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症》是我创作道路上的重要拐点,这点没必要否认,两年前我对写小说这件事本身的心态基本快接近天桥卖艺,此作突然以诈尸之势从我身子里自己刨出来,导致往后这两年一直处于还魂的状态,一抹眼睛,抖抖泥尘,重新认识小说与肉身。当然,这么说听起来很玄学,甚至惺惺作态,但要我客观理智地去审视旧作,更不可能,写创作谈这种事在我这本来一直都算玄学,而我从来不太待见玄学,因为无法证伪,不是说个人创作是非理性的,而是我不认为一个人有真正能梳理自己理性的能力。简而言之,我不擅写创作谈,就只能捡点儿自认为有趣的话说。小说里,王战团是个精神病人,有个爱好是写诗,因故他的诗作要在小说中得到呈现,这合情合理,可我本人的诗歌素养差,尤其是现代诗,因此被这首诗绊住一下,可转念又想,王战团不过是个诗歌爱好者,又不是个好诗人,本不须要让他写的诗有多厉害,恰恰该是笨拙的,甚至有点儿可笑的,这个程度我能应付。不过在被绊期间,我还是翻看了一些近现代诗集,发现一个问题,好诗人多是疯子,聪明人都去写小说了。换句话说,聪明人写的诗,都很难看。纯瞎掰,不接受反驳。兴许因聪明人很少失控,小说忌讳失控,而诗歌是王战团的那对“葱翅”。《仙症》中的“我”是个聪明人,对王战团的同情并不显眼。小说以外,我也想做个聪明人,不再被万事万物卡住,可笑的是每天自起床始就在被卡,被打倒。更危险的是,总要时不时压制自己想写诗的冲动,压制之计,就是不停把小说写下去,暂无他法。 (责任编辑:admin) |