从建昌、新城撤走。康熙帝认为耿精忠被“海寇(指郑经)所逼无疑,我兵宜乘机前进”,命令清军“速剿闽寇,酌量招抚,勿坐失事机”。在清军和郑军的两面夹击下,耿精忠再次降清。所以薛蟠说柳湘莲“把贼人赶散,夺回货物,还救了我们的性命”。所谓薛蟠与柳湘莲“结拜了生死弟兄”,即指清廷招抚郑经。郑成功的故乡安平镇在福建省晋江市南部,与金门岛隔海相望,所以所谓柳湘莲望候姑妈,代指郑经退守金、厦。 听薛蟠说要“给他寻一所宅子,寻一门好亲事,大家过起来”,贾琏于是将尤三姐定与柳湘莲,并向柳湘莲索要了“鸳鸯剑”作定礼。此处意指郑经要与吴三桂联合,共扶明后,恢复明朝基业。(详见第六十九回“尤二姐”) “且说贾琏一日到了平安州,见了节度,完了公事。因又嘱他十月前后务要还来一次,贾琏领命。” 此处意指清廷招抚耿精忠;“平安州节度”代指耿精忠。耿精忠降清后,康熙帝命其仍保留靖南王爵,率所属部众随大军征剿台湾郑兵,“图功赎罪”。所谓“嘱他十月前后务要还来一次”,是为第六十八回和六十九回埋下伏笔,因为这两回主要写清军攻伐郑经和处置降清后之耿精忠(尚之信)。 柳湘莲进京后从宝玉处得知订婚对象是尤三姐,跌足道:“这事不好,断乎做不得了。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不做这剩忘八。” 北京朱明覆亡后,宁府人物都代指降清明臣,所以柳湘莲说宁府“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所谓“我不做这剩忘八”,意指郑经在得知吴三桂无意复明后,不愿再与其合作。郑经大将刘国轩曾说:“吾家在海外数十年,称奉明号,今吴号‘周’,耿称‘甲寅’。所以,我带兵来是要攻你们两家的。如你们归正奉明号,我不难进镇江,上南京,否则你们两家都是我的敌国!”第六十七回凤姐道:“这个人还算造化高,省了当那出名儿的忘八。” 郑经向贾琏索回定礼“鸳鸯剑”,意指康熙十九年(1680)三月郑经率部退回台湾。尤三姐以鸳鸯剑自杀,则指郑经退回台湾后吴氏随即败亡。 康熙十三年(1674年)伊始,吴三桂正式称“周王”。康熙十七年(1678)三月,吴三桂在衡州即皇帝位,国号“大周”。八月,吴三桂病死,十月,其孙吴世璠即位。康熙二十年(1681)十月,清军进抵昆明城下,二十八日,吴世璠在宫中举刀自刎。此即所谓“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郑经认定吴世璠是“淫妇”,也会像尚之信、耿精忠一样再次降清,却发现“原来尤三姐这样标致,又这等刚烈,自悔不及”。 “忽听环珮叮当,尤三姐从外而入,一手捧着鸳鸯剑,一手捧着一卷册子,向柳湘莲泣道:‘妾痴情待君五年矣,不期君果冷心冷面,妾以死报此痴情。妾今奉警幻之命,前往太虚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妾不忍一别,故来一会,从此再不能相见矣。’说着便走。湘莲不舍,忙欲上来拉住问时,那尤三姐便说:‘来自情天,去由情地。前生误被情惑,今既耻情而觉,与君两无干涉。’说毕,一阵香风,无踪无影去了。” 所谓“妾今奉警幻之命,前往太虚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意指朱明即将彻底灭亡,《石头记》之“明史”即将结束。 “柳湘莲见尤三姐身亡,痴情眷恋,却被道人数句冷言打破迷关,竟自截发出家,跟随疯道人飘然而去,不知何往。” 郑经败回台湾后,不理政事,情绪消沉,沉湎酒色,于康熙二十年(1681)正月病逝。所谓柳湘莲出家,即指郑经重归警幻帐下。 石头真言(六十七)第六十七回系后人补写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七回 馈土物颦卿念故里 讯家童凤姐蓄阴谋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都缺失本回,而列藏本、甲辰本、戚序本等脂评本虽存本回,但后半部分文字拖沓,迥非原作者手笔。所以本回后半部分系后人补写之可能性很大。 且看本回写初秋景色:“(袭人)来至沁芳桥上立住,往四下里观看那园中景致。时值秋令,秋蝉鸣於树,草虫鸣於野;见这石榴花也开败了,荷叶也将残上来了,倒是芙蓉近着河边,都发了红铺铺的咕嘟子,衬着碧绿的叶儿,倒令人可爱。” 在《石头记》中,像“咕嘟子”之类的口语词汇常常出现在对话当中,直接用来写景则大异其趣。程高本便深谙其道,将其改为:“刚来到沁芳桥畔,那时正是夏末秋初,池中莲藕新残相间,红绿离披。”但程甲本和梦稿本等之本回文字,是从脂评本文字提炼而来,对解读《石头记》没有参考价值。 好在本回只是一个过渡性的章回,不影响《石头记》之“明史”的连贯性。 第六十四回林黛玉“悲题五美吟”,是悼南明之亡。本回之所谓“馈土物颦卿念故里”, 则指清朝平定“三藩之乱”;薛蟠从南方带回的“土物”,犹如清军的“战利品”。本回之所谓“讯家童凤姐蓄阴谋”,事指在“三藩之乱”大局已定时清廷着手处置叛而复降之耿精忠、尚之信等,为第六十八回作引。 石头真言(六十八)张华代表明郑政权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八回 苦尤娘赚入大观园 酸凤姐大闹宁国府 本回和第六十九回写清廷诱降和处置耿精忠和尚之信,详见第六十九回“尤二姐即耿精忠、尚之信”。 本回“凤姐一面使旺儿在外打听细事,这尤二姐之事皆已深知。原来已有了婆家的,女婿现在才十九岁,成日在外嫖赌,不理生业,家私花尽,父亲撵他出来,现在赌钱厂存身。父亲得了尤婆十两银子退了亲的,这女婿尚不知道。原来这小伙子名叫张华”。 此处之张华代指奉明朝年号之明郑政权和郑经。所谓“十九岁”,代指郑经统治台湾之十九年;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郑成功收复台湾,次年病逝,康熙十九年(1680)郑经再次败回台湾,次年病逝。 所谓“成日在外嫖赌,不理生业”,代指郑氏集团移师台湾,大规模从事海上贸易。 所谓“家私花尽,父亲撵他出来,现在赌钱厂存身”,代指“三藩之乱”时郑经率部登陆参战。 张华父亲所得尤婆退亲之所谓“十两退婚银子”,代指从康熙初年“三藩”形成到“三藩之乱”爆发(1673)之间的十年。 “凤姐都一一尽知原委,便封了二十两银子与旺儿,悄悄命他将张华勾来养活,着他写一张状子,只管往有司衙门中告去,就告琏二爷‘国孝家孝之中,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等语。” 所谓“国孝家孝”,是指第五十八回“老太妃之薨”和第六十三回“贾敬宾天”。而所谓“老太妃之薨”代指隆武二年(1646)弘光帝和隆武帝之死,“贾敬宾天”则代指永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之死,所以此处之所谓“国孝家孝”实指南明之亡。凤姐命旺儿“将张华勾来养活”之“二十两银子”,代指南明灭亡后台湾明郑政权存续之二十年。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之被俘杀,次年(1663)鲁监国病逝,台湾郑氏集团成为朱明之代表,康熙二十二年(1683)郑克塽降清。 第六十九回“张华父子”之所谓“回原籍去了”,代指康熙十九年(1680)郑经败回台湾。 石头真言(六十九)尤二姐即耿精忠、尚之信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之 第六十九回 弄小巧用借剑杀人 觉大限吞生金自逝 第六十八回和第六十九回写清廷诱降耿精忠、尚之信,并在基本平定“三藩之乱”后政治谋杀耿、尚二藩。“尤二姐”即耿精忠、尚之信。 康熙十二年(1673年)春,康熙决定三藩全撤。十一月,吴三桂誓师反清,十二月,发兵北伐。康熙一面调兵遣将分守战略要地,一面下令停撤平南王、靖南王两藩,并任命孔有德之婿孙延龄为“抚蛮将军”,令其坚守广西。康熙十三年(1674)二月,孙延龄据桂林反,投向吴三桂。三月,靖南王耿精忠亦反,并约郑经重返大陆,共同攻击清朝。五月,郑经率师抵厦门。康熙十四年(1675年)正月,因平南王尚可喜拒绝反清,康熙晋封其为亲王。康熙十五年(1676)二月,尚之信发动兵变,接管平南王权利,并接受吴三桂“招讨大将军”之封,尚可喜病死。尚之信不久又悔罪自归,袭封平南亲王,镇守广东。十月,耿精忠降清,康熙仍保留其靖南王爵,命率所部随大军征剿台湾郑军,“图功赎罪”。康熙十六年(1677),吴三桂得知孙延龄亦欲降清,派从孙世琮率兵逼桂林,执杀孙延龄。康熙十七年(1678)三月,吴三桂在衡州即皇帝位,国号“大周”。八月,吴三桂病死。十月,其孙吴世璠在贵阳即位。康熙十九年(1680) 三月,耿精忠入京觐见皇帝。五月,郑经败回台湾。闰八月,清廷赐尚之信自尽。康熙二十年(1681) 十月,清兵进抵昆明城下,吴世璠自杀,“三藩之乱”平。康熙二十一年(1682)正月,清廷议耿精忠罪,凌迟处死。 吴氏政权的覆亡,招致整个家族的毁灭。吴氏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几乎没有一个善终的。除了吴三桂和他的妻子张氏死于昆明城陷之前,免受斧钺之苦,其余无不死于非命,其庞大家产也于一日之间化为乌有。吴三桂的部属、同盟者,其首要分子和骨干也几乎难逃厄运,纷纷被押上断头台。在战争进行期间,康熙帝为了分化、瓦解和孤立吴三桂,一再施以招抚之策,百般诱使“归正”,政策相当宽大,待遇相当优厚。不管谁在吴氏政权中任何种职务,犯有多么严重的“情罪”,只要放下武器,立即会得到极优厚的待遇,对以往之事,一概免究。康熙表示,“朕决不食言”,可“昭之日月”。可是,当战争胜负已成定局,特别是在攻下昆明之后,康熙马上想到处置已降的吴三桂的党羽。在他的指示下,朝廷开始甄别,以种种理由和口实,将已降的原属从叛的骨干分子逐一查出,定罪处死。在响应吴三桂起兵的政治势力中,最重要的人物莫过于靖南王耿精忠。他在福建起兵,给吴三桂以巨大的支援。至康熙十五年(1676)冬投降,康熙既往不咎,免去一切处分,恢复其靖南王爵,他的属下人官职如旧,他主动要求随大军剿台湾郑氏之军,正合康熙之意,要他“立功赎罪”。康熙十六年(1677)十一月,耿精忠藩下多个将领联名向兵部揭发耿精忠“归顺后尚蓄逆谋”的罪行。康熙扣留了上述报告,隐而不发。主要原因是时机不成熟,此时正征剿吴三桂,必须稳住已降但心怀疑惧的这批人,惟恐打草惊蛇,再生意外,并将影响到未降的人不敢来降。康熙十七年(1678)八月吴三桂去世,吴军加速崩溃,清朝形势顿时大为好转,康熙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耿精忠。他先给康亲王杰书一封密信,说明他不撤耿精忠的王爵,是为了稳住他及其藩下之众。现在如下令让耿精忠来北京,又怕他生疑惧,“变生意外”。康熙授意康亲王可暗示耿精忠,让他自己主动提出进京陛见皇帝,他即可批准。康亲王杰书做了一番工作,耿精忠料知躲不过,于康熙十九年(1680)三月上疏,请求入京觐见,康熙立准。耿精忠到京不久,其弟耿阳忠、耿聚忠又联合揭发其叛逆罪行,请求予以严惩。康熙立即批准了耿昭忠兄弟的请求,连同以前扣留未发的揭发材料一并交给法司进行审问。耿精忠极力分辩,自陈他“归顺后绝无叛志”。然而,从康熙到朝廷必欲惩治,已是既定方针,他的分辩有谁去听一句!法司即以所揭发的事实定成叛逆罪,议决严处。康熙打算等把所有逆党要犯捉拿到京时再“核议”,暂时把耿精忠看押起来。这时,他采取措施彻底解决耿藩的问题:迁移精忠的亲属归旗,原属精忠的旧部在浙、闽当官的都还京。这一措施,便把耿藩从组织上彻底瓦解,不复存在。就在耿精忠被授意进京“陛见”时,即康熙十九年三月,尚之信的护卫也赴京“首告”尚之信“谋叛事”。康熙命刑部侍郎宜昌阿等人以巡视海疆为名赴广东,将尚之信秘密逮捕。康熙十九年七月,朝廷即匆匆对尚之信及有关人员做出判决,谓尚之信“不忠不孝,罪大恶极,法应立斩,姑念曾授亲王,从宽赐死”。原定让尚之信进京勘问也因而取消,就地处置。闰八月,赐尚之信自尽。其弟尚之节、长史李天植等人被押上刑场斩首。尚之信等人的妻子都籍没入官。康熙又指示,尚之信所有资财“当尽充国赋,以济军需”。康熙二十一年(1682)正月,清廷又讨论对耿精忠及其骨干分子的处理。议政王大臣们先拟了一个处分意见:将耿精忠包括他的儿子在内共十人应凌迟处死,同党黄国瑞等十九人应予斩首。康熙说:“耿精忠身造罪孽,应当极刑。其子等都处以凌迟,亦有可怜悯之处,可否改为斩首?”皇帝毕竟与众不同,在此表示了他的大慈大悲,对手无缚鸡之力而待死的人给予了怜悯之情,将凌迟改为斩首。可是他的臣子们却不这样考虑,仍维持原议。康熙持慎重态度,说:“耿精忠等人,事关重大,着议政王大臣会同九卿、詹事、科道各部门官员共议。”这种大范围地动员朝廷各部门官员议耿精忠罪,徒具形式。因为罪名已定,皇帝意图已明,谁敢给精忠说情?更没有人敢提出减刑。议政王等大臣会议还是照康熙已表示的意见做出判决,将耿精忠等分别“凌迟”或处斩。从已揭示的史料来看,康熙对耿精忠、尚之信的处置,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政治谋杀。康熙撤藩,是既定国策,体现了满族统治者的根本利益和要求,当然也符合封建中央集权的要求。耿、尚连同吴三桂及其子孙,再推而扩之,累及他们的部众,都成了撤藩的牺牲品。康熙对他们采取的政策,前赦而后治,是言行不一,背信弃义。在战争进行中,康熙千方百计地招抚,许以种种诺言,无论有多大“罪过”,概行宽免,一律不究,官复原职,待遇不变,甚至稍有微劳,即加官晋爵,极尽笼络之能事。其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孤立分化吴三桂,并借用他们的力量来消灭吴三桂。当他大功告成时,这些人已无使用价值;相反,又视此等从叛之人为心腹大患,痛恨起他们曾从恶反对朝廷,尤其对其首要分子和骨干不肯放过,必罗致罪名予以彻底消灭掉,才肯罢休!这就说明康熙及其统治集团是把尚、耿视为一股政治势力或政敌,从肉体上加以彻底消灭的!对他们的首要人物施以最残酷的刑法,正表明康熙对他们痛恨的程度。尚之信托了其父尚可喜的荫庇,死得倒“文明”些。由撤藩而引起的一场战争,迫使清廷宣布停撤。经过八年血战,才一劳永逸地解决了三藩问题。(李治亭《吴三桂大传》) 第六十八回贾琏去平安州办事与凤姐赚尤二姐入大观园,代指清廷对耿精忠、尚之信采取了招抚与镇压的两手策略,一面施以招抚之策,百般诱使耿精忠、尚之信等“归正”,一面派军进征福建、广东。 凤姐派给尤二姐之“善姐”一点不“善”,凤姐和善姐唱红白脸,也代指清廷对耿、尚二藩采取了招抚与镇压的两手策略。 凤姐使人让张华告状,代指郑经部攻击耿军。耿精忠在清军与郑军的两面夹击下,叛而复降。 台湾郑氏政权,从郑成功到他儿子郑经,一直坚持奉明朝年号,力图反攻大陆,恢复明政权,自感力不从心。正巧精忠起兵,很想借助郑氏的力量来壮大自己的势力,约他重返大陆,共同攻击清朝。郑经和他的谋臣非常高兴,把它看成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便毫不迟疑地委派大臣冯国轩率上万人马,从福建沿海登陆,占领了漳州、海澄(海龙)、同安、绍安、泉州及建宁等处,有大小船一百余只,驻洛阳桥附近,招兵买马,号召当地壮男入伍。耿、郑联盟,为时仅数月,便归于破裂。精忠以盟主自居,向郑经发号施令,封郑经为“大将军”,派人送去敕印。郑经很不服气,说:“靖南王乃食清朝的俸禄,且系明朝叛逆,为何封我郑经!”心中很是恼怒。郑经以其实力和领有地盘,自然不肯屈居精忠之下,何况他是明朝“叛逆”,而自己是堂堂正正的明朝的海中孤忠,岂能受他敕封?他自感受辱。他们之间又在是否尊奉明朝的问题上加剧了矛盾,以至闹到公开指责的地步。进据漳浦、海澄的郑经的守将出示布告,在声讨清朝窃据中原的一段文字之后,先赞三桂“隐忍滇黔,生聚训练,三十余年如一日,合千万姓为一家,静候天时,暗奉嗣主(指朱氏后裔),孤忠可鉴,大义不磨”。布告又说,三桂遣官“密令本将军致札郑、耿二王,共举义师,扶嗣主,戮(努)力王室,恢复神州,中兴之业已成”。紧接着就指责精忠自三月十五日“建旗之后”,颁发指令“俱称敕旨”,皆用皇家专用的黄绫,“从不遵大明正统”。他既然“已无旧主之念”,怎能服万姓之心!因此,“不旬月间,上下解体”。布告称颂“郑王”本与他为“兄弟之国”,能“克全名节”,是一般人难以做到的。他虽处海外孤岛,而不剃发,“尊王朔”,“老存继主”,可谓“忠孝凛然”。我们本愿与耿王“屈体联合”,“齐驱并驾”,不料耿王“妄自尊大”,把我等视为“附庸”,“僭窃尊号”,已可见其人之心!布告中还提到,他们只“遵照吴王原檄布,中兴大义,惟郑王为盟主,复我大明三百余年之基业,澄清东南之半壁”。布告要求他们所占领的各邑郡文武官员士绅百姓要“同思水木本源,共作王家柱石”。布告反映了台湾郑氏政权的基本立场,声明不再与耿精忠合作,只愿与三桂联合,共扶明后,恢复明朝基业。看来,郑氏还不知道三桂已无意复明,限于交通不便,一时还得不到确切消息。耿精忠很担心郑氏与清兵的夹攻,便谋求三桂之助。三桂从他的利益考虑,当然不希望他们之间互相攻击,就派礼曹钱点到福建做两家和解的工作。此时,郑氏方面也已知道三桂的政治意图,对吴开始不满,郑经的大将刘国轩说:“吾家在海外数十年,称奉明号,今吴号‘周’,耿称‘甲寅’。所以,我带兵来是要攻你们两家的。如你们归正奉明号,我不难进镇江,上南京,否则你们两家都是我的敌国!”因为吴、郑、耿各持一端,各有企图,政治目标不一,这就在反清的阵营中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原则分歧。钱点无法化解郑、耿的矛盾,连三桂一方与郑氏的矛盾也解决不了,钱点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福建。叛乱集团中的各派系的原则分歧,最终导致他们的彻底失败。(李治廷《吴三桂大传》) 第六十八回之所谓“酸凤姐大闹宁国府”,意指清廷恩威并施,分化、瓦解“三藩”势力。凤姐通过“大闹宁国府”,迫使贾珍、尤氏、贾蓉等站到了自己一边,还讹诈了五百两银子。贾珍一家相当于从叛者。 尤氏贾蓉道:“婶子放心,横竖一点儿连累不着叔叔。婶子方才说用过了五百两银子,少不得我娘儿们打点五百两银子与婶子送过去,好补上的,不然岂有反教婶子又添上亏空之名,越发我们该死了。但还有一件,老太太、太太们跟前婶子还要周全方便,别提这些话方好。” 所谓“五百两银子”,代指“三藩”及孙延龄驻镇之云贵、两广、福建五省。 本回凤姐带尤二姐见贾母,让其搬入“厢房”居住,意指在耿、尚降清后,清廷仍保留耿精忠靖南王爵,并让尚之信袭封平南亲王。 凤姐起初“使人暗暗调唆张华,只叫他要原妻”,后凤姐想:“若必定着张华带回二姐去,未免贾琏回来再花几个钱包占住,不怕张华不依。还是二姐不去,自己相伴着还妥当,且再作道理。” 此处意指清廷本想将耿、尚二藩当敌人加以消灭,但这样会把其推到郑经一方,故对其进行安抚,俟后再做处置。 本回张华父子逃回原籍,代指郑军退回台湾。凤姐之所谓“剪草除根”,意指清廷想一并消灭明郑政权。 本回之所谓“弄小巧用借剑杀人”,代指康熙帝政治谋杀耿、尚二藩。 第六十六回贾琏前往平安州,意指清军前往福建征抚耿精忠、郑经。第六十八回贾琏再次前往平安州,意指清军继续进攻东南地区。本回贾琏从平安州回来,“将所完之事回明,贾赦十分欢喜”,意指东南大局已定。 “贾赦十分欢喜,说他中用,赏了他一百两银子,又将房中一个十七岁的丫鬟名唤秋桐者,赏他为妾。” 秋桐代表随“三藩”反而复降之汉军。故“凤姐虽恨秋桐,且喜借他先可发脱二姐,自己且抽头,用‘借剑杀人’之法,‘坐山观虎斗’,等秋桐杀了尤二姐,自己再杀秋桐”。 秋桐之所谓“十七岁”,代指康熙十七年(1678)。这年吴三桂在衡州称帝后病死,吴氏集团加速崩溃,清廷开始着手处置耿、尚二藩。 本回之秋桐和胡君荣,代指执行康熙政治谋杀耿尚命令之康亲王杰书、刑部侍郎宜昌阿、以及告发耿尚“谋叛事”之人等。 胡君荣“擅用虎狼之剂”,将尤二姐胎儿打掉,连夜“卷包逃走”。耿、尚连同吴三桂及其子孙,再推而扩之,累及他们的部众,都成了撤藩的牺牲品。胡君荣代表清军(详见第五十一回“胡庸医”)。本回“谋干了军前效力,回来好讨荫封”之王太医则指进攻吴氏集团之清军。 本回同情尤二姐之平儿,代指降清明臣。 本回尤三姐托梦尤二姐,让其拼死一搏,即所谓“你依我将此剑斩了那妒妇,一同归至警幻案下,听其发落”。但耿、尚对清廷还抱着幻想:“若天见怜,使我好了,岂不两全。”尤三姐道:“姐姐,你终是个痴人。自古‘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好还。你虽悔过自新,然已将人父子兄弟致于麀聚之乱,天怎容你安生。”此处用淫妇代指侍明叛明、降清反清之“三藩”。 平心而论,耿精忠、尚之信等“归诚”后,还是忠于朝廷的。精忠在沿海防剿台湾郑氏兵,夺回被占城镇,保住了海疆的安定。尚之信在广东、广西屡次征战,招抚,保固了广州及全省。但撤藩是清廷的既定方针,“文撤”不行即“武撤”。事后康熙总结道:“撤亦反,不撤亦反。”其实应改为“反亦撤,不反亦撤”。做着永镇云南美梦的吴三桂,通过撤藩终于明白了“狡兔死,良狗烹”的道理,但耿、尚至死不明。比如尚之信被捕后仍然坚信“媒孽之诬”蒙蔽不了皇上的圣明,他“见天(指康熙)有日”,一切都会分辩清楚,但清廷根本不予理睬,也不调查,匆匆定议,赐其自尽。种种迹象表明,朝廷对耿、尚的处置,是有预谋的政治谋杀,不是因一般刑事处死。处死一人即可,还得处死其子、兄弟,再扩大至他们的部属。这就说明康熙及其统治集团是把尚、耿视为一股政治势力或政敌,从肉体上加以彻底消灭的!(李治亭《吴三桂大传》) 所谓“觉大限吞生金自逝”,意指孔、耿、尚、吴等家族为清朝入主中原立下了大功,最后却因此而亡,其中含有自作自受之意。 “生金”,一指出产黄金,一指未经冶炼的丹砂、金砂。李时珍《本草纲目·金石·金》引陶弘景曰:“金之所生,处处皆有。梁、益、宁三州多有,出水沙中,作屑,谓之生金。” 此处之“生金”是用其“出产黄金”之意,意指“三藩”曾为清朝立下汗马功劳;“金”代指清朝(后金)。 本回尤老娘之死代指孙延龄之死。 “贾蓉忙上来劝:‘叔叔解着些儿,我这个姨娘自己没福。’说着,又向南指大观园的界墙,贾琏会意,只悄悄跌脚说:‘我忽略了,终久对出来,我替你报仇。’” 此处点出尤二姐乃为凤姐所谋杀,即耿、尚乃为清廷所谋杀。 本回贾琏在梨香院为尤二姐办丧事,意指“三藩”终究不过是“戏子”。“梨香院”先代指东北,后代指梨园。 贾母道:“谁家痨病死的孩子不烧了一撒,也认真的开丧破土起来。既是二房一场,也是夫妻之分,停五七日抬出来,或一烧或乱葬地上埋了完事。”第七十回贾母又唤了贾琏去,“吩咐不许送往家庙中。贾琏无法,只得又和时觉说了,就在尤三姐之上点了一个穴,破土埋葬”。 “三藩之乱”平定后,孔、耿、尚、吴等家族为清朝入主中原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也就一笔勾销了。第五回李纨之红楼曲“晚韶华”道:“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锈帐鸳衾。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腰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其判词道:“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从第五十五回到第六十九回,《石头记》连续安排了三个葬礼。第五十五回之所谓“太妃欠安”,代指顺治二年(1645)南明弘光帝被俘,弘光朝廷灭亡。第五十八回之所谓“老太妃之薨”,代指顺治三年(1646)弘光帝被处死和隆武帝被俘杀,隆武政权灭亡。第六十三回之所谓“贾敬宾天”,代指康熙元年(1662)永历帝被缢杀,永历朝廷灭亡。本回之所谓尤二姐“吞生金自逝”,代指“三藩之乱”平。康熙十九年(1680) ,郑经败回台湾,康熙二十二年(1683)其子郑克塽降清,“真真国”覆亡,朱明之香火从此断绝。 “那日已是腊月十二日,贾珍起身,先拜了宗祠,然后过来辞拜贾母等人。和族中人直送到洒泪亭方回,独贾琏贾蓉二人送出三日三夜方回。” 第六十三回贾敬“宾天”之时,贾珍等正参加“老太妃”之丧礼,“贾珍闻了此信,即忙告假”。“极仁孝”之天子下额外恩旨,“任子孙尽丧礼毕扶柩回籍”。本回之所谓“贾珍起身”,即指贾珍“尽丧礼毕”返回“老太妃”之丧礼。此点在时间上极不合理,但此处正是借此将明郑时期纳入了南明史。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