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半。”他说。 “还不睡?” “马上。12点来了一波浙江客人,吵得要命。” “我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她说。 他没系碎花头巾,一双红耐克相当扎眼,脸上的微笑异常诡秘。她不是小姑娘了,能猜到他想干吗。他还相当年轻,即便这地方不赚钱,仍有无数机会。如今他就在大理。暂时属于大理。她又何尝不是?她想起“山猫”,除了一片瓦砾,除了幽暗的滇池,什么也没剩下。或许,不是每一对男女都敢像他们一样相约私奔的。他似乎孤注一掷,她呢?从结局上看,他们扯平了。不,是他欠她的。如果小K说的句句是实。 “对不起啊刘姐,我说的那些,你别介意。” 她摇摇头。 “我不介意。” “就是,你还年轻着呢——” 她苦笑,“我还年轻?” 小K笑了。 “阿米会嫁给阿平?” 小K摇头。 “他们会结婚吗?”她又问一遍。 小K还是摇头。 “过了今晚,我就走。” “没问题。” 她抬头望着他。 “好点儿了?” “没事。我没醉。” 明天就走。一大早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大理。 “真的没事?” 小K凑到床边,伸出手,摸着她微温的额头。 责任编辑:鄢莉 《长江文艺》2017年第8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