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在所租住的房子里已经度过了五年时间。某天和房东谈起这个话题时,他很惊讶我都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室友换了又换,客厅的桌柜挪来挪去,没有变化的永远是我卧室的布局:床很大,占了接近二分之一的空间,书桌紧紧靠着它,因为需要给旁边的衣柜让出空间,床头柜被我安置在门口的位置,这就是我在马德里的居所了。 我卧室的窗户朝着小区的内侧,所以十分安静。我喜欢安静,我常常会在傍晚的时候打开窗户,把外面的百叶窗拉下,看着渗透的阳光由深变浅,悄悄褪去,融入黑色的床单里,我翻一个身,探到桌上的台灯按钮,换成写作的姿势,就这样,慢慢形成了这个故事。 支撑我能够在同一间房子住很久的原因除了嫌弃搬家极其费事儿之外,还有便是我的睡眠问题。当处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中,我总会担心能否睡好觉,尽管我觉得我的睡眠还不错,但是那也仅仅是以适应新居为前提。我喜欢比较大一点的床,尤其是能连着翻两次身也触碰不到边界的床。插好门,放下百叶窗,拉好窗帘,摘掉眼镜,熄掉灯,处在一种连自己都看不到的密闭环境中,慢慢让思绪飘起来,成为我梦里素材的引言。 小说的创作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件新鲜的事物,虽然以前也会记录一些东西,但是远远谈不上和文学艺术划等号。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同在马德里的一位学姐看了我写的一个片段,她鼓励我可以进行更多的尝试,这成为了我写作的开端。写作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口,我的开心和难过,喜悦和痛苦,在异国他乡无法与人分享时,于是,笔下的人物成为了我很好的倾诉对象。其实,我是我,他们也是我,我们都是不同前提下的我而已。 我的写作往往开始于一个自认为很有趣的点。比如在这篇故事中,我最开始想到的是床,我们一出生,就被安放在婴儿专属的床上,当我们离去时,依旧是躺在不同材质或不同地点的床上。就像在小说中,我们在床上做过很多事情:睡觉、看电视、玩手机,甚至吃东西或者干其他的事情,在床上,我们会度过一生的大部分时间。 在有这个想法之后,我开始我的加工工作:我要设定一个“人物”,给“它” 捏好性别,穿上外衣,我会带“它”认识朋友,去不同的地点,做各式各样的事情,将“它”放置在各种环境中去体验,看看哪种情形最适合“它”,几次重复后便凝结成这部短篇小说。 第一次写完之后,我会把它丢到文件夹里冷落一段时间,过些日子才会重新看望它,修修改改,删删减减,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位文学前辈为我的这部短篇提出意见和建议,这才让它拥有了现在的这般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