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记忆 ——中篇小说《我姐》创作谈 文│李金波 这篇小说写出来有些年头了,现在要回过头说创作缘起,找寻当初点燃创作激情的星星之火,似乎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一点点往回倒带。无疑是一件考验记忆力的活。 小说中有个情节是我从街头捡来的。那年夏天,七八月的样子,中午时分的人行道上好像只有三人,起码在我的记忆里就三人:我,还有一对年轻的情侣。那女的长得很漂亮,身材和脸蛋都无懈可击。男的却比较一般。当时,大暑熏蒸,太阳似乎从四面八方浇下来,能清晰看到热浪在前方一波一波地涌动。他们俩撑着一把阳伞,亲昵地又孤独地在热浪中徜徉。 让我的视线一直尾随他们、研究他们的,不是两人烈日炙烤下的热乎劲儿,而是打伞的竟是这个漂亮女人。她为黑黢黢的健壮的男人撑着伞,举得高高的,面有悦色,甚至可以用幸福来形容。这大大超出了我的经验以及世俗规矩。 这一幕萦绕于胸好长时间,总是挥之不去,当时和过后想了很多。女的图啥?男的为啥那么牛掰?维系两人违反“常规”的内在逻辑是什么?背后又有怎样的耐人寻味的故事? 牵强点说,这个打伞女人就是金秀的雏形。写她初恋时,我还把这段街头偶遇原封不动地用上了。有了金秀,觉得一个女人不够热闹,于是又为她找来一个反差强烈的妹妹——金玉。在寻找金玉的时候,恰巧报上正炒作一个美女企业家因涉嫌金融诈骗而吃官司,她靠美貌和智慧圈了不少钱,一时成为区域名人。我不知是不是受到这个身陷囹圄女老板的暗示,很快就把金玉的生活轨迹和归宿定了型。 出于叙述上的考虑,我认她俩做了姐姐。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用亲情来约束自己,不会随便对自己家人下口,也不会过于声嘶力竭。 小说毕竟是虚构的艺术,往狠里说是谎言。当这个谎言编织完成时,我并未有完工的收获感,而是五味杂陈,似乎真的对自己臆造出来的两个姐姐动了感情,进而有了一个挺温馨也挺不要脸的期待,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认识她俩,对她俩品头论足,指指点点,再通过她俩的命运对过往和当下的生活进行一番深层次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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