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对人的类型的归纳,称人大约可分为四种:高级而有趣,高级而无趣,低级而有趣,低级而无趣。这样的归纳果然有趣而易懂,并这其实又何止仅仅在说人,想来文亦然。所谓文学作品,无论琳琅满目风起云涌前赴后继,其实果然无非这四种而已,而好的理想的文学作品,必定如理想的人:高级而有趣。高级,自然意指其文本的思想深度与内在蕴意,有趣,无疑便是对可读性的概括。可以想见,一部有着深刻意义,同时亦充溢着无限意趣,并令人欲罢不能一气呵成痛读全篇的作品,该如何令人感恩复感怀。甚至这样的作品,我们情愿将之称为对读者的救赎亦不为过。对任何有着深度阅读经验的人而言,那种弥散于文本之间的强烈的审美期待,磁石般的强大引力,甚至有着对读者审美的启蒙,不止是善良和力量,几乎就是一种悲悯。 语言,表达方式,谋篇布局,诗意的彰显与隐匿,情绪的旋律,情感的节奏等等,这些无疑都是决定文本可读性的关键与必须,对作者自身更有着强烈可读性的表达要求,这就要求作者本身拥有一个更为神秘的、有着强烈可读性的、辽阔而深沉的灵魂。由此甚至可以大胆地说,一部缺失文本可读性的作品,其所谓的思想意义几乎就是可疑的,就如同一个表现得枯索无趣之人,其内在的精神质地,我们可想而知,事实上也必定好不到哪儿去。简而言之,一个高级而有趣的人,其一切必定是由内而外的和谐统一,这是一种精神结构的伦理,更是文学作品健康呈现的规律,甚至是作品生存的艺术秩序。 其实无论任何文本,包括文学批评文本,它的可读性同样具有这样神秘的力量,打开作品的刹那,它的可读性便有如巨人安泰脚下的大地,只要读者轻轻触碰,便刹那被给予了阅读所带来的无穷神秘力量,并一路将作者引向作品意义的最深处,那些人类精神赖以活命的审美彼岸。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