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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萧红,说说史铁生

http://www.newdu.com 2017-10-29 中国文学网 张学昕 参加讨论

    ●葛浩文坦然地调侃自己,说自己与萧红结识、“相爱”了几十年,而且永远也不会“离婚”。
    ●在很大程度上,我们的文学和写作始终缺乏一种自觉的坚守,缺少一种虔诚而谦卑的宗教般的感觉,这也许就是许多可能成为优秀和伟大作家的人们,其潜能难以勃发,作品缺乏生命力的重要缘由。
    ●我们在萧红和史铁生的文字里,已经找不到一个作家的腔调和语气,只见到其中难以掩抑的才华、灵性和胸襟。他们都在各自的时代,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一个精神时空。
    张学昕:辽宁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著有《南方想象的诗学》、《我们内心的精神结构》等。
    六月初,在距萧红的故乡仅有几十公里的哈尔滨,在黑龙江作协召开的纪念萧红百年诞辰的“萧红的文学世界”座谈会上,先是举行了一个简洁、短暂的捐赠仪式。美国著名汉学家、萧红研究者葛浩文先生,将自己萧红研究的手稿和一些珍贵的采访录音资料,捐赠给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李敬泽和作家迟子建。目睹这样的场面,我们都很感动,但大家也注意到了葛浩文先生将手稿送给李敬泽时的神情:目光里透露出恋恋不舍,一丝惆怅的意味写在眉宇间,似有一种复杂的心绪从略微开阖的嘴角刹那间掠过,其时,他的手也有些许的颤动。
    我很惊异,一个外国学者,为何对异国的、离世多年的现代作家如此一往情深?如此痴迷和执着?葛浩文坦然地调侃自己,说自己与萧红结识、“相爱”了几十年,而且永远也不会“离婚”。我想,这里一定是因为其中蕴含着文学、尤其是萧红作品所具有的跨越时间和国界的无穷魅力,超越时空的永恒价值,更重要的原因,是否还因为葛浩文像孩子一样不泯的童心,也就是一颗对文学的赤子之心呢?我不由得感慨,我们今天有多少作家,有多少评论家,能有如此虔诚之心面对自己所处的时代和文学,面对自己业已不算太短的写作历程?何时我们才会有更多的、更令人难以忘怀的真诚的写作?这次颁发的“首届萧红文学奖”之一的长篇小说奖,评委们实名投票,一致投给了刚刚辞世的史铁生《我的丁一之旅》。我从未见过作家史铁生,因此,对史铁生的猜测、敬畏始终伴随着对他的作品的阅读,我庆幸,自己终于得以通过这种方式,与史铁生发生这样的文学机缘。一个在二十几岁双腿就永远也站立不起来的作家,他的精神和灵魂却因自己的写作而将永久矗立着,并感动着一代人的内心世界。评委会主任迟子建在颁奖大会致辞中说:“我们没有在获奖作家史铁生的名字上加黑框,因为在我们的心里,史铁生没有死,文学也永远不会死。”史铁生与萧红,几乎都是在他们最成熟、写作生命的最好时期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们除了留给我们宝贵的精神文本,还以对文学的挚诚为自己的时代和后世文学布置了一个充满魅力的精神道场。
    由此,我也想到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学写作。与萧红和史铁生相比,与他们辉煌的文学成就相比,我们的生命,已经算是活得太长、太久了,面对我们时代的写作现状和精神状况时,我们也许会感到无比羞愧和汗颜。毫无疑问,萧红和史铁生的写作,都超越了他们各自所处的时代,获得了一种内在的精神自觉与自律,他们的才华,才得以在他们各自所处的时代凸显出来。萧红在短暂人生的若干纠结中,摆脱了应该摆脱的,而获得了大的慈悲和大的自由;史铁生凭借超强的内省力,解决了内心的疑问,在精神的奔突中,获得了大的幽思,气正道大般超越了俗世,超越了时代,更超越了文体和叙事。他们在一个时代的写作,给我们提供了如此丰富的文学世界。可以说,能读到他们的文字,是一个时代的运气和福气。
    在很大程度上,我们的文学和写作始终缺乏一种自觉的坚守,缺少一种虔诚而谦卑的宗教般的感觉,这也许就是许多可能成为优秀和伟大作家的人们,其潜能难以勃发,作品缺乏生命力的重要缘由。
    其实,萧红在她的时代里,她的精神和生活,常常处于被生存现实所割裂的状态,逃婚、疾病、离异、漂泊、贫困交加、居无定所,为生计、生存而苦涩地奔波。我们今天的作家恐怕很难再有这样的遭遇和境况了。许多知名作家早已堂而皇之地进入“中产”,生活很有质量,也不乏幸福感。当然,进入“中产”,实现“小康”都没有错,贫穷和富足,生活安逸,也许与写作的成败,与精神的高蹈或低俗没有必然的联系,问题在于,在今天这个时代文学之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每个人几乎都可能在物质和精神的种种欲望中难以自拔,如陷灵魂的囹圄。而我们的作家和批评家,恐怕比萧红那个时代的写作所要承载的就要多得多,但需要放下的,也应该更多些。即使比起我们时代的史铁生,在肉身被极端折磨的状况下,我们也难以体味得到他外苦而内静的解脱、承载和沉重。
    说到底,我们时代的文学写作,就是缺少能够穿越世俗的气韵,缺少在应接不暇的年代里,获得有着奇异感受、能打动别人也能感动自己的、具有诗意和真意的情怀。我们在萧红和史铁生的文字里,已经找不到一个作家的腔调和语气,只见到其中难以掩抑的才华、灵性和胸襟。他们都在各自的时代,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一个精神时空,一个安宁、安详的时空,而且,他们在开辟小说新的天地的同时,留给我们的是精神的本真,一个真实的有意味的存在。
    在我们时代,理解萧红、理解史铁生,还需要很多时间吗?
    原载:《文汇读书周报》2011年07月15日
    
    原载:《文汇读书周报》2011年07月15日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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