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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傣语文传承的尴尬处境与出路——以德宏傣族为例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国民族文学网 屈永仙 参加讨论

    摘要:由于南传佛教的影响,傣族历史上创造了四种文字,目前还使用的有德宏傣文和西双版纳傣文。傣文有新傣文和老傣文之分,民间广泛使用的主要是老傣文。使用傣文来书写、创作的主要是中、老年人,学习新傣文的年轻人无法看懂老傣文,无法传承傣族的古籍。在用母语创作的作者群中,从事小说、散文创作的作者少,创作诗歌、戏剧及各种韵文体的作者多。在互联网上,一部分年轻人相互鼓励通过多媒体、新科技手段,自发组织起来学习傣文,并积极开发傣文网站。虽然许多出版社早已开发出傣文字体和键盘,如今微软Window8系统中开发了西双版纳和德宏新傣文两种键盘,从此实现了在全球范围内计算机应用傣文的使用。
    关键词:傣文;应用;文学创作
    作者简介:屈永仙,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南方民族研究室,助理研究员。
     
    从“母语创作”一词来看,它泛指用母语来创作文学作品的一切行为。当我们提到“母语创作”的时侯,常常仅指作家用母语进行的书面文学创作。但要知道,作品有口头文学、书面文学之分。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大部分没有自己的文字,其历史文化都是口耳相传的。大部分少数民族从古至今,一直在生活中用母语创作着歌谣、诗歌等口头文学类的作品,例如佤族、拉祜族、布依族等等。作品又有大众文学和作家文学之分。署名的不一定是作家的作品,很可能是他采集自民间文学的结果,而不署名的往往属于某个作家的作品。例如,信仰佛教的傣族,其大量的叙事长诗作品都没有署名,被看做“佛经”的一部分,但实际上却是某个时代某位僧人写或唱下来的作品。
    自从佛教进入西双版纳、德宏等傣族居住的地方后,人们为了抄写佛经,基于婆罗米文字创造出了和梵文、巴利文相同体系的傣文字母。文字的出现,必定促进了原有口头文学的书本化,以及书面文学、作家文学的产生。从此以后,傣族的诗歌走上了两条路,进入口头诗歌与书写诗歌齐头并进的时代。
    一、岌岌可危的傣文传承链
    我们将传统上用的傣文称为老傣文,而在新中国成立后改进的傣文称为新傣文。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家民委针对各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决策。其中,1954年对西双版纳、德宏两地的老傣文进行了改革。新傣文是基于老傣文的基础之上进行了改革和修订,主要是增加了一些声母字符、声调符号字符,取消了合体字等。相对于老傣文,新傣文显得更加严谨和科学,也更加容易学习。新傣文主要用于出版社、小学课堂,但民间的宗教活动仍然使用原有的老傣文,在佛寺内保存的大量古籍几乎都是老傣文手抄本。
    但凡接触过老傣文的人都知道,与相对易学的新傣文相比,老傣文因为没有声调符号,学习起来需要看上下文,全凭语感去感觉其声调,从而获知其中含义。因此,在不了解傣族历史、语言等传统文化的情况下,即无法根据上下文来判断声调的时候,人们是很难正确读懂老傣文的。以德宏为例,与老傣文对比,新傣文增加了声调符号,摒弃了专用于拼写梵文、巴利文和佛教专业术语的合体字、连体字。老傣文无声调符号,诵读古籍时需要特定的曲调。而如今大部分中、青年傣族人学的是新傣文,倚赖声调符号来获得词意,不懂吟诵长诗的曲调,不认识老傣文中的合体字、连体字,也不能诵读长诗,难以翻译深奥的涵义。如今的情况似乎更糟,大部分傣族儿童到学校里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其中只有一部分人学习了新傣文。而村寨的佛寺中也没有相对应的老傣文教学活动。随着老一辈人一一去世,年轻人不懂老傣文,傣族的文化传承问题越来越突出。而新傣文改革应用之后,许多真正需要看傣文书刊的人也没法看懂,使得一些出版物无人问津。
    不可否认,傣族文学是一种“诗性的文学”,历史上遗留下来的文学作品也大多数是具有独特韵律(腰脚韵)的叙事诗歌,小说、杂文、评论等散文形式的作品相当稀少。即使在当代文学作品中,从统计数量来看就明显发现诗歌类仍然占大多数。这种诗歌作品的奥妙和魅力,往往隐藏在传统的诗歌中。当代的傣族作家,若是要创作出优秀的作品,必定要先汲取传统文学的精髓。傣族的母语文学作品就是处于这样的一个尴尬状态:大量传下来的文学作品都是用老傣文书写,但是大部分年轻人却无法读懂它们,当然也就不能承袭母语创作的技艺了。可以说,由于新、老傣文的人为沟壑,新、老几代人无法在统一的文字平台上进行代际传承。这就是母语创作难以出新作品、优秀作品的关键原因。
    此外,不合理的教育机制也是阻碍母语创作的关键因素之一,这一点许多傣族学者都看到了。
    稍微对傣族历史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旧时傣族将教育和宗教活动结合在一起。傣族男子年满七岁便要到佛寺当和尚,实际目的是学习傣文,至于是否继续修行成为真正的僧人,那就看他十八岁成人之后再作决定,那时候他已经学会了傣文、傣族天文立法、人生礼仪等等道理。因此说,佛寺既是宗教场所,又是教育场所。解放后,民族地区的民族教育有了很大发展,建立了许多公办的新型学校。但在傣族地区的小学校,是以傣文为主,还是以汉文为主,或是傣文汉文兼举,长期以来反反复复。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学习傣文没有用,也不再将孩子送入佛寺当和尚,而是直接进入九年义务教育学校学习。这些孩子由于母语是傣语,接受汉文知识的能力相对差些。在没有傣语教学的情况下,自然就造成了大多数傣族人不懂本民族文字,无法继承和创作母语作品,同时他们的汉文水平也不高,无法进行汉语创作的两难局面。
    反思新、老傣文的改革,就会发现它有利也有弊,更多的是弊大于利。在这样的状况下,西双版纳有关方面比较明智——他们在用了一段时间新西双版纳傣文之后,果断决定在官方、民间再次恢复使用老傣文。时间来得稍微晚了点,但至少已经停止了走向偏颇的道路。虽然已经失去了两代人的传承,然而如今还有人懂得老傣文,也就有传授者。如此以往,这条岌岌可危的传承链条就不会断裂了。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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