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枫教授在纪念翻译家罗念生时曾言,翻译可以让我们接触文明中最为高古的伟大心灵。我们如果不是向高贵的心灵看齐,必然是向低俗的品性看齐。要解决上述问题,关键在于提升全社会对翻译文学的信心以及对精神精致的追求。 首要问题是提高译本的文学性。一篇在语法、词汇、句式等形式层面无懈可击的译文,为何让人难以感受到原著的表现力、感动或审美愉悦?这是因为其忽略了作为文学译作生命的文学性。杨绛在翻译《小癞子》时,对译名反复斟酌,终于将原本冗长的《托尔梅斯河上的小拉撒路》化成形象好记的“小癞子”,不仅兼顾了其满头生疮的外形,更有中世纪神学人物的历史典故,堪称文学翻译中的范例之一。 再者译者要有坐“冷板凳”的定力。当前译界,仍有把翻译当作个人文学长征的美谈。草婴在翻译《战争与和平》时,广泛涉猎俄国社会风俗典籍,并给书中559个人物都做了张小卡片,将每个人的姓名、身份、性格特点写在上面。这部4卷本作品他整整译了6年。我们的译者应像草婴先生这样,定下心来积淀一些学养,读者也许就能离那个作家的世界更近一些。 从国家战略的层面来说,文学是一个国家展示文化软实力的重要窗口,然而当前的文学翻译已成为中国文学出版乃至中国文化走出去的瓶颈。突破这一瓶颈的关键之策是将解决文学翻译的现实问题上升到国家文化战略的高度,从改革高校评估办法,推动出版社翻译分工、评价体系、准入制度建设,开展翻译批评,建立更好的奖励机制,系统培养翻译人才等方面入手,让年轻一代乃至整个社会都来关心、重视文学翻译。只有我们的译者、出版社等具备了向世界传播中华文化的主动性和创造性,才能在“引进来”过程中减少对异域文化的误读,在“走出去”道路上灵动鲜活地再现当代中国和中国文化。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