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李娜《〈木实繁〉并非最早最完整的七言诗》(《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年3月7日,以下简称“李文”)对拙文《〈木实繁〉是现存最早最完整的七言诗》(《中国社会科学报》2013年11月22日)提出质疑,认为“《木实繁》不是诗,至多是世间流传较广的具有一定节奏的格言警句”,笔者不能苟同。 李娜《〈木实繁〉并非最早最完整的七言诗》(《中国社会科学报》2014年3月7日,以下简称“李文”)对拙文《〈木实繁〉是现存最早最完整的七言诗》(《中国社会科学报》2013年11月22日)提出质疑,认为“《木实繁》不是诗,至多是世间流传较广的具有一定节奏的格言警句”,笔者不能苟同。 前人多认为《木实繁》为诗 李文列举四条史料证明“前人多以为《木实繁》是‘古语’”,而不是七言诗。 在《战国策校注》中,宋人鲍彪在“披其枝者伤其心”下注曰:“逸诗”,在“尊其臣者卑其主”下注曰:“此因诗申之也。”元人吴师道曰:“恐此四语皆诗,非必逸诗,古有此语尔。”清人范家相《三家诗拾遗》“大武句”下按云:“国策引诗,如‘木实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伤其心……树德莫如滋,除害莫如尽’。疑皆古语而称曰诗,故勿录。”明人冯惟讷《古诗纪》卷9在“木实繁者披其枝……尊其臣者卑其主”下曰:“注云非必逸诗,古有此语耳。” 鲍彪明确注明此为“逸诗”,指出后两句是对前两句比喻的申述;吴师道也明确说“恐此四句皆诗”;冯惟讷《古诗纪》所引是吴师道的注解,认为此四句不一定是“逸诗”,但冯惟讷仍把《木实繁》收入《古诗纪》,这说明他把《木实繁》视为古诗,这与吴师道“恐此四语皆诗”观点一致;只有范家相“疑皆古语而称曰诗”,他只是“疑”,并无确凿证据。由此可见,前人多认为《木实繁》是诗。 李文还举出两位现代学者的观点:“(顾颉刚)《〈诗经〉在春秋战国间的地位》一文中称,‘木实’是‘整整的七言’,但并未说是七言诗。逯钦立先生将这四句话做了些许改变,将第三句中‘国’改为了‘君’,收进《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先秦诗卷六》。”李文忽略一个文学史常识,即“七言”就是“七言诗”的简称。《文心雕龙·章句》:“六言七言,杂出《诗》《骚》。”《沧浪诗话·诗体》:“七言起于汉武柏梁。”简称“七言诗”为“七言”的习惯一直流传至今。鲁迅与顾颉刚是同时期作家,其用词更具说服力:“对课也渐渐地加上字去,从三言到五言,终于到七言。”因此李文认为顾颉刚只说“‘木实’是‘整整的七言’,但并未说是七言诗”,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顾颉刚的“七言”就是指七言诗。逯钦立将《木实繁》收入《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说明他视《木实繁》为诗,并将其定义为“战国策引逸诗”。这反过来证明《木实繁》是诗,而且是一首七言诗。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