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从沂蒙到上海的距离 杨晓升 杨晓升,《北京文学》社长兼执行主编,编审,曾获国家新闻出版总署评选的“全国新闻出版行业领军人才”称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著有长篇报告文学《失独,中国家庭之痛》等各类作品300余万字。长篇报告文学《只有一个孩子》曾获2004年正泰杯中国报告文学奖和第三届徐迟报告文学奖,《中国科技忧思录》获新中国六十周年全国优秀中短篇报告文学奖,《失独,中国家庭之痛》获首届浩然文学奖。近年所著中篇小说《红包》《介入》《身不由己》《天尽头》《疤》《病房》等被多家报刊转载或入选多部年度优秀作品选本,出版中短篇小说集《身不由己》《日出日落》《寻找叶丽雅》等。中篇小说《龙头香》获第二届“禧福祥杯《小说选刊》最受读者欢迎小说奖”。 想到的和没想到的 杨晓升 《从沂蒙到上海的距离》,是受新闻事件启发、以新闻事件为背景构思创作的一部中篇小说。前几年,山东、湖南等多地先后被媒体曝光多起落榜考生冒名顶替上榜考生上大学的恶性事件,冒名者和被冒名者的人生之路由此发生截然不同的走向。被冒名顶替的考生,被有的媒体称为“被偷走的人生”,这引发了我的思索与联想。 中国恢复高考制度以来,无数莘莘学子以不懈的努力和优异成绩,奋力打通向上发展的人生通道,在改变了自身命运、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的同时,也成为中国现代化建设的中坚力量,成为各行各业的佼佼者。而那些名落孙山的考生则失去了靠知识改变命运的最佳机会,往往成了生活失意者和社会底层中的弱势群体。高考,某种意义上成了命运的分水岭。高考很大程度决定着一个人人生的成败,这在世界范围内是否属独一无二的现象?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在中国,无论是名题金榜还是名落孙山,每个考生几乎都在续写着典型的中国故事。 我写这部小说,当然不是像新闻那样将焦点放在冒名顶替上大学本身,更不想过多地纠缠冒名顶替事件的来龙去脉、细枝末节以及是非过错,而是想通过这一现象透视冒名顶替事件背后的人生分野,以及由此发生的不同人生故事和命运转折。于是,我虚构了一位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的考生,大学毕业后在上海安居乐业结婚生子,孩子降生后其丈夫因到家政公司雇佣保姆,偏巧被雇保姆就是来自山东沂蒙贫困山村、当初被雇主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上榜考生,将这两位社会角色严重错位、社会身份反差如此巨大的人作为雇主与雇员,放在同一家庭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一起生活、进行考察,他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生活碰撞与人生故事?这是我在构思这部小说时所最感兴趣、也是要重点考察的。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人在娘胎里直至降生之前,按说处于人生的同一个起跑线,彼此该是平等的,因了地域、家庭、环境、机遇、运气、个人努力和社会关系等原因,人的命运、前程、生活与人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分野,人与人之间从此也产生了距离,甚至是天壤之别,人类社会于是也有了阶层之分。假若抛开这些,回到生命的原点,人与人之间其实处于同一阶层,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春风得意、大富大贵者没必要颐指气使、趾高气扬;郁郁寡欢、人生失意者也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就此沉沦。“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如此,凡夫俗子们还有什么可以不淡看人生,并由此变得更加豁达、宽容呢?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要守住做人的底线:良心与良知。 这部小说中人生角色因错位所引发的一系列风波与故事,能够提供给读者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些。读者从这部小说中到底能看到什么?只能是见仁见智吧。期待不同的读者能给出不同的答案。 2021年3月17日于北京 (《从沂蒙到上海的距离》,中篇小说,作者:杨晓升,原载《清明》2021年第2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