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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未了:林风眠传》:探秘林风眠的后半生

http://www.newdu.com 2017-10-17 中华书局 万君超 《 中华读 参加讨论
《画未了:林风眠传》,郑重著,中华书局2016年2月第一版,48.00元
    

    
    
    
    林风眠是中国现代美术史上非常重要的人物。研究林风眠绘画艺术的论文、专著可谓汗牛充栋,难以详数。但林风眠的传记则是屈指可数,可读而又可信之作更是少之又少。郑重先生的《林风眠传》(东方出版中心1998年版和2008年版)无疑是一部筚路蓝缕之作,影响深远。此次新版的《画未了:林风眠传》(以下简称《林风眠传》)又补充了许多新的资料,使得林风眠后半生的某些扑朔迷离之事得以基本厘清。
    
    
    林风眠在1949年以前的生平和经历,相对比较清晰明了。他是集公众人物、著名画家和大学校长于一身之人,重要经历大都有史料为证。林风眠1951年被迫离开杭州到上海定居之后,尽管偶尔也参加一些社会活动,但其实已经被边缘化,成为了一个挂名在上海美术家协会和上海国画院的私下卖画的自由职业者。虽然在艺术圈的朋友也不少,但真正深交和来往较密的却不多,只与四五位“知己”和他们的家人有私密往来。有意识的自我封闭、社交圈子的狭小等诸多因素,使得他的生活经历显得颇为“隐秘”,以至于后来各种传闻不绝如缕。
    
    
    比如文化大革命初期,林风眠在抄家和被捕之前,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将自己历年的画作销毁的?大致有两种传说,一说是在壁炉中烧毁,一说是在浴缸中浸泡成纸浆而销毁。新版《林风眠传》中,增加了作者采访王泽良、柳和清(电影名星王丹凤丈夫)两人的相关文字。王先生是林风眠“异性知己”席素华的儿子,自小就与林非常熟悉。柳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初就与林风眠认识,除了自己购藏还介绍朋友购买林风眠作品,关系非同一般。(第155页)根据王、柳二人所述,当时是华东师范大学学生的王泽良在学校宿舍里秘密代为保管了一大包林画,柳也代为秘密保管了一些。(第243页)另外,后来在红卫兵抄家时,主要是抄没现金、酒瓶、罐头等,以及“里通外国的特务”的证据,而并未把他当作“反动”画家。因此,林风眠应该曾销毁过部分画作,但当时仍有一大批画保存了下来,而并非是传说的全部销毁殆尽。作者写道:“不要说仅柳和清手中就藏100幅林风眠的画,他(指林风眠)去香港时又上交了100张画。书画市场开放之后,林风眠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作品大量涌现出来,说明虽然经过‘文化大革命’,他的画毁掉的并不是太多。”(第244页)
    
    
    《林风眠传》中1951年以后在上海生活期间的主要资料来源有:(一)林风眠本人“文革”时期(1971年)在看守所里写的《自传》(或称“陈述”),以及后来在香港的回忆谈话;(二)上海市公安局“审讯笔录”卷宗(林风眠的五年牢狱生涯先后经历了近三十次预审);(三)写给友人的部分信件;(四)采访林风眠友人袁湘文女士的几十个小时录音等。这些珍贵的第一手资料,在其他的林风眠传记中绝无仅有。有了这些珍稀的第一手原始资料,传记写作也就有了真实性和可信度。林风眠1951年至1977年鲜为人知的生活细节,以及某些友人之间的恩怨往事等,都较为真实而又可信地呈现在了读者面前。
    
    
    1977年10月19日上午,林风眠从上海虹桥机场飞往广州,同月26日从广州到达香港。林风眠初到香港之后,感觉非常不适应当时的社会环境和生活环境,而且对香港媒体的记者怀有极大的警惕性。某位记者在采访他时曾提了一个有些敏感的问题:“大陆解放后,你还年轻,为什么不走?现在老了,为什么要走?”林风眠沉默不作回答。事后,他对友人私下说:“我来香港是低调子,记者却问我为什么离开,要找到符合他们目标的谈话,这样会惹出麻烦,以后不见记者。”(第285页)所以,林风眠在香港居住的十四年,“行踪”一如其上海时期那般“隐秘”,他只与极少数挚友,以及屈指可数的几位学生和收藏家有交往。
    
    
    《林风眠传》发掘林风眠在香港和巴西的一些生活细节,主要的资料来源是:(一)林风眠化名“王京”写给上海友人袁湘文的二十几封信件(书中仅用了所提供几十封信的一部分);(二)作者在香港对有“林风眠的秘书”之称的吴棣榕的几次访谈记录;(三)林风眠为了巴黎画展等事情,与法国李丹妮女士(早年留法同学李树化之女)的通信等。上述均为第一手的原始资料,而且有些是原件,其真实性与可靠性不容质疑。虽然它们所涉及内容并不十分完整,但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作者将有关的资料或“碎片”连缀成一幅幅场景,传记就有了生动的魅力。
    
    
    艺术家的私生活和个人隐私,通常不是艺术史研究者非常关注的范畴。但在艺术家传记中,这些却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如果没有这方面的细节,那传主给读者的印象就不可能生动,人物形象也不具有立体感。林风眠晚年在香港时期,与金碧芬(杭州国立艺专女学生)和“义女”冯叶(友人冯纪忠之女)之间的关系,以及金、冯两人之间的恩怨往事(第317页),多年以来一直传闻甚多,真伪难辨,几成艺坛“秽史”,也对林风眠晚年形象造成了相当大的负面影响。据笔者所知,尽管作者掌握了此方面的某些资料,但在《林风眠传》中对此些事,既不能全不涉及,但又难以展开详述,所以欲言又止也是迫不得已。书中或者点到为止,或者使用春秋笔法,在尺度的拿捏与掌控方面,是令人称道的。笔者记得作者曾经说过:“我虽然是一个研究者和写作者,但并不以此为生。所以我不‘贩卖’别人的隐私,尤其是名人的隐私。”
    
    
    一部传记作品是否成功,首先要看其内容的真实性和所用资料的可靠性,以及作者在写作过程中的客观性与公正性如何。世界上极少有十全十美或毫无瑕疵的传记,但细节往往是一本传记成败与否的决定因素所在。《林风眠传》的细节从何而来?除了许多的原始资料和照片之外,作者还曾先后到过巴黎、香港、杭州、广东梅县等地采访许多当事人,并寻找传主生前学习和生活过的痕迹(见本书《开卷》),绝非是那些将别人的文字或资料增损改换,据为己有的所谓传记可比。
    
    
    《林风眠传》从最初写作到此次的第三版,前后历经了二十年时间,新的资料也一直也在发掘和增补,在此次新版中,增加了林风眠鲜为人知的几次巴西探亲和巴黎举办画展等情况。尽管本传记仍然留有一些不无遗憾之处,比如某些敏感资料目前仍然不便采用或公开,对某些事情也难以畅所欲言等。但以我个人的私见:新版《林风眠传》应该是林风眠传记中的“里程碑”之作。因为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应该再也没有人能够像作者那样,得到如此多的“独家秘件”,能够采访到如此多的相关当事人(有些当事人已经离世)。就此而言,这本《林风眠传》不仅是空前的,也应该是绝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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