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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文坛感叹文学颓丧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新京报 丁文玲 参加讨论

    
    袁哲生,年仅39岁,在台湾文坛享有“冷面笑匠”之称的袁哲生,4月6日在台北自缢身亡。他短暂的一生留下十部作品,擅长以青少年及儿童的眼光表达自己对 社会的想法,成人世界的无常、社会的虚假以及人际关系的疏离。他选择用自杀的方式结束一生,在台湾文坛引起强烈震动,并进而引发人们对文学创作环境的思考。
    台湾知名作家,《FHM男人帮》杂志总编辑袁哲生自缢身亡
    台湾知名作家,男性杂志《FHM男人帮》总编辑袁哲生,4月6日在台北办公室的后山自缢身亡。
    他短暂的一生留下十本作品。九年前出版的首部小说集《静止在树上的羊》(观音山),收录了他写作八年的轨迹,,文学评论家王德威在《生命中不安的光影》一篇书评中,认为该书“多数的作品都描写生命中微不足道的即景,叙述力求平淡无奇,但就像那只静止再树上的羊一样,看来安闲,却隐隐有些不对…笔调虽淡,总令人心生戚戚之感。”并赞:“这几年来台湾小说夸张爱欲、渲染政情,已经到了让人见怪不怪的地步。像袁哲生那样默默观察世事点滴、人情曲折的作者,还真不多见。但我也要强调袁的风格,其来有自,他让我想起了五四传统中叶绍钧、废名、沈从文等的路数。在台湾文学里,郑清文以及写《蓬莱志异》时期的宋泽莱,也作过类似尝试。当然,在背后的是欧洲的抒情写实传统,以及日本川端康成式的小说意境。”
    五年前另一部小说集《寂寞的游戏》(联合文学)出版,台大中文系教授梅家玲则在《当寂寞成为游戏》一篇书评里评曰:“袁哲生开拓出寂寞书写的另一面向”、“尽管作者苦心孤诣、频以书写召唤同道,探索生命的可能出口,但世不我与,知音难觅的慨叹,仍不免要或隐或显,化成书写完成后的唯一幽渺回音。”
    2000年,作品《秀才的手表》(联合文学)小说集问世,书评家李奭学在书评《时间的翼车在背后追赶》将袁哲生比做十七世纪的英国形而上诗人马维尔,马维尔把时间比做有翼的马车,说是疾行如飞,在世人背后追赶,所以有情人要及时行乐,莫等待白了少年头,李认为袁虽没有马维尔的浪漫,却比马维尔有趣,他也认为袁哲生正在发展自己的“时间诗学”、“笔下的时间是常与变的颉颃。”
    袁哲生进入《FHM男人帮》杂志担任总编辑后,文字风格丕变,自2001年至2003年3月,共推出倪亚达系列四本:《倪亚达1—真是令人不屑!》、《倪亚达脸红了》、《倪亚达fun暑假》、《倪亚达黑白切》(宝瓶文化),塑造了虚拟的男孩倪亚达。内地已经出版这套作品,两地的读者反应都颇为热烈。
    去年九月,袁哲生最后两本小说集《猴子》与《罗汉池》(宝瓶文化)出版,《猴子》收录他2002年获得吴浊流文学奖的同名小说《猴子》,后者则是他近年的作品。另外收入的还有1978年获得全国学生文学奖佳作的《开学》,以及1998年获得联合报文学奖评审奖的《没有窗户的房间》。
    袁哲生身材高大,肩背却有些局偻,戴着眼镜的他,近年来总是烟斗不离手。生于1965年2月9日的他,有着典型的水瓶座性格,怕冷场、爱开玩笑,一方面又喜欢保有自己的一点点羞怯,与神秘的内心世界。中国文化大学英文系毕业后,取得淡江大学西洋语言研究所的硕士学位,但奇怪的是,与他熟识的人平常却很少听到他讲英文,他的小说之中也少引用西方文学的典故或英文,反而运用了大量的乡土方言,文字不尚文饰,结构节制简约,故事喜欢留白,留白处被认为往往富有启发性,平淡中见深刻。
    他曾担任报纸副刊编辑,后来至男性杂志《FHM男人帮》,担任总编辑。擅长短篇小说的袁哲生与去年同样自缢身亡的青年小说家黄国峻是好友,还曾经连袂举办新书发表会。
    袁哲生作品中虽然常处理死亡的主题,本人却是公认的开朗乐观,非常喜欢说笑话,在健康、婚姻、财务与工作状况外界看来都没有大问题的时候,选择用自杀的方式结束其一生,让文坛一片愕然、大惑不解。
    媒体从保密的遗书多方猜测这位年轻小说家自杀的原因,或云他债务缠身、或云他工作压力过大、或云他饱受遗传性的精神官能症所苦多年,但都未获家人的证实。
    袁哲生之死使得文学圈自责悔恨之声四起,许多与其交好的作家皆十分懊恼自己为何不曾看出好友处于困境之中,未能及时伸出援手,纾解袁哲生的情绪。
    袁哲生在世时,曾感慨台湾文学创作环境不佳,除了无法提供文人作家一个安心写作、经济不虞的生活,出书机会与发表管道不多,文学书籍的能见度也太低,少数几个书评媒体厚爱翻译书、对于本地创作者缺乏支持、过于苛责。
    在接任男性杂志《FHM男人帮》总编辑之后,袁哲生工作压力倍增,从事文学创作的时间受到挤压,他又习惯以快乐脸孔示人,不轻易向人吐露心事,所以,他的文坛友人只见到他开心,无从理解他的幽微和苦闷,这当然也暴露出台湾文学圈的人际关系似乎稍嫌肤浅、泛泛与浮滥的一面。
    近日,台湾媒体文化性的版面与发声管道渐渐紧缩、裁撤,年轻作家在努力工作求温饱之余,是否有文学颓丧的感叹,外界无从得知,但从接连的作家自杀事件,台湾文学界似乎应该好好检讨,圈内是否有某些难以突破、隐讳不足为外人道的压迫、藩篱与陈腐的窠臼存在?关心台湾文化的当权者,也要好好审视文学创作的环境出了什么差池,竟使得青年小说家如此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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