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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知遥诗歌创作:人间诗境

http://www.newdu.com 2020-07-31 中国艺术报 史质 参加讨论

    马知遥是成名已久的诗人,更是著作丰硕的学者、评论家,我们相识是因为诗歌,从相识到现在的交流,也大部分关乎诗歌。
    新世纪初,网上诗歌论坛很多人在写诗,聊诗,我也经常写。那时候网上的“诗坛”非常热闹,各路诗人层出不穷。那时我注意到,马知遥的诗歌是自然的、随性的、由心而出的。在马知遥那里,诗意是自由而日常的,诗歌并没有背上太多的负担,诗意恰如其分地成为人间生活随时会绽开的美好之花。
    对我而言,阅读马知遥诗歌的关键词是:人间性。这种人间性首先体现在诗中有“人” ,这是诗歌成立的关键。我看过许多诗歌,有着非常漂亮的形式,精心打磨的语言,但我却在这些诗歌里看不到“人” ,从而让我对其诗歌的诗意产生怀疑。我认为,诗歌之所以成其为诗歌,绝对不仅仅因其功用性,不仅仅因其语言层面的审美体验,而是因为人性在语言中的存在。比如马知遥的《人群》 :“人是群居的是热闹的/因而是孤独的/你看着满世界热闹的人群/就看到了满世界的孤独/那还盛开的重阳菊/因为过于孤独已经死了/尽管主人还在。 ”像这样的诗歌,基本上是放弃形式上的修辞与技巧,仅凭“意”的自然流淌,读者便能感受到作者的主观存在,更能轻松而准确地进入,完成诗歌存在与个人存在之间的穿越。
    马知遥类似的诗歌挺多,甚至在某些诗歌中,我们能够感受到诗人的情绪萦绕不绝。这又牵扯到诗歌的另一个话题:诗歌的情感表达。马知遥曾经写过一本理论专著—— 《感动写作论》 ,其主旨似乎就是在探讨和确定情感与意义在诗歌写作中的地位。对此,我的认识是,诗歌无法脱离“人” ,也就无法脱离人的感情,“冷抒情”也是抒情,而情感是艺术作品的重要表达内容。
    如果从汉语诗歌的线性历程来看,我们看到某些时期的诗歌情感是僵化的、非真诚的。让“人”真正进入诗歌,由此再进入语言,是近几十年来有成就诗人的写作自觉。马知遥“感动写作”诗歌理念的情感特征,其实本质上还是诗歌中“人”的呈现。这种“人”的呈现让诗歌的进入有着充沛的存在感,是对事实的信心和确认,因此诗意有着更具温度的真诚。
    马知遥诗歌写作的人间性,有另一个重要体现,那就是诗歌语言的自然化,是“怎么写”的人间性体现。语言问题,是近几十年来汉语诗歌写作的重要话题。很多诗人和理论家提出了不少关于语言的洞察和宏论。从索绪尔、罗兰·巴尔特这条路线的观点出发,语言不过是这个世界的“所指” ,是“符号”“工具” 。因此就会存在选择与取舍,存在使用方式的问题。从汉语诗歌写作来说,语言问题几乎可以衍生出无数问题。简单来说,马知遥的诗歌写作,从一开始到现在,基本上都在使用一种以口语为底色的自然化语言。即使在某些较复杂的情感与形而上的表述中,这种具有充分活力的语言,也保证了诗歌的精准度与鲜活性,比如《小歌》 :“那么多的人都要老去/婚礼照样举行/那么多的人都要离开/新来的还有那么多人//夜夜都要浪漫/悲苦的人看不见/他们躲在深处/高崖的下面//快乐总是写在脸上/那沉默的在很远很远/离地不足一米/和心脏保持一毫米的距离。 ”此类自然灵动的诗,尤其是短诗,马知遥写了很多。马知遥似乎并没有专门为语言而经营,但语言的使用却恰如其分。他在寻找语言的速度与效率,寻找生命力,寻找自然与从容。所以,其写作没有掉入某种语言的窠臼中,因此,他的文本呈现也就不会局限于某种程式中。
    孔子说,“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在马知遥的诗歌中,我们可以看到浓郁的抒情,看到清冽的反讽,看到动人的叙述,看到各种各样的表达。从这些进入中,我们可以发现马知遥的诗意是勃发的,是盛大的,是葳蕤丛生的,比如《喜欢》 :“喜欢蝴蝶落在花丛/麻雀在枝头跳舞/喜欢喜鹊漫步绿地/人群中大摇大摆/喜欢春天已过/那角落里才露出的嫩芽//喜欢缓慢的车辆/校园里行驶如船/放慢的步伐里/透着欣赏//喜欢看恋人们的天真和呢喃/看青春的挥舞和莽撞//喜欢现在这个人/介于青年和老年之间/时而狂热时而悲伤。 ”
    在“写什么”层面,马知遥的诗歌有着充分的日常性。仔细想来,“写什么”的问题在诗人那里始终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每个书写者的现实和语言现实不尽相同,每种诗意的留存与流淌也千变万化,世间一切皆诗,世间一切非诗。人能感受到诗意,未必能写其为诗歌。如果说马知遥诗歌的最大特点是“人间性” ,那么在“写什么”这个问题上,他选择了日常表述。这从他的诗集《迁徙》的编排也能够看得出来:其第三辑的名称直接为——诗歌就是日常。
    针对诗歌与诗人现世当下的远近,其实并无优劣之分。保罗·策兰大约讲过这样的一个意思,说没有人能跳脱其时代。潜台词是,诗人的世俗生活对诗人有着巨大影响。这也不是什么新的认识。新的认识来源于最近,在2020年,我相信有很多人陷入了对当下的思考,而写作者或许会思考这样的问题:来自我们日常存在的某些细节,竟然有着那么巨大的力量,让很多言说不值一提。因此,我看到了写作内容日常化除了作为“事实”之外的另一种意义。
    马知遥的诗歌日常,有河流山川、清风明月、悲喜哀愁、亲朋好友。我们可以看见其诗中有大明湖,有海河,有工作游历,有生老病死,比如《清明》 :“地上画一个圈/留一个口/老婆说这样他们就可以来领钱//每到清明/我都陪着妻子/在街口给姐姐烧纸/今年烧得格外多/还有给岳父的。 ”
    诚然,在任何时代,都有人会将写作与宏大对标,也有人采取思辨的方式让诗歌更为幽深。但始终有一些人会进行着私人化、日常化的表述,独坐幽篁里,向晚意不适。马知遥的诗歌写作所呈现出的日常诗意,绕开“大”与“高” ,绕开“广”与“深” ,随意进入俗世,进入人性,进入存在本身。从诗歌意义来讲,依靠真实经验的抵达,其实正是突破“诗歌与生活之间古老的敌意”的秘密武器,而“日常”就是诗意神秘留存的极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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