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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母亲对儿女的关爱可谓无微不至。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我和哥哥们都怕过冬，早晨赖在被窝里不起床。但母亲天不亮就起身，忙家务，做早饭，顺便把我们的棉袄棉裤拿到灶口上去烘烤，烤热后拿过来让我们穿。棉衣暖暖的，穿在身上特别舒服。所以我们每天早晨都故意不起床，躺着装睡，一直到母亲把衣服烤热才起来。 如果说母亲为了孩子上学读书而不辞劳苦，一点儿也不过分。在我上高级小学的时候，学校离家20多里，不能天天回家，必须住校。学校的伙食很差，只有大锅菜，没有主食，学校便要求学生从家带玉米面来，由学校的厨房蒸窝窝头给我们吃。所以每个学生到月底都须回家背二三十斤玉米面回来。 磨玉米面自然是母亲的活儿。母亲先把玉米倒在一只笸箩里，拿起两个玉米互相搓碾，把玉米粒碾下来，或用一把长锥顺着玉米棒子用力锥，把玉米粒剥下来。尽管这是个既费力又需要耐心的活儿，可母亲做起来却很熟练，看上去也很轻松。母亲把玉米粒笸干净，堆在磨顶上，赶着牲口开始磨玉米面，随着磨石的转动，玉米粉末便从磨石腰间流下来，然后用簸箕把玉米粉撮在罗里，罗下是细米面，用来蒸窝头或贴饼子，罗上剩的是棒渣，用来熬粥。 我清楚地记得夏天母亲磨玉米面的情景：磨房很小，只够牲口拉磨转圈。炎炎夏日，磨房闷热难忍，母亲只好把罗面的笸箩支在磨房外的树底下，一面罗面，一面赶着老是停下来的懒驴。即使这样，母亲还是汗流满面。为了凉快些，母亲索性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干活，一点儿也不感到害羞。其实，这也没有什么。那时在村子里，除了大闺女小媳妇，中老年妇女夏天都经常光着上身做家务，甚至下田干活。这似乎成了农妇们的一种习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男人们也司空见惯，并不因此而多看她们两眼。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