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缀,前置辅音还是二者兼而有之——有关汉藏语系音节结构构拟的讨论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12:11:08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 孙宏开 参加讨论
原始汉藏语系语言的音节结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音节起首的辅音丛究竟是什么性质的,是前缀还是复辅音的前置辅音?这个讨论涉及原始汉藏语系语言究竟是单音节的词根语,还是多音节的语言,涉及原始汉藏语系语言音节的起头有没有三合、四合的复辅音,涉及现在保留在部分藏缅语族语言里的复辅音的来源问题,究竟是形态成分拼接而成的,还是原始母语本来就有的,它是不是词根的一部分,在构拟原始汉藏语系同源词词根的时候要不要构拟这些前缀,还涉及我们如何解释汉藏语系语言的许多历史音变规则。本文就这个问题与学术界的同行开展讨论,提出区别前缀与复辅音的前置辅音的8条原则。以求教于学术界。 作者简介: 孙宏开,中国社会科学院,江苏语言能力协同创新中心。研究方向为少数民族语言。 一、问题的提出 2013年8月,在美国达特茅斯举行的第46届国际汉藏语会议上,美国学者马提索夫在他的学术报告中,介绍了他主持的大型项目汉藏语词源词典的规模、特点等,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他对原始汉藏语的同源词进行了全面的构拟,提出了他一整套的构拟理论和方法。其中一个重要理论就是构拟了原始汉藏语系的音节结构框架。随后,我在会议提问阶段向报告人发问,提出对音节构拟的不同看法。主要观点是应该区分前缀和复辅音的前置辅音。我的主要观点是:前缀是形态,不是词根的一部分,不需要构拟,只有复辅音的前置辅音才是词根的一部分,应该构拟他的不同形式。因此在原始汉藏语构拟的过程中应该区分前缀(prefix)和前置辅音(pre-initial)。那次讨论在会上没有结果,讨论延续到晚上的宴会。双方约定在下一次汉藏语系会议上作为一个专题开展讨论。 2014年在昆明云南师范大学召开的第47届国际汉藏语会议上,马提索夫应约做大会主旨报告,报告的主题仍然是这个问题。但是此次会议没有就这个问题开展专题讨论,而是在不同的场合分别就这个问题进行讨论。本人就只是在当天下午的小组分会场宣读了这篇论文的要旨。马提索夫还专程来这个分会场听了我的发言。但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过认真的讨论。这次我希望用专题的形式再就这个问题开展进一步的讨论,以便对汉藏语系(藏缅语族)音节、语法等方面的问题开展实质性的讨论。 二、文献语言和现实语言里的例证 原始汉藏语音节结构构拟的形式涉及我们对汉藏语系语言的最早的语音面貌究竟是什么样的认识问题。也涉及从原始汉藏语到现代汉藏语系各语言的历史音变的轨迹、方式、走向等许多重大理论问题,因此对这个问题的讨论和认识清楚以后,随之而来的其他问题也就比较容易取得一致意见。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汉藏语系历史比较研究中的一个热点问题。有许多专家学者对此问题都有文章讨论。据我所知,马提索夫本人对这个问题的讨论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经开始了。我记得上个世纪90年代马教授送我一篇文章的复印稿中就有这个问题的讨论。他在该文章中构拟的原始汉藏语音节结构的形式为[1]: 后来,在他的一系列著作和文章中一直坚持这一学术观点,20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马提索夫仍然坚持这个看法,可见,这个学术观点对于他来说是一贯的,不可动摇的。直到这次在昆明举行的第47届国际汉藏语会议,虽然会议没有为这个主题安排一个专题讨论,但是他的大会发言仍然是围绕这个主题在进一步论述他的观点。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理论源于7世纪创制的藏文的音节结构。我们从《藏汉大辞典》、《汉藏对照拉萨口语词典》的许多词目,可以举出许多类似的例证。如:bsɡrims“安居”,brɡjɑd “八”,bskjoɡs“移开”,brɡjuɡs“驱赶”。 在现实语言里,也不乏这一类的例证。例如,拉坞戎语、嘉戎语、尔龚语中,就有不少这方面的例子:拉坞戎语:zvɡre55“梭镖”、χsprɑt“交到手上”。[2] 嘉戎语里也有类似拉坞戎语中的复辅音例证:如jmbɣom“恐高”,rmbɣo“鼓”, “太阳”, “凹的地面”[3],此外还有如等4个辅音结合的复辅音和 ps、ms、ks、ŋs等复辅音韵尾。至于3个辅音结合而成的复辅音,数量就更多、分布就更加广泛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