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涍,字子安,号少玄,苏州人,嘉靖时辑《支道林集一卷》并刊刻。《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集部·汉魏六朝别集类·支道林集一卷》云:“晋释支遁撰,明嘉靖十九年皇甫涍刻本,一册,九行十六字,白口,四周双边。”(25)史玄复辑《外集》一卷,录支遁“隽语佳事”。其中惟《逍遥论》属支遁文。吴家騆以二辑本合刻行世。《续修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将南京图书馆藏吴家騆刻本影印出版。是本前有皇甫涍《支道林集序》云:“往岁获觏支篇,时复兴咏,自得于怀,并拾遗文,附为一集,刊示同好,用寄遐想,尤有以窥作者之用心。”(第1304册,第43页) 与二卷本《支遁集》相较,皇甫涍刊本多出一篇《与桓玄论州符求沙门名籍书》。是书出自《弘明集》卷一二,开篇即曰“隆安三年四月五日”即公元三九九年五月二十五日,与《高僧传》所载支遁卒于“太和元年闰四月四日”(26)即公元三六六年五月二十九日相抵牾。二卷本不以之入支遁集亦非无因。 吴家騆本皇甫涍序前有藏家题识,云:“此本明皇甫涍编序诗文,数与汲古合,后有史弱翁以道人隽语佳事辑为外集,自为序,而新安吴家騆为后跋。岂即所谓支硎本耶?”(第1304册,第61页)弱翁为史玄字。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二三《集部二·别集类一·支道林集一卷外集一卷》亦有与此全同之语(第927册,第431页),则此题识当为丁氏所题。前云支硎本底本为杨钞本,与皇甫涍辑本并非同一系统。仅以诗文篇目、排序相校,即可看出二者实有较大差异。如皇甫涍辑本开篇即为《四月八日诗四首》,而杨钞本则居于卷上倒数第三,且将此四首诗分作《四月八日赞佛》、《咏八日诗三首》;再如皇甫涍辑本《八关斋诗三首》、《咏山居》,杨钞本分别题作《土山会集诗三首》、《咏利城山居》。至于二者异文,除上表外,其余亦在在皆是,兹不赘。我们将皇甫涍辑《支道林集一卷》、史玄辑《支道林外集一卷》称为一卷本系统。 简言之,宋时业已散亡的《支遁集》,至明代复被辑佚,以钞本或刊本形式流布,并形成两个系统:一为二卷本《支遁集》,以都穆藏明钞本为早,稍后有杨仪七桧山房嘉靖乙未钞本、叶弈钞本、叶石君钞本、冯己苍钞本、毛扆汲古阁钞本。清嘉庆时支硎山吾与庵僧寒石、道光时潘锡恩刊刻杨钞本,阮元过录毛扆汲古阁钞本并将之收入《宛委别藏》,光绪时徐榦将叶弈钞本与蒋清翊辑《支遁集补遗一卷》收入《邵武徐氏丛书初刻》。二为一卷本《支道林集》,以嘉靖十九年皇甫涍辑刊本为早,明末吴家騆将皇甫涍辑《支道林集》与史玄辑《支道林外集》合刻。《晁氏宝文堂书目》卷上云:“支道林集。”《澹生堂藏书目·集部·别集类》亦云:“支道林集。”注云:“一卷一册。”(第919册,第45、712页)此《支道林集》当为皇甫涍本。 又,明人黄省曾亦曾辑支遁文。其《五岳山人集》卷二四《支道林文集序》云:“仆是流观内典,辑萃高文。托慕切而片语皆珎;抱味谐而诵言若晤。譬之囊看少玉疑临昆圃之华,勺挹蹄涔宛得全溟之势,则安般四注,漆旨千言,皆可该妙于此集矣。序而藏之,以传好者。”(27)此辑本后世未见流传。 同时,明清一些总集也收录有与辑本相当的支遁诗文。冯惟讷《古诗纪》卷四七《晋第十七》收录支遁诗计十八首,与诸钞、刊本同。释正勉《古今禅藻集》卷一除将此十八首悉数收录外,复收《文殊师利赞》、《弥勒赞》、《维摩诘赞》、《善思菩萨赞》、《月光童子赞》,计二十三首。相较辑本《支遁集》或《支道林集》,梅鼎祚《释文纪》卷七《晋五》复从《高僧传》辑出《与高骊道人论竺法深书》、《竺法护像赞》、《于法兰赞》、《于道邃像赞》,从《出三藏记集》卷八《序》辑出《大小品对比要抄序》。可以说,于支遁文辑佚,梅氏之功甚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