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五人记——评《上海青年文艺评论丛书》
http://www.newdu.com 2024/11/30 06:11:14 光明日报 霍艳 newdu 参加讨论
我得到一套小书,五本,安静地摆在玄关处,是朋友看望骨折的我时,带过来的。我刚搬了新家,书柜还没有装上,书凌乱地摆在地上。 我打电话给朋友,他说书是他落下的,过了这个周末再去取走。他顺便跟我催了催小说,我装作信号不好,喂了几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无法写作的日子,脑子是空的。我重又走到玄关,打开那套小书,读了起来。触发我阅读兴趣的,仅仅是因为它很快就不属于我。 《肚腹中的旅行者》,作者是唯一的女性。她写的对象,大多和我处于同一圈子,尽管我不喜欢文学以“圈”作为丈量单位。因为是写熟人的文章,看的时候就会想找那个与众不同的角度。她的文章,写得周正,是一篇一篇严谨的学术论文。历史、时间、风景、指征,是她文章里频繁出现的词语。一个女人要在宏大的框架里为当代文学搭建出一个体系,我不由地佩服起她这份决心来,又暗暗担心这任务艰巨。她正努力为我们寻找一个标示,可以将作品从洪流里打捞出来。我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出文学上的路标,但所有的地图,都是用脚一步一步丈量出来的。我仿佛看见一个弱小女子不断前行的身影,将她检验过的各种各样的作品,一部一部放置整齐,使混沌散乱的文学现场,显现出规整的样子来。 《倾盖集》中的“倾盖”出自“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跟这世上的有些人,相识经年,仍如新见;有些人,偶然的相逢,便自倾心,如对故人。“世界上所有的好人可能过去都是一个族里的,具有某种血缘的联系,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失散在世界各地”,他们会凭借这血缘寻找自己的同类,就像《会饮》里被一分为二的圆球人那样不停寻找。 我坚信书是召唤同类的信物,我们把太多时间消耗在觥筹交错中,折射出来的反而是人的曲线,书却跟我们内心是一条直线,我们对阅读诚实。我能感受出作者有一种气质,优雅、细腻,这种气质因与好书相遇,渐渐浑厚起来,形成了他的趣味:偏爱一种矛盾激荡下复杂世界的呈现。他选定的书是召唤的利器,而他的文章,将利器的光芒擦亮,使他辨别出那些文学的同路人,同时也让同路人辨认出自己。他将这辨认,看得郑重,所以《倾盖集》里的文章虽然写得从容,却自有其内在的认真。这本集子,无论写西方经典,还是谈论童话,都有一种温文的气息,仿佛在静候知音聆听。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