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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而深沉的力量 ——读王威《如果你看到易生在笑》

http://www.newdu.com 2021-11-09 中国作家网 牛钟顺 参加讨论

    王威的小说《如果你看到易生在笑》,发表于《上海文学》,斩获2021年山东省第五届泰山文艺奖文学创作奖。文中那个叫“易生”的孩子,不仅因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打动人心,而且以独特的艺术形象留在当下文学画廊中。
    与王威在一起,让人想起五个字:安静的力量。而王威的文字,却又会让人在心底先是微澜涌起,继而翻波腾浪。那天跟王威谈到“易生”,她说,诸城有一条河叫涓河,是山东半岛古潍水(今潍河)上游支流之一,这条河跟龙骨涧相邻,故被当地百姓称为龙的血脉。它丰腴柔美,不管季节如何变幻,它总是波澜不惊,浩浩汤汤流向远方。像我们的日子那样执着和开阔,滋养着这方土地这方人。某个下着细雨的清晨,王威在河边遇见了“易生”。“易生”只是他年轻未婚父母爱情的附加物,出生即被抛弃。在姑妈的五金店里,他目睹了姑妈和姑父生活中的一地鸡毛,经受了姑妈对他未曾谋面的母亲的无休止地辱骂……当这些如同网般牢牢困住他时,他朝姑妈举起了手边的螺丝刀。生活没有放弃这个孩子,他最终还是决定去投案自首,浩荡的涓水和每天新升起的太阳是他的救赎。
    这个阳光俊美的孩子,一直笑着面对贫穷,面对抛弃,面对周围的人。可从小爱的缺失让他内心存有一块阴郁,当这块阴郁被激发到覆盖住他的笑容时,他的世界就颠覆了。可是 “他的笑哪一次都无比真实,都能照亮黑夜。”王威说,全社会都应关注关心这些孩子,这是她创作这篇小说的初衷。我想,这也应该是其斩获泰山文学创作奖的原因所在。
    王威是一座金矿,值得深入研究与挖掘。她小说语言的张力,驾驭文字的能力,以及伸向生活的触角,俱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文艺评论家兴安有言:王威的小说叙事上既有女性的细微和敏感,也有男性的粗粝和逻辑性,在结构和格局上,自由而舒展,体现了作者人性的关怀和对生活的独到理解。因此,我一直看好她的写作。读她的小说,让我想起年轻时的毕淑敏,内心果敢而富有同情心,又让我想起九十年代的王芫,叙述平静且从容不迫。但是王威的小说更接近我们当下所处的时代,同时又给我们一种陌生感。
    不只兴安先生,许多作家评论家,如王良瑛,也看好王威,说她是近几年山东文学圈脱颖而出的一位小说作家。读她的小说,可以感觉到一气呵成的写作速度和汹涌澎湃的胸中激情,夸张却又不失真实。反映底层人的苦难生活,表现底层人的多舛命运,是王威小说的底色。王威以敏锐洞察力,笔触所及往往是别人不曾注意的领域和人物,而这些领域和人物,又是现实生活中确确实实存在,甚至司空见惯的。这仅凭对底层人的了解是难以做到的,更非站在旁观的立场上去“熟悉”,去体验,必须内心亲密无间,血肉相连,才能表达出真感情,从而引起读者心灵上的共鸣。这是作为一个创作者必须的气质,单靠才华,单靠创作技巧,永远写不出真正属于民众的东西。王威的这个创作“底色”,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她的作品的质量。我们相信,只要义无反顾而又坚韧不拔,她必将进入文学的更新境界。
    我从王威的《写给王威的第一封信》中,听到了年少的她奔跑着的耳边那呼呼的风声——只记得站在书架前,被林黛玉的“偷得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惊得呼吸不畅。在妈妈追赶中,为了保卫那套程乙本的《红楼梦》奔跑在大街上。这一跑就是几十年,一直跑到今天。那个扎着小辫子奔跑的女孩,如一帧镜头,从此定格在她生命的长河中。
    来看看当年那个小女孩,一直跑到今天所留下的足迹吧,小说集《幸福的巧克力》、长篇小说《远处传来谁的歌声;见诸于《北京文学》《钟山》《中国作家》等文学期刊的200余万字作品;主笔改编的大型现代茂腔《党费》,更是入选“百年征程 时代华章”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山东省优秀剧目展演剧目、第十二届山东文化艺术节新创优秀剧目展演剧目;长篇小说《远处传来谁的歌声》入选山东省作协首届文学精品打造工程项目。而她获得的奖项更是枚不胜数,山东省第五届泰山文艺奖,省作协《时代文学》年度短篇小说奖,省作协《齐鲁文学作品年展》最佳作品奖,中国关工委“名家写关爱”优秀作品奖,第二届万松浦•《佛山文艺》文学奖,省当代文学院全省女作家作品大展优秀小说奖等。
    诚如所言,一座金矿,一篇小文自是难以展其万一。那就让我先安静地读完她的长篇小说《远处传来谁的歌声》吧,如同她的卷首语《在路上》所说的那样:“这条路陡直地竖在那里,像我神交已久的老友,安静地迎接我的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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