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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翻译事(6)


    译著唐人街文学 
    单:您在译介华裔美国文学时是有心介入。
    刘:由于从前几乎没人谈过唐人街文学,我就多少写了一点。我采纳的是唐人街的广义定义,其实我们并不是住在唐人街。我想我要是生在古时,一定是个游侠之类的,因为我爱打抱不平。像我为了台湾文学、台湾朋友而做的事就是这样的例子。为什么我要介入唐人街文学呢?因为我是广东人,懂得他们讲的话,知道唐人街里的人的痛苦、挫折、期盼……
    单:唐德刚先生在给《渺渺唐山》写序时,提到要做华美文学研究必须具备四个条件:华侨、广东人、学者、中英文俱佳。他说,放眼望去,唯一符合这四个条件的就是您了。
    刘:我跟唐先生不熟。他看过我的《二残游记》,后来在会议上见过一面。你不提,我都忘了这回事。那篇序言可能是九歌出版社的蔡文甫请他写的。
    单:您在序言中提到,其实研究唐人街文学对您的学术专业来说是“不务正业”。
    刘:因为这对学校里的升等没有帮助,也无关我的学术探究,完全是我个人的兴趣而已。
    单:除了个人的兴趣之外,是不是也有一种使命感?因为唐德刚先生在序言结尾时特别提到这是对您的“天降大任”。
    刘:讲“使命感”就太严重了。事实上,我就是要引起众人对唐人街文学的重视。这些写作其实不可能改变什么,因为年轻一代根本不留在唐人街,老早就搬出去了。唐人街是已逝去的世代,很少人以此为荣。美国盛行多元文化之后,华裔美国文学才得到应有的地位,这个领域现在已经发展得很蓬勃了,我根本没办法跟上。
    单:您那两本与华裔美国文学相关的书在台湾出版,背后有什么故事?
    刘:没有,完全没有故事。因为我在台湾待了那么久,多年来也在报章杂志上写文章,和一些出版社的编辑有接触,否则这两本书是不容易找到出版社的。不过那时台湾处于1970年代的黄金时代,氛围欣欣向荣,现在时机就不比从前了。《渺渺唐山》中的许多文章原本是在《中华日报》副刊刊登的,副刊主编蔡文甫也做得很卖力。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