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混乱中充满生机,困难中孕育创造。就像王蒙所说:“如果不能在这种纠结中找到整合与平衡乃至融合的道路,就会陷入危殆”。这个时候不能就文学谈文学,必须将其放置在悠久的历史文化传统与开阔的社会关系网络之中进行定位。所以顾超的意图在于谋求多样性与一体性相调和的途径,以弥合分裂,当然这种共识的基础一定是建基于尊重个体的多样性与差异性之上的。因而顾超提到的交往理性和协商共识不失为一条中正平和的道路。 顾超将作家视为知识分子。他认为,知识分子致力于从整体的角度思索世界的事物和事物更广泛的背景,能够接受较为普遍的问题,对世界事态和世界前途抱有更广阔的责任感。梁晓声看来,化解当下社会的各种问题与焦虑,需要知识分子同人民大众“在底线上求同存异,以图社会自身可持续的进步”,知识分子只能助力于缓慢微小的进步。即文学要回到它起始时期就具备的理想主义:不仅要表现人在生活中是怎样的,更要表现人应该是怎样的,不仅应该是合于道德的,更应该是出于道德的。这样它就不仅仅是镜,还是灯,不仅仅反映,同时还要照亮;不仅是反映实存,而且要召唤理想。这个理想在于,严肃文学并不会消亡,而是会继续坚强地存在。 应该说,本书让不同的声音、观点与态度自行呈现,本身就是一种文学公共空间的建构。但受访者的范围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多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严肃文学”知名作家,而新兴的网络作家和无数底层写作者尚处于缺席的位置,而他们也构成了我们时代文学生态的有机组成部分,甚至可能是带来文学新变的因子。期待着顾超能接续本书的思路,扩展范围,再做续篇。相信能够别开生面,正如他引用阿伦特的话所说:“每一代人都必须重新发现和开辟自己的道路”。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