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写千里汀江,写“客家乡土侠义小说”,写了一百多篇,结集出版了《鄞江谣》《鸿雁客栈》《客家江湖》《汀江往事》。这一篇也些汀江的故事,用的还是挺“节省”的写法。比如,“南行,轻舟似快马,回龙湾、黄泥垄、七里滩、枫岭寨、乌石镇、芦花湾、大沽滩、穿针崖、虎跳峡、棉花滩、河头城,弃船上岸,翻山到石市借船,往三河坝飘去。”比如,“船行江流,缓缓移动,湘子桥渐行渐远……三日后,他们回到了杭川七里滩。”再比如,入村之战,可以写得满卷风云,我却用简笔。“吊桥、斜坡、村口,有三重阻拦,三人各展绝技,依次单挑,全胜。”入村之战,为什么用简笔呢?我不是写武侠小说,是写“侠义”小说。我写汀江流域的“小小老百姓”,他们尽管有武功,却未必是“高来高去”“一掌打出地动山摇”的。他们的武功,多半与劳动生活紧密结合。他们武功的发挥,必须受到乡村社会关系、公序良俗的制约。他们打斗的胜负,有很大的偶然性。他们中的人,甚至没有半点武功。“侠义”是他们骨子里头的“精气神”。 我写《江上行》,浓墨重彩写“丁铁伞”一家的生活拮据,写他一路上省吃俭用,但是,为了挽救“三条人命”,他毅然放弃了“三十两银子”的报酬。同样的,邱捕头也即将面临丢掉“公门饭碗”。着墨不多的潮州“神箭秀士”李捕头,其实,也面临着与汀州丁捕头同样的难题。然而,他们义无反顾。这就是我理想中的“侠义”精神。 这篇小说里,很多地方没有展开写。比如潮州汀州会馆故事,比如陈翰林千金的爱情故事,比如玄铁块故事,比如白日红灯笼故事等等。通过写《江上行》,我悟出了一些“道理”,对我而言:浓缩或为精品,拖沓必出废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