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笔者愿把中国少数民族作家比作生活在现代中国社会里的猎人,因为他们是中国作家中一群最特殊的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远离现代的喧嚣、远离这个时代的浮躁、名利、或孤独地在边远的森林、山地、原野,在本民族的土地上默默生活着,或隔绝了都市的喧哗,在内心深处永远给自己留有一片净土,但是他们都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无论身处何处,他们都在观察、等待、出击……使自己成为一个本民族优秀的代言人—— 一、一个新概念的诞生 “少数民族文学”是个新词,只有40多年的历史;在以往的历史中,它的客观存在是以民间文学的方式被含混地记录在中国文学史里的,它在进入汉语世界里时,就像一个来到文学殿堂却没有被介绍来历的灰姑娘…… 进入了21世纪的第二个年头,即使中国上网的网民人数在世界各国中已占据了相当可观的的数字,但打开互联网的搜索引擎,键入“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这个关键词时,我们除了看到社科院的少数民族文学研究以外,搜寻结果总是以空白告终。这不禁让人的心头一阵紧缩,这种感觉很是疼痛、还有些酸楚,就好似在中国文学跋涉的路途中,把本属于中国文学历史中最珍贵的一个章节、也是最不能忘记的一段历史遗失了一样的痛。更痛的是,我们在这个热闹的、并开始无所不包的互联网世界竟然找不到有关民族文学的踪迹…… 这也是使得我更加钦佩那些少数民族作家的原因。虽然他们离这个世界更远,但是他们却从未放弃过自己的使命,他们总是在要求自己时时成为本民族优秀的代言人! 而我更相信喜爱文学和热爱文学的人们,在追忆自己的心灵历史而去回忆过去的往事时,就再难让自己的眼睛离开少数民族文学这片美丽的风景,相信只要谈到当代中国文学的繁荣和复兴,就再难忘记它给人们带来的深刻印象和美好记忆。它的独特、它的清新气息、它纯真的语言,以及在它文字里散发出来的那种与土地、与人性的纯净本源更贴近的文化特质,都会让人难以忘记!由于历史的原因,更由于经济文化发展的不平衡,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几乎一直都是以民间文学的存在方式来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因此,在历史学家眼里,中国多民族的文学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上一直就是以民间文学的方式进入汉语世界的。那时,纯粹意义的少数民族文学还没有真正地产生或者说真正形成一个体系。因此,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发展从民间文学到产生纯文学的过程,其开花结果的整个历史与各民族所经历的时代是那样的紧密相关,就仿佛是中国各民族社会生活的每一点折射:我们曾经那样看着它在各民族文化的融合中渐渐成熟,就像看着一片原野里的果实,从青涩到满目的金黄一样,眼睛里会不由自主地充满惊喜和欣慰。文学,这个曾经慰藉了我们精神和心灵的精灵,它带走了我们的欢乐、我们的泪水、我们的悲伤以及我们的记忆,却留给我们的心灵永恒的记忆。 但是,我们对于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真正认识的确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后。只有在新中国文学的百花园里中,我们才渐渐地认识和接受了“少数民族文学”这个概念,并不再继续把“少数民族文学”这个概念含混不清地揉在史书里,它的光芒也不再被淹没在以汉民族为主体的文化中。回顾历史,我们还记得,1955年五一劳动节后,中国作家协会邀集了八个兄弟民族——彝、侗、僮、东乡、维吾尔、蒙古、苗、朝鲜(延边)的十一位代表,和两位熟悉兄弟民族文学的汉族代表,到北京来座谈少数民族民族的文学工作情况。而真正意义的“少数民族文学”这个概念的提出则是在1958年 7月17日。当时中共中央宣传部召开座谈会,确定编写少数民族文学史或文学概况,“少数民族文学”这一概念被正式提出。说到这里,应当提到一个在中国文坛上颇有个性、并因其个性而颇受争议的人物——蒙古族文学家特.赛音雅巴尔。人们惯于叫他老特,他曾在1993年因主编了三部有关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的书而在文学史界名声大作,因为他把“少数民族文学”这个概念首次清晰而郑重地提到了中国文学史里。也是第一个将少数民族文学作为一个体系写进中国当代文学史里的人。在看过老特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后,一位藏族诗人曾经很动情地说:“有一种感觉:56各民族都平等了。”之后也是忽然之间,“少数民族文学”这个名词借着一种惊喜和振奋,迅速传到了史学界。尽管这个概念大部分时候还是在以汉语言写作的前提下来形成的。也许是巧合,总之,后来就有了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的专著。 记得当年,舒乙先生专门为老特编的《中国少数民族当代文学史》写了一篇名叫《中国文学史的新篇章》的文章,文中写道:“少数民族文学是个新词,才有40多年的历史,以前,没有这个词。”为了更明确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他又接着写到:“少数民族文学是个客观存在。但是,1949年以前,没有形成概念,没有单独地提出来,构不成一门单独的学问,也没有专门研究过。在少数民族文学领域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始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诞生。”在这里,舒乙先生首次为我们传达出了应当如何定义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这个概念的信息。也可以说,舒乙先生帮助我们更为清晰地认识了少数民族文学这个概念的历史。文学是人类的一种高级精神活动,40多年,一种概念才得以形成,一个种类得以诞生,40多年,其实是一段太短的历史,何况中间有过十几年被荒废了的时光…… 但是,即便我们这样说这段短暂的历史,给不能让我们给自己找到一个减轻本文开头所说的那种疼痛。因为历史就是历史,它是不该、也绝不能被忽视的。 那么,在这个中间还经过了十几年的“文化大革命”劫难的短暂历史中,关于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我们看到了什么? 二、这边的风景 一位彝族诗人、也是一位中国文学最高殿堂里年轻的官员眼里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多语种、多梯队、多形式、多门类:中国的少数民族作家是真正的本民族的精神代言人,我永远对他们心存敬意。”少数民族的作家,也有了获过得鲁迅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的作品。 —中国政府为培养和发现少数民族文学新人和作家主办的《民族文学》,是一本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少数民族的纯文学杂志,因为它完全是一本真正属于少数民族自己的文学刊物——中国作家协会和国家民委为鼓励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共举办了六届评奖活动,到1997年的11月,55个少数民族都有作家获奖,像珞巴、基诺、塔塔尔这样的小民族也登上了获奖舞台,在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史上,成为一个古今未有的佳话—一个年轻的彝族诗人吉狄马加,他来自四川凉山,现任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民族文学》杂志主编。迄今为止,他出版有诗集《初恋的歌》、《一个彝人的梦想》、《吉狄马加诗选》、《罗马的太阳》等等,并多次获得中国优秀诗集奖、中国民族文学诗歌奖、庄重文学奖等。只要看一看他早期创作的优美诗歌和他成长为中国一级作家的履历,你就会发现,他的履历几乎可以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在中国文学的地位和它的发展划出一条主线:中国的少数民族作家群在新中国的土地上脱颖而出、在吸取各类文学流派的营养中成熟、并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之后,开始实力充盈地挺立于中国文坛。 我们还看到,在20世纪末,世界各国文学流派的优秀思想也被中国少数民族作家所吸收并用到自己的创作中,并写出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并出现了在中国乃至世界具有影响的作家和作品。张承志、霍达、乌热尔图、阿来、晓雪、鲍尔吉.原野,这些响亮的名字已经为中国和世界所熟知。 在谈到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在建国以来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学时,吉狄马加认为,少数民族文学这个概念是相对汉族而言的。这也是建国后随着“平等、团结、互助”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而产生的。50年代是它的发展初期,国家的独立、建设新生活的激情、对新生活的歌颂和梦想,给新生的中国造就了一批热情优秀的作家。由于少数民族具有悠久的诗歌传统,少数民族文学的起源应该说是从诗歌的创作开始的。那时的诗歌用叙事的手法忠实地记录了新生活的开始,也记录了旧时代为追求自由生活而做的可歌可泣的事件。那个时期,是新生的作家和作品辈出的辉煌时代! 但是,文化大革命的开始结束了这个辉煌的时代。而后在经历了十几年的动乱后,新时期的开始,才带给了少数民族文学发展的希望。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随着文学艺术战线的拨乱反正,少数民族作家文学重又获得了新的生机,并越来越呈现出强劲的势头。比如鄂温克族青年作家乌热尔图的作品,除获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外,在1981至1983年间,连续三年获全国短篇小说奖。在政府方面,对于少数民族文学也很重视。1980年,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和中国作家协会联合召开了“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会议”,紧接着创办了专门发表少数民族作家作品的全国性刊物《民族文学》。1981、1985年两次召开了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评奖发奖大会。据悉,一个国家和政府为本国少数民族作家专门创办一本属于他们的少数民族刊物,在世界上还是一本独一无二的。而在1997年举办的第五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奖评奖活动中,就有24个民族的63位作家作品获奖。至此,实现了56个民族都有作家获奖。目前,中国作家协会少数民族会员近600人,占会员总数的比例超过10%。各少数民族都有了本民族的作家,有的民族形成了作家群。全国已经形成一支多民族、多语种、多门类的少数民族作家队伍。 对于这一时期的少数民族文学状况,吉狄马加用“起点高,综合文化素质高,吸收了世界文学各流派的精华,并非常注重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来概括。身处新时期的各民族作家,在经历了一个民族的心路历程和经过动乱岁月的考验后,文化视野变得开阔了,对于自己本民族和文化自然的关系有了更深层次的认同。从而在创作题材上有了更深的开拓。在这个纷扰的时代里,少数民族作家们一直给予自己的内心一份安静,更加关注本民族的心灵世界、关注他们的生存状态,以严肃的创作态度来写作。并产生了很多优秀的作品如回族作家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张承志的《黑骏马》等等。 作为一个在新时期成长起来的诗人、作家,吉狄马加对于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进入21世纪这个正值一个全球一体化的时代的体会更深。他认为,如果说上个世纪一个国家被更多地注重其经济的实力的话,那么21世纪的世界则更注重一个国家在文化上的实力和地位。因为在经济发展下的各民族在文化上的差异会因为这种全球化的到来显得更加突出。少数民族作家除了对本民族的文化进行反思、关照外,还要承担起保护本民族文化的使命。时代对于他们的要求也更多。无论作为个人还是群体,都需要少数民族的作家们比过去具有更高的思考能力,要求他们在文化方面的综合素质更高。在对未来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学发展作预测时,吉狄马加乐观而坚定地说今后少数民族作家会写出更加经典的作品,因为从世界其他国家的文学发展来看,精神的进步与经济的进步有时不是等同的,正如80年代的拉丁美洲以及一些非洲国家的文学一样,并不因其经济的落后而影响其文学地位在世界文坛上执牛耳这一事实。今天,中国少数民族作家面对的是一个全球一体化,然而文化更加表现出各异特色的时代。中国少数民族作家面对的是一个具有挑战又有机会的世界。相信他们会用自己的语言,更好地与不同民族和种族的作家对话,也会使中国文化的多样性表现得更加淋漓尽致! 三、这边的猎人—— 草原小说—玛拉沁夫;北方文学的代表—张承志;山林游猎文学的代表—乌热尔图;“沙漠文学”之王—郭雪波 ;环保小说初创者—张长;用古老的哈尼语写诗的哈尼诗人;寓言小说—海代泉;歌颂塔克拉马干精神的歌颂者—维吾尔族作家群…… 他们仅仅是少数民族作家中的一部分代表…… 从50年代到60年代初,新中国成长起了一大批少数民族作家。如蒙古族的纳·赛音朝克图、李准、巴·布林贝赫、玛拉沁夫、阿·敖德斯尔、朝克图纳仁,□族的李乔,壮族的韦其麟,白族的杨苏、晓雪,维吾尔族的铁依甫江·艾里耶夫、库尔班阿里,朝鲜族的李旭、金哲,赫哲族的乌·白辛,藏族的饶阶巴桑、伊丹才让,土家族的汪承栋等,他们在诗歌、小说、戏剧等领域的创作及其作品引人注目,拥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清新文字和大自然的气息。并具有十分鲜明的民族风格。这些作品从一开始就以很特别的方式进入中国文学舞台。 比如这个时代最有代表意义的蒙古族作家玛拉沁夫,他的大部分作品以他熟悉的内蒙古大草原为背景,因而被称为“草原小说”。作家在他的小说中展现了内蒙古大草原的多彩风貌,表现了迷人的草原之美。在他的作品中,草原、蓝天、湖水、少女、羊群,构成一幅宁静的草原图画。当然草原上也有狂风急雨,雷电和风雪,因此,在作者看来,草原不仅是美的象征,也是“力的源流”,充满鼓舞人的力量。他也因此成为是中国草原小说的创始人之一。 在“文革”后的文学史上,1985年是很重要的一年。在此以前,作家们的主要工作集中体现在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现实的批判方面,虽然也出现了汪曾祺等作家所开辟的民间世界的空间,但毕竟是个别人的创作,没有引起文坛的广泛注意。现代主义技巧和现代意识的出现虽然给了文学一种新的震撼,但随之而来的过于强大的政治压力使文学的实验无法正常地发展。而1985年文化寻根意识的崛起,在政治和文化的多重关系下直接带动了文学上的实验,唤起作家艺术家对艺术本体的自觉关注。“文化寻根”是这股文化热在文学艺术领域的反映,它与弘扬民族文化的国家意志和引进西方现代主义的文学思潮巧妙地结合在一起,但在整个寻根文学思潮中,担任主要角色的是知青作家。当这一批年轻的作家开始走向成熟的时候,他们也需要寻找一种属于自己的文化标志。值得注意的是,这时的少数民族年轻作家也利用自己得天独厚地利用自己民族的文化资源,加入了文化寻根的行列。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的《七岔掎角的公鹿》、《琥珀色的篝火》等小说,描写了自己民族的独特生活形态和美好心灵,寄托了作家对自己民族的挚爱和被理解的渴望;回族作家张承志的《北方的河》以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领略古代文化遗风,寻找激发生命能量的源泉;他的其他小说如《残月》、《九座宫殿》等,描绘北方的草原、戈壁、雪峰、江河,吟唱着古老的民族歌谣,刻画出彩陶碎片的美丽、清真寺的庄严,在他笔下那种富有生命激情的人生境界中,民族文化精神与大自然的博大宽广、北方游牧民族的狞厉粗放的生存状态融化在一起。在《北方的河》中,他以现代人的信念向世界发出生命自由前行的呐喊,在象征着民族文化传统的大河的奔涌中获得力量,大河在主人公那一往无前的精神追求的映衬下,也体现出了更加深厚广阔的内涵;藏族作家扎西达娃的《西藏:隐秘的岁月》、《西藏:系在皮扣上的魂》、《夏天酸溜溜的日子》等一系列小说,以强烈的现代意识来探询西藏人民的生存历史和生存体验,作品里充满着关于古老文化传统、宗教习俗的描绘,写出了自近代以来藏民族被现代文明遗忘、默默走过的孤独的精神历程,同时也展现出一幅富有原始色彩与魔幻魅力的藏民生存图景。 大兴安岭山林游猎地区集中了我国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蒙古族等多个民族。在建国后,经济有了突飞猛进地发展;这一时期,这些民族在文化和文学艺术上更是出现了石破天惊的跃进,并出现了具有北方民族特色的山林游猎文学。这派文学是以鄂温克族作家乌热尔图为代表的。乌热尔图的小说曾在1981、1982、1983连续三年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是我文坛上少有的“三连冠”。成为大兴安岭地区的山林游猎文学的代表,这一流派的异军突起,被有关学者认为是与包括欧洲、拉美、非洲等地区和国家文学有着相似同时有具有强烈个性的关系。大兴安岭山林游猎文学在国内乃至世界上产生了巨大影响,尤其在日本、美国等影响尤为强烈。这位具有强烈责任感鄂温克年轻的作家,多年来,一直蛰居在故乡的土地,远离喧嚣和名利的诱惑,呼吸着兴安岭森林的空气,以自己对本民族精神世界的体验,为中国少数民族文学贡献出了很多优秀的作品。 而进入上世纪末的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的发展则有了更高的水平。第五届茅盾文学奖得主、藏族青年作家阿来的《尘埃落定》众望所归,榜上有名。这部小说用第一人称描写了一个藏族土司儿子的传奇经历,他与现实格格不入,却有着超时代的预感并成了土司制度灭亡的见证人。有专家认为它借鉴了起源于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这是继李准、霍达之后又一个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少数民族作家。 出生在四川藏区的阿来对自己的创作是这样认为的:“我一直关注地方史,《尘埃落定》中某些真实的细节来自我长时间地从民间传说和各种资料中积累起来的感性知识。小说的另一个情结是埋在我心中的英雄主义梦想,这也是我作为一个藏族人血液中遗传的精神气质。我们今天的生活舒适但很平庸,我用小说去怀念那生与死、铁与血的大的浪漫。” 他还说道:“我惟一想做的是在社会文明进步、物质生活日趋丰富的时候,寻找到一种令人回肠荡气的精神,在藏族民间,在怀旧的情绪中,我找到了这种精神。”阿来的这一番话说出了这位藏族作家对自己民族心灵史的歌颂和怀念…这位藏族作家现在还在四川编着一本发行量很大的《科幻世界》杂志,他对于自己的写作是这样认为的:“我写作不是瞄着什么奖,写作本身对我才重要。”今天身价百倍的《尘埃落定》当年曾历经磨难。1994年年底,阿来在阿坝完成了小说,而一些出版社不予接受,直到1998年才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 而对于另一位回族作家张承志,几乎就没有人去真正正面地与他作过交谈和评论。不是因为不想和不能够,而是因为张承志身上那种深刻和孤独的思想者的气质,还有他的那些无可挑剔的、已经足以体证了他对于文学、对于人类精神、民族精神本源的探索、以及他对本民族精神的敬仰的作品——面对这些作品,你会觉得无语、也觉得无话再需要补充…… 另一位不能让人忘记的蒙古族作家是郭雪波,作为沙漠文学的典型代表、郭雪波在人和自然、动物与人的和谐相处作了深刻的思考,并把其理念和思想放在他那些惊心动魄的沙漠故事情节中。他对于自然生态的深深关切和忧虑几乎无处不在。在他写的《草原的呼号》一文中说:“那些从西至东横跨整个北部中国的内蒙古大沙漠,过去都叫草原,现在都改了名称如:阿拉善沙漠、毛乌素沙漠、浑善达克沙地、巴彦淖尔沙地、巴丹吉林沙漠、敖汉沙地、科尔沁沙地、鄂尔多斯沙地以及锡林郭勒、呼伦贝尔草原被知青开垦后又遗弃的无数个小块沙化地,面积达4亿多亩!如今,它们每年正以大约500万亩的速度扩大着…… 今春夏老家大旱。农田焦黄,枯草遍野,河水断流,荒野上黄羊野兔渴死无数。沙尘暴三五日扫荡一次。""不久的将来,那疯狂的漫漫尘沙将会淹没我们赖以栖身的混凝土丛林。”正因为看到了人类环境的日异恶化,郭雪波才会写出那种让人惊心动魄的作品来。他总是以非常独特的风格驰名文坛。著名作家韩素音为其作品《沙狼》的英文版作序时称赞说:“郭雪波是一位优秀的作家,驾驭语言的高手。他的作品给中国文坛带来了一股新的活力,新的视角。”…郭雪波的作品之所以吸引人,不单在于情节的离奇和曲折,还在于作品表现出的现实与浪漫、严峻与温情的巧妙结合,在于它引起人们的深深的思考:在广袤的宇宙中,人与自然谁是主宰,人与动物怎样才能和谐相处,文明与野性的对抗中,谁是胜利者?他的长篇小说《大漠狼孩》,描写了人与自然以及充满野性的大漠故事。读来令人回肠荡气!…… 在这里,还有很多没有提及的其他民族的作家,他们都甘于寂寞,在静默中用自己的激情和思考,站在更高的角度上去观察世界、对不同文化进行对比、选择、为自己的民族在世界留下一个个历史的身影!谁在为自己的民族写出心声?又是谁在表达着本民族的精神气质?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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