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青春犹如一枚青绿的橄榄,虽有苦涩,却不乏甘甜。青春中那些青葱懵懂的岁月并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渐行渐远,相反会伴随着一些相关的人或事的出现越来越清晰,愈来愈弥足珍贵。即便是当初不起眼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在现如今的回忆中依然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牵动我心中最柔软的一角,让我的双眼不时湿润起来…… (一) 难以想象的贫穷,是我青春中最深刻的印象,这种贫穷是我们这些来自大别山脚下的孩子们所共有的,虽然当时的我们并不觉得有多么的艰苦。我们会在周一的一大清早,背上一个星期的大米和咸菜往离家八里之外的镇上中学赶,个子高点,身体强壮点的同学背上一周的口粮倒也不算什么,对当时身材矮小,先天发育不良的我来说,这周一背着粮食上学就无异于一种煎熬,我经常是走一段歇一会,再走一会,歇两会,八里的山路在我眼中如同一百里地那么遥远,即便是我望穿双眼也总是难以盼到尽头。父亲或哥哥闲暇的时候,就会送我到学校,不用背米菜的我,跟随在父亲或哥哥的身后,那跑得是叫一个欢,精力充沛的我还不时吼几嗓子,反正是清楚大山里是很少碰到人的,也不管唱的歌着不着调,就那么肆意瞎吼乱唱。 来到学校,把米菜放进自带的木箱,就赶紧把装米的瓦钵拿出来,往瓦钵里装进一餐的大米,简单清洗大米后,装上大半钵的凉水,就一路跑着送到学校食堂的蒸饭的大甑中,甑中摆满先来的同学的瓦钵。放好瓦钵后就火速跑到教学楼开始上午的四节课,当第四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我们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食堂,如果速度太慢,我们的中餐就有可能被那些饭量过大或者忘记蒸饭的同学抢跑,而我们就得饿上一餐再去继续下午的四节课程。那时的我们,荷包里是不会有零花钱的,瓦钵被抢,只有让肚子唱一回“空城计”了事。我们有时也会在瓦钵里添加点“花样”,比如一个红薯,比如一个鸡蛋……,当然这一个红薯,这一个鸡蛋会让我们惦记一个上午或下午的,经常会在上课时开小差,担心哪个讨厌鬼会提前去抢走我的“美餐”。当自己成功拿到带有“美味”的瓦钵时,那将是过年般的欣喜!就着带来的咸菜,吃着加有“美味”的瓦钵饭,感觉幸福极了!我们带的咸菜是要吃一个星期的,冬天倒也罢了,吃一周的咸菜,了不起就是严重缺乏维生素,自己的舌头会多一些裂口,疼上一段时间;夏天吃那一周的咸菜可就惨了,经常是因为天气太热,咸菜罐里会生出许多白色的霉菌,眼里看着恶心,就闭着眼睛在咸菜罐里快速搅动几下,霉菌似乎少了许多(当然这只是自己阿Q一回而已)赶紧往瓦钵中夹几筷子咸菜,就着瓦钵饭吃下去,如果倒掉发霉的咸菜的话,每天就只能吃白饭了。镇上的同学是不需要过我们这样的生活的,他们下课后不慌不忙地回家,吃着父母给他们准备好的可口的热饭热菜,再慢悠悠地回到学校。镇上这些同学每天回家吃父母做的饭菜的这种神仙似的生活,是每天吃瓦钵饭吃咸菜的我们极羡慕的,特别是当满舌头的裂口一碰到咸菜后更加疼痛时,心里也曾偷偷奢望过要是能过几天镇上同学的这种幸福生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