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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肢体语言雕塑出怎样的罗丹当代最具争议性编舞家艾夫曼谈“心理芭蕾”《罗丹》中国首演


    
    左图:圣彼得堡艾夫曼芭蕾舞团新编芭蕾舞剧《罗丹》剧照。(东艺供图)
    俄罗斯编舞家鲍里斯·艾夫曼的舞作犹如烈酒,有着使人感到晕眩的感官冲击力。由这位编舞家创立于1977年的圣彼得堡艾夫曼芭蕾舞团,即将来沪揭幕东艺2017/18演出季。申城观众不仅能重温他们两年前献演沪上的舞剧 《安娜·卡列尼娜》,更将见证其新作 《罗丹》 的中国首演。
    艾夫曼的编舞继承了俄罗斯芭蕾注重细腻刻画人物内心世界的传统,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他的“心理芭蕾”流派。从 《柴可夫斯基之恋》《俄罗斯的哈姆雷特》 到 《安娜·卡列尼娜》 《罗丹》,他的作品无一例外得极度激烈、感性,舞者们不加掩饰地宣泄着年轻身体的欲望,情感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
    超乎寻常的炽热情感,也让他的作品在全世界遭到截然相反的评价。日前,艾夫曼接受本报记者独家邮件专访,面对舞蹈评论界的争议,他显得非常坦然和自信。采访中他反复提及的两个字,是“情感”。艾夫曼说:“舞蹈从诞生之初便是人类用来探索心灵的工具,而芭蕾能刻画出最深刻的内在情绪和最细微的心理变化。我们舞团所传达的那种情感力量,是在电影、演唱会等艺术形式里都不可能找到的。有时候,贫乏的语言根本无法诠释芭蕾的魅力。”
    无论是否“冒犯”观众,都要尽情释放情感洪流
    艾夫曼的新编芭蕾舞剧 《罗丹》,以法国雕塑大师罗丹及其爱徒兼情人和灵感缪斯的克洛岱尔为主题,讲述了他俩的情感纠葛和艺术创作过程。雕塑从罗丹开始步入表现主义,注重人体细节中蕴含的力度与感情,这一观点也影响了20世纪初的现代芭蕾革命。因此,罗丹的故事是与现代芭蕾结合的好题材。艾夫曼在《罗丹》的创作手记中写道:“舞蹈动作被用来表现人物迸发的艺术激情、激烈的心理斗争和刻骨的绝望。”倘若冰冷的雕塑冻结了人体的运动瞬间,那么艾夫曼则渴望释放出无法抑制的情感洪流。
    艾夫曼版 《罗丹》 先前在欧洲多地上演时,有人褒奖它“像卢浮宫内的藏品般珍贵,像黏土般柔软,像青铜器般精美,如大理石般流畅”。而另外一些人则觉得被“冒犯”,争议最大的莫过于剧中几近癫狂的双人舞———克洛岱尔充满偏执、嫉妒和愤怒,罗丹内心愧疚的阴影挥之不去,他们犹如火山爆发般猛烈,或四肢伸张或双拳紧握,脸部在无声的呐喊中变得扭曲。有评论家认为此剧激情有余,叙事性不足,部分甚至“缺少格调”。面对争议,艾夫曼十分坦然,他告诉记者,“人们被我的作品触动才是最关键的,爱也好恨也罢,无法否认大家感受到了强烈的情感。我只为那些真正欣赏我的观众而创作。”
    从服装到配乐,艾夫曼在舞剧《罗丹》 的多个环节中融入了自己的审美思考。如在某些场景中,罗丹身穿紧身毛衣和莱卡裤,克洛岱尔则身着劳动布服装;剧中配乐选用了法国作曲家拉威尔、萨蒂和马斯内作品的蒙太奇式拼贴等。
    “只有充满激情的人才能创造真正的艺术”
    有影迷通过电影 《罗丹的情人》,知道了这位雕塑大师与天才女雕塑家克洛岱尔长达近20年的纠葛。19世纪80年代,在巴黎艺术界初露头角的罗丹遇见了才华横溢的少女克洛岱尔。她成了罗丹的爱徒,两人陷入狂热的恋爱并互为创作灵感源泉。十多年中,罗丹的诸多代表作如 《加莱义民》 《吻》 等一一问世,克洛岱尔的作品也毫不逊色,其中某些雕塑甚至让罗丹心生妒意。无奈身为女性,她的光芒总是被掩盖。二人终因世俗偏见、艺术分歧和情感背叛而决裂,这让克洛岱尔的精神遭受致命打击,她认为罗丹动用了一切阴谋来陷害自己。克洛岱尔最后在精神病院里度过了30余年的光阴,至1943年去世时,几乎已被人遗忘。
    艾夫曼表示,发生在罗丹和克洛岱尔身上的悲剧性故事令人扼腕叹息,这段轶事激发了包括他在内的诸多编舞家的灵感。“在我编创的舞剧 《罗丹》中,当罗丹失去他的缪斯之后并没有停止创作,我想表达的是孤独的艺术家在经历近似自我牺牲般的创作过后,最终获得了永生。”艾夫曼说。
    纵观艾夫曼的多部舞剧,那些主人公似乎永远在理想彼岸和日常世界之间挣扎、分裂,不断纠结自己的出路何在,结局不免走向疯狂或者死去。这个热衷对人生的悲剧性进行艺术化诠释的俄罗斯编舞家说:“缺少激情、阴谋和戏剧性的人生是无法支撑起一部作品的。我曾想过为弗洛伊德写一出芭蕾舞剧,但当我发现他的故事平淡无奇后,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并非故意选择悲伤的故事来制造痛苦。恰恰相反,我希望通过演出为观众提供精神上的力量与希望。在我看来,只有充满激情的人才能创造真正的艺术。我的志向就是通过舞蹈来解开人类心绪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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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能选择爱它或恨它
    ———艾夫曼巧妙地将其过去作品中的舞蹈动作融合在了这出舞剧中,同时又创新地编排了大量上半身的形体动作,增强了舞台上的表现力。在这个大多数舞团原地踏步的时代,艾夫曼无疑是最浪漫的。
    ———观众宛如身处在一个令人窒息的漩涡中,难能可贵的是艾夫曼在创作这部作品时达到了罗丹本人的忘我之境。罗丹用黏土,艾夫曼则是利用人的肢体描绘了一幅动人的画卷。他总是那样特别,他的作品也一如既往地那么美丽。
    ———艾夫曼的舞蹈语言是极端的:他喜欢让他的舞者肢体扭曲得如同橡皮泥一样。他使用的那些舞蹈语汇,有时显得太过于具有攻击性:在开场时我们就知道克洛岱尔是疯狂的,因为她脸色发白、浑身颤抖,被摇摇欲坠的床垫包裹着。她和罗丹充满喧嚣的双人舞尽管充满激情,却让人分不清是表达艺术情感还是欲望纠缠。
    (均摘译自艾夫曼版舞剧《罗丹》的海外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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