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层宝塔》发表后,多有批评家肯定,他们点出宝塔是象征:村子竖起来(城镇化),宝塔倒下去了。他们说得很精准,象征传统伦理的宝塔确实倒掉了。感谢他们的褒奖。这篇小说源于两年前一次“深扎”活动,我们参观了新农村建设的样板房。楼房很漂亮,与城市其他房子并无区别,也有很大的市民广场。但是我注意到,广场上的居民有一些明显的特征,说白了就是农民的特征,穿着、谈吐、动作,他们还是农民。当时我心中一凛,觉得可以写个东西了,这就是发表于《钟山》2017年第4期的《七层宝塔》。我在小说中流露了我的一些思考,简单地说,我对传统伦理被打破后的村镇治理,心中纠结。但我又是乐观的,我不愿意用礼崩乐坏、世风日下之类词汇来概括这种变化,因为我相信法制终会浸润人心,成为新结构的骨架,类似于机器的齿轮和传动装置,而传统伦理可以成为润滑剂。这种乐观流露在小说结尾,是自然流露,并非我刻意主导的结果。《小说选刊》在刊登这篇小说时,责编李昌鹏在“责编稿签”里说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说的是小说最后,那个粗鲁不讲理的阿虎,在主人公唐老爹深夜被气出心脏病时,还是伸出了援手。李昌鹏指出宝塔倒掉了,但人心最深处,浮屠终究还是会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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